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先婚后爱火葬场

作品:《所以,丞相他和离了吗

    李府上下,得知顾卿然将千里迢迢从京城赶回扬州时,都喜出望外,又因为她如今身份不同,不敢大肆声张,直到人已经到了李府,也鲜有消息传出。


    到了扬州,歇息两日,顾卿然带着人,去了扬州城内的茶楼听书,逛了书坊和糕点铺,买了不少话本,逛到尽兴时,已经是华灯初上,月色中天。


    她站在波光粼粼的河畔,无意中看过运河上歌舞升平、奢华高大的船舫,等吹了会晚风,喊着林娘一行人回府时,却被人留下。


    锦衣华服、对她躬身一礼的人,是郑观满,徐寂行年少时在江南结识的友人。


    见着她,郑观满有些讶异,顾卿然知道这人是此地首屈一指的大商人,又和徐寂行交情匪浅,她身份的变化,此人也知晓。


    “敢问公主,何时回京?”


    顾卿然对此人的印象谈不上喜恶,只是见到他,会想到徐寂行。


    “待表哥婚宴结束后两日,我便走了。”


    ……


    李府迎亲这一日,锣鼓喧天,红绸如波,喜气洋洋。


    婚宴上,醉了不少人,顾卿然酒量差,还被人敬了不少酒,她喝得高兴,等到宝春发现她醉得不浅时,已经晚了。


    “公主,公主……奴婢带公主去歇息吧。”


    “不去,我还想喝呢,今天好热闹。”


    大喜的日子,自然是热闹非凡,宝春笑着替她擦了擦染上酒液的手指,就要喊两个婢女来,一块将人扶到房中休息,有个令她愣在原地的人,陡然出现在前厅。


    徐相……


    喜宴还未散去,筵席上还坐着宾客,宝春看到了徐寂行,也不敢出声,毕竟,她印象里,徐寂行应当还在岭南,数月后才会回京。


    在前厅里时,徐寂行并未与顾卿然有何接触,直到宝春和另外一名婢女,陪着顾卿然离开了筵席,走到了李府的后院。


    “我来吧。”


    他神情冷静,面容清隽,做何事,都是一副正派且从容的模样,宝春稍稍犹豫间,他已经将人拦腰抱起,直往顾卿然从前在李府的闺房去。


    宝春“诶”了一声,小心地跟了上去。


    顾卿然被他轻轻放在了柔软的床褥上,躺下时,后脑勺靠着柔软的绣枕,手臂下方被徐寂行塞了个圆枕,她闷着脑袋伸手想要抱住什么,怀中的圆枕被她揉了揉。


    他指尖微颤,缓缓落在她耳廓边,替她别去一缕青丝。


    宝春有一肚子疑问呢。


    她印象里,徐大人应当不知道公主闺房在何处。


    还有,徐大人就算提前从岭南回来,也该先回京城,又是如何到了扬州。


    再有……公主醒来后,见到徐大人,会和徐大人破镜重圆吗。


    若是下一次宴会,她定要看着公主,莫让她再醉酒了。


    就这么碎碎念着,宝春命人煮的醒酒汤到了,她走到屏风后,催促道:


    “徐大人,公主醉了,不省人事,您不该留在此地。”


    徐寂行闻言,没有说话,看了昏睡中唇角微翘的人一眼,起身出了屋子。


    婢女替他推开雕花木门时,月色落了满地,陆远腰间佩剑,端着厨房里送来的醒酒汤,笔直地站在檐下,看清从屋内走出来那人的脸时,他横眉微动。


    徐寂行的眸色暗了暗,很快就变得犀利起来。


    他和陆远之间没有只字可言,只是回头对着宝春道:


    “及时唤她喝下,若是迟了,明日醒来时,会头疼。”


    宝春瞧了瞧外头,顿时有些紧张,连忙叫人将房门闭上。


    屋外除了两名家丁,和几位婢女,便只剩下他们二人。


    陆远抱着剑,伸手拦下了徐寂行的去路,他抬头冷笑道:“徐大人,您怎么会在这里?”


    徐寂行抿唇淡笑,岭南虽热,却未能将他晒黑,只是连夜赶路,未曾停歇,所以消瘦了些,他推开陆远的手臂,语气疏离:


    “谢谢你护送她回扬州,两日后,我会和她一道回京,你放心,我带的暗卫足够。”


    说罢,他便借着月色,踏出了后院。


    李府的前院里,还是满地的红绸红纸,炮竹残片落了一地,负责扫地的下人脸上都是笑意,喜气的日子里,下人也得了不少赏钱。


    上次这样大喜的日子,还是表小姐嫁人。


    刀辞默默在前厅等了徐寂行一会,不经意间发现,他已经回来了,就站在外头,看着小厮扫地,刀辞纳闷又不敢直问。


    “走吧。”


    徐寂行突然出了声,收回视线,出了李府,骑马回到了订好的客栈。


    他们一路从岭南赶回,累死了不少马匹,日夜兼程,才赶在这一日到了扬州。


    到了城内后,随行的不少官兵都累得就地歇息,刀辞照着徐寂行的吩咐准备了给李公子的大婚贺礼,谁知道,刚到筵席上,徐寂行就没了人影。


    这下回了客栈,刀辞第一件事就是命人端了些饭菜上来。


    “大人,用些晚膳吧。”


