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拿着那把火弩箭走进礼堂。


    他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德拉科把玩着餐叉，对莉莉安挑了挑眉毛：“他真耀眼，是不是？”


    莉莉安正考虑着是用餐刀扎穿他的左手还是右手时，德拉科站起身，在高尔和克拉布的簇拥下向哈利走去。


    “孔雀开屏，是不是？”潘西面无表情地说。


    他们都不管不顾地笑了。


    伍德骄傲的指挥着：“把它放在这里，哈利。”


    他把扫帚放在了桌子中央，而且小心地让它的牌子朝外。


    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院的学生很快都围过来看。塞德里克过来祝贺哈利得到了这么好的一把扫帚，珀西在拉文克劳院的女朋友佩内洛问她可不可以真的拿一下火弩箭。


    在这些拥趸的衬托下，嚣张的德拉科是那么与众不同，两个大块头分割出一条干净的甬道，德拉科的脸上还挂着漫不经心挑衅的笑。


    “你肯定能对付那把扫帚吧，波特？”德拉科像T台男模定点一般站着，无视旁人对他的指指点点。


    “对，大概吧。”哈利也不经意地说，但上扬的嘴角无一不表露他雀跃的内心。


    端着架势的德拉科也被他感染了，笑容愈发傻气，他兀自傻笑了一会儿，随后整理了表情，“可惜它没带着一把降落伞——以防你太靠近摄魂怪。”


    他们发出一阵嘘声，哈利的胸腔起伏不定——他在克制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笑意：“如果你还在下面为我站岗的话，我不会担心的。”


    莉莉安扣住德拉科的肩膀把他拽回斯莱特林的队伍：“好啦好啦停下德拉科！别冒傻气了！”


    德拉科质疑的尾音飘在空中：“我不帅吗？”


    “帅帅帅，你死了都是一具艳尸。”


    德拉科尖叫：“你才是艳尸！”


    “我是我是。——加油哈利！我们相信你！”莉莉安从口袋里取出一条坠着一颗小蓝宝石的项链递给哈利，“马丁做的，有防御功效。”


    见他不为所动，莉莉安直接给他戴在脖子上，“去比赛吧。”


    这是个凉爽晴朗的天气，风很小。


    秋比哈利矮一头，长相可爱漂亮，骑着一把彗星英姿飒爽。


    西莫捂着脸，小声抽气：“不要被美色蒙昧啊哈利！”


    德拉科的脸啪嗒一下掉下来，咬牙切齿道：“他才不会！”


    莉莉安托着下巴，懒洋洋地拉长调子：“别紧张男孩们，有火弩箭呢。——赫敏呢？”


    坐在她旁边的罗恩装作听不见。


    莉莉安用手肘撞他的肋巴，直到他发出痛苦的尖叫，“赫敏呢？”她又问一遍。


    “我怎么知道！”罗恩恼羞成怒，一拢自己的外套，挪着屁股坐远了。


    莉莉安翻个白眼，“小学鸡。人和老鼠能比？”


    最终格兰芬多大获全胜。


    迪安和西莫欢呼着说要把联欢会开到第二天早上。


    他们簇拥着哈利，科林研究了一个让照相机自己拍摄的魔咒，咔嚓一声，把这一刻的欢呼、阳光和热气腾腾的年纪定格。


    入夜，几乎整个霍格沃兹都沉入黑甜的梦境。


    急促的敲门声粗暴划破了斯莱特林宿舍的宁静。


    离门最近的米里森迷迷瞪瞪地下地开门：是级长。


    她脸色苍白，不由分说在宿舍里转了一圈，“精神点！西里斯·布莱克又出现了！”


    莉莉安猛的坐起：“在格兰芬多？！”


    级长愣了一下：“你猜得不错，是在格兰芬多。麦格教授已经去了。”


    她提醒了几句，转身走了。


    一蓬怒火在莉莉安的心口点燃：“快一年了，连个逃犯都抓不到！还几次三番的让人跑到学校里来！”


    潘西披着晨衣：“一直都这样，早点睡吧，明天还有课呢。”


    莉莉安侧躺在床上，想了想，伸手把枕头底下的匕首抽出来攥在手里。


    可这口火气却一直顶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一整夜都睡不安稳。


    第二天，他们不论到哪里，都看到安全措施加强了：弗立维教授拿着布莱克的大照片在教每一个看守前门的人识别；费尔奇突然在走廊上来回奔忙，从墙壁上的小裂缝到耗子洞都被他甩木板钉死了。


    卡多根爵士遭到了解雇。


    他的肖像被放回八楼寂寞的楼梯平台那里去了，胖夫人回来了。


    虽然对胖夫人进行了专业性修复，但她仍然极其紧张，她回来工作是有条件的：必须对她格外保护。


    校方雇佣了一批粗暴无礼的侏儒来保护她。


    他们踏着威胁性的步伐在走廊里走动，说话嘟嘟囔囔的，相互比较着手中棍子的大小。


    罗恩立马成为名人，人们现在对他的注意多于对哈利的，罗恩还是生平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待遇，显然很喜欢这种经验。


