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出地道的前一秒，莉莉安突然提醒他们：“小矮星·彼得抢了赫敏的魔杖发射了一个钻心剜骨。”


    走在她前面的赫敏哈利都扭过头看她。


    莉莉安理直气壮地瞪回去，“他会因此受罚吧？”


    他们点头。


    “希望莱姆斯能找到我的腰带。”莉莉安嘟嘟囔囔。


    赫敏带着明显的心有余悸：“我们差点攻击了一个教师！”


    “怕什么，前年还弄死一个呢！”莉莉安深呼吸，“我的魔杖被人抢走了，一会儿一起禀报给邓布利多。”


    “被人抢了？”斯内普教授的目光在黑暗中仍然凛冽，莉莉安无奈摊手，隐身衣还挂在她的胳膊上：“是啊，被人除你武器了。——我估计人已经跑了。”


    一个铂金脑袋，在这个黑夜里尤为明显。


    他抬起脸，他们都认得他：德拉科·马尔福。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瓶药水，“我把狼毒药剂带来了。”


    “你来晚了，莱姆斯在里头呢。”莉莉安侧了侧身子，“来见见你舅舅。”


    尴尬气氛在他们之间蔓延，最终是西里斯先开口：“你是德拉科·马尔福？”


    德拉科又把狼毒药剂揣回兜里，“是，是我。”


    “认亲的戏码等到邓布利多面前再表演吧。”斯内普臭着脸，押着小矮星·彼得，——彼得的手脚都被束缚住了。


    西里斯下意识想要反唇相讥，但看看哈利，又憋回去了。


    斯内普脸色难看的好像死了爹娘，完全不理他们，径直往城堡走去。


    西里斯·布莱克露出那种嘲弄的笑，“到手的梅林奖章飞了。”


    “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快点禀报邓布利多，把我的魔杖找回来！”


    “这怎么找？说不定你的魔杖已经被撅折了。”拖着一条腿的罗恩嘶嘶地抽着冷气。


    莉莉安狠狠瞪他一眼：“再说我就把你扔给莱姆斯。”


    德拉科的脑袋在黑夜中格外显眼，所以莉莉安让他带路。


    他们在黑漆漆的夜里，借着城堡窗户透出来的一点点光亮行走，谁都没说话。


    忽然，赫敏开口了，“小矮星·彼得在哈利的宿舍里睡了三年。如果他是为神秘人工作的，那他以前怎么从来没有试着去伤害哈利呢？”


    莉莉安低着头，仔细分辨脚下的路：“神秘人已经倒台了，十几年不见人影。他除了蛰伏，做什么都吃力不讨好。杀了哈利有什么用呢？能让他回到虚无的伏地魔的身边吗？”


    “一旦他肯定自己有同盟者，他就会动手的……所以你们要明白，我必须采取行动。我是唯一知道彼得还活在世上的人……”西里斯如此说。


    “好像有人在我脑子里点了把火，摄魂怪不能压灭这把火……这不是令人愉快的感觉……这是一种执着……但这念头给了我力量，让我脑子清楚起来。这样，有一天晚上，它们打开我的房门送食物，我，作为一条狗，就从它们身边溜了出去……要它们感觉到动物的感情就比较难，因为动物的感情是混乱的……那时我很瘦，非常瘦……瘦得能从铁橱栏之间溜出去……作为狗，我游泳回到大陆……我向北方走去，作为狗，我来到霍格沃茨……自从我到霍格沃茨以来，我一直住在禁林里……当然，我去看魁地奇比赛的时候除外……你飞得和你爸爸一样好，哈利……”


    “哈！”莉莉安压抑不住内心的怒火，“你们男人都一个样，嘴上说得这么好听，难道你不也是抛弃了哈利吗！你去追查一个凶手，把几岁的孩子托付给别人！自己去阿兹卡班蹲了十二年牢，说是赎罪，其实你根本没想过哈利会过怎样的生活！你是他的教父！你却没有陪在他身边！你根本不知道那家人是怎么对哈利的！他们虐待他不给他饭吃让他——”


    “莉莉安！”哈利严厉的打断她，莉莉安牙齿咬得咯咯响：“当然，当然，一个逃窜的彼得比一个连话都说不全的孩子重要，是不是？”


    西里斯蜡黄的脸色更加灰败，“你说得对，你说得对……我不知道，我以为邓布利多会……”


    “那我问你，邓布利多是他的教父吗？”莉莉安瞪着他，眼中似乎燃起了两蓬火焰：“回答我！”


