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1 章 · 先进

作品:《错嫁给年代文大佬后

    第91章·先进


    这句拿不动刀一出,祁放那视线瞬间就定住了。


    偏偏严雪还像怕他不懂似的,看看他们中间的儿子,又看看两人间的距离。


    这下祁放不止眼神,下颌都紧绷了起来,但就那么看了她半晌,竟然什么都没说,也没动。


    这就有点不像他祁放同志了啊,严雪意外了,“你该不会是真拿不动刀了吧?”


    刚结婚那会儿两人不熟,也就罢了,这会儿孩子都有了,他总不可能又突然冷淡上了。


    严雪望望男人愈发沉的眼神,“总不能是你压根就不喜欢女人,和我结婚只是为了传宗接代,一旦有了……”


    “孩子”两个字还没说完,被怀疑骗婚骗子那位就伸手把儿子抱起来,放到了自己另一边。


    严雪反应已经够快了,一见男人抱孩子立马后退,可还是被人一把抓住了脚腕。


    下一秒,她整个人都被拖过去,接着一具躯体覆上,将她压了个严实。


    “你不是挺会说话的吗?”男人低了头就吻,吻里很带了点惩罚的味道。


    自从那次把严雪惹生气,他一直有些小心翼翼,进攻性这么强,严雪已经有阵子没见过了。


    而且严雪已经感觉到了侍卫鞘里的长刀、老师柜里的教鞭和秘书贴身携带的小秘书……


    说实话状态不错,这让她在纠缠中找机会缓了口气,不答反问:“你这不是挺精神吗?”


    话刚说完就又被人堵住了唇,男人带着灼热温度的长指还探进她衣摆,在她腰上捏了把。


    结婚两年,这男人可太知道哪是她的弱点了,她当时就腰一软,连声也软了下来。


    男人的缠吻这才变得轻柔,又一路向下,越过低谷来至山峰……


    这下严雪可不只是软了,还赶忙推了他一把,“你还跟你儿子抢饭吃?”


    祁放其实也有些没料到,被这么一推,也就顺势放开,带着点奶香继续向下。


    很快严雪就说不出话来了,更不敢出声,甚至拉过被子咬在了嘴里。


    小祁师傅用事实证明,他的手还是很稳的,盘个那么大的机器都没问题,盘她自然也不在话下。


    严雪有时候觉得自己是一朵棉花糖,软绵绵的任人品尝;有时候又觉得自己是一汪春水,完全失去了自己的形状。


    等祁放起身拿手背拭了一下唇,她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从眼角到全身都泛着诱人的红。


    “我是不是拿不动刀了?”男人还保持着那个擦唇的动作,撩起桃花眼看了看她。


    严雪觉得他一身欲色都快溢出来了,可衣服还完好地穿在身上,连一颗扣子都没松,与之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这让她去拨了拨男人的领口,想看看那颗小痣,手却被人捉住了。


    下一秒有啄吻落在指尖,“还不行?”那双桃花眼就那么注视着她,一路从指尖吻到了手背、肩头……


    有粉色的梅花在雪上绽放,将刚刚平复少许的热潮重新点燃,严雪再一次咬住了被角。


    这回她全身都汗透了,连根指头也不!


    想动,任由男人去打了水,帮她从上到下擦拭干净。


    擦完正有些昏昏欲睡,她感觉一个软乎乎的小东西被重新放回了身边。


    严雪一下子就醒了,转眼看看祁放,那男人果然已经重新躺下,拉上被合了眼准备睡觉。


    箭都在弦上了他竟然不发,反而把她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盘一通,自己又躺下了?


    严雪直接坐了起来,拥被打量着男人,“祁放你不对劲。”


    非常肯定的语气,而不是怀疑。


    她甚至眯起了眼,“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这下祁放糊弄不过去了,只能看向她,“没。”


    “没?”严雪只是轻轻重复了一遍,挑起眉。


    祁放立马坐起身,老实交代,“我就是怕你再怀孕。”


    严雪一愣,他已经将严雪拥进了怀里,“卫小川媳妇又有了。”


    也没用严雪去想卫小川是谁,“我小修厂一个同事,他上一个孩子才九个月。”


    才九个月就又有了,孩子没了奶吃不说,这么频繁的怀孕生产,对母亲损伤也极大。


    祁放伸手捧住严雪的脸,眼神很认真,“小雪,咱们就生这一个。”


    他低眸望了眼呼呼大睡的小团子,“有这一个就够了,过两天我就去医院结扎。”


    没想到这男人玩真的,严雪还以为他那次就是嘴上说说。


    而且一般男人对自己的繁育能力都是很在意的,宁可女人去做绝育,也不愿意自己做结扎。


    这让她沉默了会儿,抬眼看男人,“你是还没做,还是已经……”


