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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强制攻略[穿书]》 51 情生
◎冰山溶解◎
左明没想到只是因为一个男孩,就被傅朝狠狠地敲打了一番,他既恼怒,又感觉不可思议。
一年前,傅朝还是浪腾的总裁,手握重权,说一不二,可谓意气风发,年轻气盛,狂浪豪拓。
而他,左明,与他相比,相形见绌,只是一个在演艺圈混得风生水起的人,与傅朝这种资本大佬没有可比性。
他之所以能跻身浪腾的副总,还是傅朝不拘一格降人才,力排众议将他提拔上来的。
那时的左明内心着实有点儿感激傅朝。
只是随着傅朝一年不在,他全权代理浪腾,掌管公司大小事务,掌权愈久,他的心态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老大当久了,怎可屈居老二之位?!
他的心一天比一天野,迟早他要完全夺取浪腾!
他的这一希望,随着傅朝的苏醒与归来,逐渐成为了泡影。
他没想到,哪怕傅朝身缠疾病、颤颤巍巍,但只是一挥手,都能给他迎头棒击,让他溃不成军、狼狈离场。
他心底对他曾经的畏惧之意又燃了起来。
正在他皱眉思索间,卫宣顶着一张乖巧圆滑的脸,走了进来。
左明将半截烟熄灭,冷冷地问:“查得怎么样?”
卫宣不慌不忙,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明总,我查到那个你看中的男孩,与白楚之很相似。”
“白楚之?”左明回忆。
卫宣提醒道:“就是傅朝的表哥,白氏集团的大公子啊!”他眼睛微眯,露出极其猥琐的表情,小声道,“也是傅朝最爱的人。”
“哦!”左明似乎想起,他坐在皮质的转椅上,心不在焉,“怪不得他那么紧张,原来是这个原因,怎么,把简迪当成白楚之的替身了,要攥在手里不放?以前公司选拔新星的事都由我来掌管,现在他直接自己管理。呵!”
卫宣扶了扶,与他小鼻子实在不相称的方正黑框眼镜,他没敢多嘴,在一旁站立不语。
左明冷哼了一声:“不过,我倒是乐得轻松,反正世界上漂亮的男孩又不止简迪一个,我没必要为了他,去得罪傅朝。”
上次林易砸在他背上的拳头,至今还隐隐作痛。一想到这,他既愤恨又无奈,现在的他,还没有与傅朝对抗的资本。
目前的他,只能蛰伏屈身。不过,他也想通了,傅朝是个有原则的人,只要自己不故意招惹他,他也不会故意来打击报复。
简迪和池意、闻心、周小北一同去清吧玩,你争我抢地唱了不少歌,很是尽兴。
但简迪忽然想起早上喝得晕乎乎的褚恒,他顾不得周小北的热情劝阻,快马加鞭地赶回了家。
室内很冷,简迪打开灯,褚恒依然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简迪赶紧把空调温度调高,走到褚恒身边,轻声喊他:“恒哥!”
褚恒擤了擤鼻子,头晕脑胀,身体一阵发抖,他艰难地爬起:“小迪迪,你回来了。”
简迪摸他的脑袋,微烫,还听见褚恒鼻腔闷闷,于是把他扶回了卧室。
“恒哥,你是不是感冒了?看你的样子不太对劲啊。”简迪着急道。
褚恒微微一笑,修长的胳膊把简迪的脑袋勾过来,笑嘻嘻道:“我的小迪迪长大了,居然知道关心我,太感动了!”
简迪叹口气,问:“不然我送你去医院?”
褚恒摇头:“我经常感冒,一点小事,家里客厅有感冒药,你给我烧点开水,我喝了出点汗就行。”
简迪找出感冒药,烧开水,化好了端给褚恒。
“你快睡觉吧。”简迪关心地催促他道。
褚恒拉住简迪的手腕,作出撒娇的模样:“小迪迪,你跟我一起睡,好嘛?”
简迪看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只得同意。他洗完澡,穿上天蓝色哆啦A梦的短袖睡衣,钻进被子。
“我靠,小迪迪,你离我这么远,怎么,是怕我把感冒传给你啊!”褚恒的床足足有3米宽,简迪默不作声地睡在最边上。
“不是,我怕我乱动,打扰你休息。”简迪不好意思说。
“我呸!”褚恒像猴一样蹿到简迪身边,手捏他充满婴儿肉质感的白白的脸,“你就是嫌弃我,对不对?”
“我没有,恒哥,别冤枉好人。”简迪无奈道。
“嘿嘿,你少来!”褚恒将“魔爪”伸向简迪身上,挠他痒痒,不一会儿,简迪又是笑,又是哭,偏偏褚恒的手又那么灵活,他抓也抓不住。
“别了!”简迪求饶道,“恒哥,快住手!”
“我就不!小迪迪,今天你把我丢在家里一天,我饿死了谁给我收尸?嗯?”褚恒趴在简迪耳边,给他耳朵吹风,酥痒至极。
“啊,你饿了吗?我去给你煮面条吃。”简迪才想起来,这家伙原来一天都没吃饭!
“不了,我吃你就行!”褚恒把简迪按在身下,目光牢牢锁住他,从上到下,眼睛纯澈,黑色光亮的瞳仁,小而巧的薄唇,高挺而细的鼻梁,露出粉色充满质感的耳朵。
再往下,是漂亮精致的男孩锁骨,细腻白嫩的肌肤,可以握在手心里的细腰,瘦长而白的双腿。
墨色的头发,因刚刚打闹,变得有些凌乱,浅浅地伏在鬓边,洋溢乖巧的性感。
褚恒伏在简迪身上,手遏住简迪乱动的手腕,低沉的语气,认真地问他:“简迪,你有喜欢的人没?”
“啊,恒哥,你怎么问这个问题?”简迪长长的黑色眼睫毛,迷茫地阖动。
“有喜欢的人吗?”褚恒追问。
“有啊。”
“谁?!”
“詹离啊,我的偶像!”
褚恒无奈道:“不是这种喜欢,是现实生活,心里的喜欢!”
简迪如实道:“这个,我还没有。”
褚恒如释重负,他躺在简迪身侧,抱住他,在他耳边温声道:“小迪迪,你喜欢我可以吗?”
简迪一脸懵,他说:“恒哥,别说这个事情了,你早点休息吧。”
“唉!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拒绝我,真是灰暗又伤心的一天。”
简迪:“……”
刚刚在褚恒问道“心里有没有喜欢的人”时,简迪眼前闪现了一个漂亮的身影,那个人拥有一双极其好看的桃花眼。
晚间,在繁星大饭店,梁思影正在和北都市娱乐圈的资本制片大佬们洽谈合作业务,半途,他的电话响了,来电显示是“明哥”。
他起身,跑到外面安静的地方接通。
梁思影:“明哥?”
语气是被压抑到极致的平淡。
左明在电话那头问:“你现在在哪儿?”
梁思影:“繁星饭店,谈剧本合作。”
左明:“结束之后,去天泽酒店等我。”
梁思影:“好。”
左明又加了一句:“要不要我过来帮你?”
梁思影:“差不多谈完了。”
梁思影是现在北都市娱乐圈除了左明、顾以安以外,最炙手可热的男明星,咖位蹭蹭往上涨,势头很猛。
而在以前,他是个连演龙套角色都要你争我抢的边缘人物。现在,随着身份水涨船高,他能和许多圈里的大佬平起平坐,有谈价的条件。
由平平无奇的小角色,到如日中天的大明星顶级流量,他不敢骄躁,抓住一切资源,拼命演戏,提升演技,争取出产更多优质影视作品,被圈里人戏称为“拼命三郎、工作狂魔”。
梁思影谈完合作,让经纪人先回去,他则是只身一人来到天泽酒店,他戴上兜帽,黑色口罩遮住脸,来到20层的总统套房。
左明已经租下了两年的套房续期,为的就是能随时随地见到梁思影。
梁思影到卫生间洗完澡,穿上单薄的白色睡衣,左明还没来。
他躺在床上,打开手机,想拨通左明的电话。
没想到一个身影已经压在他背上,缠绵的鼻息直达他心脏最柔软的地方。
“明哥。”梁思影扔下手机,扭头看向他。
左明调皮地捏了捏他的鼻子,宽大的手掌细细抚过他的头发,将他紧紧地搂在怀里。
一股难以抑制的悸动,让梁思影身体止不住地向左明贴近。
“明哥,你已经快一个月都没来找我了。”梁思影窝在他怀里,带着隐约的哭腔。
“今天我不是来了吗,最近有没有人欺负你,说出来,我弄死他。”左明玩味地抚/弄梁思影泛红的耳垂。
“没有人欺负我。”梁思影目光对上左明锐利的鹰眼,“他们都知道,你包养了我。”
左明嘴唇淡淡地一勾,指尖勾住他好看的下巴:“你个小骚东西!我不来找你,你这里止不住痒了,是吧!”
左明霸气地扯开蓝色西装领带,蛮力地撕开梁思影的衣服,将他的双手高高举起,再用领带束缚住。
“小骚东西!”左明已经按捺不住,他快速地脱掉蓝色衬衫,炙热的目光在眼前人身上,贪恋、留恋。
“明哥,你还没洗澡!”梁思影带着哭腔喊道。
“洗什么,干完你再洗!”左明眼光火热。
他如火山爆发的前兆,指引万年冰山归家的路。
怀里的小孩在他的拥抱中,哭泣,孱弱得如冰山高花。
“明哥!呜呜~好疼~”
【作者有话说】
特么的这审核真的是无语,真想跑路,太恶心了!分币没赚,倒是被气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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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不放开
◎“梁思影,我恨你!”◎
左明将梁思影压在粉色镶金边的大床上,手缓慢地解开他的衣服。
酒店的灯很璀璨明亮。
梁思影手颤抖,紧抓住左明的肩膀,声音颤抖:“明哥,关灯!”
左明嘴唇勾勒一个饿狼一般的迷人的笑,笑容令人恍惚,闪烁性/感的明光。
他起身关灯,语气火/热:“我的宝贝儿,你怎么还这么娇羞,嗯?”
梁思影羞耻地拉住被子,紧紧地裹住未穿衣服的身体,眼神冷肃。
左明最喜欢他这副明明很身体很火热,脸色又像冰一样冷酷的样子,剧烈的反差激起了他强烈的内心征服欲。
他野蛮地扯开被子,伏在梁思影的如瓷娃娃洁白的玉体上。
上下起伏,颠簸不止。
空旷的酒店套房,回荡床板咿呀作响的声,点燃爱情的熹微火光。
一晚上的鏖战,左明尽情地在梁思影身上攻城略地,尽情相欢。
梁思影在晨光中苏醒,落地窗帘半拉,曦光照进来。
他揉揉惺忪的双眼,手一摸,旁边是空的。
他睁眼,看到左明在穿衬衫。
左明的背宽阔有力,半露的衬衫,极好地展示他健美而充满力量的身材。
“明哥,你要走吗?”梁思影腰疼得快直不起来,躺在床上,盯着左明问。
左明转过身,手正在系锁骨处的扣子,他凑近梁思影,温柔地吻他的额头:“怎么,不舍得我?”
梁思影窝在他怀里,鼻子正黏腻他的八块腹肌,鼻息轻轻地扑在上面:“那你下次,什么时候再见我?”
左明手插/进梁思影黑色茂密的头发,眉头微皱,不由得在梁思影嘴唇上深吻:“思影,别再勾引我了,不然我可忍不住。”
梁思影眼眶通红,面颊如桃花带露,双手揽住他的腰:“那你别忍。”
“你这样,可不像你。”左明细细地亲上梁思影的脖颈,“以前做的时候,你可不像猫一样黏着我。”
他捏住梁思影的下巴,挑逗地盯住他:“现在,你跟我是‘日久生情’。”
梁思影尽情地享受早晨左明给他的余韵,直到最后一刻,他细白整洁的牙齿在左明肩上留下一排齿痕,眼角泛红,扯住他衬衫的一角:“明哥,你也会找别人,对吗?”