    他尽管还在因为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件而大受震撼，但只要有人问，他就乐于告诉人家发生了什么事，还加上了许多细节。


    “……我睡着了，我昕到了撕东西的声音，我想自己是在做梦，你知道的。但是又有一阵穿堂风……我醒过来，床边的帷幕有一边被撕下来了……我翻了个身……我看见他站在我面前——就像一架骷髅，一大团肮脏的头发……拿着一把大长刀，一定有十二英寸长……他看着我，我看着他，然后我大叫起来，他就逃掉了。”


    莉莉安听他叙述完这个故事，刨去艺术加工的细枝末节，故事的主体还是值得推敲的。


    但她仍然不理解：“他为什么要找你？你们家和他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做什么要拿刀子杀你？——就像他当初看到你家的报纸就越狱了一样。”


    哈利想了想：“也许是找错床了吧。”


    莉莉安挑挑眉毛。


    “他一定知道，要是你叫起来惊醒了大家，他要出城堡就很困难了。”哈利深思熟虑地说，“要通过那幅肖像画上的洞回去，他必须杀死全院的人……然后还可能遇到老师……”


    德拉科歪着身子，少见的沉默。


    莉莉安托着下巴想了想，“德拉科，西里斯·布莱克是你舅舅吧？”


    周围的人的把目光聚焦在德拉科的脸上。


    他倒是坦然：“是，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忽然想起来的。”这句话没头没尾的结束了，莉莉安转身坐到赫敏旁边，小声和她说着话。


    “……他怎么样？”赫敏沙哑着嗓子，眼下有一道黑青，莉莉安撑着脑袋：“挺好的，罗恩挺有精神的。”


    赫敏机械咀嚼着面包，莉莉安静静地看着她，宽慰几句，但效果并不明显。


    “他是个傻子，一只耗子难道还能和人比吗？”莉莉安说完，赫敏忽然哭了，于是莉莉安搂着她的肩膀，让她把脑袋扎在自己怀里。


    纳威丢尽了脸。麦格教授为了他气得不得了，不准他以后再去霍格莫德村——当然，还有哈利，莉莉安认为这是好的，这样能保证哈利的安全。


    麦格教授关了纳威的禁闭，不准任何人把进入塔楼的口令给他。可怜的纳威只得每晚等在公共休息室里，看有谁能带他进去，这时候那些侏儒便令人不快地揶揄他。


    然而，这些惩罚都还比不上他的祖母准备的吼叫信，看着纳威拽着信落荒而逃的背影，没有人是笑不出来的。


    又到了去霍格莫德的周末，莉莉安泡在会所里整理资料和报表，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企图麻痹自己慌乱焦虑的神经。


    很快就到时间了，诺亚让她回去，她恋恋不舍的摩挲着桌面，一想到霍格沃兹那些让人头疼的事情，就下意识不想面对。


    可世上的事不是凭借她的意愿改变的，她过早的接受世界真相就是个残忍小孩这一事实。


    吃晚饭的时候莉莉安才得知哈利偷偷溜去了霍格莫德，虽然心里有些不赞同，可看着哈利满是喜悦的脸，她又说不出重话了，索性什么都没说。


    下次警惕些吧。


    考试周开始了，城堡里一片不寻常的静寂。


    三年级学生星期一午饭时从变形课堂出来，个个灰头土脸，走路也没了精神，大家互相比较成绩并且慨叹给他们的任务太难，这些任务包括把茶壶变成乌龟。


    赫敏大惊小怪地说，她变出来的乌龟倒像甲鱼，而别人对这一点已很满足了，因此她的牢骚让人恼火。


    “我变的鸟龟尾巴仍旧是茶壶嘴，这可要命……”


    “人们是不是以为乌龟呼吸水蒸气？”


    莉莉安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变得乌龟脖子上有一个蝴蝶结似的凸起。


    潘西哭丧着脸说她的乌龟盖上也有一个诡异凸起。


    然后，大家急急忙忙吃过午饭，直接回到楼上参加魔咒课的考试。


    考的快乐咒，莉莉安刚要对她的搭档念咒，就听见罗恩发出一声爆笑，哈利挠着脑袋说自己做过头了。


    晚饭以后，学生们赶回公共休息室，不是为了放松，而是开始复习保护神奇生物、魔药和天文学。第二天早晨，海格主持保护神奇生物考试，由于狮蛇两院的学生给他出主意，他的课比初次好太多了。


