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选秀

作品:《摄政王他谋权夺妻

    卧房内,陆砚舟正在预览本次参与选秀的名册。


    与上次不同的是,这回只从官家女子中择选宫嫔,不再选取民间女子。


    他翻阅名册,京中的名门闺秀排序前列,他的目光一一扫过,神色平静,然而,当翻到下一页,一个名字骤然映入眼帘——笪粤。


    因笪氏祖上一门五后,坊间便传出得笪氏女者得天下的说法。


    已故的先太子有位侧妃名为笪玉。


    笪玉十二岁入宫做公主伴读,曾在宫中久居,与皇子公主们都相识,尤其是当今陛下,更是与她青梅竹马。


    陆砚舟,笪玉以及陛下和公主,少年时常在一起玩耍嬉戏。


    可就在笪玉十五岁那年,被先帝赐婚给先太子。


    幼时玩伴,骤然成了太子侧妃,身份的突变,导致他们慢慢疏远,哪怕是连卿公主也得改口尊称她一声皇嫂。


    先太子亡故后,笪玉得闻噩耗导致难产,母子俱损,与太子合葬陵寝。


    眼前名册上的笪粤,正是笪玉的堂妹。


    陆砚舟望着这个名字出神了半晌,直到门外传来咚咚声响。


    门外,白忱双手端着碗,便用脚敲的门。


    陆砚舟闻声开门,只见他笑得谄媚。


    “侯爷,闻着香味儿没?”


    陆砚舟白了他一眼,假意要关门,白忱一个跳跃进了屋,笑嘻嘻地道:“侯爷,这是郁老弟亲手包的馄饨…”


    “你尝过了?”,陆砚舟眉心一皱。


    白忱抿唇笑了笑,“尝了,尝了一口,实在是人间美味,我没贪嘴,立马趁热就给您送来了。”


    陆砚舟听得出他这是故意说反话呢,正欲将他推出门外时,又听见了顾初禾的脚步声。


    他收了手,转身回到桌前坐下,并接过了那碗馄饨。


    顾初禾进屋时,看到他正低头舀了一勺馄饨送进嘴里,看样子是不再生气了。


    她故作乖巧,“侯爷,喝茶。”


    “这么晚了又是馄饨又是茶的,你们俩打定主意不让我睡了?”,陆砚舟傲娇地瞥了他俩一眼,但还是接过了茶盏喝了两口。


    “这是安神茶,助眠的。”


    顾初禾忙解释道。


    陆砚舟在他们两位门神的注视下,用完了馄饨和安神茶…


    眼看着他打了个饱嗝,顾初禾才心满意足地收了碗筷送回厨房。


    -


    五日后


    天朗气清,和风舒畅,建云行宫内,选秀第一轮正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行宫花园被装点得格外明艳,一众官家小姐们身着华服,排着队伍依次入场。


    “那不是户部尚书家的千金吕胜缘吗?不是说病了,不能参与此次选秀了吗?”


    人群中,不知是谁轻声说道。


    只见吕胜缘莲步轻移,她的发间,戴着一支黄色宝石凤簪夺目非常,摇曳生姿,散发着雍容高贵的气质,一点也看不出生过病的样子。


    与此同时,礼部侍郎家的嫡女仲瑶,正在跟身旁的其他秀女亲昵交谈,她面上的脂粉恰到好处,嘴角噙着一抹温婉笑意。


    手中轻摇着一把绘着兰花的团扇,时不时掩唇轻笑,实则暗暗留意着四周。


    笪粤的父亲如今在朝中任从三品的工部侍郎,在京官中也算得上位高权重了,亦甚得陛下器重,一年连升两级。


    纵使这般,他也不满足于此,还想通过让女儿参与选秀得到陛下恩宠,借此让自己的官位更上一层台阶,想坐上工部的第一把交椅。


    就在众小姐们各展风姿,暗自较劲之时,笪粤一袭素衣独自一人坐在角落的石凳上出神。


    她不想入宫,也不想做什么宠妃,不愿与妃嫔们争奇斗艳,挤破脑袋就为了得到陛下的一夕之幸…


    她想要的是平淡的夫妻生活,与郎君相敬相爱携手到老,可父母亲却想让她通过选秀平步青云,将家族的荣光与希望都寄托在她一人的身上。


    正出神时,陆砚舟带着白忱和顾初禾走进行宫花园。


    陆砚舟坐在花园凉亭正中,顾初禾站在他身侧做记录。


    白忱清了清嗓,高声道:“时辰已到,请叫到名字的小姐依次上前。”


    一时间,小姐们纷纷整理衣装收敛神色,怀着忐忑又期待的心情噤声以待。


    阶下成群容色姣好的少女,顾初禾目光一一扫过,心中暗自惊叹,这些少女个个如花似玉,正值青春妙龄,青春活力与娇羞之态尽显,当真是美不胜收。


    白忱俯身在陆砚舟耳畔,低声问道:“侯爷,第一轮比试什么呀?绣工吗?”


    “比什么绣工,宫里的绣娘那么多,哪里用得着她们亲自动手…”,陆砚舟轻笑,右手执扇挥了两下,又道:“还是比比才学最要紧。”


    白忱不解,“这些女子,都是大家闺秀,自然饱读诗书,还需考究吗?”