左明紧抱他,哄他:“我只找你。”
他在这个漂亮男孩的绯红小耳,火辣地吹气,声音低沉,富有磁性,语气勾人:“别人都没你夹得紧。”
梁思影羞耻地将左明推开:“滚吧!”
左明:“……我夸你你还不高兴,我走了!”
梁思影在左明走后,昏沉地睡了过去。期间,他的电话一直响,因为太困,被摁灭了几次。
充足地补完觉后,手机又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他奇怪地接通。
“好啊,梁思影,你居然把我拉黑了!”
一听这声音、语气,梁思影马上反应过来,这是江漾声,他冷冷地回:“谁叫你吵我睡觉。”
江漾声问:“你现在在哪儿?”
梁思影:“天泽酒店。”
一听酒店,江漾声立马不淡定,一种不好的预感,让他心慌马乱,他怒气冲冲地问:“你是不是跟他在一起?!回答我!”
梁思影:“你过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二十分钟后,房间的门铃声一直响,梁思影艰难地扶住酸疼的腰,打开门。
江漾声摘下黑色帽子与口罩,反锁住门,在眼前的,是没有穿衣服的梁思影,白皙的皮肤,种满了刺目的草莓印。
他仿佛有些失控地抱住梁思影,问:“昨天晚上是不是左明在这里!?”
梁思影推开他,慵懒地躺回床上,语气冷漠:“你知道还问?”
江漾声爬上床,眼睛发红,神情是一种无可控制的暴戾,他真想掐住梁思影的脖子,但考虑到他还要演戏,理智让他住手,他抱住自己的脑袋,像无力的小孩。
梁思影不耐烦地转过身:“现在看完了,你可以走了吧。”
江漾声掀开被子,这副酮体让他梦寐以求,却屡次被别人沾染。
他压在梁思影身上,他感到精神仿佛崩溃了,他疯狂摇梁思影的肩:“他妈的,梁思影,你真的让他干啊!”
梁思影咬江漾声的手臂,印记鲜红。
江漾声顾不得疼痛,手扣出左明留在他体内的余热。
“不要!”梁思影眼尾泛红,耐不住呼叫。
“住手!你太恶心了,江漾声!快住手,放开我!”梁思影无力地被迫被江漾声占据、抢夺。
“告诉我,你到底被他搞过几次了,嗯!?”江漾声愤恨地顶上,眼神凶猛,“我跟他比,有哪点不好,你知不知道左明玩遍北都市娱乐圈男男女女,而我,只对你一个人做。”
梁思影腰痛得要命,他试图推开江漾声,身体却被他死死压住。
他眼里含泪,身体颤抖,知道再解释,江漾声也听不进去,今天他有意想让江漾声看到自己这副样子,想让他死心,可这个癞皮狗,死性不改。
他双手圈住江漾声的脖颈,双目微闭,嘴唇动情地喊着:“明哥~明哥~啊啊!”
江漾声听了,一阵恶寒,不得不中断他的野兽行径。
他咬左明在梁思影身上种下的草莓印,疼得梁思影快要哭出来。
“梁思影,你真的恶心,你让他包养,就是为了资源吧?”江漾声恶狠狠道。
“对,我就是为了资源。”梁思影冷冷回。
江漾声气得说不出话,他咬住梁思影的喉结,轻轻地吸。
房间里很静,只听得见江漾声吸嗦的口水声。
江漾声折腾累了,紧抱住梁思影,挨着他躺在一起。
忽然,梁思影脖子处感到一阵急促的温热,他摸过去,原来是江漾声哭了。
“思影,我跟你认识十年,都不抵你和他认识十个月吗?”
江漾声说这话的时候,无助得像一个迷路孤单的孩童,亦如一条败家之犬,浑身被雨淋湿,仓皇落寞,狼狈不堪。
梁思影说:“江漾声,你在我面前,永远这副故作深情的假样,不知道还以为你是深情大教父,表演完了,你以为我会给你掌声吗?”
江漾声口齿在梁思影的背上打转,将他身体扳过来,目光直直地对上他:“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说出来,我改好嘛。我不想看到你自暴自弃。”
梁思影厌恶地又背过身:“江漾声,你少自以为是!我和左明怎么样,那是我的事,用不着你来管!我们之间,已经断了,以后别来烦我!不然我告诉左明,他不会放过你的。”
江漾声冷笑一声:“你让我放手,那我还不如直接和左明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他贪婪地抚摸梁思影,语气坚定,眼神狠辣,“反正我死也不会放开你。”
浪腾为公司艺人安排了就近的公寓住,方便他们练习,经纪人史云将通知一一发给简迪一行人。
简迪自然想搬出去住,一来的确为了练习方便,二是他不太想一直住在别人家。
当他把这个消息告诉褚恒时,褚恒仰天长呼,一脸悲痛:“啊,我的阳光灿烂无敌可爱的小宝贝儿要走了吗?”
简迪:“……”
褚恒说是说,但也不违背简迪的意思,高高兴兴地帮他搬东西。
来帮忙的还有周小北,当他听说简迪一直寄住在褚恒那里时,不由得大吃一惊,急忙问:“卧槽,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简迪懵圈:“做啥?恒哥他对我很好。”
周小北想,我的小迪迪,你真是单纯得要死哦,这褚恒天天舞刀弄棒的,脾气又坏,也只有在你面前,他才正常点。
褚恒开车,将简迪的行李,搬到新的公寓。
浪腾既有钱且大方,简迪本来以为公司宿舍是几个人合住,没想到是一个人一个超大的房屋,独门独户。
简迪住的那间朝南开,阳光明媚,透气透亮。
褚恒、周小北帮着他,将各种衣服杂物搬进来,他则是小心地整理吉他、音谱。
不一会儿,池意、闻心一行人也陆陆续续搬了过来。
“简迪,你搞好了?”池意走过来跟他热情地打招呼。
“嗯,幸亏有他们帮忙。”简迪笑笑说。
周小北手搭在简迪肩上:“那你中午可得请我们吃饭哦,看看我,出了一身汗。”
没等简迪回答,褚恒毫不客气地将周小北的狗爪子从简迪身下弄下来:“让你搬东西是你的荣幸,叫什么苦,你这么富,还来敲诈小迪,你要想吃,我来请!”
周小北见识到了红毛炸脾气的褚恒,他只好认栽:“恒哥,开玩笑,谁敢敲诈我们的小迪迪啊。”
褚恒冷脸道:“是小迪,不是我们的小迪!”
简迪也是一脸无奈,他任凭这两个人斗嘴,到一旁忙去了。
随后经纪人史云过来,身后跟着一个男孩,是许决。
史云对他们说:“搬宿舍的时间是三天,三天后,正式到公司上班,以后我就是你们的经纪人兼带保姆,有什么要求或者疑问都可以和我说。”
池意问:“云姐,宿舍房间是谁定的,您吗?”
史云温和道:“是傅总定的。”
原来简迪的房间对面是许决,池意的对面是闻心,而周小北则不在这里住,他家就在市中心,很方便,距离浪腾也近,他懒得折腾。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则是他已经明白简迪对他没那方面的想法,不巧的是浪腾安排他们一起出道,他决定快刀斩乱麻,克制住对简迪的那份躁动,直到完全戒掉。
除了工作上的必要往来,他决定慢慢地远离简迪,少与他接触,从物理层面禁断掉心里的单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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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审核太6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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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最好的浪腾
◎他的样子,像是要吻他。◎
三天后,简迪正式成为了浪腾一名准出道歌手。
经纪人史云带他们一一参观浪腾的各个场地。
浪腾财大气粗,将练舞、试音、唱歌分开,分别建了一栋高楼,另外也将公司里的演员、歌手分开管理,各自有各自的办公楼。
简迪最先来到的是练歌室,这里有专业顶尖的老师,精心授课。
室内装修豪华,灯光透亮,简迪发现,明明房间与房间挨得这么近,但只要关上房门,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看来用的隔音材料也是最顶级的。
参观完最后一个练歌房后,史云带他们一行人来到出道歌手这边。
这是一层非常宽阔巨大的楼层,人来人往,声音嘈杂,每个人都在忙碌。
经纪人史云带他们来到一个房间,打开门,眼前站着的是一个粉红色头发,面容微笑的男孩。
简迪嘴角弯起,他知道这是詹离。
池意忍不住呼叫起来:“偶像!我的偶像!”
詹离摆手表示谦虚,他细瘦的腰腹间戴着麦克风,耳朵上戴着黑色耳麦:“哈哈,你们就是新进来的歌手吧。”
周小北兴奋地点头:“偶像,能给我个人签名吗?”
“当然没问题。”詹离龙飞凤舞的艺术体签名格外好看。
随后另外一个大波浪粉红色头发的女生,向他们这边走来。
史云介绍道:“这是前不久新进来的歌手,叫凌献音,现在正在为出道做准备。”
众人若有所思地注视凌献音。
她穿红色高跟鞋,黑色短裤,表情酷冷,经过时,只微微向史云点头,然后走到自己专属房间忙去了。
池意羡慕道:“她这么快就能出道吗,我听说浪腾起码得先练习一年才能出道。”
史云解释说:“以前是这样,后来改了,只要符合条件,就能出道。”
闻心问:“什么叫符合条件,有什么标准?”
周小北说:“你傻吧,肯定是老板说你能你就能啊。”
简迪发现,围绕音乐的三栋楼都是串联在一起的,中间用连廊连接,十分方便。
史云简单地带他们看了看演员这边的楼栋,因为是不同的业务,所以只走马观花地看一下。
除了正常的工作外,浪腾额外修建了其它的娱乐生活场所,五个超大的食堂,三个篮球场,两个游泳池,在宿舍不远,咖啡馆、奶茶店、烧烤、火锅遍地开花,可谓丰富多彩,十分方便。
最后史云将他们带到一个华丽的会议室,片刻后,傅朝款款落座在主位。
傅朝一一看过去,五张年轻的面孔,其中周小北是周瑾风的弟弟,他知道。
许决是他定的男团预备人选。
另外三个人为池意、闻心、简迪,是陌生面孔。
傅朝开口说道:“接下来一段时间,你们先熟悉公司情况,我会找专业老师教你们,时机合适,浪腾会将你们推到千万人面前。”
简迪自从傅朝一进门,一直盯着他看。因为傅朝此刻以老板上司的姿态对他们训话,他可以毫无克制地直直地望向他。
直到傅朝的目光对上他,他羞怯地涨红脸,低下头。
傅朝站起身:“你们有什么困难或者疑问,向史云提出来,我会帮你们解决。”
周小北笑嘻嘻道:“傅哥哥,你真好!”
傅朝特意看了一眼周小北:“周小北,我不是你的哥哥,在公司叫我的职务。”
周小北被呛得灰头土脸:“是,傅总。”
池意道:“好的,傅总,暂时我们都没啥问题。”
傅朝没再停留,转身离去。
周小北向傅朝的背影做了一个鬼脸:“切,谁要叫你哥哥,我自己有哥哥!”
池意道:“你以后别乱叫了可以吗,到时候傅总对我们印象不好,可不就完蛋了吗?”
周小北摊手:“好叭,我想套套近乎的,谁知他不吃这一套。”
简迪一直在神游,直到周小北拍他的肩膀,他才若有所思苏转过来。
“小迪,咋,做春梦了,看你的脸红的。”周小北嬉皮笑脸地调侃他。
简迪一脸无语,他不理会这番没由头的话。
池意说:“好啊,周小北,你趁着褚恒不在,就欺负简迪,回头我得告诉褚恒去,看他不揍你。”
周小北听了,头上的金毛都咋呼起来,他双手合成十字,拉住池意求饶:“我的爷爷,你千万别告诉褚恒,要是他知道我对简迪开这种玩笑,我恐怕命危矣!”