    “我答应过你以后都和你商量,听你的。”男人眼睛凝望着她。


    这严雪就放心了,她还真怕这男人又自作主张,一声不吭去把结扎做了。


    这年代的结扎技术很不成熟,特别容易出问题。


    但她听完,还是一把拨开了男人的手,重新躺下,“那你去吧。”


    这反应有点出乎祁放的意料,尤其她不仅躺下了,还翻了个身拿背对着他。


    祁放忍不住叫了声媳妇,严雪也不回头,“我听说做了结扎后,男性身体素质会变差。”


    她像是随口聊起什么家常,“没有力气,稍重一点的活都干不了。”


    但已经足够祁放僵住了,他只依稀听说过结扎了就不会再怀孕,不知道还会影响身体素质。


    严雪可是很在意这个的,那边还有个身体素质特别好的齐放……


    “而且,”严雪还又看了他一眼,补充,“有的人做完结扎就不行了。”


    这下祁放更僵,那边严雪说完,却已经闭上了眼睛,“没事,你去吧。”


    年轻姑娘语气很平静,“你运气好,这种倒霉事肯定轮不到你,就算轮到了也没事。”竟然还笑了笑。


    至于为什么轮到了也没事,严雪没说,祁放也不是很想知道。


    他在原地静静坐了半晌,追过去,俯身到严雪耳边,“那你说该怎么办?”


    他是真的不想让严雪再生了,怀孕辛苦,生产更是过鬼门关,那天他!


    在外面听着,简直像在等待宣判。


    有那么一瞬他都在想,要是严雪真有个什么万一,他该怎么办?能怎么办?


    祁放抚了抚严雪的面颊,什么都没说,却什么都在这轻柔的动作里。


    严雪也就看了他一眼,“弄外面、安全期、避孕套……你就不会想办法,非得结扎?”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绝对安全的避孕措施,除了什么都不干。


    可这也没到计划生育开始的时候,有了就不得不打掉。努力他们做了,如果还是有了,那就是老天的礼物。


    严雪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但她对是不是只生一个确实不是那么在意。


    上辈子独自带着爸爸生活,最艰难的时候她甚至想过,自己要是有个兄弟姐妹就好了。


    哪怕对方指望不上,但有这么个人,就好像有个精神寄托,让她的彷徨疲惫偶尔有地方可以落脚。


    这辈子记忆最混乱那段时间,也是继刚陪着她,照顾她,温暖着她,让她能够一天天好起来。


    她转过身,摸摸儿子的小脸,“再说你也没问过咱儿子,万一他想要个弟弟妹妹呢?”


    眼神温暖又柔软,看得祁放顿了顿,目光落在那相依相偎的母子俩身上。


    但看了会儿,他还是问了,“避孕套是什么?”一下将严雪问住。


    差点忘了时代的局限性,十四岁就考上大学的学霸也有知识盲区……


    严雪神色如常继续看孩子,“我也不知道啊,就是听别人说起过。”


    “你听说过的东西还挺多。”祁放依旧低眸望着她,“还知道结扎对身体不好,有后遗症。”


    他一个大男人,自己准备去结扎,都没有她知道的多。


    祁放发现他是越来越看不懂严雪了,可不待他继续探究,旁边那个小的动了动,开始吭叽。


    这就是要哭的征兆,不管喂奶还是换尿布,都得赶紧的,不然非得把房顶掀翻。


    夫妻俩只得先弄孩子,等孩子弄完,严雪眼皮也已经开始打架了。


    后来祁放还是找机会去镇医院问了问,镇医院对于他打听结扎这个事都觉得意外。


    这年代都是敞开了生,家里四五个六七个是很正常的事,哪有人会打听结扎的?


    避孕套也是,根本就没几个人知道,他打听了半天,才打听出来是什么东西。


    而且光打听出来还没有用,这东西澄水没卖的,也没发的,那人还是从别的地方听说的。


    祁放心里更疑惑了,但还是暂且压下,去了镇林业局找瞿明理。


    开年事情少,采伐也快要结束了,有些事刚好可以提上日程。


    祁放到的时候瞿明理正在打电话,“不是说好了二十一车?怎么又涨到八十了?”


    见到他,瞿明理示意他先坐在旁边等等,自己继续说,眉头显然皱着,“对,我们是只要树头和检尺不合格的,不要杂枝。可这在林场也就是烧柴,也是十块钱一车往外卖。”


    显然不知道哪个镇之前和瞿明理谈好了卖木头,又临时变了卦,想多要,还狮子大开口,张嘴就是!


