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014

作品:《穿越,被强取豪夺

    三日后,天朗气清,薛恒从原蓟州巡抚府查抄五十余万两赃款的消息乘着秋风传遍京城的各个角落,引起朝野上下一片哗然,百姓议论纷纷。


    弹劾太子的奏章雪花一样飘到御案上,皇上头疼不已,下旨将太子禁足东宫,皇后急火攻心,跪在了太极宫外,日夜乞求,皇上始终避而不见。


    至于薛恒,将一应人证物证呈上之后便以身体不适为由告假,在卧云别苑待了几天后回到了英国公府。


    彼时府上疫病已除,欢若平生,老夫人特意请来了白云观的道长做了场法事,又命徐管家重新采买了一批丫鬟,那些丫鬟都是精挑细选带进府的,豆蔻芳华,个顶个的水灵。


    “你院子里的那几个丫鬟不好,趁着这次除疫,我都送出去了,也堵得上那几房的嘴。”


    存斋堂内,檀香缭绕,老夫人坐在罗汉床上,正饶有兴致地逗弄着一只三花长毛小猫。小猫淘气,不停地用尖尖地爪子抓她手腕上的迦南香嵌金长圆寿字纹十八子手串,被一旁的李妈妈眼疾手快的抱起,放在了地上。


    “几个丫鬟而已,祖母不必挂怀。”一旁,正在喝茶的薛恒放下茶盏,丢了几颗松子给小猫,道,“以后这样的事,交给下人去办就好,对孙儿而言,没什么比祖母的身体健康更重要了。”


    老夫人闻言一笑,拢着薄毯的手朝里面收了收,道:“旁人也就罢了,你的事,我不能不操心。如今府里添了许多丫鬟,都是心灵手巧,模样娇俏的,你选几个回去伺候吧。”


    “不合眼缘,算了。”薛恒不假思索地拒绝,“且我清净惯了,不需要太多人伺候。”


    “不合眼缘?你见都没见过,怎知不合眼缘?”老夫人捻着串珠,不满地问。


    薛恒笑了笑没说话。


    老夫人赌气似得又问:“那那个合眼缘的,你用的怎么样?”


    薛恒想了想,“还不错。”


    老夫人没话说了。


    她一向做不了这个长孙的主,且全家都要倚靠着他,谁又会听谁的话呢?便深深叹了口气道:“罢了,随你吧。只是前几天,贵妃娘娘派人传话回来,说沈尚书的夫人进宫拜见了她,言语间提及其女沈真真对你痴心一片,情根深种的事。问你可要考虑考虑?”


    薛恒抬头看了老夫人一眼,“沈真真?”


    “对,就是她。”老夫人道,“贵妃娘娘的意思是,文官清流,不涉党争,洁身自好。与其被别人从中作梗,施了算计,不如早早娶一家世清白的贵女入门,好绝了那些人的心思。”


    薛恒全程默默地听着,听过之后不冷不热地道:“贵妃娘娘的意思我都明白,这件事,孙儿会认真考虑的。”


    老夫人听了,抬头端详了端详薛恒的表情,奈何她这个宝贝孙子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她端详了半天也没端详出个所以然来,便点点头,“你明白就好。”


    祖孙间的对话刚刚结束,李妈妈低眉顺目地走了进来,福了福身道:“老夫人,大老爷过来请安了。”


    “嗯。”老夫人立刻看向薛恒,“恒儿,你……”


    薛恒随即起身,“既是父亲前来给祖母请安,孙儿就不打扰了,先行退下,改日再来看望祖母。”


    便知如此。


    老夫人无奈地摇摇头,攥着手串朝薛恒一摆手,“你既不愿见他,便去吧。”


    薛恒不置可否,点点头,离开了存斋堂。


    他自西角门而出,一路沉着脸,步履如飞地跨进了绮竹轩,见院内绿竹茵茵,芭蕉滴绿,雀鸟飞飞,一派安然闲逸的景象,脸色这才好看些。


    这些都出自云舒之手。


    绮竹轩内的景致本就不错,后云舒来了,整日不围着他打转,只像那花匠一般,好生伺候着这些绿植花鸟,他时常能看到她给竹子松土施肥,去老留嫩,为芭蕉裁剪枯叶,又为杏花修剪枝杈,并用一双不知从哪弄来的大剪子,给草圃修剪出奇奇怪怪的形状。


    她甚至擅作主张,往海棠树上安了许多鸟窝,引来无数雀鸟安家落户,完全不顾及她的主子是个喜静嫌闹之人。


    薛恒很少为难下人,自然也没有因为这些事责难她,如今想来当初的决定果然正确,否则他如何能见到如斯惬意美景,顷刻之间拂去心头的气躁。


    便在院里里转了一圈,饶有兴致地喂了喂鸟雀后进了屋子,照常坐在红柞木百宝嵌玉兰太师椅上。


    身前的紫檀雕灵芝纹条案上,摆放着一封火漆加封的密信,信中内容他于数日前已经知晓,是他的大堂兄薛悯率关宁军击退北狄进攻,一举拿下广陵五州的消息。


    便将密信点燃,往火盆里一丢,朝美人榻上忘了一眼,道:“怎么没人进来伺候?”


    文妈妈汐月等俱在外间,房门外守着,闻言,齐刷刷跪在地上,道:“回世子的话,如今云舒不在,未得世子指派,我等不敢近身伺候。”


    薛恒不可置信地一皱眉,“她还病着?”


    文妈妈道:“是。”


    薛恒略一思索,冷笑:“这都几天了,怎地旁人都好了,偏她还没好?”


