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该来的终归要来

作品:《笨蛋美人死遁后黑月光疯了

    娇圆看着手中的绣锦失了神,当年她答应李云翊要画出他母妃的画像,其实并没有食言。


    因为她本来就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事发后,回到住处,她乘着自己清醒时就在这张白锦上画了出来。


    又怕人发现,专门用了兰家特制的遇热才能显色的颜料作画。


    可平日里这张锦帕只是普通的素白,容易被人误以为是无用之物。


    故她又在反面的角落里绣了一只翱翔的鸟儿。


    本来是寻个机会送于李云翊的,可惜还没等送出去,就丢了,也不知丢在了何处。


    后来,她发病的次数越来越多,无论如何,清醒时也无法完全回忆起来画像里他母妃的模样。


    也就再也没办法画出来了。


    为这事她噩梦缠身了很多年。


    一直觉得愧对于李云翊,同时又惧怕他来向兰家寻仇。


    现在寻到了这锦帕,想必当时并没有丢,而是被人藏了起来,还从宫里带回了江南。


    那时,阿珍并没有跟着入宫。


    只能是阿娘或者姐姐。


    可是……


    娇圆不敢想下去,她不明白,即便是阿娘和姐姐当中的任何一个人,也没有理由这样做,这又是为何呢?


    她决定要找到阿珍,查个水落石出。


    这些绣品也先暂时保管着,有些绣品其实近乎完美,只是阿娘那时的要求很高。


    留下这些绣品,也能给她一些绣技上的启发。


    没过几日,兰歌就寻到了阿珍的住处。


    可当兰歌推开茅屋的门时,昏暗的屋内却空无一人。


    难道她已畏罪潜逃了?


    兰歌疑惑着退了出来,茅屋后有一颗参天的大树,异常的高大。


    他不由得顺着茅屋望了过去,只见树枝上正有个吊着的人影苦苦挣扎着。


    兰歌忙吩咐侍卫上前解救。


    当人从树上被救下来后,才发现是个看上去异常憔悴的中年女子。


    此人应该是阿珍了,那双眼睛虽浊气不堪,可依旧是当年那模样。


    “为何要救我?让我一死了之,这世间也就再无痛苦可言了。”阿珍声嘶力竭地大声哭喊着。


    方才喊了几声,便起身又要去那树下寻死,好在有侍卫拦着。


    “犯了罪以为死了就能逃避罚则?”兰歌沉声质问道。


    阿珍停止了哭闹,抬眸望向兰歌,迟疑了片刻,普通一声跪倒在他面前道:“大人,我犯了不可饶恕之罪,求您赐我死罪吧。”


    兰歌微微有些怔愣,看来她真的是一心求死。


    “你如实招来,犯了何罪?”


    “我私自贩卖兰家绣坊的绣品,这可是死罪啊,大人,让我死吧。”她跪在地上,脸庞扭曲着痛苦低吟着。


    “明知是死罪,缘何还要这样做?”兰歌不解地问。


    “不筹些银钱治病,我那儿子就活不成了,可惜筹到了银钱,他也还是走了,我活着也毫无意义了。”阿珍双眼空洞地望着不远处的一座坟。


    原来如此,兰歌心中的疑惑骤然间解开。


    阿珍自小在兰家绣坊学习,与他有过些交集,给他的印象是个老实忠厚,吃苦耐劳的女子。


    绝不是为了些蝇头小利,行鼠目寸光之事的人。


    原来是为了救儿子的命。


    可惜,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能看得出来,这些年来她的日子一直都不好过。


    却也是熬了多年,直到为了救治儿子才不得已拿出私藏的兰家绣品出去贩卖,也算是情有可原。


    “你仔细看看我是谁?”兰歌正色地望着阿珍。


    阿珍抬起头,沧桑的面庞上那双眼睛早已没了神采,可依然在兰歌脸上扫视了一番。


    “大人是兰……”她有些犹犹豫豫地说了半句话。


    兰歌冲她点点头。


    “兰少爷,您还活着,我对不起您,对不起家主啊。”说罢,阿珍就俯身在地上重重得磕了三个响头。


    这倒是让兰歌有些诧异,忙将她扶了起来。


    “你也是为了儿子才这么做的,我想阿娘在天之灵也会原谅你的。”兰歌柔声宽慰道。


    “兰少爷,我真是没脸见您,本想换些银钱给孩子治病,可钱也花光了,孩子也没了,我也不想活了。”阿珍喃喃懦语道。


    灰暗的眼眸中慢慢溢出泪水,隐隐在满脸的褶皱中蜿蜒流淌。


    “没人要逼着你活,可你就这么死去,也没有任何意义。”


    “我这将死之人,还谈什么意义?”阿珍嗤地冷笑了声。


    “那你给兰家惹下的这堆麻烦就丢之不管了?”语气中已有些怒意。


    阿珍抬起羞愧的眼眸,“兰少爷,我……您将我送去官府吧,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断不会牵连少爷您的。”


    “送你去官府治罪也挽回不了兰家的声誉,除非……”兰歌紧盯着阿珍的眼睛.