    “莉莉安！”哈利更大声地说，“从前的事，西里斯也有他的难处。”


    莉莉安的胸腔起伏，呵呵喘着粗气，索性一把薅过罗恩的胳膊，把隐形衣劈头盖脸的扔给德拉科，疾步向前。


    罗恩拖着那条伤腿，艰难的跟上她的步伐。


    很快，莉莉安看到城堡的大门了。


    “我要告到魔法部。我要告到魔法部。”她喃喃自语。


    麦格教授就站在礼堂里，想必斯内普教授已经把小矮星·彼得交给邓布利多了。


    “麦格教授。”罗恩像看见亲人一样，麦格教授没说别的，“你现在应该去见庞弗雷女士。”


    “哈利、赫敏、德拉科、布莱克在后面。”莉莉安随意挥手，“我要见邓布利多，我的魔杖被人抢走了！”


    “被谁抢走了？！”麦格教授的音调都拔高了，“我不知道，在打人柳附近，有人除了我的魔杖！”


    莉莉安向楼上跑：“口令是什么？”


    “蟑螂堆！”麦格教授说。


    莉莉安刚跑到三楼，就听见身后有人在叫她，莉莉安垫步拧腰一回身，满头大汗的福吉从楼梯上一溜小跑上来，莉莉安站住脚：“福吉部长？好久不见啊。”


    福吉抬手用袖子沾干净额头上的汗，“你去找邓布利多？”


    莉莉安点头：“是的。您是？”她明知故问。


    福吉摆手：“一样、一样。”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有棱有角的手机，对莉莉安晃了晃，“这个比守护神咒快。”


    莉莉安挑了挑眉，新款手机刚出厂就给福吉送了一份，但她不知道邓布利多也有。


    她应该借此机会多和福吉说些话，可她现在没有这个心情。


    两个人维持着诡异的气氛，向校长室走去。


    莉莉安的眼睛只盯着她脚下的台阶，要说心里一点慌乱都没有是假的，她用赫敏那根带有踪丝的魔杖对小矮星用了不可饶恕咒，若是操作不当，她就得和小矮星·彼得一起到阿兹卡班作伴了。


    但是——


    莉莉安和福吉在旋转楼梯上站住。


    福吉额头上仍然有渗出的汗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还有学生施展了不可饶恕咒？”


    “太可怕了福吉部长——太可怕了！小矮星·彼得！他抢了赫敏的魔杖用了不可饶恕咒！幸亏有布莱克和卢平教授在，不然我们就都完了！”莉莉安把脸埋到手心里哭泣。


    福吉惊叫一声，不安的呼吸声格外明显。


    ——但是，福吉为了息事宁人，不会太过计较，她只管把所有罪责都推到小矮星头上就好了。


    光影在她脸上流转，在某一段时间内，她完全笼罩在黑暗中。


    校长室内，仅有邓布利多、斯内普教授和那个被五花大绑的小矮星·彼得。


    福吉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邓布利多的脸色还算温和，莉莉安到底还是心里发虚，装作惊吓过度的样子不敢抬头。


    邓布利多却问她：“怎么了莉莉安？”


    莉莉安愤愤不平：“我的魔杖被人抢走了！一个除你武器，就没了！”


    邓布利多点头，“会找回来的。”


    然后他们开始聊正事，关于小矮星·彼得和西里斯·布莱克。


    莉莉安突然想到一点，举手示意。


    “你有什么意见？”福吉的眼睛只是扫了她一下，莉莉安不在乎他的情绪，“如果西里斯·布莱克是无辜的，那么哈利的抚养权是不是该转让给他？我是说，他是哈利的教父……”


    斯内普教授锋利逼人的眼神刺向她，莉莉安顶住压力，把这段话说完，“他有权利抚养哈利。”


    “这事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你该回去休息了。”


    福吉简明扼要的下了逐客令，莉莉安依依不舍地看了小矮星一眼，转身走了。


    会有机会的。


    她这样安慰自己。


    下到一楼，礼堂中空无一人，麦格教授似乎离开了。


    莉莉安坐在长凳上，还在为刚才的事惴惴不安，就看看斯内普教授风风火火的向门外冲。


    又过了一会儿，莉莉安就看见斯内普教授和麦格教授飘着几个担架从礼堂门口经过，向庞弗雷女士那儿去了。


    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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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用力揉了揉眼睛，几个担架上躺着的确确实实是哈利他们几个。


