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 15 章

作品:《少爷同我私奔了

    延年堂是老太太的居所,就是整个后厢房的左侧,后厢的格局其实跟正院差不多,只是小了许多。也是居中三开,侧面两开,而后边缘处有一些角房。


    燕儿跟着银杏到了延年堂正门,门口一个年纪较轻的丫鬟见着她们来,估计是认得银杏,绽开一个笑容。


    “银杏来了,是来见老太太?”


    玉琴自然注意到了燕儿,一个眼生的又格外的年幼的丫鬟。她倒是知道六少爷那边新进了人,只她是老太太身边的丫鬟,倒是没过多关注。


    “这小妹妹倒是眼生。”


    银杏示意燕儿上前将木盒呈上。


    她不慌不忙解释道:“我们六少爷见春日有风,让我新做了防风的抹额,也尽一尽孝心。”


    “这是燕儿,燕儿跟玉琴姐姐问好。”


    燕儿连忙行了万福礼:“玉琴姐姐万福。”


    玉琴的视线没有在燕儿身上停留太久,就又看向彩金。


    “还请玉琴姐姐跟胡妈妈通报一声,看老太太的意思。”


    “妹妹稍等,我去问问胡妈妈。”


    彩金点头,后退一步,极有礼貌:“那就辛苦玉琴姐姐了。”


    实则那丫鬟年纪并不一定是比彩金大,看起来都是十四五岁的样子。


    只是玉琴在老太太身边伺-候,虽然不是大丫鬟,但彩金是小辈的丫鬟,也应当给老太太几分尊重,便低头认了妹妹。


    这些官司,燕儿暂时是看不懂的,她还处于可以见人都喊姐姐的年龄。


    没过一会,玉琴便出来了,她说胡妈妈请她们先去茶室。


    燕儿低着头捧着木盒,听见彩金说了一声:“把东西放下吧。”这才抬头望了一眼,茶室是个不大的房间,里面烧着茶水。


    燕儿将木盒放到小圆桌上,侧头见彩金跟那应该是胡妈妈的中老年妇女互相对视一眼,两人便双双坐下了。


    胡妈妈开口:“小丫头也坐下吧。这会二太太在呢,需得在这等上一会。”


    燕儿乖巧点头,默不作声的观察两人。


    胡妈妈年纪确实不小了,约么四五十岁上下,大概只比老太太略小一些。长得比较富态,脸脖子手腕等处都看的出来,圆鼓鼓的。


    她穿一身藏青色的衫裙,头上插着金簪,手腕上带着金戒指金镯,倒比小门小户的当家太太看起来还气派。


    “胡妈妈,这便是新来的燕儿。年岁尚小,不然待会便不带去老太太跟前了吧,怕不懂规矩,冲撞了。”


    彩金语气平和,她虽有心袒护一下燕儿,却也只愿意多出这么一句话的功夫,能成与否,便管不了了。


    胡妈妈本来眼皮耷拉着,听见这话便抬了抬,凝视着银杏,颇有些不怒自威,皮笑肉不笑的:“彩金呀,干妈可做不了老太太的主。万一老太太就是想见见新面孔,你也千万别吃醋呀。”


    干妈?燕儿看向彩金。


    彩金忙捂了下嘴,而后不好意思的低头:“干妈,看我这嘴,真不会说话,还是得您点拨着。”


    “只是公是公,私是私。免得咱们本本分分的干事,确因这干亲关系倒显得好像有些什么古怪一样。”


    胡妈妈也不知说什么好了。这丫头倒是倔的很,这么些年了始终有股子不服气的味儿。


    “倒是没有你年轻人想得周到,行了,我老婆子也无所谓你怎么称呼了。总之,怎么称呼,我们的关系不都还在那里嘛。”最后一句,她的后音拖得格外的悠长,有点阴阳怪气的感觉。


    彩金也只能让一步,唯唯应是。


    一旁的燕儿,缩在角落,听不懂她们在打什么机锋,总之跟她没什么关系。


    “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儿啊。”却不料,胡妈妈不知是不是找不到话题聊,注意到了燕儿。


    燕儿只能告诉胡妈妈自己的名字,并不敢多说一句。


    “肯定是个伶俐人,我们二太太可是高门贵女,寻常人是轻易看不上眼的。”


    “倒不知哪里讨了二太太喜欢,燕儿自知同姐姐妈妈们差的还远。”


    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过了两盏茶的时间。


    胡妈妈明明看起来有些无聊,却一直没走,彩金也显得不怎么热情,不过是问一句答一句。


    燕儿心里有些疑惑,总感觉虽然彩金姐姐跟胡妈妈好像是干亲,但感情平平,甚至可能还有点不对付的样子。


    门口出现一个年轻丫鬟,她望了望三人,径直走向胡妈妈:“二太太刚走,老太太去更衣了,说请静竹院里的进去。”


    胡妈妈便道:“那在等半刻,便跟我一起去拜见老太太吧。”


    彩金、燕儿应是。


    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她让燕儿将木盒拿给她看看:“让我也看看六少爷和彩金丫头的孝心。”