    徐寂行已经去浴室沐浴过,墨黑长发用一根乌木簪束了些,余下的垂在腰间,他轮廓深邃,长眸挺鼻,在岭南教人改造房屋、修建城池、行军打仗,历练颇多,面庞比从前更为成熟坚.硬。


    刀辞猜测他一直赶路,胃口不佳,所以端来的都是清淡的粥、汤食之类,他随意用了些,便让人将碗筷撤了下去。


    “备上一份礼物,明日一早,送去李府给李大人。”


    徐寂行静坐在床榻边,手里缠着的,是同心结的尾巴,他吩咐地平淡如常,挥了挥手,让刀辞退下。


    刀辞端着瓷碗,站在客栈的窗台边,忍不住看了眼天上的月亮,一想到公主就在李府,他忽然又生出了不可名状的希冀。


    但愿此次回京,结果会不同。


    翌日一早,顾卿然便醒了,昨晚她睡得出奇地安稳,也没向从前那样醉酒后便开始吐露真言,宝春端来温水替她擦了擦脸,见她神思已然清明,便道:


    “公主,昨日徐大人来了。”


    一年多未见,顾卿然也想过,再见面时,会是何种场景,大约是他回京见过皇兄后,再寻机来见她,但怎么都不会是现在,在此地。


    她洗漱穿戴好后,先去见了表哥表嫂,送了表嫂一份礼物,一家人正坐在一起说着话的功夫,外头有人通传,说徐大人送了贺礼来。


    徐寂行虽在离京前辞去丞相的官职,但如今,他声名比之从前,除去了些权倾朝野的震慑,多了些爱民奉公的清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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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茶礼结束后,也就意味着,她该回京城了。


    表嫂温柔聪慧,表哥如今也有了官职,舅舅舅母身体康健,李府上下,同她记忆里的一样和谐。


    她本就是来祝表哥成亲,来看望舅舅舅母,如今已经待了这些天数,宫中太后已经传了信来,说想她。


    午后,顾卿然又去了茶楼听书。


    这是她名下……徐寂行赠予她的江南产业中的茶楼,先前她带着林娘来这里查过账,这次她一来,掌柜便要送她去楼上最好的雅间坐坐。


    顾卿然婉拒了,她喜欢热闹,寻了个靠着街巷的位置,听着故事,品着茶,盘算着她后日出发时,可还有什么事情遗忘。


    直到说书人退了下去,走上来了一个抱着古琴的读书人,稍稍安静后,便是一阵倾泻的琴声。


    读书人有些羞涩内敛,一曲终了,躬身谢过喝彩声,却迟迟不敢抬头看人。


    顾卿然猜测,这是个为了赚了银子补给读书费用而来表演的书生。


    她用手捧着半边脸,抬头看了看那书上泛红的脸颊,另一只斟茶的手中忽然被人夺走了茶壶。


    “还想听么?”


    徐寂行一身青衫,未戴冠,只是用了墨色发带绑了些青丝,他不知何时坐在了此地,眼眸微亮地看着她,又问了一遍:


    “还想听么?”


    这一年多未见的分离之感,如潮水涌来,却又很快被压下去,化作深湖。


    顾卿然懵懵地点了头,徐寂行替她倒了茶水,随后叫住了那名书生。


    很快,顾卿然就看到,徐寂行抱着琴,重新坐在了茶楼中央。


    若是从前,她怎么都不会想到,最讨厌热闹、最不喜人多的徐寂行,会在茶楼这样的地方,在一群饮茶听书的人群中,抚琴献艺。


    他弹的曲子,她只觉得熟悉,却叫不出名字。


    修长如玉的手指拨弄琴弦,琴音如泉水,汩汩而流,越过山林,荡平了俗世的喧嚣。


    他弹得入神,眼眸却像是落入了烛光,顾卿然不知道他向这个角落看了几次,但无论如何,旁人看来,他弹得极好、极其专心。


    “你去哪里?”


    顾卿然放下茶盏,起身要下茶楼,拐角处,徐寂行摸住她的衣袖,他神情有些紧张,问:


    “我弹得并不让你满意么?”


    顾卿然觉得他奇怪,他琴艺这样好,而她连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都不知,怎么会有满意不满意的说话。


    她只是要离开,可以去逛街,可以会府,也可以去任何地方。


    “徐寂行,我还要买些东西带回京城,你放开。”


    她话音还未落,徐寂行已经松开手,其实他样貌可称得上金相玉质,又因为性子冷沉,所以有端方高洁之感,初见时,便让人难以忘怀。


    方才他抚琴时,不少人都在窃窃私语,想知道他是谁家的公子。


    可现在他来追她,未免有些失态,端茶倒水的小厮见了,都有些震惊地偷看他们二人。


    顾卿然倒也没想过,有一日拉着她在大庭广众下惹人不解的,会是徐寂行。


    她皱了皱眉,认真道:


    “你回来应该有好多事要忙吧,怎么不去京城。来了此地,是想和我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