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终章】

作品:《[清穿]胤俄的团宠胞妹

    第138章 第 138 章 至亲至疏是父子


    有太子哥哥也在跟前, 乌西哈原本想说的一些话反而不好说了——这紫禁城哪怕一只路过的小小麻雀都该晓得大阿哥素来与太子不和,小格格更是自小深谙此道,绝对不会专门到太子眼皮子底下去触他霉头——虽说将哥哥比做霉头有些许过分,但反正两位哥哥打小就是这样的, 乌西哈便也习惯了。


    她索性收起了心思, 只专心地在哥哥与皇阿玛之间跑来跑去的帮忙。


    明明是寒冬腊月, 但小格格这样的跑法不消片刻,额上就冒出细密的一层汗珠。宫女忙用手帕替她擦干净, 见格格转身又要跑开,正欲开口劝阻,却听上方传来皇上的声音:


    “行了。”


    康熙见小家伙双眸晶亮, 脸颊也跑得红扑扑的,唤她过来摸了一把小女儿的额头,皱眉道:“朕与太子这儿何须你来帮手?你待会要是受了寒, 仔细朕让太医给你灌一剂最苦的方子。”


    乌西哈听了鼓鼓脸, 但倒底真害怕被灌苦药, 老实了,让人搬了张凳子坐在康熙对面, 歪着头看皇阿玛与太子批阅文书。


    过了半晌,她见太子案头的折子已所剩无几, 而阿玛面前仍堆着厚厚一叠。小格格眨巴着眼睛,放在桌子上的手不安分地摩挲着,竟是悄悄地从康熙面前的折子里摸了几本就要往太子那里推过去。


    康熙执笔的手微微一顿。


    梁九功屏息垂首,余光瞥见太子指节骤然收紧,心头也跟着咯噔一下。


    他贴身伺候皇上许多年了,自然要比旁人更明白圣心难测的道理——从前皇上多疼爱太子,三藩之乱时东西都是紧着太子用的, 可如今偶尔说起毓庆宫的用度,竟也会叹上一句不合礼制。


    ——哪怕这规制明明是皇上自个要求的。


    从前见太子优秀聪慧,皇上面上只瞧得出欣慰,如今听人说起太子的优秀,皇上虽面上在笑,眼底却不似乎从前般真切。虽说他一个奴才想不透其中关窍,但既食君之禄,便只忠君之事。他能长久站到这位置,靠的就是谨言慎行,只忠心于皇上一个人。


    因而即便梁九功知道皇上在忌惮大阿哥与太子日渐羽翼丰满,一边恼大阿哥不肯顺势而为,与太子互相制衡,一边又常常过问大阿哥的旧伤;时而欣慰二人未起大的干戈,时而又疑心他们妄自揣测圣意。这般天威难测的情况下,他也未曾在大阿哥和太子面前多嘴过一句。


    御前伺候,有时候一句话便是死罪。


    只是说句大不敬的话,十格格也算是梁九功亲眼看着长大的。自太皇太后仙逝后,除了宁寿宫,小格格待得最久的就是他们这乾清宫,连贵妃娘娘的永寿宫都比不得。


    十格格日后要封为公主,不似皇子们般天生容易惹圣心猜忌,且好似天生通透一般,撒娇无赖时也从不会涉及到皇上真正在意的事上,偏生今儿这一遭……


    梁九功心中暗暗叫苦。若是旁人做出这般行为,只怕顷刻间就要在皇上心里落个僭越的罪名,再无翻身之日。可凭着他对皇上的了解,十格格倒不至于因这一次就彻底失了恩宠,只是接下来如何应对,却是关键。


    果然,康熙虽未显怒容,语气却已沉了下来:“怎么,朕这儿的折子,就这般急着往你太子哥哥那儿送?”


    “是觉得朕比不上太子?”