    八十。


    要知道去年金川林场种木耳的时候,其他林场给金川林场送木头,可是一分钱都没有要过。


    虽说澄水和对方平级,没有权力调动对方的采伐剩余物,可一马车八十,简直是在把人当冤大头。


    果然谈了半天也没有谈妥,瞿明理放下电话,忍不住按了按眉心,“柳湖镇肯定是从哪听到什么消息了。”


    不然都说好了,就等年后清林结束去拉,怎么说变卦就变卦?


    瞿明理也是跟祁放熟,这事又多少和严雪有点关系,才多说了句,“没事,不行就从其他县买。”


    只不过论交通便利,当然是从本县买最好,估计对方也是掐准了这一点,才狮子大开口。


    瞿明理端起搪瓷缸子喝了口水,问祁放:“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儿?”


    祁放向来不多话,也不废话,直接递了个厚厚的本子给他,“有个东西想给您看看。”


    不愧和严雪是两口子,都喜欢搞什么企划书,都喜欢闷声不响弄点事情出来。


    瞿明理立马郑重了神色,接过去翻了翻,发现是一本《闲置拖拉机改装手册》。


    东西比上次给他那份更全,更详细,除了推土机、挖掘机,还多了个吊机。


    “这个主要应用于工程建设,一般可能用不到。”祁放解释了句,“我是想问问您,能不能在澄水搞个改装培训?”


    “改装培训?”瞿明理一下子来了精神,手里的本子都不翻了,“你仔细说说。”


    既然要走瞿明理这条路,到底要怎么走,祁放从年前就开始考虑了,“我是觉得咱们机修厂人手有限,并没有办法满足太多的改装需求,有很多地区的拖拉机也不方便运到咱们澄水改装。”


    他又没有分身术,全自己改装还不得累死。


    “而且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愿意把改装技术分享出去,造福更多地方。”


    “那你准备把这个培训搞多大?都邀请哪些地区的同志过来学习?”瞿明理这点敏锐度还是有的,立马抓住了重点。


    “第一届肯定是先从咱们市开始。”


    祁放没有多说,但这个“第一届”和“先”已经能说明太多问题了。


    瞿明理低眸沉吟起来,越想越觉得这个事还真可行。


    光帮着人改装,出了力也未必能讨到好,哪像把技术分享出去,谁来都得领他们澄水一份情。


    而且他们自己改,才能改多少,搞培训才能造福更多地区,也让更多地区知道。


    至少市里的这第一届搞完,他绝对能拉到更多人,搞起第二届、第三届……


    瞿明理将那个本子留下了,“这事你等局里开个会讨论一下,等有了准信儿,我再给你电话。”


    说完又没忍住看看眼前的年轻人,“挺有想法的嘛,你家小严生了?”


    这话里不仅有赞赏,还带着点亲近,一般领导问下属,可不会随便问这么私人的问题。


    提到严雪,祁放向来冷淡的脸上也柔和少许,“生了,生了个儿子。”


    “那恭喜啊。”瞿明理笑起来,甚至站起!


    身,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好好干。”


    回头瞿明理就把这事拿到会上说了,“我觉得祁放同志这个想法不错,我们既然走在了前面,就应该带动更多人,造福更多地区,不能有好处只想着自己。”


    他感叹,“我们的资源还是太有限了,不说全国,全省几乎所有地区都还在靠着人力挖山修路搞建设。”


    如果他说祁放又想改什么,大家可能还会犹豫一下,但搞培训可就不一样了,成本低,简直是稳赚不赔。


    而且他们自己改机器、修路,要多久才能传出去?这个培训一搞,可就马上能传到市里、省里了。


    众人完全没想到祁放搞机器行,这种搞政绩的事也能干得这么得心应手。


    当然没有人反对,本来他们就没准备反对,毕竟才被瞿明理用木耳打了那么大一个脸。


    再说瞿明理把这事搞起来,全澄水林业局都跟着有好处,又不用他们费什么事,干嘛要反对?


    就连刘局长都没说什么,自从发现没多少人继续站在他这边后,他就消停了不少。


    就是人也没了精神,晚上下了班,就准备去供销社买上二两酒,回家喝点消愁。


    有个关系跟他还不错的,见他这样,忍不住说了句:“我觉得你也不用太在意,他能搞就让他搞呗,你又不吃亏。”


    还他不吃亏?现在他在局里说话都不好使了,咋不吃亏?


    刘局长看看对方,没说话。


    对方却是真心这么以为,“他都来局里快两年了,这么搞政绩,肯定得升吧?”


    “人家门子硬,不搞政绩也得升。”刘局长哼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