    他让他们每人保护三个南瓜在十分钟内不被地精偷走。


    这可是个费力气的活，莉莉安仔细的给南瓜套上统统防护，面对地精时采用最原始的办法，用鞭子把他们卷起来，像甩干桶一样把他们甩晕，扔到几十米外。


    这招很有效，以至于德拉科也问她借了鞭子，但是她没有看到他用，也没见到他还。


    特雷西频繁的向地精们甩去昏昏倒地——海格不让他们太过伤害地精，至少不能杀驖死。


    潘西一点儿都不想靠近他们，挥着魔杖盲扫“昏昏倒地”，寄希望于让他们知难而退。


    即使这是个不太困难的任务也仍然有人由于疏忽，被地精们偷走一个或两个南瓜，但莉莉安相信，海格不会让这些人不及格的。


    魔药课考试绝对是一场灾难，对每一个学生，不论是格兰芬多还是斯莱特林，斯莱特林的学生挣着抢着要和诺特、德拉科坐邻桌，寄希望于能窥得一个或者两个步骤。


    这场面有些太滑稽了，连斯内普教授阴沉沉的脸都不太可怕了。


    星期四上午考黑魔法防御术，这是莉莉安最担心的。


    卢平教授拟定的考试是他们谁都没有考过的，是最不同寻常的：那是在户外，在阳光下的一种类似障碍赛的考试，学生们必须涉水走过一处有格林迪洛的池塘，穿行一系列满是红帽子的坑洼，咯吱咯吱地走过一片沼泽地，不去理会一头欣克庞克发出的错误的指示，然后还要爬进一个旧箱子与一个新的博格特打斗。


    在到达有博格特箱子之前莉莉安可谓是无懈可击，爬进箱子后她才察觉自己后背上渗出了一层冷汗，嘴里反复念叨着滑稽滑稽。


    感谢这个箱子，要是自己再像上一次那样出丑，她就跳进黑湖里。


    它变了。


    莉莉安把流进眼睛里的汗水挤出去。


    它变成了胸口插着匕首的哈利，直挺挺地躺在地上。


    莉莉安踉跄着爬出来，她甚至没有听清卢平说什么，只弯腰干呕。


    而更加离奇恐怖的事在算术占卜课考试后发生了。


    维克托教授检查她的算术表，很满意的样子：“不错，你会有一个不错的成绩。”


    莉莉安不安地攥着手指，“教授，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我想和你谈谈。”


    维克多教授一愣：“好啊，如果我可以帮到你。——考完试可以吗？”


    “可以的教授。”


    莉莉安一个人等到教室其他学生散尽，维克多教授示意她向前来。


    莉莉安开门见山：“我宿舍的米里森·伯斯德选修了占卜课，昨天我在帮她复习占卜课时，在水晶球里看到一只耗子和一条黑狗……还有匕首和一个闪电，我不确定……”


    她的眼中闪过惶恐，“我不确定……这代表什么？”


    维克多教授把胳膊搭在讲桌上：“说实话亲爱的，你应该去问特里劳尼教授。”


    “他们都说她不靠谱，我……”


    维克多教授却微笑着摇摇头，坚持让她去找特里劳尼教授问问看，于是莉莉安去了。


    楼里没有人，一直寻到特里劳尼的教授门口都是如此。


    门并未关严，透过宽敞的门缝她看到了哈利那头乱糟糟的头发，于是她决定等待一会儿。


    她看见哈利站了起来，拿起书包转身要走，但这时一个响亮、嘶哑的声音在他背后说起话——“这事今晚就要发生。”


    哈利飞快地回过身来。特里劳妮教授僵在扶手椅里，目光散漫，下巴下垂。


    “黑魔头一个人躺着，没有朋友，被同伴遗弃。这十二年来他的仆人一直遭到锁禁。今晚，午夜以前，这个仆人将挣脱锁链，开始寻找他的主子。……不久后黑魔头将在三个仆人帮助下重新崛起，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强大可怕。今晚——午夜以前——那仆人——将开始——重新找到——他的主子——”


    莉莉安的血液凝成冰锥刺穿脆弱的神经。


    “三个仆人？怎么会是三个仆人？！”哈利惊怒的喊声将莉莉安惊醒。


    是啊，该死的怎么会是三个仆人。


    就在今晚了。


    莉莉安恍惚地踱回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


    就在今晚了，谁都不能否认。


    她把万能腰带系在腰上，松垮的校袍遮住了皮衣，匕首插在靴子里。


    还有什么呢？


    莉莉安想起还放在德拉科那儿的鞭子和借给哈利的手枪。


    三个仆人。


    哈，如果不是她，黑魔王就只有一个硕果仅存的仆人。


    不管西里斯·布莱克是冲罗恩还是哈利来的，今晚他都要动手了。


    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他进不去，莉莉安推测他会把人引到外面去。


    他会怎么做？


    莉莉安不知道，但她知道守株待兔、以逸待劳的道理。


    她用幻身咒蹲守在胖夫人门口，计划第一时间截杀西里斯·布莱克。


    快到晚饭时间了，莉莉安双腿早已麻木。胖夫人的画像被轻轻推开，赫敏昂首挺胸地走了出来。


    她要去哪儿？


    莉莉安揣测如果她是布莱克，抓住赫敏威胁哈利是有可行性的。


    但是赫敏只去了十五分钟就回来了，袍子下遮着一个东西，莉莉安自己和自己玩笑：总不能那是布莱克吧？


    晚饭时哈利他们三个出来了，赫敏仍然遮着那个东西。


    莉莉安假装刚从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出来，和往常一样和格兰芬多们打招呼，又用眼睛打量着气氛明显缓和的赫敏和罗恩，直到两人脸红。