    此言一出,满殿宫人齐刷刷跪伏在地。太子猛地从惊愕中回过神,当即也要屈膝告罪——他实在不愿意让十妹妹再次因为他与皇阿玛闹矛盾。


    太子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方才的神情到底是哪里藏的不好,才让乌西哈看出了他平静面容下的不甘。


    这时,十格格却皱起了眉毛,她仰着脸,声音里带着天真的固执:“可是明明是李太医说阿玛需要好好休息的呀。”


    太子动作微顿。


    连梁九功都禁不住抬了抬眼。


    乌西哈叹了口气,那神情竟像是在额娘宫里哄闹腾的十二妹妹吃药时的模样,她瞧着明明昨儿夜里还因为头疾喊了太医的阿玛,语重心长地劝道:“阿玛,我和玛嬷可都听李太医说了的,你最近总觉得头晕,就是因为打了仗以后又没有好好休息,还总是只睡一两个时辰才导致的。”


    皇太后当时听得啧啧摇头,直道皇上还以为自己二十来岁呢,被身边嬷嬷嗔怪地喊了一声主子,这才闭上了嘴。


    旁边的乌西哈却已经听了进去。


    她虽不至于直接说阿玛已经老了,可看着康熙鬓边不仔细看也看不出的几根白发,叹了口气,叉着腰慢悠悠地反抗:“况且皇阿玛自己还不肯乖乖服药,说是什么药喝多了反而会导致头脑昏沉,那往后我也不喝哦。”


    提到这个,她眼睛唰地一亮,道:“横竖我每年入冬时喝那么多药都没用,又吃不下东西,玛嬷和阿玛还要因为这个说我挑食,那我也不喝好了。”


    康熙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先追究太医院胆敢将脉案透露给格格,还是该先训诫乌西哈这般没大没小的说话腔调。半响后驳道:"胡闹,你不用药时朕也没见你多用膳,休要将这两件事混为一谈。"


    被戳穿的小格格眼神飘忽了一瞬,随即又挺直腰板:"那阿玛你今儿的药可曾用过?"


    康熙一时语塞。


    梁九功见气氛稍缓,忙凑上前笑道:"还是十格格体恤皇上。先前奴才本就想请格格来劝劝万岁爷,偏生皇上不许奴才惊动您,奴才这才没了主意。"


    "梁九功,"康熙睨了他一眼,"朕看你皮痒是想领板子了?"


    太子见状,也顺着话头装模作样地轻叹一声:"说起来,明明儿臣前些日子身子也有些不适,倒不见有人来帮儿臣翻开奏折送到手上"


    康熙听了,却当即打断了他的话,眉头紧锁:"你身子不适?"


    “朕怎么从未听说?”他沉着脸扫向四周:"这些奴才都是做什么吃的,这等要紧事也敢隐瞒朕?"


    跟着太子一同来乾清宫的宫人们霎时跪倒一片。太子神色微滞,显然是未曾料到皇阿玛会是这般反应,随即又含笑温声道:"是儿臣不许他们声张的。皇阿玛与各位兄弟们在外征战,儿臣岂能因些许小毛病惊扰皇阿玛您。"


    "这怎能算小事!"康熙带着几分责备看向太子:"政务再要紧,也重不过你的安康。再说了,朕离京前安排的辅政大臣们莫非是摆设,竟还要你抱病操劳?"


    康熙:“张英他们还说你成熟稳重,朕看你如今这个倔样,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


    乌西哈晃着小脚,看太子哥哥的眼底似乎比刚刚要亮些,忽然眨着眼睛道:"阿玛你回来还没有夸一夸哥哥呢。"


    太子震惊扭头:?


    乌西哈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你没有夸哥哥,可能哥哥就觉得自己做得不好,所以才不敢将自己生病的事说出来。”


    小格格仰起脸一本正经地为太子哥哥辩解,试图将功补罪——先前实在是怪不得她,谁让那张英大人太过严厉,且每次都能发现她躲在屏风后面,乌西哈实在是害怕见到那张板正的脸,看得心里直发怵不说,还得站在屏风后面,硬着头皮听张大人若有所指的之乎者也的教诲。


    规矩规矩的,她明明可懂规矩了,有外人在她了都是将阿玛叫做皇阿玛的!


