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岩益和王野两人一起上来的，王野手里拎着一个蛋糕，进包间前还回头冲着说：“我就说人家后厨没做好吧，你非不信。”


    “不是怕你们饿吗。”宋岩益跟在后面进来，坐回到了方姚身边，很自然的把方姚涮好的杯子拿到了他跟前：“你什么时候订的蛋糕？都告诉你了，什么也别买，你怎么不听呢。"


    宋岩益嘴上客气，但嘴角的笑压不住了。


    “那你吃不吃？”


    “吃。”宋岩益和王野两人隔着方姚你来我往互动上了。


    方姚不插话，只是垂眸看着眼前空空的桌面，捏着手机的手加了几分力气。


    微信上是蛋糕店老板刚给她发来的消息，蛋糕已经做好了，问方姚什么时候送？


    方姚钱已经付了，但是这蛋糕她不想拿了，她告诉老板不用送了，晚上她自己过去取。


    方姚起身推开椅子要出去，宋岩益仿佛才看见她似的，问她干嘛去。


    “卫生间。”方姚说这话时，连头都没有回。


    这家饭店只有一间卫生间，里面有人在。


    方姚没有等位，她转身出去了，在饭店门口呼吸了两口新鲜空气。


    好像把心里那口浊气呼出去了，手机在兜里振动，方姚懒得拿出来。


    其实王野和宋岩益打情骂俏也好，两人暧昧也罢，其实她都不在意，甚至隐隐有一丝期待。


    如果是宋岩益先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先出轨，先说分手，方姚内心就没那么多愧疚了。


    “这儿有卫生间？”姜贺的突然出声，吓了方姚一跳。


    她回头看了看姜贺身后，就他一人，姜贺懒散靠在饭店外面的墙上，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了两秒，方姚又将头转了回去。


    “你怎么出来了？”方姚说话时候，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手机。


    “透气。”姜贺抬起眼皮声音不冷不淡。


    “哦，你慢慢透吧，我进去了。”方姚越过姜贺想进去。


    姜贺在她身后不紧不慢道：“上去看你男朋友和别人……”


    方姚停住脚步，偏头抬眸看他，嘴角轻扯：“和别人什么？说呀。”


    姜贺语调有些散漫，尾音拉长懒洋洋道：“打情骂俏。”


    “他们只是正常关系，他过生日，同学给一个蛋糕有什么不对吗？”方姚笑着解释。


    姜贺直起身子，眼神一瞬不瞬盯着方姚，方姚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没等她张口，只听见姜贺低笑了一声：“是吗？”


    “是。”方姚这句话回的坚定。


    姜贺眉头微挑，越过她时顺带抛下了句：“看来你对他还真是信任。”他声音不紧不慢，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这不是谈恋爱的基本原则吗，难道你没谈过恋爱？”方姚跟在他身后，没防备姜贺会突然转头，方姚庆幸自己身体平衡力好，才没撞到他身上。


    “对我的事好奇？”姜贺身子微微前倾，语气耐人寻味。


    “哈？”方姚发誓她对姜贺的事真的没兴趣：“我只是举个例子，你……谈没谈过恋爱，关我什么事。”后面这句话，她说的声音有些小，眼神也撇向别处。


    “什么事和你有关？”姜贺唇边挂着淡笑，语气带着戏谑。


    方姚：……“我表妹的事，你……有办法了吗？”


    姜贺哂笑了一声：“可惜这饭店没有镜子。”


    方姚没有明白他什么意思。


    姜贺嘴角微勾，嗓音低沉：“没让你欣赏到自己表演变脸的技术。”


    方姚：“……所以你到底有没有办法？”


    方姚任他挖苦，现在把钱追回来才是主要的。


    姜贺眉眼轻挑：“办法有。”


    方姚心里一松，她想问什么办法，姜贺仿佛看透了她心里想法，他轻启唇角：“现在不想说。”


    姜贺说完没给方姚反应时间，转身上楼了。


    要不是碍着一楼有人吃饭，方姚高低上去拽住姜贺衣领，给他两拳，叫你说话大喘气！


    当然，以上这些全是方姚幻想，她还是老实的给姜贺发微信，问他什么时候想说？


    姜贺的微信，是在方姚回到包间落座之后，他才回复的。


    姜贺回了三个字：“看心情。”


    方姚摁灭手机，抬头看着对面的姜贺，他偏头在听旁边人说话，神情淡淡的。


    手机被他扣放到在桌子上。


    方姚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她给姜贺也回了三个字，好的呢，发了三条，一条一个字。


    姜贺手机振动声顺着桌子绕了一圈，姜贺只偏头撇了眼并不不理会，方姚再接再厉。


    “你什么时候心情好？”一条一个字。


    振动声不断，和姜贺关系好一点的朋友打趣他：“有情况啊，这是在查岗吗？”