    燕儿看向彩金,彩金轻点下颌。


    而后打开了木盒。


    木盒里是一个抹额,图样是松鹤延年,碧绿的松树和白身红顶的丹顶鹤都格外精致,看得出来花了不少心思。


    “哎哟,彩金的手艺一向是好的,老太太见了一定高兴。”胡妈妈只略看了几眼,便不住的夸赞起来。


    燕儿暗自点评,表演有些浮夸。


    彩金也不敢摆这么大的谱,连忙说只是用了些心思,倒不比外面绣坊的技艺高超。


    “若真跟妈妈说的,等得老太太的喜欢,我也就知足了。”


    燕儿也是第一次见这抹额,旁的不说,燕儿肯定是没这个手段绣出来的,周氏也从未绣过这样精细的活儿。


    便是有这样的手艺,去绣衣服绣鞋面绣帕子倒都有更好价钱,一个不常用的抹额,确实是废了心思废了功夫才能做的尽善尽美。


    胡妈妈这会没有多说,让彩金和燕儿跟着她便是,只特别叮嘱了燕儿,若是老太太问询什么,不要做那犹犹豫豫的样子,有什么说什么便是。


    延年堂是极气派的,又跟以往认为的老太太居所不太一样。进门便看见屋内正堂一副楹联:乐山乐水得静趣,一丘一壑说风-流。


    老太太端坐在太师椅上,满头黑发一丝不苟的梳起,她虽然养尊处优、保养得宜,但毕竟是有了岁月的痕迹,眼袋突出,木偶纹醒目,一眼看上去就是不太爱笑且身体不好的样子。


    三人依次进入,胡妈妈直接站到了老太太身边,耳语了几句。


    彩金则跟燕儿一起行礼,燕儿捧着打开的木盒,低着头,落后半步,站在彩金身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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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太只看了彩金一眼,而后便微微侧头看向了胡妈妈。


    “燕儿,上前来,好好给老太太看看这抹额。”


    燕儿便端着盒子,头也不抬,就看着脚下往前走了,一直到距离老太太三步远的地方才停住,抬头看了胡妈妈一眼。


    胡妈妈嘴唇动了动:再往前。


    于是燕儿又往前了一步,再抬头。


    胡妈妈:往前。


    再往前一步,燕儿也不敢走了,虽然她身量不高,但她毕竟是站着,老太太坐着,这种姿势天然就不方便看清盒子里面的东西,她总不能送到老太太面上去。


    燕儿急中生智,半蹲着将木盒伸向老太太。


    老太太瞄了一眼,微不可察的点点头:“我知道允洄的孝心了。胡妈妈收下吧。”


    燕儿笑着把木盒交给了胡妈妈,正要退回彩金身侧的时候,老太太又发话了。


    “小丫鬟,你几岁了啊?”


    “燕儿八岁了。”燕儿觉得自己站的有些近,但胡妈妈也没给眼色让她退后,她便有些僵硬的就站在距离老太太不过一步之遥的地方。


    她能感觉到老太太在打量她,她背后微微发凉,脑子里开始想自己今天装扮有没有问题,除了衣服颜色丑了些,应该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吧。


    “这么小的年纪进府来,你想家吗?”老太太声音正如所有年迈妇人的一样,沙哑却温柔。


    燕儿怎么能不想家呢,但此情此景下又怎么敢说想。


    她挤出一个笑容:“燕儿不想家,在府里吃得饱穿的暖,已经是顶好的日子了。”


    居于上座的老妇人轻轻颔首,认可了她的说法。在她看来,她这样的出身能在徐府为奴,已经是看在她父亲是个忠仆的份上了。


    所以,小丫鬟懂得感恩,是不错的品质,倒也可以。


    胡妈妈见老太太一时没有言语,便知晓她不耐烦了,她下巴微微扬起,比之前在茶室的时候显得更有底气些。


    “好了,六少爷的孝心老太太已经看见了,你们回去好好做事去吧。”就这么让彩金和燕儿退去了。


    一-大一小两个丫鬟离开后,胡妈妈的声音柔和无比的问:“老太太这下看见了。这丫鬟是二老爷定的,我看这人才样貌倒是可以慢慢调-教。”


    “哎,仆人救主本就应当。是我缙儿善良,才许了这丫头一个好去处,只希望不委屈了我的孙儿。”


    老太太徐氏想起老太爷对二老爷多年来的不假辞色,更是有点怨恨。


    “太太实在不必担心,假使六少爷不喜欢,谁也不能逼着行事是吧。”


    “多盯着些,出身已经是如此卑贱了,可不能养成好逸恶劳的坏性子。”


    她心里依旧是有些愤愤不平,这么好的孩子,徐宴时这老不死的就是不喜欢,说缙儿为人轻浮、不堪大用,不就是偏爱贱-人生的贱种吗。


    想到这些不高兴的事情,她眉眼之间露出阴郁之色,哼了一声,让胡妈妈扶着她,回内室去了。


    外间鸟儿鸣叫起来,老太太也觉得吵闹,但只要想到老太爷和那些姨娘一样不堪其扰,她心气就顺了。


    就是要吵的她们不得安宁,谁也别想过安生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