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

作品:《这个少爷他正经吗?

    被褥是新买的,一人只来得及买一套,好在足够大,能容得下两人。


    感受到他的动静,商雨霁伸手,碰到他半干的发,闭着眼睛嘟囔一句:“头发干了再睡,你再等等。”


    “好!”


    想起他方才在地上爬行时要拥抱的要求,商雨霁半撑起身子,借着他靠在床头等发干的坐姿,她把头侧靠在他腰上,又一手展开,揽住他的窄腰,完成了一个简单的拥抱。


    不知是不是错觉,鼻尖的昙花幽香更加浓烈了。


    全程没有睁开眼的她,自然没看见江溪去一瞬睁大的眼,他的耳廓恍如天边红霞般染上羞意。


    但因为它常常通红发热,江溪去便以为这是正常的,总是下意识忽略了它。


    男女授受不亲在一年来的共同相处里早已没了界限,在饥寒交迫的生死难题前,道德伦理皆需让步。


    一步步退让的后果便是两人不再适应世俗要求的男女大防,若强行把两人撕开,那拉扯处必然鲜血淋漓,藕断丝连。


    好在商雨霁懒得体验“分离式阵痛”,拒绝改回正确的社交方式,而江溪去对人情世故的认知都来自商雨霁。


    在他眼中,商雨霁的所有话语,皆为金科玉律。


    他看着像是依偎在他怀中的商雨霁,眼眸如荡漾的春水,心也似泡在温热的池水,软软地瘫了一地。


    微黄的烛火摇曳,垂下头,他能瞧见阿霁可爱的鼻尖和嘟起的红润脸颊,一头细软的发铺散他的腰,滑过她的颈侧,与他的乌发在床榻上交融,不分彼此。


    江溪去撵起她的一撮发,细细的软软的,像流水清凉地润过他的掌心。


    他盯着一根又一根的发。


    这根盘顺,好!


    这根直溜,好!


    还有这根漂亮,也好!


    一场具有评估意味的挑选,却在考官无底线的肯定中缺失了公允。


    可考官不以为然,仍固守己见地认为只要是考生身上的,没有不好的。


    即使商考生答出颠覆常理的回答,江考官也只会高高举起满分的牌子,恨不得亲自下场为考生扫清一切障碍。


    这场没有标准的赛事因江溪去乌发晾干而落下帷幕。


    他小心向下挪动,把商雨霁送到她的枕头上,又将自己挤进她怀中,让原本放在他的腰上的玉臂搭在他的臂弯上,头倚靠在她颈肩处,较她更有力的手臂绕过她的手与腰,以依偎的姿势牢牢将人环抱其中。


    蜷缩着把自己挤进她怀中的人,又在另一方面紧紧地把人圈住。


    他不懂自己为何要这般做,依循着想与她相贴的本能,一步步向她靠近。


    烛火将息,缩进被褥里的江溪去嗅着商雨霁身上熟悉安心的淡淡梨花气息,困意上涌,渐渐阖眼入梦。


    .


    翌日,晨光曦微。


    商雨霁恍惚觉得自己彻夜抱着一个炽热的火盆子,又感觉有什么东西将她死死捆住,动弹不得。


    颈下时不时扫过温热的呼吸,有些痒。


    她蹙眉,终是睁眼醒来。


    “……”


    一个堪称完美的圆满脑勺擦过她的下颚,商雨霁很快意识过来昨夜她允许了江溪去的留宿。


    这人就像对自己的体型没有清醒的认知,把自己团成半圈便往她怀里钻。


    她感受到腰上手臂的束缚和一夜过去捆成一团乱,理不清谁压了谁,谁夹着谁的腿,试了试扯出相缠的腿。


    不想还在睡梦的人似乎不舍它的离开,小腿勾起,缠得更紧,愈发难以挣脱。


    商雨霁放弃挣扎,想着要不要再睡回去,却又被江溪去滚烫的身躯烫到。


    话说,一个人的体温高到这种地步是正常的吗?


    她刚醒来仍迷糊的大脑缓慢转动,反应过来后,下一刻不顾江溪去的束缚,一个弹跳起身,用手给他大致测了体温。


    好烫!


    他发热了!


    这个时代任何一场疾病都有可能会带走一条生命,她必须赶紧找大夫给他看病。


    商雨霁边用力把自己从他的束缚中抽出,边摇晃着喊他的名字。


    坏消息是根本晃不醒他,实在无法,商雨霁匆忙穿衣,给他盖好被褥,疾步出门。


    瞧见早已醒来的老陈和王四,她语速偏快安排道:“江溪去昨夜淋雨发热,老陈你备好马车,王四跟我把他抱到马车上,我们带他去找大夫。”


    两人连忙应道,老陈去马辄走后门架来马车,王四力气大,直接裹着被褥,连人带被将江溪去抬进马车。


    至于江郎君怎么会在商姑娘的房里,这个问题早在路上见两人的相处模式后,王四和老陈默契选择不多言。


    商雨霁抓着放了大额银票的小包袱,跟在他们身后一起进了马车。


    天色渐明的清晨,路上行人并不算多,商铺店面开张不久,顺着商雨霁的指引,马车停在昨夜买货路过的医馆前。


    幸好医馆开了门,商雨霁和王四把昏睡中的江溪去带进铺中,老陈为了不堵路,找地方停马车去了。


    医馆里一位老大夫坐诊,其间有两位药童在检查药材。


    商雨霁说明来意,药童将三人引到一侧的室内,让她们把江溪去平放到床榻上:“师父待会儿就会过来。”


    见她面色沉重,药童安慰道:“姑娘放宽心,师父行医多年,扬州城内谁人不知师父的名号?