    知道真相的郑浩泽也用怪异的眼神看向姜贺。


    姜贺不理会他们的揶揄，拿起手机看了眼，并没有回复，只是不经意睨了眼对面的方姚。


    方姚假装端起杯子抿水。


    就在方姚以为他不会回复时，手机振动了，方姚在桌子下打开看。


    JH：“心虚？”


    “谁给你发的微信？”宋岩益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方姚下意识的按灭了手机，抬头看着宋岩益，语气平静：“郑梓欣。”


    方姚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姜贺哼笑了声，他的笑声在这一刻显得有些突兀。


    方姚刚才真的没有心虚，可是自从听到他的笑声后，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点不能直视宋岩益的眼睛。


    “她给你发微信干什么？”宋岩益仿佛没有看到方姚的转变，他伸手和方姚要手机：“我看看。”


    “都是女生聊天，有什么好看的。”方姚把手机放到了兜里。


    宋岩益手没有收回：“有什么不能看的？”


    方姚盯着他一字一句回：“有，全是私密话，你不能看。”


    宋岩益笑了，贴着方姚耳边小声说：“我知道，你们女生微信聊的比男的都开放。”


    宋岩益的贴近没有让方姚心跳加速，只有……不舒服。


    她头轻轻往旁边歪了一下，没回应宋岩益的话。


    宋岩益想再说些什么，被上菜的服务员打断了。


    宋岩益同学说笑：“嫂子对老宋真好，过生日安排的这么丰盛，老宋你以后可不能对不起你女朋友啊。”


    方姚看着这一桌子菜，有点懵了，饭店是宋岩益自己定的，菜也是他定的。


    方姚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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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岩益两个人在花钱上是AA的，自己生日自己请客，对方只负责送礼物就行。


    方姚不知道宋岩益是怎么和他同学说的，但是这个时候，她也不能去给宋岩益拆台，只能对他同学扯了一个笑。


    戏剧性的一幕发生在饭后，一群人吃完，准备去下一场，宋岩益让他们先下楼，自己和方姚断后。


    宋岩益和方姚下楼时，他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我和他们说的是，这顿饭你安排的。”


    方姚心里已经有谱了，她看着脚下台阶，只嗯了声。


    宋岩益见方姚不接话，又继续说：“这次你请客，下次你生日我包了，一会儿还要去唱歌，这个我自己付钱。”


    如果宋岩益提前说，方姚可以答应他，她会提前找到一家性价比高的饭店，也会提前准备好钱。


    现在宋岩益突然通知她来结账，方姚根本就没有准备。


    “我微信。”方姚话还没说完，宋岩益打断了她，说他去外面等她，人直接出了饭店的门。


    方姚看着宋岩益背影，对他仅剩的那点滤镜也一点点去掉，她不知道宋岩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当初那个不顾暴雨从车上下来，将她救起来的少年去哪了？


    今天这顿饭吃了五百多，放姚微信里的钱够，但是今天她一旦付了这钱，剩下的这段日子，只能省吃俭用了。


    “谁请客，谁买单的道理不懂？”姜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前台。


    方姚偏头看他：“你怎么回来了？”


    “准备做冤大头？”姜贺继续说，他下楼后去了卫生间，出来时，将宋岩益和方姚的对话听个一清二楚。


    他印象里的方姚，应该会直接拒绝这种烂事，结果没想到她还真默默去买单了。


    姜贺气笑了，他觉得自己生气的原因是方姚的“区别对待”吧，明明以前骗他忽悠他时候，那瞎话张嘴就来。


    怎么到她男朋友那个废物身上，她就完全没了往日的那个聪明劲？


    姜贺怎么也没想明白，宋岩益身上有什么优点能让方姚这么死心塌地？


    方姚不知道姜贺心里的那些想法，她转过头倔犟扫码准备付款。


    姜贺下意识伸手拿过她手机，转头对着前台说：“找刚才那个男的买单，他请客。”


    说完拉着方姚走，顺便给郑浩泽发了微信：“让姓宋的进来买单。”


    方姚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将手抽出：“你干嘛？”


    姜贺顿了两秒，看着手里的手机，他知道自己刚才有点越界了。


    他将手机递给方姚，哼笑了声，漫不经心道：“见不得傻子而已。”


    “你说话非要这么难听吗。”


    姜贺一瞬不瞬看着她，几秒后嗤笑了声，下巴点了下前台：“喜欢做冤大头，就去结账吧。”


    方姚没办法和姜贺去解释她和宋岩益之间的那些事。


    她更没办法说清自己现在的心态，甚至说了，别人可能也不会理解，还会觉得她奇葩吧。


    方姚自从认清自己对宋岩益的感情后，她就希望宋岩益多做一些让她失望的事，他做的越多，她内心愧疚就越少，越坦荡。


    姜贺看着方姚买单后，一言不发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