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春梦

作品:《救赎文,但与黑化男主互演

    “唰!”


    罡风刮过,扭曲的虚空中,锋锐的魔刃破空朝着季云徵的后心刺来。


    季云徵:“!”


    原本沉浸于混乱思绪中的季云徵眼中锐光倏然凝实,他身体猛地前倾,右脚往后一踹,将背靠的椅子朝着杀意袭来的方向踹去。


    身后的木椅挡在他的身体与魔刃之间,噼啪一声在魔刃下化为了齑粉,魔刃转瞬朝着他袭来!


    但因着这一瞬的阻隔,季云徵脚尖一旋,身体由背对转为了正面,而后猛地后仰,于转眼而至的魔刃堪堪错身而过。


    后仰的同时,他伸手抽出了藏于腰际的短刃——那是陆晏禾来到镇上前随意抛给他用于防身的短刃。


    她说:“你如今只习惯短刃,这个先用着,待你回宗后再替你选好的配剑,或也可以出去历练碰碰机遇。”


    比起普通精贵的武器,明显是已开灵识,能够认主的灵器更适合修炼。


    “锵——!”


    短刃与魔刃碰撞,溅起耀眼的火星,自短刃处传来的力道让季云徵觉得双手都像是被重物砸中般剧痛,他当即手腕一翻,刃面一转,卸去直击的力道,向又后方倒退数步才停下。


    扭曲的空间处,那熟悉而后令他厌恶的身影从中走出,脸上带着灿烂的笑意。


    “啧啧,我们的七殿下两日不见,能力可是愈发精进了。”


    珈容弛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恶意,发出了声叹惋。


    “没有一下子出手杀掉您,可真可惜啊。”


    季云徵站在原地冷眼看着珈容弛。


    若他如今不是珈容云徵,而是少年季云徵,方才那一击偷袭,没有长年累月积攒的本能示警,他的心脏恐怕已被贯穿。


    但是即便如此,如今他的身体依旧是少年季云徵的身体,也只能勉强躲开攻击,甚至连回击都做不到。


    不过……


    季云徵嘴角嘲讽一勾:“珈容弛,你还真是我皇兄的一条好狗。”


    他的眼神状似轻蔑地打量了珈容弛一眼。


    “昨日的伤都没好吧?就这么着急慌忙地潜进来想要把我杀了?”


    “也对,若是被人发现了,你身死,可不就能为他好好尽一份衷心了。”


    珈容弛闻言,笑容变得阴森起来。


    “我的伤可不正托殿下您的福才有的吗?我要是真死在这里,化作而恶鬼,要缠也是缠在殿下您的身上。”


    “若不是我们的七殿下走了狗屎一般的运气能够遇到贵人相助,天降救星,今日也与我说不成话了不是?”


    珈容弛想到此处,就觉得憋闷不已。


    珈容云徵这贱种昨日就应该死在他手下了,偏生遇到了多管闲事的修真者,其修为还远超于自己,不仅将自己的从仆杀的一干二净,连自己都被她重伤,侥幸才逃得的一条命。


    但上面那位交给他追杀珈容云徵的命令是个死命令,若是他杀不掉珈容云徵,自己回不去,即便回去,也是个死。


    他只能过来——却也不是全无准备。


    珈容弛对面的季云徵从一开始就没有妄动过。


    他没有立刻离开,也没有去呼救,即便知晓陆晏禾与谢今辞如今就同在二楼。


    并非是他任性赌气不想如此做,而是……


    季云徵扫视房间一周,房间原本的桌椅,衣架此时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揉皱,扭曲成诡异的弧度,房顶和四周的墙壁几乎连在一起,边缘处不再是垂直的落差,而是圆弧状,表面看上去更像是泥泞粘稠的沼泽。