    “怎么了？”她揶揄的腔调好像某种下饭咸菜，罗恩和赫敏都一味的低头吃东西。


    她又用眼睛询问哈利。


    哈利又是摊手又是摇头。


    “好闻吗？我新入手的香水。”莉莉安对着三个人重重压下一泵，这莫名其妙的举动引得罗恩抗议。


    莉莉安笑嘻嘻的道歉，“你们看到德拉科了吗？我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在哈利吃完前，莉莉安撂下刀叉提前离席。——当然只是藏在一个阴暗角落继续监视三人的动向。


    蝙蝠侠就是这么干的。


    他们偷偷摸摸地走到前厅附近一间空房间里，过了一阵儿，赫敏把脑袋伸到门外去看。


    “没事，”赫敏低声说，“那里没有人——穿上隐形衣——”莉莉安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门开了，没有人影。


    莉莉安嗅着那股浓郁的香水味儿，听着那串隐隐约约的脚步声紧紧跟在他们后边。


    四个人走下大门前的石阶。来到门外。太阳已经落到禁林后面去了，余辉正照在树梢上。


    他们走到海格的小屋前，敲了敲门。


    莉莉安在他们进门后，绕到窗口探听，最先说话的是罗恩。


    “它真的在这儿吗？它没有死？”


    然后是海格的咯咯笑声，“当然，还是德拉科在牛奶罐子里找到它的。——如果你们再早点来，就能看到德拉科了。我原本想让他带回去，但他说斑斑被猫吓坏了，还是让罗恩来接更好。”


    罗恩嘟囔了一句什么，然后抱起斑斑，莉莉安抬头看去，老鼠斑斑样子狼狈，比以前更加瘦了，皮毛大量脱落，留下一片片光秃的皮肤。它在罗恩手里扭动着，似乎拼命想得到自由。


    “没事，斑斑！”罗恩说，“没有猫！这里没有东西会伤害你！”


    折腾这一遭就是为了一只老鼠？莉莉安说不上自己的心情是愤怒居多还是无奈居多。


    “一只老鼠还让你们这么折腾。”海格坐到沙发上，哈利解释道：“我怕他俩再因为斑斑吵起来。”


    他们又聊起布莱克的事，海格像是忽然惊醒一样，把他们赶回城堡，外头已经擦黑了，香水气息也散尽了，莉莉安想跟上他们很困难，但是多亏了克鲁克山这只好猫，它不仅帮莉莉安锁定了格兰芬多三人的位置，还逼得罗恩从隐形衣里跳了出来。


    “罗恩！”赫敏悲叹。


    他们拉脱了隐形衣，这件衣服在他们身后飘扬着，像面旗帜一样。他们去追罗恩，他们能昕到他向前奔跑的重重的脚步声，也听到他对克鲁克山大叫。


    四个人追着一只斑秃老鼠和一只英勇的猫。


    “放开它——放开——斑斑，到这里来——”一声钝响。


    “可抓住你了！放开，你这只臭猫——”罗恩仰面倒在地上，斑斑又回到他衣袋里去了；他两手紧紧抓着那团颤抖不已的东西。


    一条淡色眼睛、皮毛乌黑的大狗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莉莉安发誓她绝对没在霍格沃兹见过它。


    那狗纵身一跳，前爪已经扑到哈利的胸膛上了。


    哈利似乎吓傻了，一动不动，甚至不会拔魔杖。


    “昏昏倒地！”莉莉安神奇的一指，几乎所有人都看向突然出现的她。


    那大狗闪出去，莉莉安把哈利拽起来，挡在身后，各种各样的咒语向这熊似的大狗飞去，它灵活躲闪，完全不像一般的狗。


    罗恩终于站了起来。狗又向他们扑过来，罗恩把他们推到一边，那狗咬住了罗恩伸出来的手臂。


    莉莉安的杖尖冒出绿光：“阿瓦达——”


    嗖——


    莉莉安的魔杖飞出去，消失了。


    刹那间恐慌惊惧袭上心头，除了他们以外还有一个巫师！


    她甚至萌生退意，恨不得转身就跑。旁边的哈利猛冲过去，抓了一把狗毛，但那只狗毫不费力地拖着罗恩走了，好像罗恩是个布娃娃。


    “低头！”莉莉安按下哈利的脑袋，打人柳粗壮的枝条破空而过。


    那里，就在树根旁边，就是那条狗，它正拖着罗恩后退到树根处的一个大口子里去。罗恩狂怒地打斗着，但是他的脑袋和躯干已经看不见了……


    “罗恩！”哈利大叫，想跟进去，但一根大树枝死命打下来，哈利被迫再度后退。


    现在他们只能看到罗恩的两条腿了，这两条腿夹着一处树根不放，想要阻止那条狗把他进一步拖到地下去。然后一声可怕的巨响，像放枪一样，罗恩的腿断了；一眨眼，他的脚就看不见了。