“切,自作孽不可活!”池意的手被周小北拉住。闻心上前,目光冷峻,寒中带刀,刺得周小北汗毛倒竖,他瞬间放开了池意。
“好啊,你们都欺负我,我要回家找哥哥!呜呜呜!”周小北一惊一乍地叫嚷。
五个人中,唯独许决一言不发,冷漠肃然,给人一种很不好惹的样子。
经过一个月的熟悉,简迪越来越喜欢北都市,也越来越喜欢浪腾,这里练音室的音乐器材数不胜数,不用说什么钢琴、大提琴、小提琴、中提琴、萨斯,甚至中式的笛、萧、琴、筝都应有尽有,且全部都是用最上乘的材料制作的,弹出来的音质如同仙乐。
最关键的是,音乐室不关门,可以一直免费练习。
他如同生活在天堂。
试训期间,浪腾还会给他们发工资,宿舍不仅房租全免,水电也是公司出。
怪不得人人都头破血流你争我夺地想来浪腾,巨屌巨富且实力强悍、对员工人性化对待的北都市顶流文娱公司,谁不爱呢?!
平时训练时间为早上八点到晚上六点,单休一天,这是史云告诉他们的作息表。
简迪等晚上六点公司没人,跑到钢琴室里练琴。
昂贵琴键的清脆声,使他心潮澎湃,他忍不住弹奏起来。
纤细的手指,规律地触碰黑白琴键,优美旋律的乐声,在空荡的房间,四处回响。
简迪沉浸式弹了很久,拿起手机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居然弹了五个小时,考虑到明天还要早起,他不得不放弃练习。
他细细地盖上钢琴,关掉空调和灯。
此刻,浪腾的座座大厦,陷入黑暗,只有远处的几个办公室仍未熄灯。
他转身准备回去,脚步轻抬的时候,耳朵敏感地听到有人在哭。
因为在夜间,很静,这种哭声格外容易被他捕捉。
他屏住呼吸,随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路寻找。
他从练音室的三楼下来,经过消防通道,来到步行楼梯,在一楼和二楼的中间的阶梯上,发现坐着一个人。
微弱的哭声,如萤烛末光,虽小,却听起来那么悲伤。
楼梯间的灯很暗,简迪缓慢地走近这个人。
褐色卷发使他惊诧,难道他是傅总?!
简迪凑近,见这个人身着黑色衬衫,领口敞开,细白的手腕拿着酒,灌入喉咙。
真是傅总!
简迪看他坐在阶梯上,面色惨白,眼睛通红,压抑的哭声,似乎是用刀在破败的喉咙间,残忍地割出来,让人不忍卒听。
地上已有喝完的空酒杯,七零八落散乱一地。
“傅总?”
简迪小心翼翼地轻声喊他。
傅朝扭头望去,朦朦胧胧间,似乎听到白楚之在喊他。
“是你吗,哥?”
傅朝手搭在简迪的手腕上,极其漂亮的脸,凑向简迪。
“傅总!”简迪不知所措,傅朝的褐色卷发,在他的小脸上,温柔地摩挲,带着酒气的鼻息,扑在他的锁骨处。
在简迪看来,傅朝朝他而来的姿势,像是要吻他。
不过,傅朝好像酒醒了,晕红的双眼,看清楚这个人是简迪,他问:“你怎么在这儿?”
简迪说:“我刚刚练完琴。”
傅朝颤颤巍巍地站起,饮酒过度,他仿佛要晕过去。
简迪小心地扶住他。
来到一层地面,简迪关心地问:“傅总,您还好吧?”
傅总嘴唇拈花一笑,温柔得如山月间猝不及防的风。
他并没有回答,而是对简迪说:“现在很晚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那您?”简迪担忧地望着傅朝。
傅朝一抬手,夜色间出现了一个人,一辆车。
简迪认出,这个人是林易。
林易打开车门,傅朝坐了进去。
望着傅朝远去,简迪心里泛起莫名的滋味。
刚刚傅朝的唇,几乎就要贴上自己的唇。
他的心也几乎快要蹦出来。
他一路上满脑子都是傅朝那张病恹的脸浮现的潮红,那双好看的薄唇贴向自己的动情模样。
如果……
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对傅朝这种行为一点不抗拒。
他洗完澡躺在床上,思考如果贴向自己的是别人呢,假如是周小北亦或是褚恒?
他会下意识地抗拒,并且很想将他们推开。
但是,好像傅朝又是不一样的……
他不想推开他。
可是他为什么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偷偷地哭,是遇到什么难过的事情了吗,还是……
一晚上,简迪翻来覆去都在想这个事。
傅朝回到家,蜷缩在床上。他突然坐起,摸到自己左手无名指,空无一物,他猛按手表,呼叫林易。
“傅总?”林易单膝跪地,听他的指令。
“我的戒指呢?!!!”傅朝愤怒地扯起林易的领带,满脸狞色,“我他妈问你,我的戒指在哪里?!!!”
“傅总,您的戒指被金夫人收起来了。”林易面色平静地说。
【作者有话说】
简迪:(挠头抱头),嗷呜呜,(打滚,翻来翻去),
54 银白色戒指
◎戒指内里刻了一个字:楚。◎
傅朝从床上爬起,拿起手机给他的母亲金书书打电话。
“喂?!”
电话被接通,随后又被挂掉,那边声音太嘈杂了,让傅朝更加不耐烦,他生气地把手机往地上一摔,命令林易:“去把她给我带回来!”
玉骊大酒店,金书书刚接通傅朝的来电,就被一个模特男人摁熄了:“别管,我们做我们的事。”
酒店房间的门被粗暴打开,金书书吓了一跳,模特男人更是吓得屁滚尿流,像个小媳妇般,把被子卷过去,紧紧地包住自己。
金书书手脚并用地穿好衣服,见来人是林易,她怒不可遏地给了他一巴掌:“狗来了都知道敲门,你把我当成什么?!!!”
林易不动如山,语气冰冷:“傅总请你回家!”
见惯了臣服沉默的林易,这时眼前这个高大黑色西服的男人突然间板起脸,金书书倒被他吓了一跳。
她转身穿好衣服,红色大长指甲在模特男人绒毛横生的大腿上,使劲一拧,细皮嫩肉顿时青红发紫,模特男人疼得尖叫出来。
金书书骂道:“你个狗娘养的东西,回头我再收拾你个死/鸡/巴玩意儿!”
三五个黑色西装的保镖,将金书书带上车,开回傅家公馆。
林易将金书书带到傅朝的书房后,自觉地退出去,守在门外。
金书书看到傅朝脸色冰冷,急切地问:“小朝,怎么了,大半夜的把我叫回来?”
傅朝冷眼逼视金书书,问:“我的戒指在哪儿?!”
金书书皱眉,说:“死人的戒指还戴着干什么,我扔了。”
傅朝怒不可遏,要不是看在金书书是他母亲,他早就——
“给我交出来!”傅朝眼尾泛红,目露红光,朝她怒吼,“你不要逼我!”
金书书生平第一次见傅朝对她发这么大的火,以前的他,多么乖巧,如今为了一个死去的男人,变得六亲不认,还朝自己大发脾气。
她失望地走回自己房间,打开一个铁盒,将里面的小红色方盒交给傅朝。
傅朝颤抖地打开方盒,拿出一枚皎洁细小的银白色戒指,戒指内里刻了一个字:楚。
他像第一次戴上,珍视地套在左手无名指上,戒指仿若物归原主,惊喜地发出幽蓝的光,熹微可见。
傅朝仰面落泪,痛彻心扉将左手按在胸口处,嘴里呢喃:
“哥。”-
当乔歌把《重生之我是许仙》剧本交给顾以安时,这个被迫穿书过来的影帝,眉头拧成麻花,他问:“这是公司指定要拍的?”
乔歌点头,无奈道:“是周总定的。”
《重生之我是许仙》是一部乱搞且恶俗的网络小说,讲述的是一个现代都市的宅男把自己作死之后,穿越到许仙的身上,引得青蛇、白蛇为他大打出手,上演两女抢一男的戏码,更为低俗的是白蛇还和法海出轨,许仙被戴绿帽,许仙也开始摆烂,靠着逆天金手指,不断地收服众多女妖怪,大肆开后宫。
一部纯YY的网络电子榨菜,毫无营养,顾以安想不通,这样的也要买来版权拍吗,或者这种垃圾电子榨菜有必要拍成电视剧吗?
顾以安实在不想接这样的剧本,于是他去找周瑾风。
周瑾风脸色淡然:“以安,一个好的演员,不应该被剧本束缚,你应该拓宽自己的戏路,老是演伟光正或者都市精致男,会给观众刻板印象。”
顾以安:“周总,你说得对。”
其实顾以安内心不断咆哮,让我演这样一部垃圾剧,才是给观众刻板印象吧!让观众以为我什么都接,一点原则都没有。
不过他嘴上依旧附和,没办法,谁让周瑾风是他的老板呢。
待顾以安走后,周瑾风悠然地半靠在转椅上,眼神意味深长,漠然地冷哼一声。
《重生之我是许仙》的导演依旧是陈万清。
一大早上,顾以安就来到了拍摄场地金辉影城。
一眼望过去,一张熟脸孔都没有,全是生人,甚至演女一、女二的都是网红。
顾以安注意到陈万清一脸不爽,他借机把他拉到一旁,果真没等他开腔,陈万清迫不及待地抱怨起来:“以安,你怎么也来拍这种垃圾剧?”
顾以安苦笑一声:“没办法,公司安排的。”
陈万清眉头紧皱,深叹了一口气:“唉,拍完这个之后,我真的不想干了,要是让我师父看到这部垃圾剧导演的名字是我,我的脸皮都没地方搁啊!”
顾以安安慰他:“挑战不一样的风格,也是一种探索。”
陈万清无奈地摇头:“以安呐,你名气这么大,也被安排来演这种戏,真不知道周总是怎么想的。”
顾以安想起上次周瑾风安排人监视白晗的事,监视了白晗,难道不能监视他?
但为什么周瑾风要监视白晗?
而自己,和周瑾风更没有任何利益冲突,反而自己要是戏演得好,还会给美艺带来大量利益。
正在顾以安思索疑惑间,陈万清继续说:“你知道梁思影不?”
顾以安点头:“知道,怎么了?”
陈万清似乎带着一丝嘲讽,说:“他原来是美艺旗下的签约演员,三年来一直默默无名,后来被浪腾挖去,瞬间爆火!”
顾以安没想到还有这出。
陈万清叹口气:“要我说,美艺实在比不上浪腾,这么多年,也只捧出一个江漾声,然而按照现在的势头来看,他远不及梁思影。”
转而他望向顾以安:“你来了之后,虽然名气飞涨,可美艺每次给你的剧本都是啥,一堆庸俗无聊的垃圾剧,真的是浪费了你的才华!”
顾以安无奈地沉默。
陈万清哼了一声:“我看周总也太不会用人!要是下次他再让我接这样的剧本,我干脆直接辞职算了,北都这么大,难道就没有我陈某人容身之地吗?!”
陈万清一脸愤愤不平,颇有些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无奈。
顾以安心里也不太爽快,不知道周瑾风到底搞什么东西,细思一番,怎么感觉有点像针对他呢。
远处的嘈杂声打断了他们之间的谈话,原来是周瑾风来探班。
陈万清如同变了一个人,满脸堆笑地迎上前:“周总,您来了。”
“嗯。”周瑾风敷衍地看了一眼陈万清,随后径直来到顾以安面前,以关切的口吻对他说,“以安,辛苦你了,跟着陈导好好演,多演不同的角色,不要被一种类型束缚。”
顾以安嘴上欣然答应:“周总,我明白你的良苦用心,我会好好演的。”
周瑾风拿出一杯纯净透明的水,递给顾以安,正当他接过去时,远处走来了一个人。
“白总!”