    这里是二楼,但却也不是二楼,或者说当珈容弛出现的那一刻,这里已是被他单独划开的空间。


    这是属于天魔族的其中一个天赋能力——天魔之界。


    天魔之界与普通修士的灵域都是属于精神力衍化的特殊空间,但两者之间却是天差地别,灵域只能施展于修士自身身上,大多也是为了保护自身元神构建起来的专属领域,无实体。


    但天魔界不同,可划地为界并构建成实体,界空间一旦形成,除了容纳天魔本体,还可拉入外界实体入界,形成以原本空间为基础,却又超脱于原本空间的单独界空间。


    同为天魔血脉,即便没有彻底觉醒的季云徵,在看到自己所处的这个环境之时,也已明白了,自己因方才分神,未能觉察到珈容弛的布界之举,被他拉入了天魔界中。


    珈容弛看着季云徵站于原地沉默不语的模样,眼中的快意愈加盛了,他将视线落在了季云徵紧握在手中的短刃。


    那短刃通体雪白,刃身泛着一层幽蓝的冷光,像是经千年淬炼而不化的玄冰,其刃面峰薄如蝉翼,刃峰似弯钩新月,透亮锋锐。


    一眼便知是上品的器物。


    珈容弛嗤笑出声:“哟,七殿下手上这柄短刃倒是件稀奇物,想必是那救了您的修士给您的吧?看不出来啊,殿下高攀的功夫一流,竟能让她舍得将这物给您。”


    “今日殿下来此,莫不是她带殿下选衣裳啊?啧啧啧,那女修待您可谓不错啊。”


    “只是殿下您与她非亲非故的,为何要待您如此好呢?莫不是殿下……”


    珈容弛话语猛地一顿,脸上笑容恶劣至极。


    “您爬上人家床榻了吧哈哈哈!”


    季云徵:“……”


    见季云徵不出声反驳,珈容弛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大陆般哟了声,随即大笑怪叫起来。


    “啊?您不反驳啊?难道是真的!”


    “我们尊贵的殿下为了活着,竟转去当了倌……”


    他话尚未说完,黑影瞬息在眼前一晃,银芒转瞬袭至珈容弛面前!


    “闭嘴。”他眼中闪过赤红之光,嗓音中带着杀意。


    “哗啦——”


    在季云徵手中短刃插进珈容弛的眼睛前一刻,他头顶一暗,原本高悬于顶的房梁瞬间出现他在头顶砸下!


    季云徵不得不收刃后退,这一后退,魔刃便从房梁砸落的空隙直接朝着他刺来!


    他以刃挡住,珈容弛癫笑的面容贴了上来,笑得狰狞。


    “怎么,您这就生气了?被戳到痛处了?”


    “也是,您这半魔的血脉到哪里都是人人喊打的,也就这皮囊能有点用处了呀。”


    季云徵手腕用力,不知从何爆发出了强劲的力道,将魔刃格挡开来,咬牙切齿道。


    “滚!”


    “滚?”珈容弛歪头,仿佛在听天方夜谭般好笑地看着他,“我的好殿下,您是不是还没认识到您自己如今的处境啊?”


    “这里是我的界,我才是这里的主宰,你被我拉进这里的时候就已经逃不出了。”


    “只是我好心,可怜你到底还小,多陪你玩玩儿,让你死前不孤单啊。”


    “你不会还想着能在这里杀了我,然后出去吧?”


    天魔施展天魔界后,界中万事万物都受他掌控,被拉入界中的外者,不得不与界中一切对抗,往往都是被生生耗尽而死。


    除非追本溯源,杀掉施展此界的天魔,可能够操纵界中一切的天魔本体,岂是那么容易接近并被杀掉的?


    珈容弛的嘲讽之声依旧没停。


    “更何况,就算你现在出去了,以你的身份,谁会要你?”


    “你在期待谁?昨日救你的那女修?且不说你是如何攀上她的,区区一日,你在她心目中能有多重要?”


    “与她一起来的那个,是她的徒弟吧?人家才是那女修心中重要的人,你个贱种算个什么?等她玩腻了,自然就不要你了。”


    他的话毫不留情,如尖刺刺入季云徵最深的心底


    “哈哈哈哈哈,季云徵,你个没人爱的贱种,谁都不会要你的!”