    她追过去，跟在漂浮的德拉科旁边，他手里还攥着哈利的隐形衣，“他们怎么了？教授？”


    麦格教授和斯内普教授脸色出奇的一致，难看的要命，终于还是麦格教授解释：“他们被摄魂怪袭击了，我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躺在地上，一头鹿型的守护神驱逐了摄魂怪。”


    说完，她看了斯内普教授一眼，莉莉安没读懂这个眼神的含义，也没心思顾及。


    据莉莉安所知，会守护神咒的应该只有不太熟练的德拉科和半吊子的哈利，难道是那个抢走她魔杖的人？


    那个人在保护他们？


    这个猜想让莉莉安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可没有人有这个时间，罗恩不会守护神咒；莱姆斯还在霍格莫德村；邓布利多、斯内普、福吉在校长室，这是莉莉安亲眼见到的；麦格教授明确申明她没有施咒，她是个正直、有信誉的人，不会、也没必要撒谎。


    还有谁？


    他们被安置在罗恩旁边，罗恩的腿还吊着，缠满了绷带。他本来还半睐的眼猛的睁开，颤抖着指向这四个昏迷不醒的人。


    莉莉安按照庞弗雷女士说的做，给他们盖上被子，把哈利的眼镜取下，又帮庞弗雷女士找出一个超大块儿的巧克力，那甜腻的味道让她鼻子发痒。


    罗恩的腿还半吊着，“怎么回事？莉莉安？”


    莉莉安捏着托盘的手指因用力而变得青白，她哑口无言，罗恩看着她的嘴巴僵硬的开合几下，却一个单词都没有说出来。


    “麦格教授说他们遭遇了摄魂怪，她到的时候摄魂怪正被一头鹿赶走。”


    话还没说完，泪珠就簌簌滚落。


    “是我的错，是我不好，要是我没和他置气……至少我……”莉莉安泣不成声，握着哈利的手，哭得说不出话。


    “太晚了，你该回去了。”庞弗雷女士轻轻拍着她的肩膀。


    莉莉安说什么都不肯，“让我留下吧女士，我就在这儿，我什么都能干……您说什么我都不会走的！”


    时间从她的眼泪中流走，从她垂落的发丝间逝去，似乎过了两个小时，或许是三个小时，走廊里隐约传来福吉、邓布利多、麦格教授以及斯内普教授的声音。


    赫敏发出微小的呢喃，莉莉安见她醒了，把大块巧克力敲下一部分拿给她。


    她俩谁都没说话，静静地听走廊上四个大人说话。


    “你去的时候他们就倒在那儿了？”福吉问。


    麦格教授很坚定地说：“是的，是这样的。摄魂怪都飘走了。”


    福吉长长的“哦”了一声，“看来审讯的事要等到西里斯·布莱克醒过来再说了。——庞弗雷女士怎么说？”


    “布莱克本身就很虚弱，想要他醒过来还要再等一会儿。”


    福吉言辞闪烁，一副拿不定主意的样子，最终还是邓布利多拍板，等布莱克睡到自然醒。


    可想而知福吉此刻的心情，等到布莱克醒了，魔法部势必要重审此案，到那时记者怎么报道就难说了。


    弄不好还得有几个官员会因此被革职。


    哈利的呼吸陡然粗重，他似乎要醒了。


    “西里斯！”哈利睁开眼，满脸都是汗水，惊慌失措的情绪充斥他整个大脑，莉莉安按住他的手，把眼镜递给他：“他在那儿呢，还没醒。”


    “罗恩刚睡着。”莉莉安把他扶起来，在后背垫一个松软的抱枕，医疗室仍然漆黑，福吉和邓布利多的声音愈发清晰，邓布利多进来了，他的神情还算轻松，看到哈利坐着，还露出了一个顽皮的笑容。


    “教授……”哈利张了张嘴，邓布利多手掌向下按，“小矮星·彼得暂时关押在弗立维教授的房间里，我们在准备为西里斯·布莱克翻案的事宜——对吧，福吉部长？”


    福吉部长仍然汗津津的，“是的，为了维护巫师公民的权利和魔法部的公平公正，我们会再次核查此案。”


    难以言说的喜悦袭击了哈利，蜷缩在莉莉安手掌下的身体剧烈颤抖，甚至往福吉的方向扑了一下。


    莉莉安握着哈利的手，声音轻柔：“我想，小矮星·彼得还是要加紧处理，在舆论发酵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