“小晗。”
顾以安和周瑾风两个人同时看着白晗。
白晗的目光射向顾以安怀里的水,周瑾风敏锐地察觉到,他又拿回去,递给乔歌,扭头的时候,朝乔歌使了一个眼色。
“小晗,你这么来了?”周瑾风问。
白晗面色沉稳:“我来逛逛。”
顾以安心里暗想:你肯定是来看我的!嘿嘿!
白晗随后不搭理周瑾风,和顾以安聊起来。周瑾风一时感觉无趣,便先走了,坐上车,暗沉的车窗映射出他冷冷的目光。
陈万清小心地在旁陪笑,并且将简陋的摄影棚里唯一舒适的位置让给了白晗。
第一场戏便是一场穿越重生的吊威亚的武戏,根据剧本要求,原著中的张三,是个巨胖的屌丝宅男,因为日夜颠倒天天打游戏猝死,重生并穿越到白蛇传里,不仅不是柔弱的书生,反而身带超级外挂,无所不能,玩女人,开后宫,斩杀法海,并且夺了朝堂的江山,耀武扬威当起了皇帝,实在是一部纯YY的无脑爽文。
顾以安已经换好了戏服,白色长衫,在这夏日末尾的天气,依旧很热,蓦然间他额头间已经冒出丝丝细汗。
因为这是一部超级烂俗剧,也没有几个投资人,所以大热天的,被安排在金辉影城的犄角旮旯,偏偏这地方烈日当头,一点树荫和微风都没有,实在是环境恶劣。
陈万清身上的黑色T恤衫已经浑身淌汗,顾以安身上装了几个冰袋解热,其他的不论是演员还是工作人员,都热得难耐,拼命摇小风扇。
白晗看顾以安一身厚衣,面色沉稳,束冠的他,看起来格外不同。
和平常嬉笑的他是不一样的。
“你这一场戏要拍多久?”白晗好奇地问。
顾以安涎皮道:“白总,你该不是心疼我了吧,啊,我太感动了。”
白晗:“……”
随着陈万清一声令下,所有的工作人员皆已到位。
只见顾以安一身白衣飘飘,身长玉立,面容冷峻地从天而降。
高高的威亚将他的腰腹提起,飞翔的姿势平稳而优雅,一般的演员,若是没有长期的训练,很难有这样浑若天成的姿态。
顾以安对这种戏自然是手到擒来,可他在起飞的时候,感觉不太对劲。
腰腹间好像有些松动。
他手摸到绳子,窸窣的撕裂声让他心里大惊。
原来是绳子断开了。
绑在身上的三根绳子,前赴后继地断裂开来。
而他起码被吊车抬高距离地面十米远。
“靠啊!”顾以安心里暗骂,“我也太倒霉了!”
【作者有话说】
傅朝:蓝色。和哥哥。
55 意外
◎“以安。”◎
一般来说,像这种高空飞翔的戏,为了防止意外,下面会摆有柔软且宽大厚实的绿布,要是演员真的掉下来,也有个保护缓冲的东西。
可是今天因为是第一场戏,大热天绿布没有运过来,而且按照剧本要求,必须实景拍摄。
顾以安想,我他妈不会摔成肉泥吧,真是操了!
全场所有人一阵哗然,他们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意外。
陈万清临场经验丰富,他迅速安排工作人员一边维持秩序,一边赶紧组织几十个男性工作人员围成一堆,形成人体肉墙,盯牢顾以安掉落的位置,试图接住他。
白晗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故发生,他一双大长腿奔过去,在顾以安临落地的时候,准确无误地接住他。
两个人都受到了极大的冲击,顾以安虽说被白晗接住,可脑袋还是重重地碰到地面,眼前浮现一大堆飞来飞去的星星。
还好他身体其它的地方安然无恙。
白晗的手,接住顾以安的时候,被粗糙的地面划伤,流着细细的血。
“顾先生!”白晗焦急地喊,“以安!”
顾以安虽然极力地想张开眼,想告诉他“我没事”,可真的一点睁不开,仿佛眼皮上有千斤重锤,浑身无力,耐不住地晕倒在他怀里。
【老大!老大!你快醒来!我可怜的老大!】
这熟悉又幽幽的声音,顾以安一听,顿时鸡皮疙瘩起了一地。
【老大!你还好吧?】系统七七仿佛快哭了。
【我应该没死吧,你这是在给我哭丧?】顾以安手动动,睁开眼,白净敞亮的房间,他判断出他是在医院。
【米有死,你还活着,我的老大大。】系统七七调皮道,它系统的界面变成粉粉得冒泡,【太好了,我的老大醒来了。】
顾以安想起当时威亚绳子断掉惊心动魄的一幕,差一点就真的死了。
“七七,谢谢你了!”
当时幸亏有这系统出手,将他极速掉落的身体,牢牢地撑住,减缓他摔落下去的冲击。
最后落地的时候,一双手将他紧紧搂住,最大程度减少他受伤的可能。
房间门被推开,白晗走进来。
他注视顾以安,顾以安微笑地看着他。
白晗坐在床沿,顾以安直起身体,拉住他的右手,上面绑了白色绷带。
“这么好看的手,为我受伤,太不值了。”顾以安说。
“再好看的手,要是没有用,我宁可废掉。”白晗目光沉沉,反手扣住顾以安的手,语气温柔,“以安,那时真是太险了,要是我再迟一点,恐怕你——”
看见白晗这副忧伤的模样,顾以安又是喜又是忧,喜的是他居然这么关心自己,忧的是他可不想让眼前这个大美人伤心,于是他开朗一笑:“我这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而且,有你在,阎王是带不走我的。”
白晗勉强宽慰。
突然顾以安咋呼道:“我靠,刚刚你叫我什么?”
白晗迟楞:“顾先生?”
顾以安头摇得如拨浪鼓:“白总,不是这个。”
白晗迟疑:“以安?”
“你能再叫一遍吗?”顾以安笑嘻嘻地腆着脸说。
白晗:“……”
他看顾以安这副生龙活虎的样子,一点也不像病人,心里从担忧变得放心。
他站起,叫来医生。这是北都市顶级的医院,还是至尊VIP病房,专属单间,医生面容慈祥,医技高超。
医生仔细检查了一番顾以安的身体,面色平静,对白晗说:“白总,除了脚部有些损伤外,基本上没什么问题。”
白晗听完,脸色沉默。医生走后,白晗问:“以安,这部戏是周瑾风让你接的吗?”
顾以安边吃削好的苹果,边点头:“是啊。”
白晗皱眉问:“不演行不行?”
顾以安头上绑着白色绷带,跟他诉苦:“白总,我也不想演,谁叫他是我老板呢。”
白晗冷哼一声:“我去跟他说,你不演这个戏!”
白晗的神态,凛然如钟,傲然如炬,与他俊美绝丽的五官,形成强烈的对比,顾以安望着他的样子,都出神了。
一天后,乔歌给顾以安带来消息,说是周瑾风让他好好休息,这部戏换了别人演。
白晗果真说到做到,雷厉风行。
顾以安安心地吃起白晗派钱唯唯给他送来的排骨汤面,一顿滋溜后吃饱后,下床,脚踝那里逐渐消肿,走起路来也不过于吃力。
养病期间,顾以安收到了陈羡生给他的消息,说是关于喻凯的存档资料,他已经从北都市中心局那边搞到手了。
顾以安心里大喜,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又天天吃着白晗给他送来的大补汤,连鸽子汤、燕窝之类的都给他呈过来,一周后,他又活蹦乱跳,变成意气风发的骚年了。
不过白晗最近很忙,都是差遣钱唯唯来看他。
陈万清给他发消息,问他身体怎么样。
顾以安回复他:已经好了,陈导,多谢关心。
陈万清:我都快吓死了,幸亏白总眼疾手快接住了你,不然要是出了人命,我得以死谢罪咯。
顾以安:陈导,你太夸张了。
陈万清:我没有夸张,白总他还专门审问我关于绳子的问题。
顾以安疑惑:怎么,我这不是意外吗?
陈万清:是不是意外不好说,我这边也在配合白总在调查。
顾以安穿书之前,其实也遇到一些绳子断掉的问题,不过只有两次,那时的他还是一个很边缘的演员,没多少人关注,演的都是小场面需要飞的戏,距离地面也就1到2米之间,摔了痛一会儿,便过去了。
顾以安惊愕,这不是意外,难道是有人故意在害他?
又或者,的确是意外。毕竟武戏,出意外是正常的。
出院那天,白晗亲自开迈巴赫来接他,医生站队列好,纷纷肃目,还有护士给顾以安送鲜花,场面壮观,让顾以安都不好意思。
“顾先生,你坐副驾驶位置。”
白晗为顾以安打开车门,本来顾以安打算随便往后排钻的。
“白总,你的副驾驶,还有别人坐过吗?”顾以安绑好安全带,嘴角一笑。
白晗声音冷静如水:“别人?他们谁敢?”
顾以安想起第一次坐他的车,问也没问,直接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他也没生气。
顾以安问:“所以,这是我的专属位置吗?”
白晗浅笑,温声“嗯”了一下。
哎呦,操了,这不是告白吗?这是明晃晃的告白啊!顾以安内心激动,忍不住自顾自地笑起来。
白晗已经驱车行驶了一段路程,顾以安将车窗摇下,宽阔的巨桥下是滚滚奔涌的江水,白虹如练,气吞山河。
白晗说:“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一刻钟后,白晗开车开到一个超级大的场地,顾以安下车,抬头望去,“星空入梦”四个字熠熠生辉。
原来是一个星空馆,这里人不少,三五成群。
“顾先生,跟我来。”
在白晗的示意下,顾以安紧跟着他。
从远处跑来一个人,是这里的项目经理,他神态恭谨,对白晗低头哈腰:“白总,没想到您会来,我已经疏散了部分游客,请您跟我来。”
顾以安一路走过去,左右张望,这里的场地非常现代化,墙面凹凸不平,用星星、玫瑰、月亮加以点缀,美如幻梦。
他坐电梯,来到七楼。
“小心。”白晗提醒他。
七楼很黑,只有细微的光在闪烁。顾以安发现,自己的手,被白晗握住。
“行了,你先下去吧,我们自己逛。”白晗对星空馆的项目负责人说。
顾以安每走几步,脚下便会发出如萤火虫的微光。白晗引他来到一处狭窄的廊道,路面是鹅卵石铺设,走上去有一股重力感。
夜色里,白晗慢慢放开顾以安的手。
顾以安只得恋恋不舍地放开。
“以安,把眼睛闭上。”
白晗在他耳边,温柔地嘱咐。
一双极柔的缎带,覆在眼皮上,顾以安感觉白晗冰凉的手,在他鬓边轻软地点染。
顾以安的眼睛被蒙上,白晗牵着他,向前走。
越往前走,眼角的余光,愈发灿亮斑斓。
“以安,记得上次你带我看的萤火虫吗?”白晗缓缓摘下蒙在他眼睛上的黑色缎带,“今天,我想把这片星空赠予你。”
浩瀚的蓝色星空,强烈闯入顾以安的眼眸,宽广无垠,一颗璀璨的流星飞过,留下一道刺目的划痕。
他所在的地面,是一片绵延千里的沙漠。
天与地这么近,人横亘其间,让人深陷时光的沼泽,一种飘渺孤独的心境,油然而生。
顾以安脑袋转过去,看到白晗身姿绰约,目光沉稳。
世界安静极了,静到此刻,好像只有他们两个人。
“以安,喜欢星空吗?”白晗问。
“喜欢!太喜欢了!”顾以安说,他发现在此时,他紧张得不得了,不同于过去任何一个时刻与白晗的嬉皮笑脸,这次不带任何调戏与轻佻玩味,他格外认真,也格外热切。
他希望白晗能主动牵他的手,如果他真的这样做了,他一定会忍不住跟他表白的。
“以安,你怎么了,脸这么红?”白晗凑近他,关心地问,“是不是不舒服?”
