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第 109 章
作品:《被吃绝户后[重生][2000]》 “去,洗碗。”
用剁骨刀顶着爷孙俩洗好碗,天已经大黑了,时钟也敲响了九下。
丁思南再次把储物间和卫生间的门锁上,没有一丁点要给他们留水留米的意思。
眼见门又将合上,王琴哎哟哎哟地微弱喘息,人侧倒在潮湿冰凉的卫生间地板,沈时毕竟年轻力壮,人已经清醒了大半,可沈涛却暗暗垂下眼眸,根本不敢接触沈时投射在自己身上的散发着强烈求救信号的眼神。
沈涛虽然害怕他们被饿死渴死,可是他一点不敢说情。
知道他们渴,他们饿,自己也渴也饿呀,看他有什么用?谁还不是在撑着呢?都这个时候了,他也是泥菩萨过河,哎!自求多福吧!
疯女人现在还挺安静,吃完估计一会儿就该睡觉了,那这一夜也就太平的过去了。只要像这样熬过去下一夜,再多熬几天…
千万千万不能惹恼了她,不过就是帮她做饭,挨几顿饿,小时候在山里又不是没挨过…
总好过说错话,引火上身,万一自己也被揍呢?万一自己也被断水断粮呢?自己这把老骨头,可扛不住啊!
他嫌弃地撇过头去,希望儿子自己能想明白这个道理。
不就是忍着?熬呗!
总归痛不在自己身上,先自保为主吧。
到了十点,丁思南果然进了大房间睡觉去了。
沈涛和沈艺等待了半小时,见里头没有动静,于是二人偷摸着挪到门口,手刚刚搭在门把手上,却听大卧室内传来清脆响亮的一声咳嗽。
回头一看,丁思南如鬼魅般就站在卧室门口,手里甩着刀花,笑盈盈地问二人‘去哪儿啊?’。
那明晃晃的刀光晃过他们脸上,吓得两人一个激灵缩回了屋子,不敢动弹。
丁思南不准他们使用厕所,两人憋尿憋了一整晚还是用空瓶子解决的。
可因恐惧而加速消耗了体力的爷孙俩却一点都不瞌睡,实在是饿得难受,想睡也睡不着,就这么睁眼到了天亮。
才一天,沈涛就憔悴了十岁。
才一天,给他们饿得仿佛逃了十年的饥荒。
饥饿的感觉太可怕了,太遭罪了!
这一晚上,他恍然以为自己又被打回原形,回到了六十年前饥贫交加的原生家庭,在小床上一翻身,以为自己眼花了,宝贝孙孙居然在梦中无意识地舔舐着床板。
他昨天的雄心壮志一股脑抛去脑后,去他的熬,怎么熬?太苦了,根本熬不下去!再多一天说不定他都要死在这里!再多一天,宝贝孙孙的脑子都要被饿坏了!
天大亮,沈涛扶着墙慢悠悠地踱步出来,只觉天旋地转。
厨房里已经飘出米粥的香味,丁思南从容地端出一人份的米粥、一小盘腌黄瓜、一盘香葱炒鸡蛋,眉眼温柔的瞅了他们一眼,兀自优雅享用。
爷孙俩对视一眼,在丁思南的默许下,扑到厨房的水龙头下面往嘴里扑腾自来水,精神头可算是缓过来了。
睁开眼,喘口气,这天又是天,地又是地了。
二人像刚从沙漠里发现了水源,喝了个饱之后又出来‘罚站’,一夜没睡眼眶深陷,俩眼活像死鱼眼,直勾勾地瞪着丁思南手里频繁舀动的碗筷。
沈涛站了将将半个小时,小腿就不自主地开始颤抖,接着俩眼一黑,瘫软着有些站不住了。
时钟铛铛敲响七下,仿佛敲在沈涛的天灵盖上,他的眼前黑暗散去,从未觉得时间如此漫长过。
丁思南踹了爷孙俩一脚,“洗碗!”
然后自顾自地接了自来水,给王琴和沈时灌下去。
渴了一天一夜的二人,手脚被绑得发麻,舌头伸得老长,没有半点反抗,恨不得连水瓶子一起吞下去。
沈时腿上刀扎的伤口处糊成了一片黑红的血,混着汗味散发着难以形容的腥臭。
完全被忽略的下水道味道,进入口中顿时化为清冽甘醇仿佛如山泉水般滋润着他们渴的冒烟的咽喉,压倒性的局势不得不逼着他们收敛住了所有锋芒,瞪着丁思南的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屋里一片寂静,只有丁思南一人走来走去的脚步声。
沈涛瞧着她今天像个正常人的样子,没有无端端地发脾气,还给他们都喝了水,或许是个机会。
他反复打好腹稿,谨慎斟酌着字句,蹭上前去。
“你走吧,你走吧。你行行好,放过我们吧,行不行?我可以保证,我们绝对不会追究你任何责任,咱们就好聚好散,不会找你麻烦的。这家里我说了算,你可以相信我的话,你相信我吧!”
“走?!我为什么要走?我是你们沈家明媒正娶进来的,生是沈家的人!死是沈家的鬼!让我走?让我去哪儿啊?!我一天是你们沈家的媳妇,我就有一天这房子的居住权,凭什么让我走?你们怎么这么脆弱啊?这点脾气都受不了?你说说你们能干点啥吧?一窝的废物!你们要是受不了,你们走!”
