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前辈！”


    小玫抱着一个大大的盒子，站在生锈的铁门旁，看见裴雪重和小临，兴奋地大喊道。


    “你等了很久吗？”


    裴雪重接过盒子，看小玫脸上有汗珠，问。


    “没有没有，没有等很久！小临，你也跟来了啊。”


    小玫随手将汗擦去，弯下腰，盯着小临的眼睛，问。


    “……嗯。”


    小临后退一步，朝她点头。


    “手续办妥了，现在他跟我住在一起。”


    裴雪重简单说明状况。


    “我也想要一个无害化蚀，最好是毛茸茸的那种，这样我半夜就可以抱着睡觉了。”


    小玫颇为羡慕地说。


    “那为什么不养宠物？”


    小临忍不住问。


    “诶，原来可以养宠物吗？那等我完美出过一次任务后，我就要买只猫猫！”


    裴雪重打开铁门，小玫跟上，一边嚷嚷，一边把钢梯踩得哒哒响。


    楼梯实在是太窄了，所以小临落到了最后，沉默地打量着裴雪重生活的地方。


    “这就是你住的地方吗？”


    他忽然轻声问。


    小玫听见了，转身愣愣地看向他。


    “想不到小临你很关心前辈嘛……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前辈住在这里，明明工资应该挺高的……”


    她小声嘟囔。


    “住在哪里都是一样的，那些钱我花得也没意思，索性都捐了。”


    裴雪重淡淡地说，其实小临的话她也听到了。


    “哇，不愧是前辈，好厉害！”


    小玫立刻露出崇拜的目光。


    “哈哈你别这样夸我了，就算是前辈，也会害羞的。”


    裴雪重在三楼站定，抱着大大的蛋糕盒，俯视两人，楼道苍白的灯光让她显得有些憔悴。


    小玫快步爬上楼梯，也学着裴雪重的样子向楼梯看去，发现小临还在慢慢地爬，笑了起来，朝小临伸出手。


    小临仰视两人，忽然感觉一切都很虚幻。


    他没有握住小玫的手，小玫并不在意，她已经自顾自地跟裴雪重讲起公司好玩的事了。


    裴雪重笑着聆听，但眼神却很复杂。


    小临默默地跟在两人后面，踏进了被裴雪重称为“住所”的地方。


    这里只有一室一厅，虽然很小但收拾得很干净，没什么多余的摆设。


    小玫挑了处空地，坐了下来，眼巴巴地望着蛋糕，看来很想吃了。


    “虽然明天才是前辈的生日，但我明天要去参加特训，可能没时间了，所以就今天替前辈庆生啦。”


    小玫笑嘻嘻地说，已经开始动手拆盒子了。


    “抱歉。”


    裴雪重本来到厨房里给他们拿茶的，听见这句话，酸涩感忽然涌上心头，拿茶的手也抖了几下，低声说。


    “啊？前辈，你说什么？”


    小玫一怔，朝裴雪重看去。


    “抱歉……虽然有点不合时宜，但是，但是你让我想到我的一位朋友……”


    裴雪重垂下头，放下茶杯，站在原地。


    “真的吗，我居然会像前辈的朋友！”


    小玫把蛋糕小心翼翼地拿出来，正准备欣赏，随口道，但感觉裴雪重的状态似乎有点不对，一看，发现裴雪重的肩膀在抽动。


    小临一下子站了起来。


    “不像，长得不像，性格也不完全一样……你不是一直想听我和奚临的过往吗？今天就讲给你听吧。”


    裴雪重笑着转身，眼睛有些发红，端着三杯绿茶，放在了桌子上。


    “前辈，你没事吧……”


    虽然很想听，但前辈的状态不好，小玫担忧地问。


    “没事，不用担心，吃点蛋糕就什么都好了。”


    裴雪重坐在他们中间，轻声说。


    “好，那我先插蜡烛。”


    小玫愣了两秒，随后从包里掏出许多蜡烛。


    烛火燃烧，裴雪重闭目许愿，半晌，睁开眼，一口气吹灭了跃动的火苗。


    小临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前辈，你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


    小玫双手合十，说。


    “谢谢你，我今天很开心……咱们吃蛋糕吧。”


    裴雪重抿嘴一笑，拿起刀准备切蛋糕。


    但这时却发生了一件谁也想不到的事。


    “裴雪重！”


    中气十足的男声穿透薄薄的铁门，直达三人的耳朵。


    “这……这声音是……方天石？”


    小玫被吓到了，结结巴巴地说。


    “啊，那个混蛋，想干什么？”


    裴雪重一想到那个疯狂追求自己的家伙，就开始头痛。


    “这就是那个……天石哥哥？”


    小临神色怪异，显然想到了一些对裴雪重来说是黑历史的东西。


    “小临，你也认识他？天呐，还叫天石哥哥，不是我说，感觉……有点恶心呢。”