    “哈利……我们必须找人帮忙了……”莉莉安听见赫敏哭了，她也在流血，打人柳剐破了她的肩。


    莉莉安抽出靴子里的匕首，削铁如泥，凡是挥向她的稍细些的枝条都被她割断了。——打人柳也愈发暴怒了。


    “不行！”哈利像是在跳大绳，“那东西大得能吃掉他，我们没有时间了！”


    打人柳的枝条束在一起，挥过来的鞭风都夹杂着死亡的气息。


    “还有一个巫师！”莉莉安大吼着：“把我的魔杖打飞了！——要么快点进去，要么现在就离开！”


    哈利是绝不肯走的。


    刀犹锋利，莉莉安的手腕却有些麻木了。


    忽然，克鲁克山向前冲过去。它在枝条之间躲躲闪闪地穿行着，好像是条蛇，然后它把前爪搭在树干的一个节疤上。


    突然之间，这棵树好像变成了大理石，不再动弹了，所有树叶都静止不动了。


    “克鲁克山！”赫敏低声叫着，拿不定主意似的。现在她把哈利的胳膊抓得很紧很痛。“它怎么会知道——？”


    “别管这些了，魔杖伸着别动。——莉莉安，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我一直都在。”莉莉安把哈利和赫敏推进树洞里，眼睛最后一次环视四周，没有找到那个人。


    是布莱克？不，他似乎没有魔杖。


    如果是他就遭了，现在他们跟撞树的兔子没区别。


    硬着头皮往下爬，地道弯弯曲曲的，谁都不说话。


    到了一段上升的土道，哈利开口了：“你为什么跟着我们？”


    莉莉安知道是在问她，“怕你做傻事。——我听到了，特里劳尼的预言，他会在今晚对你动手，我不放心。”


    “……谢谢。”哈利再也没说话。


    终于，他们停了下来，喘了口气，从侧面往前进。两根仅有的魔杖照路，看前面有什么。


    那是一间房子，一问乱七八糟、满是灰尘的房子。壁纸已经从墙上脱落，地板上到处是污渍，一件件家具都破损了，似乎是人打坏的，窗子都用木板钉住了。


    “这是哪儿？”莉莉安拍掉膝盖上的灰，赫敏疲惫的告诉她：“我猜是尖叫棚屋。”


    “闹鬼的那个？”


    这时，头顶上传来吱吱嘎嘎的声音，楼上有什么东西在移动。三人都抬头望着天花板。赫敏把哈利的手臂抓得那样紧，以致哈利的手指都失去知觉了。


    哈利对赫敏扬扬眉毛，赫敏又点点头，默契的放开他的手臂。


    他们上了楼，寻着声响，哈利踢开了房门。


    一张豪华的四柱床，床四周的帷幕全是灰尘，克鲁克山伏在床上，看见他们就响亮地呜呜叫着，表示满意。


    在克鲁克山旁边的地板上，罗恩抓着自己的一条腿，腿伸得很不自然。


    他们赶快冲到他面前。


    “罗恩——你没事吧?”


    “那条狗哪里去了?”


    “不是狗。”罗恩呻吟道。由于疼痛，他牙关紧咬。


    “哈利，这是陷阱……”


    熟悉的凉意席卷莉莉安的后背，不用罗恩再说她就知道了：“布莱克，是不是？”


    莉莉安撕下罗恩一截裤腿，熟稔的给他包扎，“死也得死得漂亮点，是不是？”


    罗恩露出要哭的表情。


    哈利飞快地转身。


    啪的一声响，阴影里的那个人关上了他们身后的门。


    一团肮脏、纠结的头发一直垂到肘部；如果藏在又深又黑的眼眶里的眼睛不发光，他就可能是具尸体。


    蜡状的皮肤紧贴在脸上的骨架上，看上去活像骷髅头。他龇着黄牙咧嘴笑着，是西里斯·布莱克。


    “除你武器！”他嘶哑着声音说，用罗恩的魔杖指着他们。哈利和赫敏的魔杖都脱手而去，高高地飞在空中，被布莱克接住了。


    然后他向前跨了一步，他盯着哈利。


    “我想你们会来帮助朋友的。”他哑着嗓子说。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他好久没有说过话了。“你爸爸也会这样对待我的。你们真勇敢，没有去找老师。我感激……这样事情就容易得多……”


    然而，罗恩却对布莱克说话了。


    “如果你要杀哈利，那你要把我们也杀?死！”他狂怒地说，尽管用力站起来的动作已经弄得他脸色更加苍白，而且他说话时人都有点摇晃。


    莉莉安攥紧匕首向侧面迈步，挡在哈利身前。


    布莱克那双幽暗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闪烁。


    “躺下，”他平静地对罗恩说，“你要把那条腿伤得更厉害了。”


    “听到我的话了吗？”罗恩有气无力地说，尽管他此时痛苦地抓住哈利才能站直。“你必须把我们全都杀?死！”


    莉莉安都气笑了，“布莱克，现在说这个没有什么意义了吧？——你的同伙是谁？莱姆斯·卢平吗！”


    布莱克似乎被这个问题难住了，他摇了摇头，摆动的肮脏头发和软泥似的，莉莉安暴怒尖叫：“那是谁掩护你？！我刚刚差一点就杀了你！”


