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五条鱼

作品:《我的死对头影山飞鱼

    用来休息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等我从山口忠那里听到小伙伴们已经开始放寒假的消息时,我才恍然惊觉,自己已经在宫城县待了快四个月了。


    这样算来,我和住在同一条街的那个“天才二传”、“球场上的王者”总共也才见了四次面。


    神奇的是,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到底叫什么,只能通过名牌知道他姓影山,而对方似乎也没有想要知道我名字的打算,家门口的名牌上写着桃沢,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也喊了我桃沢。


    ……微妙古怪又神奇的相处。


    虽然表现的好像对我有那么一点兴趣,但实际上他连名字都没打算问。


    我抵着下巴沉思。


    说不定是漫画中那种玩弄感情的高手。


    凭借着一张帅脸,稍微表露出对一些对女性的兴趣,再用恰到好处的冷淡勾起对方的好奇,这样就完全钓人上钩了。


    哇,真是可怕的男人。


    而且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们有稍微聊聊天。


    影山到现在都还没有发现我和他的时间完全不一样,根本就不用上学……啊,也有可能是发现了,但是不点破。


    这样我就会升起疑惑,自然而然地和他搭话,最后交换姓名,交换联系方式,说不定还会因为住的近,用平常一起运动这样的借口和我拉进距离。


    唔,是不是把他想的有点太过了?


    不对,这可是个陌生男性,警惕一些也很正常。


    ……不过说起来,他高中的目标居然是那个白鸟泽高校诶。


    真不得了啊。


    现在让我去做白鸟泽的入学测验,我估计都要花点时间猛猛复习一个学期才能十拿九稳呢。


    听阿月那样说,影山打排球打的很厉害,大部分的重心也都放在排球上,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兼顾学业,考上偏差值那么高的高校吗?


    那所学校的基本情况我略有耳闻,不论是师资还是其他资源,都是宫城县顶尖的,所以门槛也很高来着。


    不愧是团队里的大脑,队伍里的心脏啊,影山选手。


    我手里用平板画着赤条条的人体线条,思绪已经飘到了别的地方去。


    “啊!小桃小心!”


    听到山口忠的惊呼,我下意识抬起头,一颗高速旋转的排球飞驰而来,几乎是一呼一吸间就到了眼前,完全不给我躲闪的机会。


    “嘭!”


    球砸在额头上,给我撞得整个人都往后仰,一种莫名的疼痛自额头中心散发开来,让我的脑袋一阵发蒙。


    首先飞奔到我身边的是山口忠和月岛萤,然后才是和他们两个一起打球的其他陌生同学。


    山口忠小心翼翼地用手虚扶着,担忧地问我:“还好吗?小桃,看得清吗?这是几?”


    他给我比了个“2”。


    回应他的,是本人软绵绵倒下去的身体。


    “!”山口忠魂都吓飞了,他连忙护住我脆弱的脑袋,防止我再次被地板重创,“小桃!”


    “啊……”我的眼前有不同的光晕在变化,混合着麻麻点点的黑白灰三色,有一束光朦朦胧胧地照射过来,光芒中似是有一个温柔的身影朝我伸出手。


    我迷迷糊糊把手伸过去,喃喃道:“来接我了吗……玛利亚……”


    “被砸一下就要被玛利亚接走的人也太弱了吧!”月岛萤实在是忍不住吐槽,说完又无奈地叹了口气,对山口忠说:“我带她去旁边坐一会儿。你们也别围在这里了,继续吧。”


    后面那句话是对着其他围在这里的同学说的。


    他们还是有些担心出事,不过既然月岛萤已经接手了这事,他们只好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招呼了一个替补上场,完成接下来游戏性质的排球比赛。


    身高将近一米九的巨人把我架起来,脚尖不着地的感觉让我更觉得自己是在天上飞。


    我晕晕乎乎地被月岛萤带到旁边的长椅上坐下,他伸手托住我的下巴,看了看我的额头,甚至还碰了碰。


    “嘶。”


    我立刻疼得倒吸一口气,人都清醒不少,迅速把他的手拍掉:“干什么!很痛诶!”


    “……咳。”奶黄色短发的少年干咳一声,收起眼中明显的幸灾乐祸,无比关切我,问道:“要不要送你去医务室?那里应该有热敷用的东西。”


    我一秒识破他的虚情假意,瞪他:“不要。”


    “那,喝水?”


    “不要。”


    “好吧。哦,对了,我想这个东西你一定需要,我去帮你拿。”


    “……什么?”


    我直觉他是没憋什么好屁,对他的提议根本不抱期待,于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从我身边起来。


    也就是在他起身的那一瞬间,长凳因为两边重量不对等而失去平衡,差点让我摔到地上去,幸好月岛萤反应迅速,伸手按住了他那边的长椅边缘,帮我稳住重心。


    我的心脏砰砰砰地狂跳,惊魂未定地抱住长椅,抬头看他:“啊?”


    他干咳一声,解释道:“我忘记我们坐的是长凳了。”


    月岛萤再次起身去够自己的包,从夹层里掏出一把裁纸用的儿童剪刀递给我。


    我沉默片刻,开口道:“我觉得虽然我初中三年没有和你一起读书,但是我们之间的默契应该还没有消失,你给我这把剪刀不会是为了……”


    “嗯,你给自己剪个刘海遮遮吧,额头上肿了好大一个包,好像红糖馒头。”


    “……”果然。


    我忍了忍,忍了又忍,最后忍无可忍,一脚踹在他的小腿上,大声:“滚呐!”