丁思南学着从前王琴骂她的样子,梗着脖子,阴阳怪气道。
沈艺整个人都在梦游状态,听见她说可以走,抬脚转身就往门口走。
呼啸一声,是利器割破空气的声音,有什么东西从沈艺耳边飞速地擦过,他的脸上立马浮现出两道红印子,就差那么半厘米,这只眼睛恐怕就废了。
他捂着脸,惊声尖叫,随即痛得大哭,对上丁思南恶狠狠的眼神,立马把声音吞进肚子里,小声呜咽。
沈涛慌忙将孙孙拉回原味,心疼地抱在怀里。
原来是丁思南把手中的筷子甩到他脸上去了。
“孩子小,不懂事…你行行好,别怪他…他不懂事啊…”
沈涛假装训孩子:“你还真走啊你,活腻啦!”
丁思南用指甲弹小刀玩,状若悠闲。
“你给我听好了,我就爱住在这儿,有吃有喝有人伺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还有现成的儿子让我揍,多开心啊!简直就是天堂!”
“我这人很知足的,我从不求你们沈家大富大贵,只要能让我过得开心就行,我现在就很开心!开心极了!这种日子谁会嫌多呀?而且我还没打够呢,我舍不得离开这里!”
沈艺听到自己被点名,全身的皮都紧了,一股电击感直窜天灵盖,鼻子一酸,人一抽一抽的憋着哭。
沈涛见丁思南跟无赖似的,还口口声声说要让沈家人给她养老送终,要在这屋子里安享晚年,他心绪淤堵,一口气没提上来,反手给自己掐人中。
两天了,再这样下去,命都没了…
“我们不要你的钱了…我们不要了…你不是不想跟我们过日子吗?…那我,那我劝劝我儿子跟你…跟你离婚,行不行?…我说的话,我儿子一定听的。”
胸膛剧烈起伏,一爷一孙瘫坐在墙边抱在一起,那可怜见的。
“我这人很重感情的,婚姻那是儿戏的事情吗?说结就结,说离就离?你当我什么呀?你们沈家是不是玩我啊?!啊?!”
剁骨刀拍在桌上,发出震天的响声。
沈涛老泪纵横,只要丁思南愿意离婚,离开沈家,要他做什么他都能答应。
“那你想怎么样嘛?呜呜呜~~~我说的都是真话,只要你愿意走,愿意离婚,你的任何要求我都能答应你,我保证说服我儿子,好不好嘛?呜呜呜~~~”
丁思南吃完早餐,慢悠悠地修了修指甲,又吃了几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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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饼干,喝下一壶茶,丁思南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开始算账。
“我和沈时谈恋爱期间,在他身上花了没有一百万也有八十万,这还是往少了算的,还有婚礼的钱,礼金的钱,教培学校的钱,买房子的钱,我个人的青春损失费,我为了沈家忙里忙外的健康营养费,我玉城那套房子低价抛售的差价,花在你孙子身上的钱,还有……夯不啷当加起来也破两百万了吧?”
沈涛瞠目结舌,哪有那么多?他就算不吃不喝,打娘胎里就开始干副镇长,一直干到他现在这个岁数也挣不到那么多!胡说八道都是!疯婆子,就凭她一张嘴,狮子大开口吗?
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我念在和沈时夫妻一场,都是一家人,算计是你们沈家的风格,不是我丁思南的风格。那我就给你们打个八折,一百六十万吧,你们拿出一百六十万来补偿我,我就走。”
这回不是他不愿意,一百六十万他是真掏不出来。
“小丁…不是我要跟你讨价还价…你也看到我们家里这个情况了…上哪儿里找那么多钱去?你好歹也…也报一个我们出得起的数字呢?”
沈涛已经铁了心认为,沈家人的生死命运完全捏在丁思南的手中了,钱乃身外之物,人没了,还要钱做什么?
但是要买命,也得自己买得起才行。
丁思南抿了一口茶,不置可否。
有戏!
既然都摆在台面上说价了,那就是能谈。
沈涛咽了咽唾沫,斗胆压价:“小丁,我不瞒你,我老老实实的把家里的情况都告诉你。现在这屋子是咱们跟王东租的,就是那个来咱家偷咱钱的小偷娃子的爹。我儿子的公司也被王东抢走了,一点收入都没有,全家就靠着我的工资和你婆婆那点退休金过活,这点钱别说存起来,就支撑个房租和吃喝都不富余。这都是真话!”
“将来孙孙还要读书,还要攒彩礼房子娶老婆,日子真的很艰难。别说是现在,就是你刚进门那会儿,一百万对我们来说都是个天价呀!”
“我绝对不是不想给你补偿,你千万别误会啊!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把沈家现在有的一切都给你,好不好?上回不是咱们还一起买了套房子吗?”
沈涛几乎是咬着牙吐出了决定。
“那套房子我全给你!好不好?你拿了房子就走吧,就离吧,行不行?”
不出所料,丁思南的脸色温和了许多,她后仰着身体似乎是在考虑这个交易的可行性。
沈涛不是傻子,这些日子他早就看明白了,丁思南根本就对沈时没有感情。
她从头到尾心思就不在沈家,恐怕早就想走了,是沈时一直不愿意,也不知道他这个傻儿子是中了什么邪,偏偏觉得她会钟情于自己不离不弃任他宰割。
“可以,”丁思南扬起嘴角,“那我就不为难你们了,我要求立个离婚协议,写明他净身出户。”
“明天,你跟我一起去办过户。如果你敢耍什么花样,我孤家寡人一个,一无所有,烂命一条,你们是知道我的手段的。”
“好好好,艾艾艾,行行行,没问题。”
沈涛点头如捣蒜。
“至于离不离的成么,又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
沈涛看懂了眼色,自告奋勇:“我来劝他!”
生的希望就在眼前了,他如回光返照,抓住这一刻的动力,等丁思南将杂物间的门锁打开,检查了一下沈时是否还活着的,接下去便到了沈涛发挥关键作用的时候了。
他身上肩负着全家人的命啊,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谁要挡在前面阻止他都不行,和他作对,就是与沈家的命脉作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