    “少爷,阿珍能做些什么还请您直言,我定会为了兰家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只要能为兰家好。”随即,她又跪倒在地。


    “好,有你这句话就行,起来跟我走吧。”兰歌府视着这个身形佝偻的中年女子。


    也不知这些年她究竟过着怎样的生活。


    阿珍慢慢站起来,随即蹒跚地走进了茅屋,不多时便背了个小包袱出来。


    她刚走出几步,身后的茅屋就燃起了火,不时地冒出噼里啪啦干草燃烧的响声。


    兰歌将阿珍带回了兰府。


    娇圆见哥哥领来了个衣衫褴褛,神情萎靡的女子,心中忍不住一惊。


    这难道就是曾经那个可爱的圆脸阿珍么?可看上却是那么得憔悴苍老。


    “阿珍,这是我的丫鬟,略懂一些绣艺。你先暂且在府里住下来。”兰歌看着娇圆,向阿珍说道。


    “是,少爷。”阿珍那浑浊的眼眸紧紧盯着娇圆的脸,看了好长时间。


    “随我来吧。”娇圆眼眸中也闪着点点亮光,果然是她。


    她将阿珍带到了偏院,这里暂时无人居住,前些时日找人修缮时也打扫得干干净净,刚好能住。


    “你今后就住在这里吧,有什么需要随时和我说。”娇圆柔声说道,怕她生疏,不敢啃声。


    “多谢姑娘,您真是个心善的人,看上去还有些面熟。只可惜那二小姐……”阿珍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娇圆知道她说得是谁,可现在亦不是能相认的时机。


    将阿珍安顿好后,娇圆就来见了兰歌。


    “她这是发生了何事?怎得如此凄惨狼狈?”


    为了避嫌,通常时期,她们兄妹俩都不互相称呼,以防习惯后喊漏了嘴。


    “我去时,她正要上吊自尽,将她救了下来。听她说应该是为了孩子的性命,低价售卖了私藏的绣品,可最终孩子也没有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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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来。”兰歌望着窗外的虚空,不由得叹了口气。


    “真是个命苦之人,那哥哥将她带回来,有什么打算?”娇圆心中也泛起了酸楚。


    “还未完全想好,得先看看她的绣技还在不在?若想重振兰家绣坊,需要这样身怀绝技之人。”


    “那若退化了呢?”


    “就当个奴仆安排些杂活,养在府里吧,毕竟也是兰家的旧识。”


    “还是你想得周到。”娇圆满意地露出了微笑。


    她知道哥哥定是想好了万全之策才将阿珍带回来的。


    “你这个机灵鬼,找个合适的时机试试她。”兰歌伸出手指点了点娇圆的额头。


    “可是想要重振兰家绣坊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我让梅子姐姐去打听了一番。”说到这儿,娇圆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咱们兰家倒了之后,江南的绫罗绣品都被其他几个世家所垄断,绣娘更是被他们牢牢握在手里,想要挖过来,着实是难上加难啊。”


    “这些我都知道了,不怕。”兰歌饮了口茶,不以为然道。


    “你有什么好法子?”


    “法子倒是有一个,就是不知道好用不好用。我们办个兰家学坊,自己培养绣娘,你看如何?”兰歌满脸希冀地看着娇圆。


    “学坊?你的意思是招收学童,我们来教她们?”娇圆有些意外,她没想到哥哥竟然用了阿娘的老法子。


    兰歌点点头。


    “是个好法子,可这培养的周期很长,没有个三五年是拿不出任何绣品的。”说着,不免有些担心。


    “我们有现成的绣技师父,还有现成的绣技书籍,难不成还怕他们啊。再说了,就冲着兰家这绝世绣技,想来学习和提高的人更是会踏破门槛,我们到时在其中择选些技艺高超的不就好了么?”


    “还是你善谋善划,可这绣技师父?你说的是阿珍?”娇圆不由地夸赞了一番。


    兰歌摇摇头,定睛看着娇圆一动不动。


    “你说的是我?”她伸出手指,难以置信地指了指自己。


    “嗯,就是你。”


    “可我……”


    “别自谦了,我知道你有这能耐,再说了,阿娘的绣技书籍全都在,你还怕什么呢?”兰歌微笑道。


    “真的,阿娘的那些绣技书籍可都是无价之宝,我还以为全没了。”


    “阿娘将那些书籍还有她收藏着的不少绣品,全都早早放在了古寺之中,才得以完好保存。”兰歌说起这些,语气和神色都沉重了起来。


    “没想到阿娘早都知道会有那么一天了,究竟是何人?可有查出任何蛛丝马迹?”娇圆也神情凝重道。


    “那日提审的刺客供词不足为信,看样子是要引我们走上歧路,他好坐山观虎斗。”


    “真是卑鄙小人。”娇圆一拳砸在了桌子上,气呼呼道。


    她很清楚,她们兄妹二人现在要做得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要为兰家报仇雪恨。


    “好了,平日里在旁人面前,可不能如此外露,毕竟里里外外人多眼杂。”兰歌仍旧不放心地多叮嘱了几句。


    “嗯,你放心,我定会小心谨慎。”


    临要走出门外时,娇圆便听见身后传来兰歌的话语声,“六皇子……恐怕不日就要来江州城了。”


    她闻言身形猛地一滞,还是没能逃掉,随即继续置若罔闻地朝前走去。


    声音冰冷的不带一丝情绪,“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