    师父可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医师,没有他老人家治不好的病症!”


    自信的医师固然让人信任,但商雨霁总觉得他好像在不自觉中插了什么旗帜。


    老大夫端着摆放银针的布袋走近室内,听到药童的夸耀,和蔼笑道:“莫要说大话,这天底下有的是比老夫厉害的,老夫的师兄就算一个。”


    药童受教:“徒儿知错。”


    商雨霁让开,给老大夫腾出空间:“麻烦大夫了。”


    老大夫颔首,坐在床边的木凳上:“嚯,老夫来看看啊。”


    虽说商雨霁不了解如今的杏林,但药童说的也不算错。


    老大夫和他师兄并称杏林二圣,俱是当今医术水平最高者,不过二位素来低调惯了,不爱享受神医的虚荣。


    比起为权贵医治而束之高阁的医术,他们更愿躬身融入万千百姓,成为洪流中平凡的一员。


    因此,一人隐姓埋名于扬州开间医馆,一人走遍山林湖海四处行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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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夫说是差师兄一笔,差就差在较师兄少了针对疑难杂症的丰富实操经验。


    “受凉发热……该是昨夜雨急着凉了,开几份驱寒的药,嗯还有……嗯?”


    老大夫把脉的动作不变,却没有继续说话,神情越发凝重,两眉间的沟壑深沉,一开始轻松的神色一扫而尽。


    “不对劲……”他低声呢喃,商雨霁离得近,听到这话,也紧张起来。


    过了不知多久,老大夫带众人离开医室,吩咐室外的药童给江溪去去热,又单带商雨霁去了医馆后院。


    室内的药童带着王四坐在大堂的休息处,此处可以看到后院的商雨霁和老大夫,但又有些距离,使人听不清里面谈论的内容。


    老大夫凝重的神色未消,他叹气道:“小姑娘,老夫同你说句实话,这病我暂时治不了。”


    “大夫可否能仔细说说?”


    “若是寻常的医师,便会只将其当做普通的发热开药,但郎君除了发热外,还中了蛊。”


    商雨霁愣住:“蛊?”


    “蛊之一事多出自南疆地带,老夫看这位郎君中蛊已是多年,不出错的话,他该是年幼时中下,蛊跟随他多年,最坏的情况将是一体两命,蛊出人死。”


    老大夫面带歉意:“老夫对蛊知之半解,所以也未看出郎君中的是何种蛊,可以肯定的是这蛊并非老夫知晓的寻常蛊。”


    风过厅堂,昨夜残留的雨水顺着屋檐滴落,砸在青砖上,炸开的水花散落一地,流进青砖间的缝隙里。


    明明是刹那,她却觉得时间过了很久,恍惚间她问了一句:“大夫为何说是‘暂时’治不了?”


    老大夫沉声:“老夫的师兄,在外行医多年,见过的杂症颇多,也曾深入南疆一地,到时老夫书信一封,可让他前往扬州。”


    “但最快,赶来也需两个月时间。”


    商雨霁不清楚自己的脸色如何,但也能知道绝对不算好:“他会死吗?”


    问完后才反应过来,书中的江溪去可是重要主角,能活到故事结尾的那种,应该是不会轻易死去。


    不对,书里……说了江溪去中蛊吗?


    一时间她怎么也想不起来书里的内容,只记得囫囵扫视,还未看到结局,她就被气晕过去。


    奇怪,蛊肯定会是一个重点剧情,为何文中没有提到过呢?


    商雨霁暗暗冷静下来。


    关心则乱,不要多想。


    老大夫见她缓了过来,才继续道:“姑娘放心,蛊既然跟了他那么久,自然在他体内形成了平衡,不出意外的话,两个月内,人与蛊依旧相安无事。”


    “多谢大夫,此事要多麻烦您了。”


    商雨霁郑重谢过,在老大夫再三推辞下,付下了看诊费和药钱。


    她回了医室,老大夫给江溪去行针便离开。


    又过了一炷香,江溪去才苏醒过来。


    烧得脑袋昏昏的他一睁开眼,下意识忽略了陌生的环境,只注意到她忧虑的模样。


    他伸出有些无力的手,覆在她的脸上,轻柔抚摸着,软软绽开笑颜,安慰道:


    “阿霁,不要难过啦,你难过我的心就好疼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