    而且她也特意拜托了太子妃嫂嫂帮忙照看哥哥用药的——虽说兄嫂二人不似大阿哥与大嫂那般黏黏糊糊,但太子哥哥对嫂嫂的劝诫还是愿意听一听的。


    太子见小家伙说得越说越起劲,连上方上的皇阿玛都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耳根通红,百口莫辩:"皇阿玛明鉴,儿臣绝无此意……"


    康熙闻言朗声大笑。


    太子难得显出几分怔忡,待瞧见乌西哈也跟着咯咯笑弯了眉眼,顿时明白自己是被这小家伙戏弄了。他伸手轻捏住妹妹的脸颊,气道:"好个没良心的小东西,白费我平日那般疼你。"


    太子手上力道放得极轻,乌西哈边笑边往康熙那边躲,却被兄长拎着衣领拽住,当即吓得喊起来:"哥哥我的衣裳呀!"


    太子虚握着她的后颈,佯装板起脸:"往后可还敢这般作弄我?"


    乌西哈笑着求饶:“不敢了不敢了,哥哥放开我吧。”


    待太子松了手,小格格一溜烟蹲到阿玛身后。康熙笑着将女儿揽到身旁,指尖点了点她的额头:"朕看你如今这顽皮劲儿,倒是一点都不输给胤俄胤禟那两个家伙。"


    小格格非但不羞,反而骄傲地挺直腰板:"我就是和哥哥一样的呀!"


    太子被这话逗得摇头失笑,实在不敢想象若小家伙真如胤禟胤俄那般会令人多崩溃。


    梁九功适时递上新沏的茶水,乌西哈这会不逗阿玛和哥哥了,便规矩地小口啜饮,若忽略了她跑得有些凌乱的发髻,这端庄仪态倒与永寿宫那位贵妃娘娘真是如出一辙。


    =


    康熙原以为乾清宫那日之事不过是昙花一现。


    谁知自那以后,乌西哈反倒像是真的上了心。每日天刚亮便挣扎地起身,跑到乾清宫来等着李院使给他请平安脉。请完了,又亦步亦趋地跟跟在李院使的身后问个不停,原本太医院得了警告不能再告知任何人皇上的身体情况,可格格当着皇上的面问又不见皇上阻止,反而令他们这些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好。


    康熙也想过阻止,可他这边刚蹙起眉头,警告的目光还未递过去,那边小女儿便似有所察地回过头来,小脸仰着,一双清澈的眸子直直迎上他的视线。康熙心头那点威仪顿时散了个干净——终究是自己纵出来的。


    康熙也是真没了法子,说小家伙几句,她就敷衍地应着“嗯嗯”,全然忘记了眼前这人不仅是她的阿玛,更是执掌生杀予夺的九五之尊。


    而每逢太子前来乾清宫,乌西哈便要卡在他们中间探着脑袋瞅瞅桌上堆积的奏章,又悄悄扯着梁九功的袖角问他阿玛批阅了多久,若听闻时辰超过了太医叮嘱的时间,便假意轻咳两声,一面用眼角瞟着康熙的神色,一面蹑手蹑脚地将后面几本奏折往太子那边拿。


    太子与康熙在空中交换了好几回眼神,皆在彼此眼中瞧见几分无奈的笑意——这般明目张胆的小动作,倒当他们都是睁眼瞎了不成?


    起初康熙确实有些恼怒,但眼见着小女儿连觉也不睡了,每日就守着他喝完药,又盯着他小憩半刻钟才心满意足地回宁寿宫,他偶尔去后宫听起贵妃半真半假地抱怨女儿去她那边时间少了,心里又有种奇怪的满足感。


    这些日子康熙见太子处理奏折时也颇为谨慎,遇有难以决断之事必会等他醒后一一请示,倒也不见有任何逾矩之态。康熙暗叹了一句太子终究年轻,历练不足,便也默许了这段时日由太子代为批阅部分奏章。


    不是没疑心过这小丫头与她兄长串通一气,可每当康熙问起,乌西哈总是无辜地回望,觉得阿玛真是不识好人心,下一句没说出口便被康熙瞪了回去,她也不害怕阿玛冷脸,反而笑嘻嘻地凑上前得寸进尺地问:"阿玛你打算赏给哥哥们什么呀?"