    这一脚踹上去,月岛萤纹丝不动,我屁股底下的凳子倒是往后“吱”得挪了一段距离。


    我:“……”


    月岛萤:“噗。”


    服了,你搞运动的了不起啊!


    再在这里待下去我感觉我没有被排球砸晕都要被这个死小子气晕了,我要回家!可恶的混小子!现在我就要回家!


    看我愤愤地把包挎在背上,月岛萤收敛了一些笑意,问:“这就要回去了吗?”


    “当然,你看看我跟着你都在过什么苦日子。”


    为了表达我离开的决心,我把包包里的棒球帽扣在头上,抬手隔开我们之间的距离:“等你这个人坏到连排球都要打你的时候,我会很愿意留下来看你被排球暴揍的,现在我要和你说永别,我的前任挚友。”


    月岛萤:“……噗。”


    我忍了忍,忍了又忍,最后忍无可忍,再次一脚踹在了他的小腿上:“别笑了啊!”


    可恶的月岛萤,这场破嘴,迟早有一天我要撕了他!


    最后,我还是被我这位性格糟糕的幼驯染送出了体育馆,还在路边陪我站了一会儿,帮我打了一辆计程车。


    至于那场排球比赛,在这场令我对排球的印象跌到谷地的意外发生前,月岛萤和山口忠所在的队伍就已经把比分拉到了一个对面很难追的分差,这会儿他从场上退下来,这场比赛的结果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而且这也只是他们学校社团活动内部的一场分组比拼而已,并不是什么需要严肃对待的赛事。——月岛萤如是说。


    嗯,完全就是随意过了头。


    其实我曾经是很喜欢看月岛打排球的。


    可能是受他哥哥月岛明光的影响,从小他对排球就情有独钟,很有奔头,那种追着排球跑的执着,和在球场上用实力碾压一众小学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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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在是过于帅气。


    那个时候的月岛萤是皓月当空的月亮,而那些小学生就是他身边被月光掩盖了光芒的星星,让人在暗蓝色的夜幕中只能看见月亮的光辉。


    而,在月岛萤对排球失去了一部分热情后,那种光芒便逐渐暗淡下去,远不如从前那样耀眼。


    计程车很快就到了小区所在的街口,我到了熟悉的地方,心情有许些放松。


    付了钱下车,在关上车门时恰好又几片残败的树叶飘落下来,我抬头往上看,枯枝如同一只只枯瘦的手,挣扎着想要去触摸遥不可及的天空。


    车子缓缓起步,开走。


    细长的枝丫上明明已经没有几片树叶了,却依旧在寒风的吹拂下继续凋落。


    是冬天了。


    ……再过一段时间是元旦,是新年。


    真神奇,来的时候明明还是夏天,没觉得过了多长时间,却这么快就要过新年了。


    我的半张脸埋在软绵绵的围巾里,呼吸时从鼻尖和唇边呼出薄薄的白气。


    “啊。”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开场,我侧头看过去。


    果然,一头黑色短发柔软贴在脸侧的帅气少年就站在不远处的街边。


    冰冷的空气似乎不能给他带来什么影响,深秋他穿运动短袖,初冬他穿运动长袖,和我像是完全不在同一季度。


    我忍不住问他:“你真的不冷吗?”


    “因为刚刚在跑步。”影山飞雄上下看了我几眼,“而且,是你太怕冷了。”


    “我没有。”我反驳他:“冬天就是该穿毛衣。”


    他说:“夏天的时候没见你有这么胖。”


    我沉默了半晌,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说:“影山同学,你不会说话的话其实可以不说。”


    他的神色有些茫然,但这种表情变化十分细微,并不明显。


    有时候就是因为这些微表情,我总是不太确定他说出一些扎心之语的时候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唉,我说影山同学,不要再浪费这张帅气的脸了,你不说话的时候就挺好的。


    现在的帅哥都是这种毛病吗?


    有没有人能把月岛萤和影山选手的嗓子给毒哑啊?


    有时候真的很想成为一个心狠手辣的裁缝,这样我就可以在一个阴雨连绵的夜晚化身成变.态,然后把这两个人的嘴巴统统缝起来做成都市七大不思议事件。


    ……好像和裂口女的攻击形态有点撞了。


    不不,也许我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把裂口女剪开的嘴角给缝回去。


    ……


    不对。


    我在想什么奇怪的设定和诡异的故事情节。


    这种走神乍一看是想了很多内容,其实也只不过是脑内的几秒钟活动。


    为了不再从影山飞雄的嘴里听到什么废话,我直接转移话题:“影山同学现在回家吗?你可以先跑回去,冷风吹多了容易着凉。”


    少年想了想,然后出于邻里邻居的礼貌,还是决定和我一起走回去,没有先跑。


    我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他并不是个话多的人,有些时候不太接话,有些时候接话就让我很想捶他。


    我们两个一前一后走着,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此时恰好经过一个路口,从正前方吹来了一阵冷风,吹得我闭上了眼睛,也吹掉了我扣在脑袋上的帽子。


    影山飞雄侧目看过来,想帮我接住帽子,目光触及到我的额头,微微一愣:“你……”


    “原来真是肿了。”


    我:“……”


    他是故意的!我宣布他就是故意这样说的!


    缝起来!快来人把他这张破嘴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