他宽阔温热的胸膛就在眼前,顾以安此刻特别想抱他,或者被他抱。
但他必须克制住这种歇斯底里的渴求。
【作者有话说】
顾以安:老攻要抱抱。
七七:(?д?。),老大你原来是sao受。
56 表白
◎“白总,你是大骗子!!!”◎
时机还未到,他不能过于急躁,他必须得忍住。
“呃,我头有点晕,想回家休息。”顾以安随便找了个借口说,顺便用手假装揉太阳穴。
“那我送你回去吧。”白晗手牵着他,将他送回家。
“白总,这个星空馆是你做的项目?”顾以安好奇问道。
“是我主持的,现在市场对这种文艺需求的消费很大。”白晗望了一眼顾以安,“其实它还没完全竣工,但是我今天很想和你一起看。”
顾以安温柔地笑,英俊而迷人的面孔,此刻散发独特的魅力,他声音清透,说:“白总,你不会对我上瘾了吧。”
白晗问:“不行吗?”
行行行!你他妈太行了!顾以安内心狂吼,他心血来潮,不然就在此刻跟他表白?
可惜他迟了,白晗已经将他送回鼎霞轩。
顾以安瞧这时机不好,只得放弃。
顾以安回到家,有气无力地瘫倒在沙发上,不知为何,一种绵软酥痒又兴奋的感觉在他心头环绕。
系统七七跳出来:【老大,你怎么了,脸很红啊!】
顾以安手臂盖住脸庞,声音也变了调:“劳资在思春。”
系统七七有点懵:【可现在才是初秋,春天起码得半年,你未免思得太早了吧。】
顾以安:“………”
他慵懒地转过身,拿出手机,打开与白晗的聊天框,明明才分开,他又很想见他。
他把手搁在额头,体味白晗手的余温。
操,受不了了!顾以安开始脱衣服。
【老大,你干什么?!!!】系统七七尖叫,【你要干啥!青天白日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你居然当众脱衣服,羞死人了!!!】
“滚滚滚,别叫!”顾以安转身到浴室,“我他妈要洗澡了。”
【哦——】系统七七娇羞地把屏幕点亮,【不早说,还以为你要耍流氓呢!】
洗完澡后,系统七七冒出来:【老大,喻凯的资料你得抓紧时间看啊,你看看已经秋天了,时间不等人哦。】
顾以安用毛巾擦湿润的头发:“我的老娘,就算是个牲口也得有歇的时候吧,再催我,劳资不干了。”
系统七七陪起笑脸,嘿嘿然:【老大,那你想干啥?接下来你又不拍戏,不做任务吗?】
顾以安婉转一笑:“秘密,我不告诉你,你哪里凉快哪儿呆着去。”
顾以安查了最近的天气,一个星期内都是晴天。
他已经决定了,必须要向白晗表白。
刚刚回到家,他已经无心于别的事,闭上眼,想的是白晗,睁开眼想的也是白晗。
他说错了,不是白晗对他上瘾,而是他对白晗上瘾了,还是无可救药的那种。
他想起第一次在樱花树下远远地见到他,光是侧影,便已经是惊为天人。
后来与他熟悉起来,才知道原来,他比想象中的还要美好。
他咕涌身体,翻来覆去,像个纠结的小蚕虫在床上打滚。
生平第一次,他对一个人这么上心、这么狂热,也这么回味无穷。
系统七七看他独自表演,不觉好笑:【老大,你现在像无头苍蝇一样,真是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顾以安给白晗发消息,想约他出来一起喝咖啡。
若换作以前,他肯定直接发了过去。
但现在,他得细细斟酌。
越是在意一个人,越是如履薄冰。
顾以安连对他的称呼都改了好几遍,是叫他“小美人”还是“白总”,亦或是“老白”“晗晗”“小晗”……
思索再三,他终于拟好短信发了过去,一阵翻来倒去,比拟圣旨还要隆重。
他将手机关机,丢到一旁,已然生死看淡,听天由命了。
第二天,顾以安早起,特地晨练,又精心打扮一番,提前来到他预定的咖啡馆。
他信息里约定的时间是下午六点,他三点就到了。
期间,他一直没敢开手机。
直到五点半,他看向窗外,并没有车疾驶而来,才不甘心地打开手机。
按到对话框那栏,白晗并没有回复他的消息。
顾以安心一凉,不会吧,难道他早就预料到我表白,然后……
他转念一想,他应该忙去了,或者看到了没来得及回复,却记在了心里。
直到五点五十分,白晗依旧没有来。
顾以安安慰自己,他是个守时的人,六点钟会到的。
直到七点、八点,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咖啡馆里人来人往,唯独没有白晗的身影。
这是一间不打烊的咖啡馆,室内人群慢慢散去,偶有两三个人陆续地进来。
服务员给他续了咖啡,送上小面包。
或许他等会儿就来了呢。顾以安想。
夜间九点、十点,到凌晨两点,顾以安疲惫地趴在桌子上,等他。
那个人没有来。
第二天早上,顾以安眼角泛青,头发边角凌乱地翘起,外面淅沥的雨,使得咖啡馆里的人多了起来。
天气预报说不是晴天吗,怎么下起了雨?顾以安落寞而又悲伤地想,天气预报是骗子,大大的骗子!
一对母女为了躲雨跑进来,顾以安把位置让给她们。
他黯然地走出去,雨滴落在他身上。
街上的车比人还多,他走到一颗大树下,雨势减小。
白晗坐在迈巴赫里,他惊讶地瞥到顾以安,他急忙朝开车的钱唯唯喊:“停!”
钱唯唯急忙将伞撑开,已经来不及,白晗冲出去,跑到在站立在大树下的顾以安身边。
“以安?你?”白晗见他浑身湿透,脸色也不太好看。
顾以安以为自己在做梦,他目光灼灼,漆黑的瞳仁,刺向白晗。
一阵难以言说的委屈涌上心头,他手搭在白晗的手臂上,脑袋埋在他的颈窝里,带着委屈的哭腔:“你是大骗子!!!”
白晗一脸茫然,他将晕乎乎的顾以安带回曦和居。
顾以安苏醒过来,肚子里叽里呱啦地叫起来,他一天一夜没进食,胃早就抗议了。
“以安,你醒了。”白晗端一碗玉米虾仁进来,温柔地看着他,“这是我家燕姨做的,口味不错。”
顾以安将粥搁置在一旁,白晗不解。
“白晗,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顾以安直截了当地问,他不爱拖泥带水,“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
白晗脸色沉默下来,他反问:“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顾以安眼眸低垂,神情黯然,说:“我在咖啡馆等了你一晚上,你都没来。”
白晗疑惑地皱起眉头:“你什么时候给我发的消息,我怎么不知道?”
顾以安拿出手机,给他看聊天记录。
白晗也把手机拿出来,上面显示并没有收到顾以安发来的消息。
两个人的脸上顿时充满狐疑之色。
顾以安一下子释然,原来他是没收到消息啊,还以为他是故意的。
他心情好了点,把刚刚端到一旁的粥,细细吃了起来。
白晗等他吃完,问:“你约我到咖啡馆是?”
顾以安这时却王顾左右而言它,他摸脑袋缓解尴尬:“哦,其实也没什么大事。”
白晗凑近他,抓住他的手腕:“以安,你骗不了我。”
我丢!他的力气好大。顾以安的手腕被他捏红了,白晗也意识到自己劲使大了。
他松开手,没说话。顾以安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
“以安。”
“白总。”
忽然两个人又同时开口,相互对视,彼此都被这不言而合的默契逗笑了。
“你先说吧。”白晗说。
顾以安从床上爬起,和白晗面对面,眼神清澈笃定:“我回答你刚刚的问题。我认为我们应该是这样的关系。”
顾以安牵住白晗的手,脸红心跳:“是彼此能十指紧扣的关系。”
顾以安还要再说话,却被白晗的手指封住了唇。
白皙冰凉的手指,轻轻地按在他的唇上。
白晗的黑色眼睛,散落月光。他眼角的美人痣动人好看,纤细的眼睫毛,温柔地阖动。
他强势地搂住顾以安,对他微笑:“以安,告白的事,让我来。”
顾以安感到自己完全陷落于他的掌心,身体每个部位,被他不留余地、狠狠地攻陷。
原来他已经猜到自己想干什么。
白晗轻柔的吻落在顾以安的眉间,一颗清泪,从顾以安泛红的眼角滑落。
“以安,你怎么哭了?”白晗手捧他的小脸。
“我是全世界全天下最幸福的人!”顾以安猝不及防地又掉了一颗珍珠。
白晗轻抚他的泪,将他拥入怀里:“顾以安,我喜欢你。让我做你的男朋友,可以吗?”
顾以安在白晗的脸上轻轻啄了一下,如蜻蜓点水。
白晗握住他的手:“这可不够。”
他在顾以安颤抖漂亮的红唇上,刻上一个轻而炙热的吻。
顾以安高兴地圈住白晗白皙的脖颈:“老白,我以为你是看到我的消息,故意不回的,搞得我好伤心。”
白晗笑:“你怕我拒绝你?”
顾以安点头。
白晗眼神犀利起来:“以安,你好像忘记了我对你说过的话,如果我对你没有意思,那你是无法接近我的。”
顾以安脸如小猫在他颈窝边蹭,问出了一个老生常谈的问题:“那你喜欢我什么?”
白晗摸他的脑袋:“喜欢你的一切。”
顾以安嘿然一笑,他毫不掩饰地说:“我馋你的身子。”
白晗:“……”
顾以安哈哈大笑,他陷入爱情的狂乱。
系统七七跳出来:【老大,恭喜恭喜,拿下白晗了!别忘了你的任务!】
顾以安镇定下来,他想起来刚刚白晗似乎要告诉他什么事。
【作者有话说】
七七:【老大,恭喜恭喜。】
57 暗害
◎他温软地扑在他耳边:“那你可得好好地懂我。”◎
白晗摸顾以安的脑袋:“你好点没?”
顾以安反手将白晗的手轻握住:“你是我的良药,我被你治好了。”
白晗让他躺下:“别皮。”
顾以安龇牙咧嘴:“好的我的小白白。”
白晗眉头微皱,他在思考手机信息的事。他让顾以安拿出手机,对比一下消息发送和接收的时间。
顾以安消息发送时间为晚上十点半。
白晗这边并没有接收到。
顾以安疑惑:“怎么回事啊老白,你不会把我屏蔽了吧。”
白晗:“……”
白晗站起来,双手握在胸前,沉思片刻。他望向顾以安,说:“以安,还记得上次你演戏的时候,绳子突然断掉的事情吗?”
顾以安点头:“老白,你认为这不是意外?”
白晗眼神炯炯:“不是,我找到陈万清,抓住了当天道具组的工作人员。”
顾以安略微紧张,不会吧,如果不是意外,那到底谁在害他?
没等顾以安张口,白晗突然紧握他的双手,神态肃然:“以安,你现在很危险。”
顾以安懵然:“老白,是谁?”
白晗:“当天道具组准备绳子的人,供出指使他这么做的,是一个带方框眼镜穿白色衬衫的女人,姓乔。”
顾以安难以置信:“乔、乔歌?”
白晗沉默凝思:“你若不信,可以试一下她。”转而他的目光又变得极其温柔,“不过,你会很危险。”
顾以安英俊又俊朗的脸,像小狗蹭向他:“嘿嘿,我不危险,因为有你在我身边。”
白晗修长白皙的手,在顾以安洁白饱满的额间温软地一点:“以安,我会保护好你的。”
顾以安给乔歌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他正在东荔南路。
此时正是夜间十点,顾以安孑然一身,独自行走在路上。
东荔街道位于北都市市中心的次环,这里基本上富人住宅区,车不算多,街上更是了无人烟,非常寂静。
顾以安余光一扫,发现一辆车鬼鬼祟祟地跟他好久,他内心凛然,三分钟后,一直跟着他的那辆车,耐不住加起速,直直地朝他撞来。
一个人影将顾以安拦腰抱起,拉到一旁,温热的手掌安抚他的心。
跟踪顾以安的那辆车,看到白晗之后,掉头跑走了。
保镖荆复单膝跪地,请示白晗:“白总,要抓住他吗?”
