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17章

作品:《珍馐娘子发家记(美食)

    “锦娘,今日又卖什么?”落霞村的女娘们借了蓝锦的光,又经了前些时日的风波,她们的小摊越发红火。


    人人都乐得抽一成的收入送与蓝锦,谢她不时提携指点自家。


    “还是无骨鸡柳!”蓝锦笑嘻嘻地支开摊子,热了油锅,“刺啦啦”地往里放鸡肉条。


    无骨鸡柳着实诱人,算起来成本也不高,自从那次瓦罐汤赔偿事件,万年县几乎无人不知蓝记炸鸡柳。


    一到下学的点,蓝锦的摊子上就挤挤挨挨地围了好多小萝卜头,个个闹嚷嚷的。


    还有人干吃不掏钱:“记我爹账上!”


    蓝锦捉了他的小灰手,不叫他拈着鸡柳吃,拿干净湿布给他擦了:“我这里可不兴记账那一套,这根就当送你的了,回家洗洗手,以后有钱了再来吃。”


    小脏手脸一红,挣开蓝锦跑了。


    多数孩子早知蓝记的规矩,个个攥着小桐板,扬着手高叫道:


    “蓝姐姐,蓝姐姐,我要一份鸡柳,要酸甜的!”


    “好嘞!”


    这些孩童都爱来蓝锦这买吃的,一是因为口味实在好。


    二是因为蓝锦不欺负小孩,只把他们当大人看,或说把她自己也当小孩。


    总之,蓝姐姐和他们,是一样的人,一样的心!


    不仅给每个孩童顶顶满的分量,比大人来买还要多。


    而且他们说什么,蓝姐姐就听什么,说想要小份装的,省钱还能尝个味道,蓝姐姐马上就出了小份,价钱还砍半。


    今日,这群活蹦乱跳的小萝卜头陡然出现一个大块头。


    蓝锦抬头一看,夹在人群中间的,是多日不见的萧仁禹!


    穿着靛蓝袍子,打着折扇,浑身透露出一股谪仙气质——却大剌剌地站在一群跳跳糖一样的孩童间排队。


    萧仁禹:脸面算什么,能当饭吃吗?


    蓝锦扑哧一笑,等排到他时,还打趣道:“郎君吃大份的,还是小份的。如此童心未泯,不若仿个全套,就吃小份的吧!”


    萧仁禹维持着冷冷的神色:“大份,我要十份!”


    一群孩童发出抗议:“这个大块头哥哥,我看你好看,才没叫你叔叔的!真羞羞脸,跟我们小孩子抢吃的。”


    “你真是坏人,蓝姐姐一次才炸多少份,你买了,我们好些人都吃不上了。”奶声奶气的娃娃音对萧仁禹做出审判。


    蓝锦大牙都快笑掉了,萧仁禹,你也有今天!


    她忍住笑,还是先顾好自己的小顾客,还撇清自己和这位坏人的关系:“这位郎君,这个时辰学堂刚放学,大家都饿着,一般大人来买,都是有意错过这个点的。你买的太多啦,不若郎君也稍等片刻,等我先卖完大家的?”


    萧仁禹还想说:怎么?那我也排队了。


    但他的脸皮还没有突然厚到和小学生对呛,悻悻地搬起小马扎,坐到蓝锦身后了。


    李娘子倒又来见缝插针,给萧仁禹推销竹筒饭。他淡淡地瞥了一眼,傲娇地把头扭到一边了。


    “一对犟货。”李娘子嘟囔着回了摊子,自家吃了。


    一波又一波的热闹退场,婶娘姐妹们都陆续走光了。


    蓝锦刚送走最后一位小客,开始收拾摊车,这才想起来身后还坐着一个大冤种。


    “哎呀!把你给忘了!勿怪勿怪,实是今天太忙了。书院前些时日小考,学生们都积到今日才出来放风。”


    萧仁禹倏地起身,撩一下风度全无、皱巴巴的长袍:“你还知道把我忘了!”


    蓝锦听他讲话不像好音,便也迎头呛道:“怎么,萧大公子是天天给我送金还是送银了?指望我天天记着你?你若是改头换面,长成灶王爷、关公爷、财神爷的模样,我天天记得你,日日想念你!”


    “你!放浪形骸。”萧仁禹面上一抹薄红。


    蓝锦瞥他一眼:“这就叫放浪形骸啦?那你跟小孩子抢饭,算不算放浪形骸?”


    萧仁禹找到了把柄:“我好好地排着队,本来该卖给我的,缘何你听信了旁人的谗言,偏偏把我略过了!这下可好,现在一根肉丝都没了!”


    蓝锦瞧着他一笑,变戏法一般掏出一个小盆,里头满满登登都是腌好的鸡肉条。


    “我早先就留好了的,十份大份鸡柳,一根都不少你的!”


    萧仁禹嘴唇翕动,最终什么话也没说出来,无他,这炸鸡柳太香太香了!


    眼看抱着十袋炸鸡柳风卷残云的萧仁禹,蓝锦心里忍不住嘀咕:


    邀她来县衙客房小叙,他这是什么身份啊?


