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作品:《这个少爷他正经吗?》 沧州商贾云集,九衢三市,店肆林立。
夜市关市晚,如今街上人群熙攘,热闹非凡。
江溪去在江府时从未见过这般景象。
半个月来的风餐露宿对他而言皆满是新奇,对如此人烟阜盛之景更是好奇。
“我还未见过如此俊俏的小郎官呢,要不要为你身旁的姑娘买支簪子?”
“香喷喷的芝麻饼,热乎,喷香!十文钱一块!”
“冰糖葫芦,美味的冰糖葫芦——”
“……”
衣袍相交处,江溪去紧紧握着商雨霁的手,亦步亦趋跟随,脑袋则忙碌地四处张望。
他看着商家店铺小贩各出奇招,惊讶地瞪大眼,圆圆的狐狸眼少了若有若无的魅惑,多了几分呆萌的可爱。
已经远离京城,商雨霁不要求他带幂篱出门,近距离接触到这般人间烟火,他眼睛根本忙不过来。
像是被什么吸引,他弯曲指尖,挠了挠相握的掌心,小声说道:“阿霁,我想买那个……”
商雨霁停下脚步,街道热闹,她听得不太真切,便侧头,把耳朵贴近:“你在说什么?”
江溪去低下头,靠近她的耳侧,另一只空着的手抬到脸边,以悄悄话的方式认真道:“阿霁,我想买那个簪子。”
两人离得近,她抬眸看他,又将身子拉开:“行,我们去看看。”
小贩笑盈盈揽客:“郎君随便看,我家的簪子款式新颖,种类多,您瞧瞧想要哪个?”
江溪去目的明确地指玉白的梨花簪。
“您眼光真好,这可是万商盟新进的货,那些夫人小姐可是最喜欢万商盟的货!郎君与我有缘,这簪子就卖您十两银子。”
十两……
商雨霁身为家里管钱的人,自然知晓他没有十两银子,正准备掏钱。
江溪去抿唇,他松开相握的手,从袖袋中拿出一个稍旧的钱袋,打开钱袋,露出里面的碎银。
这些是他还在江府里时,阿霁给的压岁钱。
他清楚阿霁总是为了银钱的事情忧虑,就一直将其攒着,希望有一天阿霁需要时能帮助她解燃眉之急。
知道阿霁帮了长公主的忙后不缺钱,他便放心花掉它们。
“这些够不够?”
小贩先是笑着接过,细数后面色怪异,眼色飘忽地扫过两人:“郎官莫不是在和小民说笑,这里顶多了是五两,与十两差多了。”
一听到是五两,商雨霁大概猜出了这笔钱是她给出的压岁钱。
小贩把钱袋退还,商雨霁一看没缺斤少两,接着把钱袋交还给江溪去。
商雨霁拿出十两银子,钱货两清,接过梨花簪,又把簪子给王四拿着。
王四在他们身后拎着大包小包,三人渐渐离开簪子摊。
江溪去捏着钱袋,低声道歉:“对不起阿霁,我没想到我买不下……”
她拍拍他的背,让他挺直了难过而缩起的脊背:“说什么呢?本来说好了今天的钱都由我来付,还有想要的同我说就是。”
不是这样的,他本打算自己花钱买下这个簪子,用来做礼物送给阿霁。
他收到礼物会高兴,他希望阿霁收到他的礼物后也高兴。
可阿霁自己买了,就不是他送的了。
商雨霁却在思考另一件事,江溪去曾经一直待在府里没有用钱之地,所以她习惯性忽略了他如今能出门,也是有用钱的需要。
为此,她安抚道:“少爷能想着用自己的钱帮我,我心领了。”
“是我忘了少爷也要花钱,之后每一个月,我都给少爷发二十两银子当工钱如何?”
“工钱?”
“少爷和王四老陈一样给我做事,他们有钱拿,少爷当然也得有。”
那他可以攒钱,待银钱足够,再为阿霁买一个更好的更漂亮的簪子!
这般想完,他一扫低落的情绪,抿起的唇向两侧荡开,弯弯的狐狸眼里点缀如星子闪烁的笑意:“谢谢阿霁,我会努力干活的!”
商雨霁一脸复杂望着他,江溪去这样一说,让她幻视到一些积极主动为老板肝脑涂地的打工人。
不过她的身份已然跃为老板!
幸好她还有良心,没真想压榨他,到时候“发工钱”多奖励他好了。
逛了一圈,商雨霁也逛累了,江溪去仍精力满满。
不愧是限制文主角的体力,简直是不讲道理的无限续航。
回到客栈,分完买下的东西,王四叫来老陈,四人在客栈一楼简单吃了一顿稍迟的晚饭。
商雨霁上楼,到二楼后准备进屋,老陈连忙跟上:“小姐,那边有封信给您。”
说完,他从袖中掏出一封精致的信件,信表面没有什么特别,除了更精致,用纸更好些,与寻常的信无差。
她接下,塞进袖中,待进屋后再打开。
江溪去在两人交谈时进了屋,很快捧着梨花簪出来。
老陈送完信离开,江溪去上前,把手中的簪子捧到商雨霁面前。
“阿霁,这本来是我想买给你的,给你。”
他没说等攒够钱再给她买一支更好的,他到时要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商雨霁先是一愣,很快反应过来,语气放缓:“谢谢少爷。”
见他仍站在走廊,扯着自己的袖摆欲言又止,没有要走的意思,她便带着人进了他的屋。
“少爷是要和我说什么吗?”