白晗一挥手:“不,我自有主张。”
一颗大树底下,乔歌正慌里慌张地压低声音打电话,眼睛不时地觑向别处。
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忽然出现在她面前,她定神一瞧,嘴里喏喏:“白总!?”
身后传来清晰的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乔歌扭头,瞳孔震惊,手机哐当一声掉在地下。
顾以安捡起手机,来电显示的备注是“周总”,他想说话,那边已经挂断。
顾以安将手机还给乔歌,乔歌惊惧伏在地上。
“乔歌,你在给周瑾风通风报信,是吗?”顾以安看向他,目光冷肃。
“顾哥,对不起……”乔歌紧抿嘴唇,强忍住哭声,“我……我是被逼的!”
白晗黑色瞳仁,绽放刺骨的冰霜,他问:“在拍威亚的时候,是周瑾风让你派人故意割断绳子?当时他向递给顾以安的水,被你收起来,你打算什么时候给顾以安下毒?!”
乔歌惊恐地深深埋头,一阵虚无将她紧紧攫住,她想,她要完蛋了。
顾以安看向她,沉思片刻,将她拉起:“乔歌,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一个人,你是有苦衷的,对不对?”
乔歌当时忍不住暴风哭泣,没想到到了此刻顾以安仍旧那么体贴,她的语气颤抖,承认道:“我的妹妹得了重病,要花好多钱,周总是我老板,在他威逼利诱下,我不得不听他的话,但其实我心里真的不愿意这样做!”
“乔歌,你需要多少钱?”顾以安问。
“啊?——”乔歌吃惊,怎么他还问这样的问题,她勾着脑袋,手不断擦从眼镜处淌下的热泪,“顾哥,你不用管我,我愿意接受惩罚。”
顾以安淡淡地说:“乔歌,你这样说好像我成了罪人,还是别了吧,你妹妹的病一刻也耽误不了,这样吧,反正我也不太用钱,之前拍戏的钱,你先拿去用,不够再向我要。”
乔歌扑通跪在地上:“顾哥,你——”
顾以安反倒哈哈大笑起来,她拉起乔歌:“别老是向我下跪,我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这样吧,你先回去,周瑾风的事情我们来解决,他给你打任何电话或者发任何消息,你都不要接。这点可以做到吗?”
乔歌沉默坚定地点头,踉跄地站起身,黑瘦的身体,慢慢消失于顾以安视野中。
白晗问:“她值得信吗?”
顾以安手拉白晗的嘴角,轻轻地揉搓:“我的小宝贝儿,你不会吃醋了吧。看看你的样子,实在太可爱了。”
白晗无奈又宠溺地浅笑。
顾以安解释:“乔歌这个人,工作认真,寡言少语,不太会像撒谎的人。你刚刚说周瑾风示意她给我投毒,她一直在我身边,如果真的有心,我老早就嗝屁了。今天这么做,必然是被周瑾风逼急了。其实,她也挺可怜的,我看她衣服都很少,吃得少,很节约,估计是为了存钱给妹妹看病吧。”
白晗温柔地笑:“以安,你还挺懂她?”
顾以安把玩白晗的手:“不,我只想懂你。”
白晗目色陡然犀利起来,嘴唇靠近他的细软的耳垂,声音故意压得很低,显得极具性/张力:“那你可得好好地懂我。”
顾以安:“……”
这丫的,太会了,顾以安被他撩得一上一下,他真想亲亲他。
不过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搞明白,为什么周瑾风对他有这么大的敌意。
作为被坑比系统七七拉进这个小说的那刻起,周瑾风是他遇到的第一个非NPC的人,也是将他带到北都的人。
初次见他,顾以安印象不错,温文尔雅,雅致大方,如今,怎么骤然想要除掉他?
中间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他?
顾以安一阵莫名其妙。
唯一能想到的便是季寻。
莫非周瑾风知道自己在查季寻案,所以对自己动了杀心???
顾以安望向白晗,只见这位顶级top总裁冷静得一批。
顾以安问:“周瑾风他为什么要杀我,我也没得罪他啊,不是和季寻有关吧?”
白晗摸顾以安柔软的头发:“以安,和季寻无关。”
顾以安:“?”
白晗声音沉稳:“和我有关。”
顾以安更加不解,满头雾水。白晗牵他的手:“我来解决,你不用担心。”
顾以安还以为白晗送他回鼎霞轩,白晗却说:“那种地方,我不准你再去,以后你就跟我住在曦和居。”
顾以安心想:靠啊,这就要同居了吗?!
不过让他失望的是,白晗的房子很大,房间多,白晗让他睡主卧,自己则是睡在书房。
顾以安隔着门缝偷偷地瞧正在穿衣服的白晗,挺拔的脊背,宽阔的肩,胸膛热烈而紧致,修长的美腿……看得他心潮澎湃。
如果被他压在身下……刺激……想想都觉得哈喇子流下来了……
顾以安想,哼哼,老白啊,你倒是个君子,我倒像流氓了……
系统七七跳出来:【呵呵,老大,穿个书,你倒变态了,说好的高冷老干部影帝呢???你刚刚想的我都知道,纯粹是流氓!!!】
顾以安躺在床上,悠闲地翘二郎腿:“你这个小破系统一边玩去,你懂什么,这是我们人类最高尚最美的爱情,什么流氓?不要学个词就乱用。”
系统七七一脸奸笑:【老大,你就承认吧,你是爱上他的身子。】
顾以安:“可是他还没完全爱上我的身子啊。”
系统七七叉腰:【白总那样的才是正常人,老大,你是个超级非常大的变态。】
顾以安脸生气红了起来,一脚蹬向系统七七:“……我TM——”
恰好白晗披着睡衣走了进来,顾以安收起自己神经的动作,笑嘻嘻地盯着他看。
“晚安。以安。”白晗在他眉间,浅浅啄了一口。
等白晗走后,系统七七涎皮赖脸地扭起屁股:【打不着,气洗你,嘿嘿。】
顾以安闷头睡觉,不理会这发癫的玩意儿。
他突然想起刚刚好像没对白晗说晚安,遂抓起手机,给他补了一句。
那边很快回复:睡,别熬夜。
顾以安满嘴笑意:好的,宝。
周氏集团星夜大厦,是周氏集团一把手周奉贤批准给周瑾风用于投资创业用的独栋建筑。
星夜大厦坐落在北都市市中心,建筑风格文艺优雅,夜间斑斓,琉璃光彩,惹人注目。
周瑾风在这里创办了美艺传媒,几年之间,迅速攀升,成为和浪腾齐名的文娱大公司。
明眼人都知道,美艺成长得如此快,和周奉贤老爷子有莫大的关系。
周瑾风虽然非嫡系儿子,可在一众多周氏男孩中,却是最出类拔萃的。
尤其品行相貌,深得周奉贤喜爱。
鉴于时机尚未成熟,周奉贤也不能在明面上过分地只宠爱他,偶尔也对他的兄弟们,雨露均沾。
每个人都分得自己的一寸地盘和事业,面上是好兄弟,实际上各个心怀鬼胎,恨不得诅咒对方出门被车撞死,这样,就又少了一个分家产的竞争对手。
【作者有话说】
顾以安:问什么时候能吃鸡?
系统七七:【汗!!!你真的流氓啊老大。】
顾以安:字面意思。
七七:【呸!】
58 周瑾风下线
◎北都双珠,白家二少。如今,只剩下你一个明珠。◎
周瑾风是在一片群狼环伺的环境中长大的,周奉贤将他带在身边,耳濡目染之下,周瑾风变成周奉贤期望的样子:极致的理智,极致的利己。
周奉贤对他说:利益,才是真正且永恒的,其它的都是放狗屁。
周瑾风深以为是,有用则用之,无用则弃之,一点情感都不沾染,也不会遗留真心,无论对人还是对事。
星夜大厦最顶层,是周瑾风特设的办公室,宽敞简约,只摆了一个下围棋的桌子,以及一个檀木圆桌。
他喜欢夜间在这里俯瞰北都市的霓虹灯下,表情漠然。
此时,那个人会来。
听见脚步声,他来了。
周瑾风没有开亮灯,而是只开了几个微小光亮的灯,这灯光,恍如皎洁的月,将来人衬托得更加美而动人。
周瑾风煮茶,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他双手将茶奉给白晗。
白晗不接,目光冷峻。
周瑾风闷了一口,自嘲道:“小晗,我给谁下毒,也不会给你下毒。”
白晗问:“杀顾以安的原因?”
周瑾风唇角颤抖一下,无框眼镜使他的眼睛愈发朦胧起来,他苦笑一声:“小晗,自你回国以来,你的心完全被他勾去了。”
白晗不被他的话转移话题,他盯向周瑾风,寒冷的目光,使人心生惧意,语气冷硬得没有温度:“周瑾风,这不是你。”
明明是喝茶,周瑾风却像醉了一般。他凄惨的笑脸,面向白晗:“那什么才是我?啊,小晗,你告诉我,什么才是真正的我?”
白晗一把抓住周瑾风的手腕,反过身将他扣在圆桌上,一只锋利的钢笔笔尖,与周瑾风细白的手指,只差一点儿,差一点那钢笔就要把他的手指给刺穿。
周瑾风被惊得一身冷汗。
白晗问:“现在醒了吗?”他扣住周瑾风的头发,“我看在我们小时候认识的份上,这次先放过你。没有下次了,周瑾风,你给我听着,顾以安是我的人,我要带他走。”
周瑾风头皮被他扯得一丝疼痛,他在白晗面前,狼狈又无力。
“小晗,我需要你!”周瑾风嘶吼出一直埋在心底里的话,他眼角通红,“我需要你正如西方需要耶路撒冷!”
白晗不为所动:“你需要我?”他不屑的目光直盯周瑾风,“你是需要我,还是需要白氏集团?”
周瑾风惨败地摇头:“小晗,我很后悔将顾以安带到北都市来。如果他不来,那么站在你身旁的人,应该是我!”
白晗脸色冷然:“周瑾风,你清醒点,就算没有顾以安,站在我身边的人也不会是你。”
周瑾风脸色灰败地扶住墙壁,他摇摇欲坠的目光沉入一望无际的黑色夜空。
他深叹一口气,眼睫微颤:“当年北都双珠,白家二少,如今一珠已去,白家只剩下你一位明珠。”他款款地靠近白晗,“而你,又是如此让人着迷。你回来之后,我对别人都没有兴趣。”
白晗嫌恶地退后几步,干脆了当地拒绝他:“周瑾风,你的名字在北都响亮得你自己都不知道吗,睡遍北都女人,说的是你吧?”
周瑾风无奈地苦笑:“逢场作戏的利益交换而已,我从未当真。”
白晗皱起眉头:“周瑾风,你今天说的话,我全当没听见。今后,你与我再也不是朋友。还有,顾以安,我带走了。如果你再敢向他下毒手,我不会放过你。”
那个人走得干净了当,走得不留任何犹豫。
周瑾风捡拾起圆桌上的钢笔,这支笔是他送给白晗的,刚刚他差点被这支笔刺破手掌。
他孤独地品茗,明明是清淡至雅的茶,入喉咙的那刻,竟如此酸涩滞重。
像他这般求己为己、求利为利的人,很少与人倾吐衷肠,他习惯将自己包裹精致,以一种孤傲的姿态处世。
可——
他嘴里呢喃“北都双珠、白家二少”,第一次见白楚之的时候,他惊讶这世界上居然还有这样美的人,再次遇到白晗,他更为震惊,和白楚之的美不同,白晗的美,是带着锋芒的,是如暗夜穹空悬挂的月,叫人无可接近。
他无奈地又喝了一盅茶,直到凌晨才意尽阑珊。
白晗向顾以安解释了为何他没有收到咖啡馆相见的邀约消息。
原来当时白晗受到周瑾风邀请,洽谈一个项目。
白晗主持的星空馆竣工之际,要搞一个开业典礼,周瑾风表示他旗下有歌手可以演出。
白晗同意,一来可以增加名气引流,二来美艺也算是大公司,有这次经验,以后在文娱开发方面,合作会更顺畅。
顾以安给白晗发消息时候,恰好他手机放在桌子上,处于解锁状态。
白晗那时也有点事出去,没带手机。
坐在他身边的是周瑾风。
“所以,是周瑾风删了我给你发的消息?”顾以安问。
白晗点头:“嗯。”
顾以安追问:“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给你发消息难道还犯法了吗?”