    哈利向前冲去，那敏捷冷静的样子仿佛他不是在以卵击石。


    两人扭打在一起，莉莉安知道他的想法，他们需要魔杖。


    于是她也扑了过去，每一刀都刺向布莱克的脖子和后心。


    很快布莱克破破烂烂的衣服上就添了许多血色，赫敏用脚踢布莱克的头，克鲁克山扑上来抓莉莉安的手，莉莉安叫着甩开它，可这只猫又把身子一扭，爪子拉扯着万能腰带，用嘴衔跑了，钻到床底深处。


    终于哈利抢到了自己的魔杖。


    “让开!”他对赫敏和罗恩大叫。


    赫敏大口喘着气，嘴唇流着血，爬到一旁。抓起了她和罗恩的魔杖。罗恩往那张床爬去，莉莉安把他扶到床上，对他的腿进行二次包扎，嘴里狠狠的骂着：“该死的猫！把我的腰带拖到哪儿去了！”


    布莱克摊开四肢倒在墙边，瘦瘦的胸膛迅速起伏，哈利没有过去，但魔杖仍然指着他。


    “要杀我吗，哈利？”他小声说。


    “别心软哈利！他外面那个帮手一定会进来的！——我给你的手枪呢？”莉莉安低叫着。


    “我没带。——你杀了我的父母。”哈利说，声音稍稍有些颤抖，但他拿魔杖的手是稳定的。


    布莱克用他那双深陷的眼睛瞪视着哈利。


    “我不否认这一点，”他很平静地说，“但是如果你知道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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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部内情——”


    “全部内情？”哈利重复道，“你把他们出卖给伏地魔，这就是我必须知道的全部内情！”


    “你一定要听我说，”布莱克说，现在他的声音里有了一种迫切的调子，“要是你不了解――你会后悔的。”


    “我了解的比你想象的多多了，”哈利说，声音颤抖更厉害，但他没有继续往下说。


    一个姜黄色的东西从哈利面前飞跑过去：克鲁克山跳到布莱克的胸膛上，蹲在那里不走，正待在他的心脏部位。


    布莱克眨了眨眼，向下看着那只猫。


    “走开。”他喃喃地说，努力要推开克鲁克山。


    但是克鲁克山把爪子深插到布莱克的袍子里，就是不动。它把它那张丑陋的脸转向哈利，用那双黄色的大眼睛看着他。在他左边，赫敏抽泣了一声。


    “吃里扒外的狗东西！”莉莉安一句话命中两个目标，倒提匕首向布莱克冲去。


    房间的门在一阵火花进射中被撞开了，哈利飞快转身，这时卢乎教授撞进房间，脸上毫无血色，魔杖举着，随时准备着。他的目光闪烁着掠过躺在地板上的罗恩、赫敏，然后哆嗦着掠过房门，掠过哈利和提着匕首的莉莉安，这时哈利还站在那里用魔杖指定布莱克，然后，目光掠到布莱克身上，这时布莱克在哈利脚下，崩溃了，还流着血。


    “除你武器！”卢平大叫。


    莉莉安几乎是被一股力量拉扯着向后倒去，她摔在地上。


    卢平确实是一个好老师，这一发魔咒又准又疼，匕首不知道脱手后摔到哪里去了，她模糊听到卢平说了一道消失咒。


    然后卢平说话了，声音古怪，是带有某种压抑着感情的声音：“他在哪里，西里斯？”


    布莱克脸上没有表情。过了几秒钟，他一动不动。然后，他很慢地举起那只空闲的手，直指着罗恩。


    莉莉安爬起来，怨怼的眼神抨击着卢平。


    “容我一问，你们到底在找谁？”她揉着右手手腕。


    “但是……”卢平喃喃地说，完全没理会她，专心致志地看着布莱克，像是在解读他的心思，“为什么以前他没有露出真相？除非――”卢平的眼睛突然睁大了。好像在看布莱克以外的什么东西，而其余的人谁也看不见，“除非他就是那个……除非你没有告诉我就……变换了？”


    布莱克一直凝视着卢平的脸，很慢地点了点头。


    这气氛很微妙，微妙的让莉莉安毛骨悚然。


    卢平放下魔杖，走到布莱克身边，抓住他的手，把他拉了起来，克鲁克山因此跌到地板上，卢平抱住布莱克好像两兄弟一样。


    赫敏在尖叫，莉莉安痛苦地瞪着眼睛，她感觉到一滴背叛的眼泪滑过她的脸颊：“Fuck you.”


