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把戏

作品:《钓金龟

    他实际上揣着答案问问题,自己妹妹什么样的性子,没人比他更懂,极容易被人当枪使的性子。


    宋琢玉听闻,垂下眼睑,静默无声。


    可霍溪却道:“没人教我啊,是我自己想的,你是不是想说我很聪明。”


    霍陵不知道,在此事之前,宋琢玉早就叮嘱过霍溪了,说的是,若霍陵问起边说是自己的意思,没人指点。


    霍溪惊诧于宋琢玉的未卜先知。


    偷偷地扫了宋琢玉一眼,她发现了一个问题,玉姐姐好像比她要聪明许多,她不禁有些苦恼,她什么时候也能成为一个聪明人呢。


    霍陵没再追问别的,而是带着两人跟着领路的小沙弥去见那大名鼎鼎的弘一法师。


    经过九曲十八弯的左拐右转,穿过一片小小的竹林,最后于寺庙最后方,看见了几间茅草屋,颇有几分隐逸之风。


    听小沙弥说净一法师平日里除了侍奉佛祖,大部分时间都在此地,三人走进其中一间堂屋,屋内陈设简陋,唯独正中有一座宝相庄严菩萨,便让整个厅室显得格外不凡,弘一法师背对着他们趺坐于蒲团之上。


    小沙弥行了一个合掌礼,道了一句人领来了。


    弘一法师背着身道:“霍施主你来了。”


    随后才慢慢地转过身来。


    只见这弘一法师须发皆白,精神矍铄,看起来倒像是个七十多岁的人。


    霍陵起身给法师行礼。


    宋琢玉和霍溪也从善如流。


    净一法师并不摆架子,小沙弥搬来几个蒲团,几人席地而坐。


    还未说起此番前来的缘故,


    弘一法师的眼神在宋琢玉与霍溪之间来回逡巡,随即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妙极,妙极!”


    霍陵立刻追问:“法师这是何意?”


    净一法师没有回答,反而却问:“霍施主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霍陵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取出两枚玉璜放在矮桌上,询问:“大师可否帮我看看这玉璜有何特殊之处。”


    大师端详片刻,随后道:“这玉璜之上,画着可逆转阴阳的符篆,似乎是道家之物,可是与这两位姑娘有所牵扯。”


    “不瞒法师,我妹妹与这位宋姑娘意外互换身躯,怀疑与这玉璜有关,如今正在想办法换回来。”


    净一法师摇头道:“此二女,命理相连,福祸相依,乃是命中注定。”


    霍陵看着两人也有些不解:“那破解之法呢?”


    净一法师摆摆手:“顺其自然即可,不可妄加干涉,方能化险为夷,遇难成祥。”


    宋琢玉与霍溪二人对视一眼,具是似懂非懂。


    三人离开禅房后,霍陵将手上的两枚玉璜还给了二人,轻声道:“如今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暂时听从法师所说的,顺其自然吧。”


    宋琢玉去拿玉璜。


    手指却不小心划过霍陵的掌心,她动作极轻,霍陵只觉得掌心传来一阵麻痒。


    他瞬间变了脸色,一双如鹰隼一般的眼睛,直接朝她看了过来。


    宋琢后退一步,脸色发白,急忙道:“对不起霍世子我不是有意的。”


    霍陵冷笑一声,“少在我面前玩这些不入流的把戏。”


    宋琢玉抿着唇说不出话来,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霍溪急忙问:“怎么了哥,发生什么了,你怎么突然生那么大气。”


    霍陵深吸一口气,道:“无事,回去。”


    自己径直走上前去。


    霍溪看着宋琢玉,见她眼泪都掉下来了,自然而然地以为是哥哥霍陵欺负了玉姐姐,立刻想要为宋琢玉讨回公道。


    宋琢玉一边擦眼泪,一边急忙拉住了她,低声道:“都是我的错,与世子无关。”


    霍溪皱着眉左看右看,到底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只得叹息一声就此作罢。


    回去的路上三人格外沉默。


    霍溪夹在中间简直坐立难安。


    回到侯府后,宋琢玉心情有些闷闷的,显然是因为今日之事不高兴,霍溪悉心劝导几分,却并没有什么用处,没办法,只能等她自己慢慢缓过来了。


    回到侯府,侯夫人吴氏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这次见面的情况如何。


    关于这一点,霍溪早就打算好了,她不想让她的娘亲知道步昇与玉姐姐之间的事,又她诚心要给她娘一个教训,好让她知道自己是如何识人不清。


    因此早已提前叮嘱了宋琢玉,不要提前跟她娘透露这件事,只等对方上门来解释,自曝其短。


    所以宋琢玉只低眉顺眼乖顺地说了一句“到时候那位探花郎自会上门。”


    吴氏误以为她所说的上门是指男方来下聘,心里轻快万分,岂知自己是高兴得太早。


    于是三天后,据说满怀期待的侯夫人于大怒之下,将步昇轰了出去。


    霍溪听见丫鬟禀告这件事,捂着肚子笑得前合后仰。


    两人的婚事彻底告吹了,出乎意料的是,步昇除了登门道歉之外,居然另外备了一份礼赔罪。


    侯夫人自然不稀罕他的什么赔罪礼,可对方坚持要将那东西转交给霍姑娘。


    就这样那小小的匣子被送到了宋琢玉手里。


    霍溪迫不及待地打开一看,整个人都惊呆了。


    没想到里面是整整齐齐地两层白花花的银锭子,另外附有一封信件。


    两人看完才知道那是步昇特意给她傍身做私房钱的,他似乎是误会了宋琢玉与霍陵的关系,担心这段不平等的婚姻会让宋琢玉的生活艰难,这才以赔罪的方式给她送银子。


    霍溪忍不住感叹一声,“这么看来,那探花郎似乎对你到有几分真情。”


    宋琢许久都不做声,忽然问:“霍妹妹翰林院的文官一个月有多少俸禄?”