白晗微笑:“不犯法,是他欠打。我已经收拾好他了,从现在起,你不再是美艺旗下的演员。”
“啊?我失业了!?”顾以安语气是惊讶的,脸色却笑嘻嘻。
白晗抱住他:“我有钱啊。”
顾以安在他的脖颈边蹭蹭,柔软的毛发让白晗一阵酥痒。
“老白啊,周瑾风不会是喜欢你吧。”顾以安在他的颈窝缱绻,“不然怎么那么恨我?”
白晗手插/进顾以安黑发,在他唇上细细舔/舐,语气呢喃,温热的眼神似乎要将顾以安融化,他说:
“以安,你记住,我只喜欢你,别人若是敢伤害你,我必然要将他五马分尸,挫骨扬灰。”
顾以安觉得明明他的眼神那么温柔,而他说出来的话又那么狠厉。
但,这是因为自己,一股热流在身体流淌,他捧住白晗的脸:“老白,我太感动了。”
白晗握住他细白的手指,细细地亲吻:“以安,我是认真的。樱花树下初见,你已然在我心中留影。”-
凌献音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能出道。浪腾给她挑选了上等的音乐制片人,为她量身打造出道曲。
当宣传预热视频拍出来后,她像做梦一样,晕乎乎的,梦幻又朦胧,难以自持的喜悦,蔓延全身。
13岁的她,因不堪忍受廖寒秋的指责辱骂,一路之下叛逃出走,在北都市兜兜转转,背一把吉他,四处流浪。
她如兀自生长的野草,摇曳肆意的野气,时常身穿皮衣短裤,一头海藻粉长发披肩,锐利的高跟鞋踩出“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桀骜不驯。
15岁的她在酒吧里对一起玩音乐的人说:“我想当偶像歌手,我要进浪腾。”
所有人莫不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向她,随后捧腹大笑,嘲讽之色不言而喻:
“献音,你还不如去买彩票,这样还能稳一些。”
“对啊,浪腾在我们北都可是最牛逼的公司,一般人才进不去。”
“哼,一般人进不去,那就二班人进去啊。献音,加油哦,我看好你。”
……
凌献音默然,她可不想将自己的一生埋没在这小小的酒吧里。
年少的她,轻狂得不知天高地厚,当别人都畏惧浪腾的高门槛时,她破釜沉舟,如飞蛾扑火,生生地闯进浪腾。
她并没有抱十足的希望,但若一丝机会也不尝试,那她的确没有希望。
她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这样就进入了浪腾。
经纪人告诉她说:“献音,你可是今年以来出道最快的女歌手。”
凌献音问:“那男歌手呢?”
经纪人:“那当然是目前最炙手可热的詹离啊,粉丝不计其数,每开一次演唱会,一票难求哦。”
“哦。”凌献音似乎有些担忧,在小酒馆里,她自然可以伸缩自如,尽情展示曼妙的歌喉。
可现在出道,面对的是千千万万的人,她会有粉丝吗,想到这里,她感到忐忑不安。
经纪人安慰她:“献音,别紧张,自信点,既然是明总钦点你出道的,那你肯定是没问题的。”
“明总?”凌献音咬牙,切切地咀嚼这两个字。
她从内心深处,感激他,是他,认可了她的歌声。
凌献音有时候会像瞻仰神像一般,望向左明,只因这个人,总能散发出,让她动心的魅力。
左明在傅朝不在的一年里,对过去浪腾的很多规矩都作出了不小的调整。
比如歌手出道时间限制,按照往例,必须最少训练两年,跟前辈登台表演一年,而最后能不能出道,取决于在同类歌手中的表现,只有最优秀的才能正式出道。
这一套规则可谓非常残酷,时间成本高,往往许多歌手,哪怕天分极高,如果不是最优秀的,也不能获得出道的机会。
一转眼,三年时间白白耽误了。
可这套规则的好处却使浪腾口碑异常坚固,所推出的歌手或是演员,都是行业界的翘楚,真金不怕火炼,实力强悍,对他们自身以后的发展也是大有裨益。
左明将这一套严密的规矩改了,将进入浪腾的门槛变低,同时也缩短了歌手训练时间,先训练,再由专业老师判断是否具有出道的实力,如果可以,迅速投入市场,让大众判断。
如果大众认可,浪腾会源源不断地投入金钱来营销、运营,达成歌手与公司的双向共赢。
如果投入市场之后,没有水花,浪腾会及时止损,不再给资源,任其自生自灭。
【作者有话说】
周瑾风:下了,家人们,勿念。
59 红玫瑰与白玫瑰
◎可他还是喜欢红玫瑰。◎
这一举措,大大缩短了歌手的时间成本,提高了效率,最初董事们只有一半的人支持,后来随着年轻歌手涌入,浪腾利润也成倍数增长,绝大多数董事们基本上认可了这套运营规则。
浪腾的创始人傅浪,名义上是一把手,实际上早已失权,也不管事,当年加入创业集团的老股东们,各个气力衰退,长年的寻花问柳,使他们更无心于工作,反正等着年底分红就行了。
左明被傅朝提拔上来的时候,还谨小慎微,独善其身。
傅朝不在的一年里,他像脱缰的野马,完全将浪腾掌握在手心里,拥有强大的资本后,他在娱乐圈可谓说一不二,任凭谁都要恭敬地叫他一声“明总”。
化妆师给凌献音化好了妆,凌献音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白皙的面孔,精致的妆容,以及戴在耳朵上黑色耳麦。
看凌献音似乎有些走神,经纪人安慰她:“献音,别太有压力,咱们这行,女歌手不能和男歌手比,粉丝占比不一样。你这么年轻,就能出道,已经很棒了。”
凌献音诚恳地点头:“我会加油的。”
凌献音起身,穿好演出服,是一件粉色的小裙子,很漂亮,让她看起来格外甜美。
一周前,她的预热MV已经被放送出去,引起了不小的热度,今天是她正式出演的时间。
她的心怦怦跳个不停。
“明总,您来了。”
工作人员纷纷看向左明,表情恭敬。
左明走向凌献音,嘴角弯出一丝弧度:“献音,去吧,时间到了。”
凌献音脸涨得通红,小声说:“明总,我害怕。”
左明轻拍她的肩:“想象你之前唱歌的场景,第一次难免紧张,习惯就好。”
台下有数不胜数的陌生面孔,他们在欢呼,高叫,凌献音听到他们在喊自己的名字,她注意到他们手拿的立牌和灯,也是自己的形象。
原来真的有粉丝。她不禁热泪盈眶,随后鼓起勇气,把最好的歌声唱出来,台下的掌声让她情绪翻涌,她投入得很好,成功完成了这次的舞台出演。
结束后,凌献音东张西望,她问经纪人:“明总不在吗?”
“他刚走。”经纪人回。
凌献音衣服都没来及换,一路小跑出去,看见一个高而挺拔的黑色背影,她直直地冲向他,迫不及待喊住他:“明总!”
左明微笑:“嗯,感觉不错吧?”
凌献音激动地上前抱住他:“明总谢谢您!我真的有粉丝,他们都好可爱!”
左明将她从身上掰开:“献音,我有事要忙,你不要到处乱跑,跟经纪人一起走。”
“呃。好吧,明总。”凌献音无奈地看着他远去,她不知道为什么刚刚一下台第一个想到的人居然是左明,她有好多话想跟他说,想告诉他自己的快乐,想告诉他自己的感受,想告诉他关于自己的好多好多……
当凌献音忙着准备出道的第一次演出时,她忘记了一个人。
陈羡生在手机上无意看到她的出演,微博热搜前五已经霸榜了一天。
他打凌献音的手机,打不通,给她发消息,也没有回音。
可能太忙了吧。陈羡生想。
出演地点在北都市中心的一个小型音乐台,陈羡生早早地买好了一大捧红色玫瑰花,只是去的人太多,鲜花从室内摆放到了室外,他因为没票,只能顶着炎炎烈日在外蹲守,听着模糊的歌声。
一个小时的演出结束后,他看到凌献音被经纪人和工作人员,包围成圈,匆匆离开。
耳边是年轻粉丝的狂热叫喊。
他蓦然楞了片刻,她终于实现了心心念念的梦想,可她也会忘了自己吧。
陈羡生将玫瑰花放在一大簇花束旁边,依次排列。
他打开手机里的音乐搜歌平台,在搜索栏输入她的名字,他点击听曲,设置单曲循环。
今天是周六,他不值班,难得的清闲日。他想起之前对她说的“要是你真的成了大明星,记得给我留前排位置的票”,如今也随着时间黯淡下去。
这又不是什么必须完成的允诺。他没有资格要求她一定得这样做。
夜间,陈羡生戴着白色有线耳机,仍在单曲循环白天的歌曲。
他漫无目的地在市中心闲逛,突然间一个人引起了他的警觉,这个人鬼鬼祟祟,一路跟着前面一位穿白色衣服的女生。
黑色男人紧跟白衣女人,在人稍微少的拐角处,猛烈地撞向她,试图抢夺她肩上的背包。
只是一双强有力的双手,从天而降,将这个黑衣男人压倒,踢向一旁。
“你干什么?!”陈羡生按住这个小偷。
小偷意识大事不妙,他双腿用力,硬是抗拒站了起来,将抢过来的包丢下,不要命地狂逃。
陈羡生气喘吁吁地跟了他一路,小偷已经跑了三里街,被同行的团伙接上了一辆面包车,扬长而去。
陈羡生用手机拍下了面包车的照片,存档。
“谢谢你。”身后一个女声传来,她已经将包背好,递给陈羡生一张湿巾,他的额头被小偷用脏腻的手抓得满是黑灰。
陈羡生接过纸巾:“不用谢,这是我的责任。”
女人笑笑:“没有谁有责任救我。”
陈羡生是出于职业自觉脱口而出,他抓脑袋,说:“其实我是警察。”
女人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如梦初醒:“我说我怎么看着你有些眼熟,我应该认识你。”
陈羡生:“?”
女人:“你是陈警官吧?”
陈羡生更加不解,他问:“你是?”
女人解释说:“我叫颜清,不知你还记不记得我,我之前到公安局报案,只有你受理。”
陈羡生打量眼前的女人,努力地回忆,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
忽而他苦笑道:“唉,我没破的案太多了。”
颜清安慰他:“警察不是万能的,你有心,就够了。”
陈羡生摘下耳机,脸色凄惶,一个案件往往生死攸关,怎么只能有心呢。
现实是他太无能,从喻凯、季寻、黄恩慈再到颜清,他没有为他们找到凶手,无法给报案人满意的答复。
颜清主动说:“陈警官,你能送我回家吗?”