    “――你和他！”赫敏站起来。


    “赫敏，镇静。”


    “我谁也没说！”赫敏尖叫，“我一直在为你掩盖――”


    “赫敏，请你听我说！”卢平大叫，“我可以解释――”


    莉莉安从鼻腔挤出一句冷笑：“掩盖？掩盖什么？掩盖他是一个狼人的事实？你怎么敢的莱姆斯？你怎么敢背叛我对你的信任？是我给了你一份体面的工作，是我给了你尊严，我为你做了那么多！”


    什么阴谋、什么真相、什么生死关头通通不重要了！什么都不重要了！


    “你是他的同伙吗莱姆斯？”莉莉安变换站位，肩膀挡住哈利的心脏，“刚刚在打人柳底下对我施法的人是你吗？”


    一阵沉寂。现在大家的眼睛都转向了卢平，卢平尽管相当苍白，却很镇静。“不，我并没有帮助布莱克，我肯定不希望哈利死掉……”他脸上一阵古怪地颤抖，“那个人不是我。”


    罗恩想再站起来，但没有成功，痛得哼了一声又跌倒了。


    卢平向他走过去，没有人阻拦他，毕竟他握着三根魔杖。


    他神色很是关心，但罗恩气喘吁吁地说：“离开我，狼人！”


    卢平停住了，一动不动。


    莉莉安紧紧盯着他手里的魔杖，“好吧，让我们平心静气的谈一谈，生意都有的谈是不是？看在我们是老主雇的份上——而且我哥哥是美国魔法部的副部长，我死在这儿可不太好办。放过我们，我愿意为你们做任何事。”


    布莱克走到床边倒在上面，一只颤抖的手掩住了脸。克鲁克山跳到他身旁，趴到他膝上，满意地呜呜叫着。


    罗恩拖着伤腿慢慢离开了他们，向哈利靠拢，这场景有点滑稽，但莉莉安笑不出来，如果她的脑子是个表的话，想必指针都要转成一道残影了。


    第一，他们不想杀哈利。


    第二，“他”是一个和布莱克做过交换的人。


    “如果你们给我机会，我会解释的。看――”


    卢平分开哈利、罗恩和赫敏的魔杖，把它们分别掷回原主。


    “好吧，”卢平说，把他自己的魔杖插回了腰带里。“你们有武装了，我们没有。现在你们可以听我说了吧？”


    莉莉安突然仰天长啸，“Fuck！fuck！fuck！真受不了你们英国人优柔寡断这一套！——你们要杀哈利还是小矮星·彼得？！告诉我，快！”


    卢平和布莱克都不可思议地瞪着她，布莱克甚至从床上弹起来，莉莉安的心提到嗓子眼。


    “你怎么知道是他？”


    莉莉安听到心脏“咚”的落回原处的声音，“梅林啊，不是所有人都没有侦探神经的，你们都不看《福尔摩斯》？——我们就别说推理废话了，好吗？”


    莉莉安大跨步，把罗恩衣襟里的老鼠粗暴地扯出来，高举着：“记住，你们都欠我一个人情，出去后给我抓到那个藏在暗处的小鬼头！”


    她把老鼠大力掷在卢平怀里，斑斑发出一声尖叫。


    “什么？”罗恩仍然处于茫然的姿态，“我的耗子能和什么事情有关系呢？”


    “这不是耗子。”布莱克哑着嗓子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它当然是耗子――”


    “不对，它不是，”卢平平静地说，“他是个阿尼马格斯，”布莱克说，“名字叫小矮星·彼得。”


    “你们两个人、不，你们三个人都有精神病。”罗恩无法理解。


    “可笑！”赫敏声音微弱地说。


    “小矮星·彼得已经死了！”哈利说，“十二年前他就杀死了他！”他指着布莱克，布莱克的脸痉挛性地扭曲起来。


    “我是想杀他，”他咆哮道，一嘴黄牙又露了出来，“但是小彼得占了上风……不过这次可不能了！”


    布莱克向斑斑猛冲过去，克鲁克山被摔到了地板上。


    “西里斯，别！”卢平大叫，把斑斑举到布莱克够不到的高度，这画面是真的有些滑稽可笑了，莉莉安真的笑出了声。


    “你不能就这样干——必须让他们理解——我们一定要解释……”


    “我们可以事后解释！”布莱克咆哮道，努力去抓斑斑，斑斑像小猪一样长声尖叫，想逃走。


    “他们……有权……知道……所有事情！”卢乎喘着气，仍然想抓住布莱克。


    “罗恩把它当宠物养！它有些地方连我也不懂！还有哈利……你必须把真相告诉哈利，西里斯！”布莱克停止了挣扎，但他那双凹陷的眼睛仍旧盯着斑斑，斑斑紧贴在卢平满是伤口的手心，但他也在颤抖。


    莉莉安气笑了，“我要是布莱克，现在就让彼得身首异处。”


    “你到底知道什么？”格兰芬多三个人把她包围了，罗恩神态异常悲凉，“我的斑斑……”


    莉莉安用寥寥几句话总结：“保密人不是西里斯·布莱克，至少最后不是他，他背着所有人和小矮星·彼得做了交换，连卢平都不知道，但是彼得背叛了他们，把他们出卖给了神秘人。在布莱克追杀彼得的时候，彼得断指活命，伪造了自己死亡的假象。——所以斑斑断了一个指头。布莱克越狱前看的那张报纸上刊登了韦斯莱一家的照片，斑斑趴在你肩膀上安逸的很，他就是为了这个才越狱的。至于阿尼玛格斯，他们以前是一个团体，布莱克都会变大黑狗，这个逼会变老鼠有什么好奇怪的。”