    瞧着她这般肆无忌惮的模样,康熙简直心累,他挥手屏退梁九功等人,待殿内只剩父女二人,康熙又捏住小女儿软乎乎的脸蛋,气道:"谁给你的胆子,这等问题也是你能问的?"


    小格格晃着脑袋,乖乖任捏,嘟囔着:"这有什么不能问的嘛。"


    乌西哈何尝不知这些年来康熙与诸位皇子们之间已经不似从前亲近——尤其是太子与大阿哥。她虽不明白其中缘由,却仍固执地想要让阿玛与哥哥们和好,于是趴在康熙膝头,软声软气地撒娇:"阿玛你就告诉我嘛。"


    康熙既恼她胆大包天,又爱她在自己面前全无防备的模样。这般矛盾心绪交织下,反倒冲淡了先前那股被冒犯的不悦。他转念一想,又安慰自己小女儿在他面前本就坦荡,这般直来直去倒也合乎她的性子。若哪天她也学着那些人一般满肚子弯弯绕绕的心思了,康熙怕是还要不习惯。


    见皇阿玛表情都变好了却还是紧闭着嘴一言不发的样子,乌西哈鼓着腮帮子轻哼,有些恼羞成怒:"阿玛不说算了。"


    康熙见她竟还敢耍小性子,不由气笑了:"你打听这些做什么?"又轻点她额头:"这话怎不敢当着你太子哥哥的面问?"


    小格格顿时蔫了下来,委委屈屈地嘟囔:"皇阿玛明知故问"


    若真在太子哥哥跟前替大哥讨赏,怕是要惹得太子哥哥当场沉了脸色,好几日都不会再理她了——太子哥哥生起气来,可是最难哄的。


    小家伙想着,不由地缩了缩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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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还带着微凉的风吹拂,北方草原上的冰雪消融。


    御营内


    康熙低头喝了口茶,舌尖甫一尝到味道,一顿。


    他垂眸看了看茶碗,果然瞧见了几根人参须在茶水里浮沉,不由抬眼瞥向侍立在侧的梁九功。


    他的这位总管太监像是早有准备,连忙赔着笑做了个揖,悄悄朝帐外努嘴——那道熟悉的身影正蹑手蹑脚地开溜。


    康熙嘴里萦绕着参茶的苦涩,眼底却忍不住荡起无奈的笑意。他将茶盏放下,不动声色地续上某位台吉方才的话头,将这场小小的插曲轻巧带过。


    康熙这次御驾亲征的本意是想要亲手擒获噶尔丹。与去年声势浩大的出征不同,这次规模较小,因而他本来只打算带大阿哥与三阿哥随行即可。谁知他正月过后却染了场风寒,虽太医说是因前段时间的调养起了效果,这才将积年疲乏发散出来导致的,学艺不精的十格格却始终觉得这和康熙一过完年就又开始废寝忘食处理朝政有关系。


    她也不哭不闹,就是时时叹气,豆蔻年华的小姑娘就跟个小老太太似得,在乾清宫内外忙前忙后,不是盯着底下人煎药就是查验行装,晃得康熙眼晕。最终他还是心一软,将小女儿连同几位阿哥格格们都带到了身边。


    横竖噶尔丹已是强弩之末,此行与其说是征战,不如说是他想要亲眼见证叛军的末路,既然如此,其实也只需要确认噶尔丹死讯便可,倒也不必执着于非要亲手擒获。


    更何况去年回程时尚有许多事情都未能解决,此番也刚好可以借机巡视各部落动向。


    只是太子与去年一样,还是需要留守京城监国——康熙在圣旨上斟酌良久,终究还是赋予了太子监国之名。这些日子他也看清楚了,胤礽看待事情仍有些青涩,对他这位皇阿玛也是一如过往般亲厚。想必是因为先前身边有小人作祟,才导致他们父子间生了隔阂。