考虑到她是女生,夜色又较晚,陈羡生答应下来。
颜清所在的居住地位于长明街,夜晚是这里的主战场,各路歌手在这里尽情展示歌喉。
经过一处男生女生环绕的地方时,陈羡生脚步停下来。
中间坐着一个披头发的女生,她边弹吉他边唱歌,围着她坐的人,静静地望向她。
时光的倒影,将陈羡生拉回到一年前。
17岁的凌献音,海藻的粉红长发肆意飘扬,身体瘦高,化着惊悚而成熟的妆。
她高高地举起麦克风,神情狂浪不羁,似乎要用歌声征服世界。
长明街,梦之都,凌献音邀请他听歌。
凌献音细瘦的手腕,将一束妖艳的红玫瑰,在众人期盼躁动的眼神中,献给陈羡生。
她嘴角弯起少女纯澈的笑,嗓音干净清透,当着众人甜腻地朝他喊道:“羡生哥哥,献音将红玫瑰赠予你。”
凌献音破碎而梦幻的笑,让他恍如身处幽林,她如广袤黑暗林间的一簇光,柔柔地照进他跳动的心。
陈羡生迷失于她的嫣然一笑。
被赠予的红玫瑰似乎在他掌心燃烧起来,灼烫他的暗色瞳仁。
陈羡生克制住思绪的飘扬,他将颜清送回家,眼见是一个花店,他饶有兴趣地四下观望。
“陈警官,我为你选一束花吧。”颜清放下包,娴熟地操练她的技艺。
陈羡生好奇地看了她一眼:“你为我选,我还以为你要我自己选?”
颜清嫣然一笑,表情神秘,她悠然地从众多姹紫嫣红的花丛中,选了一束最白洁的白玫瑰给他。
颜清说:“陈警官,这束花赠给你,谢谢你送我回家。”
陈羡生迷茫地接过花。
颜清请他喝茶,对他说:“陈警官,你不要过于自责,前几年我丈夫被撞死的案件,今年就会水落石出,我一定会手刃凶手。”
陈羡生急问:“谁接管了?”
颜清起身,背对着他:“这个你就不用管了,不是警察,是一个值得相信的人,他答应了我会帮我,我也会相信他会做到的。”
陈羡生皱眉沉思,胸口仿佛堵了一口闷气。
一种作为警察职业道德的羞愧涌上心头,公安局不仅破不了案,还将人民拒之门外,这实在难堪和令人愤懑!
可现实仍旧是残酷的,不知道像颜清这样的人还有多少?
在苦苦坚持,在苦苦寻觅真相。
颜清打断陈羡生的深思,她问:“陈警官,你还在市公安局上班吗?”
陈羡生无奈地摇头:“我被调走了,目前在松岭区派出所。”
颜清毫不奇怪,她叹一口气,轻抿略微浓稠的茶:“陈警官,我早就猜到了,你这样正直的人,在北都待不长久。”
陈羡生苦笑:“连你都对我们失望了,这北都市还有什么希望呢?”
颜清并不附和他的话,她面容清俊通透,目光炯然,说:“黑到极处,便是光明。总会有人敢于打破这黑暗,我笃信。”
60 妒火
◎“她就是一个卖/逼的小婊子。”◎
陈羡生在市中心晃荡许久,曾经的梦想之地,现在也只能偶尔来逛逛。
巨大的大厦外面高悬五彩斑斓的广告牌,上面循环播放凌献音的MV。
他看手机,早上给她发的消息至今没回。
他感觉她离他越来越远。
凌晨两点半的北都市商圈,仍旧灯火辉煌。
长明街一角仍有歌手在清唱,只是来往的人零落稀少。
陈羡生兀自站立片刻,将手中的白玫瑰轻放在地。
年轻歌手微笑,向他表示谢意。
他还是更喜欢红玫瑰。
凌献音的初次试演反馈很好,斩获了不少粉丝。
凌献音激动地看到自己的微博粉丝已经破百万,这是她第一次被这么多人关注、喜爱。
经纪人将粉丝给她的信件、礼物装在车里,递给她。
她几乎感动得要哭了,粉丝们太可爱了。
“献音,直播给粉丝写回信,怎么样?”经纪人想到这个好点子,这样既可以完成信件回写任务,又可以让粉丝看到她的珍视态度,可谓一举两得。
凌献音同意,晚上开播,她素颜淡妆,年龄偏小,身体白瘦,一副柔弱的样子让直播间的粉丝心疼不已,纷纷让她多吃点,有的向她请教怎么保持这么瘦……
像日常聊天一样,粉丝们亲切又可爱,凌献音心里感动得不行。
在一片欢呼的掌声鲜花下,也充斥着聒噪之声。
凌献音在公司的卫生间补妆,经过茶水间的转角时,听到嘈杂的声音,本来她是不在意的,可频频的“出道”字眼惹起她的注意。
浪腾最近出道的歌手就她一个人。
她细脚轻声地凑近,女人的声音激动又高昂:
“看她得意的那个样子,呵,还真以为靠能力啊。”
“你什么意思,不靠能力靠什么?”
“我呸!咱们难道没有能力吗?凭什么她来得最迟,时间最短,却最快出道?!”
“呵呵,拿她的下/体交换了吧。毕竟18岁,不是我们这种老女人能比的。”
“谁是老女人,我也才23岁!”
“男人都爱嫩的,紧些,你懂什么!”
“真他妈恶心,这么会卖/逼,明明唱得不怎么样,资源却那么多,这对我们来说公平吗?我们都等了两年了!”
“她卖给谁?我听说她是孤儿啊。”
“哼,越是这种贱东西,没有父母教,又是女的,只能靠卖她的逼了。”
“不就是明总咯,还能有谁??我看这婊子就直犯恶心,我们辛辛苦苦一路选拔考试过来,她倒好,就闯进公司,被明总收下了。”
“这种贱人怎么不出门被车撞死啊,整天冷着脸不知道装什么!”
“呵,晚上接客接太多,白天当然要冷着脸了,才能彰显婊子的‘独一无二’。”
“哼,晚上咱们搞些水军过来,弄弄她,看她还嚣张不!”
“希望她能自觉点,自己去死。”
……
凌献音听了怒不可遏,她才不是那种忍气吞声的人,她踩着高跟鞋,怒气冲冲地闯进刚刚这些女人围成的小圈。
“我看你们才是货真价实的婊子!”凌献音看到一共有三个女人,她愤怒地问,“刚刚谁说我卖/逼?!”
三个女人面面相觑,她们本来是私下泄愤,没想到被凌献音撞破,作为出社会多年的社畜打工人,她们也不敢将事情搞太大,遂纷纷不作声。
凌献音斥问:“只敢在背后像老鼠一样嚼舌根,没胆承认吗?!”
一个女人忍不住,站出来:“我说的,怎么样?!你他妈不是卖/逼,你会这么快出道?!就凭你那普通再不能普通的歌喉,还想进浪腾,做梦去吧!”
凌献音气得浑身发抖,她一巴掌挥向这个女人,女人也不甘示弱,还了回去,两个人顿时扭打在一起。
另外两个女人也愤怒地加入进来,一时间形成三打一的局面。
一个犀利的指甲,在扭打过程中,划破了凌献音的面颊。
她浑然不知,疯狂地将内心爆炸的火气,化为拳头,不要命地和三个女人撕咬。
动静太大,公司其他人围了过来,惊动了凌献音的经纪人。
经纪人看凌献音脸都破了,想将她们扯开。
无奈打架的女人,像失心疯了一样,不管不顾,将经纪人一脚踢开,开始又打又骂,一顿污言秽语:
“婊子!你就是个不要脸的婊子!”
“你死全家!”
“孤儿孽种,贱/逼。”
……
吵闹的声音引起左明的注意,围观的人见他来,纷纷害怕得如丧考妣,各自散开,回到自己的工位上。
左明对打架的女人厉声呵斥:“给我停下!”
女人们听到这声音,吓得跌落在地,她们披头散发,每个人的脸上都有划痕,衣服被扯得东一块西一块。
凌献音见左明来了,脱口而出:“明总,她们——”
左明使了个眼色给助理卫宣,卫宣秒懂,将凌献音拉起,带到左明的办公室。
另外三个女人面色惶恐,战战兢兢。
左明在公司一向严厉,手腕强硬,行事果断。
他面色沉稳,不怒自威,一双锐利的鹰眼射出寒芒,大部分人都比较畏惧他。
左明声音平静,下达他的指令:“你们三个先去把衣服和伤口整理一下。”
“是,明总。”
左明办公室,凌献音低头坐在沙发上。
听到脚步声,凌献音焦急地转身,左明递给她一块干净湿润的手帕,蹲下身问:“献音,你有很多话想跟我说,对吗?”
凌献音刚想张口,左明指尖堵上她的嘴唇。
凌献音脸色茫然,她不明白左明为什么不让她说。
明明是那三个女人恶毒地骂她,她是受害者,她委屈得要命,她想把这一切告诉左明。
左明坐在转椅上,目光悠然:“献音,我想告诉你。第一,你的身体只能你来爱护,你看看你脸上身上的伤。第二,你现在是浪腾的偶像歌手,万一以后脸上身上留疤了,前途会毁于一旦。第三——”
左明站起,来到她身边,手掌轻按在她瘦小的肩上,“你要学会无视和容忍。别人怎么说和怎么做,只要不实际危害你的利益,你全当没看到没听见。现在你才刚刚踏上星途,以后你会越来越出名,也会有黑粉,告诉我,难道你要和每一个这样的人打架吗?”
凌献音忍不住哭出来,她又是摇头又是点头:“我、对不起,明总,我再也不会了。”
左明用手绢擦她脸上的伤口:“我等会让苏常远过来给你看看,他的技术可以,应该不会留疤。”
左明的声音沉稳得如一口平静的钟,凌献音听得既清楚又温暖,这些话,是生平第一次有人说给她听,这些道理,也是第一次有人细致入微地教给她。
她抬眼望着眼前的男人,高大威武,宽大的手掌握着温热的手巾,给自己擦拭伤口。
明明他是浪腾说一不二的总裁,此时却小心翼翼地安慰自己。
凌献音内心燃起莫名的情绪,左明英俊的脸庞,与自己咫尺之遥,她伸出手,覆在他的手背上,眼眶含泪,嘴里如含了一颗糖,轻轻喊道:“明哥哥。”
左明面无表情,他让卫宣带她出去。
他则是从抽屉里拿出一支烟抽,右手洁白有力的手腕,横放在胸前,眉目暗冷。
“明总。”卫宣恭敬地向他请示,“另外三个女人怎么处理?”
左明不耐烦地冷哼一声:“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卫宣低下头,眉眼间散发如黑暗中驰行的蛇般幽暗的光芒,他嘴角邪恶地弯起,与他幽绿的眼睛,般配得天衣无缝,给人一种油腻的惊悚感。
“女人就是麻烦。”左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肆意地翘起,“要是这个世界没有女人就好了。”
卫宣幽幽道:“那还不简单,把她们全部都杀了。”
左明勾唇冷笑:“那你得杀多久,毕竟死了还能生。”
卫宣眼睛放光:“能生也好,这样我就能一直杀。”
左明的烟燃尽,卫宣跪在地上,用脸接烟灰,烫得他的脸庞上又有一个细小的疤痕,他嘴角发出嘶嘶的声音,一脸满足,好似得到了百分百的爽感。
左明一脚踩在卫宣脸上,坚硬的皮鞋,在他恐怖的脸上任意蹂躏。
“明总,好爽,不要停!”
卫宣尽情享受被践踏的快/感,他仰面躺下,如濒死又死不掉的青蛙,四肢乱颤,将左明的脚抱住,让这双结实而又力量的脚,在自己身上狠狠重创。
与凌献音打架的三个女人信息查了出来,左明翘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眉毛紧皱。
卫宣在一旁,恭敬地站立。
左明强有力的手腕,一只手拿蓝色文件夹,另一只手握黑色钢笔,在纸面上龙飞凤舞一划,圈住两个女人的名字,然后将文件夹丢给卫宣。
文件夹被左明随意砸在他脸上,他不但不生气,反而觉得兴奋异常,眼里露出惊蛰的暗光。
“这两个女人,晚上带到你那边去。”左明语气冷淡说。
“是,明总。”卫宣紧握文件夹,浑身颤抖,眼冒金光,他不忘请示道,“那另外一个女人?”
左明不耐烦地冷哼:“先暂时放着。”【魔蝎小说 mo xie xs .c 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