    …………


    半炷香前。


    陆晏禾随着女织采小思看了阁中的一众琳琅成列的成衣。


    采小思引着陆晏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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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几套素色为主的衣服,陆晏禾挑了又挑,总觉得不够称意,只得暂时停了为自己置办行头的念头。


    她转身正欲开口,却见采小思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像是要说什么,却又在对上她的眼睛时羞怯地躲开。


    “怎么了?”陆晏禾问她道。


    采小思被她一问,咬了咬下唇,仿佛是终于鼓起了勇气般开口。


    “仙尊,其实我觉得我们阁中有一套衣裳应该会很配您,只是颜色或许……鲜艳了些,不知您要不要试试?”


    她怕陆晏禾拒绝,又连忙补充了句。


    “那衣裳我们素日不对外展示的,但我觉得那件衣服一定会很配您的,我保证!”


    陆晏禾见她如此模样,心念一动,于是道。


    “好,那便看看吧。”


    …………


    谢今辞的浅眠并不安稳,他靠在案桌旁,好看的双眉紧紧蹙起,睫毛微颤。


    近日的劳累使得他的精神力消耗极大,以至于连那掌柜烹完茶端上楼的动静都没能唤醒他。


    掌柜见谢今辞靠在案桌之上,没敢去打扰他,只是将茶盏放在了他的身侧案桌上,想着等谢今辞察觉并醒来后再提醒他。


    可谁知那茶都快凉透了,谢今辞依旧没有半点醒来的样子。


    掌柜在旁看着,一下子犯了难。


    这位公子自己是叫醒他还是不叫醒?叫醒没得冒昧打扰他,可是不叫醒吧,这茶都凉了,岂不是自己招待不周?


    自己倒是可以去换热茶,可是这公子总不醒,他不能总换茶吧?


    正为难间,他依稀看到谢今辞嘴唇翕动了下,像是在说什么。


    掌柜不确定谢今辞如今醒了没醒,却又怕是客人要吩咐他做什么,于是大着胆子凑上前去听。


    “师尊……”谢今辞着垂头,轻声呢喃道。


    掌柜一听清楚他说什么后,脸色顿时悚然。


    倒不是谢今辞说这两个字有什么古怪的,是他的语气……!


    那语气,那语气……那哪是师徒之间说话的语气啊,分明就是……


    情人间才有的缱绻语气啊!


    掌柜倒吸一口凉气,正准备落荒而逃,却听到了后面传来了脚步声。


    他闻声转过去,而后就这么呆站在原地。


    …………


    梦境光怪陆离,谢今辞的意识沉溺于其中,无数的虚幻场景从他眼前一幕幕掠过。


    场景虽变化多样,但他始终能看到无数场景中那个模糊的人影。


    早春,盛夏,暮秋,寒冬,季节变化,花开花落,草木枯盛,时间迁移,那抹身影始终立于画面的正中央——也是他视线的焦点处。


    他知晓那是谁。


    “师尊。”他情不自禁地跨出一步。


    想要离那些画面更近些。


    想要看清楚那抹人影的模样。


    想要……


    他的视线被其中的一副画面深深吸引住,那是无数画面之中最为模糊的场景。


    罗帐红绸,火烛高明,伊人款款行至。


    没有胭脂俗粉刺鼻的气息,单属于她的草木气息如一捧朝他聚来的云,将他团团裹住。


    她的动作极轻,虚虚靠在他的身上,温热的气息不住呼在他的脸颊上。


    她朱唇轻启,露出皓白贝齿,上排的齿间微微抵着下唇,像珍珠陷进红润的玫瑰花瓣中,朝他漾起笑意。


    “今辞。”


    陆晏禾俯身半蹲在谢今辞面前,在唤了他的名字后,才见谢今辞双睫一颤,缓缓睁开眼。


    谢今辞的双眼中似漫着一层水雾,荡漾的水波映照着一袭红衣委地,正关切望向他的陆晏禾。


    梦境与现实的重影层层叠叠,他一时有些分不清,清润的嗓音此时有些沙哑。


    “师尊……”他表情怔然,语调飘忽,喃喃开口道。


    “你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