江溪去猛然点头,夸奖道:“阿霁好厉害,这都知道!”
又很快吞吞吐吐道:“阿霁……那个……”
也许是被他的紧张影响,她不由得端正了态度。
终于,他闭上眼,下定决心快速说道:“阿霁可以不叫我少爷,喊我的名字吗?”
称呼只是一种代称,改口也不算什么难事。
没有犹豫,商雨霁果断应道:“当然可以,那想要我怎么称呼你?”
江溪去垂下浓密的长睫,骨节分明的手指搅动:“溪去,叫我溪去可以吗?”
他不想阿霁生疏地唤他少爷,想她同他一样,能亲密地叫他的名字。
一想到自己的名字会从阿霁嘴里唤出,迷得他脚底发软,好似坠入云端般飘忽忽的。
“直接叫名字不好。”
商雨霁考虑到去了扬州,虽路途遥远,不论江府还是那群渣滓主角们,不一定会千里迢迢来寻找江溪去。
但谨慎起见,还是换一种谁都不知道的称呼为好。
江溪去不知道她的考虑,一时以为阿霁拒绝了他。
见她沉默着没有说话,他的脑海顿时涌上杂乱的念头。
是不是阿霁厌恶他了?
不会的,阿霁最喜欢他了。
难道是阿霁看腻了自己?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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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说之后会给他发工钱……
对!工钱,我们以后还会生活在一起!
但也可以不见面也给工钱。
……呜呜,阿霁不会真的不要他了吧?
越想越乱,到最后眼泪如珠,一串串从脸颊滑落,他无声哭泣,配上那张脸,更像出水芙蓉。
脆弱可怜,又实在美丽。
等商雨霁意识到冷落的时间过长,抬首回答时,看到的就是他死死咬着唇,无声抽泣的画面。
……她刚才是错过了多少集?
怎么剧情一下子演变成陌生的模样。
江溪去见她终于理会自己,颤颤巍巍伸出手,当指尖触碰到她的手臂,恍如触电的酥麻从指尖传来。
他开口,声音满是哭腔:“阿霁……你要是、要是不愿意,可以不叫的……你一定不能、不能不要我啊……”
商雨霁熟练抬手,温热的手掌落在瓷白的脸上,轻柔抚去他的泪珠。
她叹气:“不是说了不要胡思乱想吗,怎么又把自己想哭了?”
“我忍不住……对不起阿霁,又、又给你添麻烦了呜……”
“好啦,我的好溪去,现在听听我的话,再看看要不要哭好吗?”
“呜呃,好……”
商雨霁:“我们好不容易逃出来,若是哪天我们的名声传到京城,江府怀疑我们根本没有进长公主府,派人来扬州找怎么办?”
江溪去呆呆盯着她,泪珠也不掉了:“那、那我们怎么办?”
“所以我方才想到一个法子,我们可以取个名字。”
“取名字?”
“取一个出门在外称呼的,比如,我取‘商云销’,在外人面前你就唤我云销,回到家里你可以继续喊我‘阿霁’,明白吗?”
“云销……”
“嗯,我在。”
江溪去眨巴眼,被水润过的眸子通透,宛如一颗清亮的玉石,他又念道:“云销。”
“嗯。”
“云销!云销!云销!”
“在在在,我在这呢。”
他雀跃地期待:“那我呢?我要叫什么?”
商雨霁顿住,看了他两眼,才开口:“海天,江海天。”
云销雨霁。
海天一色。
她承认取名偷懒了。
但有一说一,把江溪去的名字改得像龙傲天,用龙傲天的气势对冲限制文身娇体弱的命格怎么了?
万一有用呢!
要是江溪去能比二皇子周傲还要龙傲天,难道还用担心被他强制爱情动作吗?
谁能压得过龙傲天!
除此之外,商雨霁担心的是江溪去不接受。
这点担忧其实不值一提,江府不看重江溪去,自然不会安排夫子给他教习。
母亲又在他年幼时逝去,奶娘年纪大,精力不足,可以照顾人,更多的就做不到。
勉强从奶娘处牙牙学语,奶娘离府后他说话的次数更少了。
直到一年前商雨霁的到来,他才捡起迟了数年的开口说话。
到当下能与人沟通,即使反应迟钝了些,也是商雨霁努力教学和江溪去认真学习的结果。
江溪去不会思考商雨霁起的名字好不好。
只要是阿霁给他取的,那一定都是顶顶好的名字!
他破涕为笑:“阿霁,我叫江海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