    故特康熙还特地将索额图也带在身边,以免再生事端。


    临行前,索额图似乎去见了太子,康熙思考片刻,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终究没有去先找太子讨论此事。


    他连日接见各部使臣确实有些劳心劳神,但大概是前些时日休息了许多,康熙竟觉精力较往年还要充沛许多,心中一直隐约对自己身体年迈的担忧也烟消云散。可偏偏身边还有个爱小题大做的十格格,见不得他多饮一口碧螺春,不是悄悄命人换成姜茶,便是怂恿同行的皇太后把他正常的膳食换成药膳。


    若换作旁人这般行事,康熙难免会觉得那人有揣测圣体违和的嫌疑。可见着小家伙那张布满担忧的脸,康熙又觉得她夸张的有些可爱了。


    更难得的是,乌西哈每回竟都陪着他一起用药膳,对桌上香喷喷的烤羊肉看也不看一眼。康熙虽知道小女儿一路早吃腻了荤腥,可瞧她皱着小脸认真吃完自己那碗药膳后,又偷偷转身对着嬷嬷苦得皱鼻子吐舌头的娇气模样,实在忍俊不禁,憋了一路的笑意,回到御营便再也忍不住了。


    这孩子自早几年身子渐好就不肯乖乖用药,既然如此,康熙索性让太医另拟了温补的方子,专给娇气的小格格调理,甚至还偷偷换了药膳,每日陪着小女儿用这滋补气血的药膳,喝得他浑身燥热,只把随行的太医吓得连连磕头劝谏才遗憾作罢。


    皇太后每日乐呵呵看着这对父女斗法,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仍旧做个怀念科尔沁草原的慈祥祖母,是不是拉着乌西哈和她说起这一路上的风土人情,竟是与她年少时大不一样了。


    倒是向来对妹妹身体严格的九格格先看不下去了,偷偷摸摸藏了奶糖,晚上摸进妹妹的帐篷,悄悄地塞给妹妹甜嘴儿——她也顾不得这糖可能会对药性有影响了,左不过她会控制好量,不会让妹妹多吃的。


    可待到东窗事发,见乌西哈肿着半边腮帮子不敢喊牙疼的可怜模样,康熙板着脸一一从自己的儿女们脸上扫过去,见最老实的十三阿哥和十三格格都从锦囊里摸出些零嘴,直气得脸色铁青。


    而站在后面的九格格与四阿哥脸色竟是同样的震惊,乌西哈心虚地垂下眼眸,不敢对兄姐对视——怪只能怪这药膳太难吃,她这才忍不住有些贪嘴的嘛。


    六阿哥也眨了眨眼,他倒是没参与到此事中来,但那也是因为想着九妹妹与胤禟胤俄定会忍不住投喂小家伙。他与大阿哥因为仍然参与前线实在没多少时间与其他弟弟妹妹碰面,倒是没想到十妹妹竟有一日会在最不感兴趣上的吃食上忍不住贪心。


    看来那药膳确实是很难吃了。他忍不住轻笑,见身侧的七阿哥仍是满脸愧色,六阿哥拍了拍他的背,与另一侧的八阿哥一起温声安慰了几句。


    眼见站了几排的阿哥格格们几乎个个有份,康熙纵然有气,这会也实在难以发作。更何况还有个捂着脸颊可怜兮兮喊牙疼的罪魁祸首,他最终只得没好气地挥袖令众人退下,宣太医先来给小女儿瞧牙,日后再找他们算账。


    十阿哥甚至还依依不舍地不肯走,小格格眼睛都快抽筋了,才赶在阿玛回头前让人把哥哥拉出去了。魔.蝎`小`说 M`o`x`i`e`x`s.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