    “有证人看见小矮星彼得死掉了，”哈利说，“一条街的证人！”


    莉莉安笑了，“一条街算什么，两个□□几百号人都看见我爸爸杀了马丁，他现在不也活得好好的。——就这种戏码哥谭天天演，也就是判案的是福吉，但凡是吉姆·戈登来处理，布莱克也不至于含冤入狱十几年。——也不一定，他也把我爸爸误判了。”


    罗恩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你和他们是一伙的！”


    莉莉安：“……伙你——”


    她艰难咽下后半句，以示对莫丽的尊敬。


    “你说得很对，莉莉安，你的天赋很高，眼界也很广。——大家都认为是西里斯杀了彼得。”卢平点着头说，“我自己也曾这样相信，直到今晚我看那张地图的时候。因为活点地图从不说谎，它上面有彼得的名字，他还活着，哈利。”


    “但是卢平教授……斑斑不可能是小矮星·彼得……这不可能是真的，你知道这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是真的呢？”卢平镇静地说，好像他们是在课堂上，而赫敏只不过是在用格林迪洛做实验的过程中发现了一个问题而已。


    “因为……因为如果小矮星彼得曾经是阿尼马格斯的话，人们会知道的。我们在麦格教授的课上学过阿尼马格斯。我做完作业就查阅了一下这类东西——魔法部对能够变成动物的男巫和女巫是进行监督的；有记录表明他们都变成了什么动物，还有他们的标记和东西……我查了麦格教授的记录，本世纪只有七个阿尼马格斯，而小矮星·彼得的名字不在那张名单上。”


    “你又对了，赫敏！”他说，“但是魔法部从来不知道霍格沃茨有三名未经登记的阿尼马格斯。”


    “要是你想把事情告诉他们，那就快一点儿，卢平。”布莱克咆哮，他仍旧在注视着斑斑每一次绝望的挣扎。


    “我已经等待了十二年，我不愿意再等很久了。”


    “费他妈什么话！”莉莉安抢过赫敏的魔杖，把吱吱乱叫的斑斑扔到空地上，对准它：“钻心剜骨！”


    邪恶的绿光照亮这破败的屋子，斑斑的叫声愈发渗人。


    卢平和罗恩猛的扑上去抢那根魔杖，“他会死的！不是这样解决的！”纵使莉莉安天生神力，此刻也有些体力不支，心力憔悴了。


    “和你们这些磨磨唧唧、优柔寡断的男人尿不到一个壶里去！”她发出比斑斑还要刺耳的尖叫。


    卢平的魔杖对准了此刻瘫软的斑斑，魔杖发出了蓝白色光芒，有一会儿工夫，斑斑悬在半空中，它那黑色的小身体疯狂地扭动着――罗恩大叫起来――那耗子掉了下来，落到地板上。又一阵炫目的闪光，然后――那就像是观察树木生长的快镜头。地上出现了一个脑，四肢也伸出来了，再过一会儿，一个男子无力的趴在刚才斑斑所在的地方，畏缩地绞着双手。克鲁克山在床上轻蔑地咆哮着，背上的毛都竖了起来。


    这人很矮，比哈利和赫敏高不了多少。他那稀薄的淡色头发蓬乱不堪，头顶上还秃了一大块。他的外表就像是一个肥胖的人短时间内体重下降了许多的样子。他的皮肤显得很脏，几乎和斑斑的皮毛差不多，他那尖尖的鼻子和水汪汪的小眼睛还带有耗子的特色。


    莉莉安捂住赫敏的眼睛，但赫敏坚定地按下她的手，势必要看个清楚。


    他看着大家，呼吸急促无力。哈利看到他的眼睛向门那边一溜又赶快收回了。


    “噢，你好，彼得，”卢平愉快地说，似乎他身边经常发生耗子变成老同学的事，“好久不见了。”


    彼得还没有说话，——实际上他可能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门口传来一个暴怒的声音，他们抬头看去，是斯内普。


    “小矮星·彼得？！你不是死了吗？！”他那张本就不太健康的脸此刻扭曲到了极致。


    所有人都僵住了，太乱了，乱成一锅粥了。


    “冷静下来，教授，我们现在要完美解决这件事。”莉莉安不得不提醒他，可看看斯内普吧，他的魔杖举了起来，却对准了布莱克。


    哈利挡在他们中间：“斯内普教授，我们应该把小矮星·彼得押送给邓布利多教授！这对谁都好！”


    是是是，让邓布利多把这一锅粥趁热喝了。


    小矮星·彼得的眼睛滴溜溜乱转，莉莉安拔出罗恩的魔杖，“昏昏倒地！”


    她抬头示意这些英国佬：“继续聊，就站在这儿聊，等什么时候莱姆斯狼性大发把咱们都撕碎了什么时候才算完。——这打仗呢！不是咖啡厅唠家常！快点解押给邓布利多让他评判好吗？好的！我要是死在这儿，你们有几个算几个，都等着被我哥哥扔进阿兹卡班受罪去吧！”


    “……”他们盯着昏倒的小矮星，默默践行这个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