    霍溪也反应过来了,道:“这里足足有二百两,据我所知,以他如今的官阶,俸禄一年都没有这么多钱。”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问出了同一个问题:“他哪来这么多银子?”


    这个问题自然没人能回答,霍溪道:“别管那么多了,这是你应得的,好好收着便是。”


    宋琢玉自然也不会矫情,两人相处的那些年,她也付出了不少精力,再加上她确实缺钱用,于是便心安理得地收下了。


    收到钱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托下人将之前霍陵给的那袋银子还给了对方。


    至于对方收到是何反应,宋琢玉无从得知,不过她猜测对方大约是没什么好脸色,或许还会认为她这是借机私相授受。


    宋琢并没有猜错,霍陵看了眼那显然是姑娘家用的荷包,做工精细的石青色如意纹葫芦样式荷包,想起之前在寺庙中,她以肢体撩拨,顿时心生厌烦,再不愿多看一眼,随口就赏给了身边的小厮。


    庆元还有些难以置信,道:“世子真的赏给奴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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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陵嗯了一声,仍旧低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庆元握着呐荷包心里美滋滋的,正要出去,又被霍陵给叫住了。


    他心里犯嘀咕,世子这该不是后悔了吧。


    霍陵道:“银子给你,但那荷包要毁了。”


    “毁了?”


    庆元端详了一会,这荷包可是用上好的绸缎做的,上面的刺绣精美繁复,十分重工,要是拿出去卖,还能卖几个钱呢,剪了多可惜。


    可这些话他只敢在心里嘀咕两句,可不敢当着世子的面。


    世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人不可贪心,他欢喜道:“奴才这就去办。”


    霍陵点头,不再说话了。


    这东西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私人物品,可她毕竟是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家,东西他当然不能收,可也不能落在奴才手里,这对她的名声有碍,霍陵自认为自己做得很周全,可百密一疏,还是惹出了麻烦来。


    原来庆元揣着这一小袋银子,急匆匆跑回自己的房间,恰好被住在同屋的竹星瞧见了。


    两人同为霍陵身边伺候的小厮,平时因为庆元更为得脸,竹星早就瞧不惯他了,今日见他贼眉鼠眼,就偷偷跟在后面,绕道了房后踮起脚偷看。


    屋里庆元将银子倒了出来,数了数,足足有十五两呢,通通藏了起来,最后拿着这荷包发了一会呆,满屋子找剪刀打算绞碎,可偏偏屋里没有剪刀,踌躇之下他便暂时搁在了枕头下,打算找到剪刀再处理。


    谁知道竹星因为做贼心虚,在路上不小心跌了一跤,等他绕到房舍后面时,没看见前面庆元掏出了银子,只朦胧地看见庆元将什么东西藏在了枕头下。


    他在心里暗自记下,随后装作浑然不知的样子进屋,道:“庆元你怎么还在这呢,世子找你呢!”


    庆元面色一凛,躬身道:“多谢告知,我立刻过去。”


    等庆元走后,竹星立刻去翻他的枕头,结果就翻出一个葫芦样式的荷包来。


    他有些失望,本以为是什么贵重物品呢,可是转念一想这荷包看起来像是姑娘家用的,莫不是庆元私底下与小丫鬟纠缠不清。


    自认为拿住了庆元的错漏,心里得意起来,急忙将那荷包揣进怀里。


    谁知当天夜里庆元回来发现那荷包不见了,心急如焚,世子特意叮嘱要将那荷包毁掉,如今不见了可不麻烦了。


    庆元在房间里急得团团转,竹星在一旁道:“你在找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我枕头下有个荷包不见了,你可看见了。”


    竹星摇了摇头,侧过身去背对着他道:“我没瞧见,不过我下午我瞧见好像有个鬼鬼祟祟的人出现在咱们房间附近。”


    他说得有模有样,庆元果真被唬住了,立刻击掌叫道:“糟了,肯定是叫那人给偷了去,你可看清了那人是谁?”


    竹星道:“没看清,我哪知道他是来偷东西的,就没怎么注意。”


    他又试探道:“你这么着急这个东西,该不是是心上人送的吧?”


    庆元道:“我哪来的心上人,这八成是世子的爱慕者送的,你也知道世子最讨厌这些东西,故而让我处理掉,哪成想被人偷了,若是叫我抓到了这个偷儿,必然不让他好过。”


    竹星在那边眼珠子乱转,说不出是失望还是什么,看来这荷包拿捏不住他了,不若还回去算了,放在身上说不定惹出一身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