    文妈妈低着头回答:“大概是那丫头身子弱,她三年前落了一回水,许是没养回来,伤了根本。”


    “哦?”薛恒豁然起身,“反正无事可忙,走吧,带我去见见我那身娇体弱,久病不愈的丫鬟。”


    ——


    云舒在床上躺得好好的,忽然间听到一阵嘈杂声,紧接着窗外站满了人,为首之人身材高大,器宇轩昂,即便隔着两扇紧闭的窗子也能感受到一股迫人的威压。


    她险些一个骨碌从床上摔下来,因为她知道,是薛恒来了。


    对此她早有预料,不过是能拖则拖,能避则避,只要她还病着,薛恒就绝无可能让她进屋伺候,除非他不想要命了。


    这也是她为什么宁愿苦苦忍受病痛的折磨,缠绵病榻,也不愿意喝药的原因。


    可这并不是完全之计,除非老夫人忍无可忍,宁可冒着得罪薛恒的风险也要发落了她,否则总有招架不住的一天。


    她想过自己会赌输了,却没想过败局来的如此之快。


    “云舒,世子来看你了。快过来给世子请安。”


    不多时,窗外传来文妈妈尖利的催促声,云舒不得不挣扎地坐起来,软绵绵下了地,冲着窗外的那道影子一磕头,“奴婢云舒给世子请安。奴婢身染沉疴,久治不愈,恐不能伺候世子,心中愧疚万分,望世子珍重己身,远离这不详之地,如此,奴婢方能安心。”


    她一口气说了许多,越说声音越低,说道最后竟是支撑不住,重重喘息咳嗽起来。


    这倒不是她装出来的,实在是被这水疫折磨的够呛,不仅人瘦了一圈,身上还起了还有水泡,奇痒无比,她到底没忍住挠破了几个,冒了血,结了痂。


    此一番当真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都怪那窗外之人性格古怪,不肯放过她。


    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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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越想越气,越气越急,渐渐的连呼吸都没有力气,只伏在地上一个劲喘,待她好不容易喘过来一口气,薛恒猛地一抬手,推开了隔在他二人之间的窗子。


    大片明亮的阳光涌入,刺痛了云舒的眼睛,她用袖子遮住脸,好一会儿才拿下去,看了看那窗户外面立着的人。


    是薛恒。


    那一张英俊非凡的脸教人过目难忘,何况与之朝夕相处了那么久,云舒只看一眼轮廓便能将他认出,并不得不承认此人当真生了一张好皮囊,尤其是那双颠倒众生的瑞凤眼,即便被金灿灿的阳光笼罩的,依旧熠熠生辉,深邃得仿佛能将人的灵魂吸进去。


    云舒慌忙低头,竭尽所能地藏起了她惨白无血色的脸。


    可薛恒还是看清了。


    不过十余日没见,这小丫鬟瘦了许多,腰细如柳,锁骨清晰可见,不知几日不曾更换过的衣衫皱皱巴巴地罩在身上,像被狠狠蹂|躏过。


    面如白纸,双眸漆黑如墨,见到他的刹那涌出无限哀怨,转瞬间又化作怯生生的模样。


    变化的倒快。


    他沉沉打量,久久不语,一旁,文妈妈焦急不安地道:“世子,万万不可开窗啊,这丫头的病还没好呢,若是传染给了世子该如何是好?”


    “无妨。”少时,薛恒道,“云舒,你怎么成了这幅样子?”


    云舒低着头,嗫喏:“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大概是身子骨太弱,抵不过这场疫病。”


    说完又咳嗽了几声。


    薛恒幽幽冷笑,淡淡道:“你既知自己身娇体弱,为何不好好在屋子里待着,反倒偷偷跑了出去,还去了西角门?”


    这又是在审她了。


    云舒将撑着地面的手指慢慢缩回掌心,道:“回世子的话,奴婢原本是想去小厨房的,后被徐管家发现,不得已绕了路。”


    “然后呢?”薛恒接着审问,“当你遇上那几个焚烧衣物的婆子时,为何不避开,而是主动迎了上去?”


    云舒喉咙一紧,干巴巴道:“奴婢看那几个妈妈因为一点小事吵了起来,就想帮她们个忙。谁料,咳咳……”


    她忍不住又咳嗽起来,干脆放弃辩解,而是抬头看了薛恒一眼。


    四目相对,她双眸不受控制地一颤,可怜兮兮地说道:“奴婢当时没想那么多。”


    薛恒微微一笑,望着那双变化多端的眼睛,淡道:“是没想那么多,还是想的太多了?”


    云舒身子一抖,手指都僵住了。


    薛恒目光下移,从那双攥成双拳的手上轻轻掠过,“那把螺钿紫檀琵琶可还喜欢?”


    云舒不懂这薛恒为何忽然之间又提起了琵琶,稍稍停顿了片刻后回答:“世子所赐琵琶十分贵重,奴婢爱惜不已,时刻谨记世子恩泽。”


    “嗯。”薛恒道,“既如此,就赶紧把身子养好了,为我弹奏一曲,不枉我费尽苦心抬举你一场。”


    云舒表情僵硬,“是。”


    薛恒垂了下眼眸,复又抬起来,携着一抹玩味的笑容道:“府上调配的药不好,治不了你的病,我已命人另求良方,再日日监督你按时用药,看着你将药喝下去,想来不出三五日,你的身体就能好。药到病除。”


    药到病除四个字,他说的抑扬顿挫,又慢又轻,意味深长,云舒眨了眨眼,隐隐觉得那里面湿湿凉凉,像是钻进去了一条毒蛇。


    便合上眼,端正身子一叩头,“是,奴婢云舒,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