    请她吃这县衙的便饭就算了——有鸡有鱼,看着还挺丰盛的,可是他又一筷子也不动,只抱着鸡柳大啃特啃。


    蓝锦看不下去了,问萧仁禹:“你为什么不动筷子。”


    萧仁禹慢吞吞、极珍惜地咽下口中鸡柳:“我不爱吃。”


    蓝锦瞪大了眼睛:“你不会真跟挑食的孩童一样,只吃零嘴,不吃正餐吧?”


    为何传出挑食之名的多是孩童,一是因为孩子味蕾敏感,好多大人吃不出的味道,孩童吃得出,所以不愿碰。


    二是因为,大人决定每天吃什么,当然只选自己爱吃的,他们当然就不挑食!


    “小娘子有一点说得不对。不是只吃零嘴,是只吃小娘子做的零嘴。不,是只吃小娘子做的吃食。眼下,我已经饿了好多天了。”


    “这叫什么话,莫非你碰上我之前,还不吃不喝了?”蓝锦仍旧不屑一顾。


    “吃,只是宁愿饿着,也吃不了多少。”萧仁禹认真道。


    蓝锦不允许这样没有食欲的人事出现在她的餐桌!


    她当即一撸袖子,问道:“厨房在哪里?可能借用?”


    萧仁禹巴不得如此。他请人到这来,就是为了这个,只是不好意思开口罢了。


    立刻也站起身,殷勤地给蓝锦指路:“尽管用!”


    蓝锦推门进了厨房,袅袅烟火气扑面而来。几个帮厨一见生面孔,立刻警惕地放下锅铲:“没规矩!这是县衙,谁许你进来的?”


    萧仁禹跟上来摆摆手,叫他们都退下了。


    蓝锦心思只在饭食上,扫了眼灶间的食材和调料,也不打算做太过复杂的。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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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忖,定下了几份火候热炒。


    回头一看,萧仁禹也缀在后头一并跟来了,抱着鸡柳,贪恋地看她动作。


    连君子远庖厨都顾不得了,看来是真饿了。


    蓝锦手脚利索,步骤安排又得当,几道菜一端上桌,萧仁禹的筷子就如游龙一样走了起来。


    县衙的杂役,连那几个帮厨,都围拢了过来,咽着口水议论着。


    一道厚切炒猪肝,不同于自家年夜饭上的薄切做法,厚切的猪肝更嫩,更大块。


    一口下去,肉香盈口,火候多一分则多,少一分则憾。更满足,更解馋。


    一道腐皮炒小白菜,绿油油的菜叶子叫蓝锦提前抓匀了薄盐。


    这腐皮还是安琴上回把自家豆制品拿到县城寄卖,萧仁禹巴巴地让人买回来的。


    每一口都伴着香味十足的油腐皮,口感上又好似吃肉,一口接一口停不下来。


    萧仁禹面色还是冰山样,只优雅地风卷残云,眉头都不动一下,吃得飞快。


    一道雪绵豆沙,这可是功夫菜中的功夫菜。


    因油温控得好,糖粒子的甜度又得当,吃上一口好似在棉花团中醺眠,里头的豆沙细腻,甜到人心里去。


    萧家每日都有小厨房做好的点心,他对豆沙并不陌生,甚至有些腻烦,今次却觉出别样的新奇。


    蓝锦再端来一碗阳春面,几粒葱花,汤底澄澈,油花清亮。


    二人相对,埋头苦吃,蓝锦问道:“你究竟是什么身份,缘何能住进县衙的客房?我用了他们厨房和食材,真不会有事?”


    “我是书生!用厨房没问题。”萧仁禹立刻回答。


    “就你,书生?”这一身腱子肉,这是书生?打量她没见过书生?


    “没错,我哪里不像书生?蓝小娘子莫非又要以貌取人了。从前把我认成贼人,认成尸体。现下连书生都不让我做,真是霸道。”萧仁禹慢条斯理地夹起一筷子面条,置于勺中吹凉。


    这人怎么还知道她以为他是尸体?


    蓝锦顿了一下:“身正不怕影子斜,那你怎么不从自身找找原因?”


    “小娘子傲睨万物,自视甚高,自然看谁都獐头鼠目的。”


    “我自视甚高?你真会说笑。书生我见得多了,没见过你这样一时睡在深山老林,一时赖在乡下人家不走,一时登堂入室进了县衙的!手段甚高!”


    “小娘子倒好心,深山老林里,见了一个捡一个,怪不得见过那么多书生。说我不走,你家里那个书生不也还在?你怎不说他赖着不走,莫非是小娘子主动留的?”


    “嘿,你这人,真是会倒打一耙!好心救你,把你当个朋友,你还胡搅蛮缠起来了。说什么只能吃我做的饭,这饭也别吃了,还给我,你就饿着吧!”


    蓝锦去夺萧仁禹手中的碗筷。他只当是在马球场上操控小球,面不改色。动作灵巧得好似金明池中锦鲤,势要胜过蓝小娘子。


    二人胶着住了,屋里的动静越来越大。


    正在此时,膀大腰圆的李厨子,手拿炒勺冲将过来:“是谁?哪个宵小动了老子的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