    小玫捂住嘴，小声说。


    “给我忘掉。”


    裴雪重对小临做口型。


    还记得，在那个世界，她为了确认世界上有没有蚀而给方天石打电话，为了套出信息不得不叫他天石哥哥，结果不小心被奚临听到，当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小临若无其事地扭头，假装没看到裴雪重的眼神。


    “裴雪重！”


    方天石还在喊。


    “受够了，这混蛋想干什么？”


    裴雪重噌地一声站起来，走到柜子旁，拿下挂在柜子上的一把刀，不再看两人，径直走出门外。


    “……前辈，不会要砍人吧……”


    小玫紧张地眨眨眼，说。


    小临没回答她，也站了起来，跟着裴雪重走出去。


    一个头发卷曲，穿着西装的男子站在楼下，拿着扩音器大喊，手上的钻戒闪闪发亮，一辆豪车停在身后，六个黑衣人站了两排。


    “好……抽象。”


    小临努力寻找形容词。


    “你要干什么？”


    裴雪重居高临下地看着方天石。


    “听说你今天庆生，特意为你献上最美妙的祝福。”


    方天石把扩音器随手塞给黑衣人，向裴雪重行了个礼，说。


    “不需要，谢谢，我不是说了，不要来我的住所吗？扰民。”


    看见有几个人走出门外，好奇地张望后，裴雪重捂住额头，说。


    “那可不行，你的生日是最重要的。”


    方天石以为她在欲擒故纵，一副我知道你的心思的模样，说。


    “好油腻。”


    小玫忍不住说。


    “对了，听说你带回个无害化蚀，你想要就直说，我那里还有比它更可爱，更听话的小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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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方天石根本没有看小临一眼。


    “喂，你不要这样说话，小临不一样。”


    小玫撑着栏杆，朝方天石喊道。


    “它有什么不一样，不过是玩具罢了。”


    方天石皱眉，很不悦，用危险的目光看了小玫一眼。


    “小玫，别说了，这家伙我来对付。”


    裴雪重不动声色地把小玫挤到后面去了，不让方天石的目光在小玫身上停留。


    “前辈……”


    小玫轻轻叫唤，然后不吱声了。


    “你如果真的想为我做些什么，就立刻消失在我眼前。”


    裴雪重的语气已经很重了。


    “裴雪重，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再这样装下去，对我们都没有好处。”


    方天石哼了一声。


    “什么，我装什么？哈，哈哈……”


    裴雪重气笑了。


    “明天就跟我去民政局办手续吧，我根本不在乎你的家世，你还在犹豫什么？”


    方天石一副耐心耗尽的样子。


    裴雪重：……


    “你疑似有点自我了，她怎么会看得上你。”


    小临忽然发笑。


    “小小宠物，居然敢直接对我说话。”


    方天石终于看了小临一眼。


    “结婚是不可能的，方天石，我不会跟任何人结婚。”


    裴雪重冷冷说。


    “是那个奚临吧，我就知道，是那个奚临！”


    方天石突然喊道。


    “什么那个奚临？”


    一道平静的男声传来，众人回头，发现大临面色阴沉，冷冷地盯着前方。


    “你怎么也来了？”


    裴雪重真想把这里炸了。


    “你不要误会，我根本不是来给你庆生的，而是来告诉你下一个任务有关事项的。”


    奚临根本不看任何人，就那么平静地注视着铁门。


    “零个人误会了……”


    裴雪重忍不住说。


    小玫左看看右看看，忽然发现现场气氛十分微妙，这……是否就是传说中的修罗场？


    看小临那个眼神，不会他也想参战吧，嘻嘻，不愧是前辈，那么小的家伙都对前辈有意思，小玫暗想。


    “你说任务……我记得我可以休息一周的吧？”


    裴雪重忽然皱眉，问。


    “这次的结晶非同寻常，需要抓住时机，同样，这次是我们一起出任务，虽然我并不期待合作，但还是跟你说一句，合作愉快。”


    大临抱着双臂，说，两人就这么忽视旁人，开始聊天了。


    “跟我结婚，你就可以一直休息了。”


    方天石冷不丁地说。


    “这次任务的安全系数比较高，所以，老板说可以给新人一次历练的机会，也就是说，那边的小丫头，你也可以去。”


    大临好像根本没有听见方天石的话。


    “啊，我，我吗？我可以跟前辈一起去？”


    本来在看戏的小玫忽然被点名，脑袋晕乎乎的，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安全系数较高……为什么要我们两个一起去？”


    裴雪重敏锐地察觉到不对。


    “这次的新人很有潜力，数量也多，我们实力强，可以指点他们。”


    大临解释。


    他要干什么？不知为什么，小临很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