    陆砚舟提扇轻拍了拍他的胸膛,下令道:“陛下最是孝顺,也十分敬重先太子,不如让这些秀女各写一首诗,缅怀先帝与先太子。”


    “侯爷,这不太好吧?先太子之死,一直都备受争议,只怕这些秀女也不敢写。”,白忱觉得这事有些为难,想劝他改个主意。


    “况且,她们身在闺中,哪知朝堂之事。”


    而顾初禾在一旁听着倒是很赞同陆砚舟的做法,“白大哥,这话可就不对了。她们都是官家女子,父兄在朝为官,回到家后提起朝堂政事也不稀奇。”


    顾初禾的父母正是因先太子卷进的巫蛊案丧命,这些秀女作的诗多少也能代表她们父兄对此事的看法,或许她能从这些诗里找出端倪,没准能顺着蛛丝马迹查到陷害先太子的幕后真凶是谁。


    “通过她们笔下写出来的诗,亦能看出她们的父兄,对先太子的为人是何见解。”


    顾初禾跟陆砚舟出门办事时,一向沉默寡言谦卑恭谨,可今日她突然话多起来,这让白忱十分意外。


    “陛下敬重先太子,若她们一个字也写不出来,就算进了宫,和陛下也聊不到一块去,岂不耽误了她们。”


    与白忱的反应不同,陆砚舟竟面露笑意。


    不多时,行宫的小太监们抬出了一条条长桌,放置在秀女们的面前,宫女们依次摆放好笔墨纸砚。


    随着白忱道出选秀第一轮比试,比的是赞扬先帝与先太子的功绩时,秀女们的脸色纷纷暗沉了下去,面面相觑眉头紧皱。


    夸耀先帝倒还简单,只细数先帝开疆扩土,兴学崇文的政绩也便能交差了。


    可先太子…


    毕竟先太子死的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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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又与巫蛊有关。


    她们的父兄回到家,要么缄口不提,要么提了也是说先太子荒唐,虽薨逝后仍追封了谥号,以皇太子的仪制安葬。但毕竟他的母后终生囚禁冷宫,这便喻示着先帝对他心存疑虑…


    该如何去评判描写这样一位饱受争议的先太子,的确很为难这些秀女。


    “各位小姐,第一轮比试的时间仅半个时辰,还请提笔就诗,莫要误了吉时。”,白忱见她们推推搡搡,谁也不敢先动笔,便高声提醒道。


    顾初禾的眸光在每位秀女的身上都停留了片刻,最终定睛于笪粤。


    只见笪粤是最先落笔的那位,她扶袖走字,洋洋洒洒,也引起了陆砚舟的注意。


    顾初禾与他对视一眼,陆砚舟点点头,示意她可以去笪粤的身边看看她写了什么。


    顾初禾领命,阔步向前,驻足于她身侧。


    却见笪粤所书字字铿锵,毫不避讳对先太子的赞扬。


    “山河固,忠魂不泯丰碑在,仁政泽,青史留名万古扬。”


    她回首看向陆砚舟,二人对视的一瞬间,他便明白了一切。


    不知怎的,顾初禾见她敢直抒胸臆,竟有些忍不住想要落泪…


    她回到陆砚舟身边,俯身将诗文的内容说与他听。


    陆砚舟闻言后,眼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随即又面呈落寞。


    这诗写得称不上绝佳,但贵就贵在笪粤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和隐喻,她的诗意完完全全地体现出对先太子的尊崇。


    自巫蛊案事发后,除了窦太傅,其余曾经拥立先太子的那帮老臣就像绞住了嘴,为了自保谁都不敢发声,民间百姓亦是提都不敢提,更别说赞扬先太子为朝政所做的那些贡献了。


    半个时辰后,宫女们按序将作好的诗词收纳呈给陆砚舟阅览。


    陆砚舟的目的也不是选状元,无论是发自真心还是不得已的伪装,他只是想要通过这些秀女笔下的诗文,为先太子正名,也是给她们在朝为官的父兄一个警醒。


    除却诗才实在不堪的几位秀女,剩下的皆进入了下一轮比试。


    秀女们在花园喝了些茶,休整一番,期间还在不断讨论方才作诗一事,仍心有余悸,生怕会错了意,写得不好连累家人。


    顾初禾也给陆砚舟添了茶,近旁侍奉时,她好奇问道:“侯爷,那位名为笪粤的秀女是什么身份?小人瞧着她气韵不凡,颇有武将的家风气度,诗文竟也不输文官之女。”


    “她可不是什么武将之后,她的父亲乃是工部侍郎,祖上几代都是文臣,只不过…”,陆砚舟接过茶盏,浅抿了一口。


    “不过什么?”


    “她的堂姐笪玉习文善武,曾是连卿长公主的伴读,后受先帝赏识赐婚于先太子为侧妃。”


    陆砚舟双肩一沉,微微叹息,回想起往事时不禁感慨。


    他将茶盏搁在石桌上,缓缓道:“笪粤自幼便随堂姐狩猎策马,随性洒脱,早些年确是个无拘不羁的性子。先太子薨逝后,她的堂姐也因产子丧命,她便转了性,再不进猎场,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原来如此。”,顾初禾闻言,对她心生了几分好感。


    陆砚舟则摇摇头,眸光定在那篇赞扬先太子的诗文上,久久没有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