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妈挂了电话，看着一旁神情黯淡的姜枫珉道：“你也听见了，贞贞没有复合的意思。”


    姜枫珉听到了林贞的话，他脸色灰白，许久才说：“是我做了错事，说错了话，她生我气也是应该的。”


    林妈转身去按电梯。


    “我和她爸到底比她多吃了几十年的盐，在我们看来你们这点事不算什么大事，毕竟你没跟前女友纠缠不清，说那句话虽然不妥当，但也是为了把前女友赶走。但这种事，要以当事人的感受为准，我们谁也不能替贞贞原谅你。”


    姜枫珉低垂视线：“是，我明白。”


    电梯来了，两人一同坐电梯往下走。


    林妈说：“咱们的合作就别继续了吧。”


    姜枫珉焦急：“哪怕贞贞一直不原谅我，生意还是要做。”


    林妈摇头：“不是这话。本来就是我们家占你便宜，如果你和贞贞都分手了，合作还继续，我们也怕贞贞有心理负担。


    感情的事，我和他爸帮不上忙，但绝不会为了利益拖孩子后腿，我希望她做任何决定都是为了自己，而不是为了家里委屈求全。”


    姜枫珉还想说什么，林妈说：“就这样吧，违约合同我让越越明天给你送去。”


    电梯到了一楼，林妈对姜枫珉点点头，之后头也不回地去了。


    林爸的车就等在单元楼门口，他下来给老婆拉车门，替她把乱了的围巾整理好。


    林贞的家庭氛围是真的好，她的父母相爱，父母，哥哥甚至没过门的嫂子都爱她，她说得对，她本来就是公主，根本用不着哪个男人捧她，她也是。


    姜枫珉心里难受。


    昨晚从林贞家出去不久，他就接到了顾澜的电话。


    顾澜在电话那边哭得撕心裂肺。


    “林贞让她朋友打我。”她说，“林贞在你面前，装得像个纯情小白兔，其实有的是手段！”


    姜枫珉静静听完，冷淡问：“你说够了没有？”


    那边一愣：“你为什么会是这个态度？”


    姜枫珉：“我应该是什么态度？”


    “……我以为”，顾澜迟疑了一会儿，说，“我以为，平时你再怎么生我气，听说我差点死在别人手里，也会心疼我。没想到……”


    姜枫珉心如死灰，问：“顾澜，你配吗？”


    顾澜的声音沉下去：“你就这么绝情？一点旧情都不念？”


    姜枫珉：“在一起了四年，只要你别太过分，我能忍的都忍了。顾澜，我为了躲你都回国了，你也该心里有点数。是你自己给脸不要，一次次挑战我的底线。”


    “你的底线是什么，是谁？是林贞吗？你们只在一起了一个多月，抵得过我们四年吗？”


    顾澜又开始了质问的语气，歇斯底里。


    姜枫珉：“这四年固然久，可后面的两年你已经把这四年攒的情分都消耗光了。”


    顾澜：“那你就眼睁睁看着林贞让人打我？”


    姜枫珉：“不是林贞做的，林贞都不屑于跟我计较，你以为她会理你吗？”


    顾澜：“可她那个朋友，那个自称你外甥女的女人，就是打了我！你难道就准备眼睁睁看着？”


    “我没亲手收拾你，已经算客气。”姜枫珉还是那个语气，“顾澜，我希望你一周内离开，别让我在国内看到你。”


    “如果我不走呢？”


    “你可以试试看，我手里有多少你的黑料，你是知道的。”


    那边不顾形象的痛哭失声，姜枫珉的心冰冷又麻木。


    在那一刻，他知道自己内心的天平早就偏向了林贞。


    林贞什么错都没有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对她的喜欢，比顾澜或者林贞自己以为的，要多得多。


    第二天，林爸林妈联系不上自己女儿，让林越联系他。


    他主动跟林越坦白了两人吵架的事。


    “都是男人，如果这件事里，你的现女友不是我妹妹，是另外的人，我或许可以共情你。但现在只能说抱歉。”林越说。


    他和他的父母说了一样的话，那就是：我没办法替贞贞原谅你。


    姜枫珉跟林爸林妈谈了一晚上，他发誓自己对林贞的感情，以及再也不会让顾澜出现在林贞的视线里。


    林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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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妈心疼女儿，想给女儿一个台阶下，才答应带他来林贞家试试。


    现在明显林贞没有下台阶的意思，只想坚决分手。


    林妈便做主，先把合作终止了。


    姜枫珉那笔订单对林家来说并非可有可无，如果全做完，差不多能给林氏贡献多半年的业绩。


    但她的父母为了女儿，毅然决然停了。


    看着林爸林妈的车远去，姜枫珉立在林贞家的单元楼门口，心里只剩后悔。


    他给沈韫浓发了个消息：【贞贞说在你那里，麻烦你告诉她，我什么都不会做，只求见她一面就好。】


    沈韫浓没回。


    倒不是故意的，只是她白天纵欲过度，睡得实在早。


    等第二天看到时，赶紧一个电话给林贞打了过去。


    沈韫浓打电话的时候，林贞正在办住院手续。


    “你去哪儿鬼混了？”沈韫浓问。


    知道自己骗不了她，林贞如实道：“我肠胃炎住院了。”


    沈韫浓吃惊又懊恼：“姐，怪我了。又是拉着你吃海鲜，又拉着你喝酒的。所以你23岁的第一天是在病床上度过的？”


    林贞：“确切地说是第一晚，白天没事的。”


    沈韫浓：“好嘛好嘛。那你等我一会儿，我去看你。生活用品什么的你都没准备吧？”


    林贞答应了。


    今天工作日，沈韫浓请了半天假。


    之后火速去林贞家里把她的生活用品和睡衣都准备了，又去楼下打包了一些清粥小菜，打车去了医院。


    她到的时候，赵廷舟下夜班，也过来给林贞送早餐，两人走个对脸儿。


    赵廷舟立住：“你是，学妹最好的朋友？”


    沈韫浓微笑：“您认识我？”


    赵廷舟：“在她朋友圈见过。”


    又回头嘱咐林贞：“我跟你的管床护士打好招呼了，有什么事让她办就行。遇到什么麻烦就提我。”


    林贞点头，客气又疏离：“好，谢谢。”


    她又不叫学长了。


    等赵廷舟一走，沈韫浓看着床头柜上满满的食物，诧异：“追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