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十六章
作品:《房玄龄初恋记事》 当然,不想错过。
李四娘接了。
即便她从未见过卢沅芷。
因为范阳卢氏,天下无人不知。即便最后卢沅芷不帮她说话,只要能将她留在卢家做个护卫,也比现在朝不保夕强。
“郎君说了这么多,到底需要我做什么?”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李四娘很识相,萧铣满意地点点头。“很快我便会找到机会让你接近卢娘子,我可以帮你在她面前站稳脚跟。而你只需要告诉我她的消息,必要时帮我传一次话即可。”
“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思绪回笼,李四娘深吸一口气,背着鱼儿去找卢沅芷。
一进屋,她便嗅到一抹似花香和松木混合的香味,清新扑鼻。屋内温暖如春,与窗外寒霜对比分明。
步入其中,陈列摆设看着就有股儿贵气的味道,浮着她没见过的花纹,每一样都像画那般好看。被衾上金线勾勒的鸳鸯戏水栩栩如生,而往常对他们没好气的大夫此时正细心询问卢沅芷手掌的伤口,语气温和而柔软。
一切的一切,好像在另一个世界。
李四娘心生踌躇,忽然就有点不太敢迈步了。
这样的人,她真的够得上吗?
【“李四娘,扪心自问,一辈子屈居于不如你的男人之下,你甘心吗?”
“你的武力,难道比那些男人低吗?”
“想练成缩骨功需要将骨头不停地打断重接,你连这种苦都吃的了。如今青云大道就摆在眼前,你真的要错过吗?”】
萧铣说的话不停浮现于脑海中,李四娘眼底闪过一抹坚定,颠了颠肩上的鱼儿,上前几步,笑着朝卢沅芷道:“娘子,我把你的婢女带回来了。”
鱼儿被颠得痛呼出声,
卢沅芷看着好笑,开口道:“总算回来了,有劳大夫给我婢女也看一下。”
来的大夫知晓卢沅芷身份,见她开口自然不会违逆。温声细语跟鱼儿确认身体症状。
切脉后初步诊断鱼儿是伤了腰,至少得养上半个月。
鱼儿一听,惊慌地摇摇头。“没有更快一点的办法吗?娘子这次出门贴身婢女只带了我一个,我去养伤了,娘子怎么办?”
大夫有些为难:“这......”
“没关系的,我没问题。”卢沅芷倒是看得开。
但鱼儿坚决不同意,她急得想起身,结果又闪了下腰,痛得忍不住发出与蛇相似的气声。“嘶~”
李四娘见状赶紧把鱼儿摁回去,卢沅芷故作生气地撇开头,嘴上还是关心地说:“好了,快躺下!”
鱼儿腰疼也不屈服。“不行!娘子这不能缺人。”
平日里活泼的人儿板着脸异常严肃,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
卢沅芷没办法,好脾气道:“那先让小篆进外间,应付不来我就再去阿兄那边借人,你就好养伤好吗?”
提到卢承基,鱼儿总算放心了。老老实实被人抬下去养伤。
大夫看诊后也要去盯着学徒煮药。一时间,屋内只剩下李四娘和卢沅芷,哦,还有个站在外间的小篆。
气氛有些沉寂。
好在卢沅芷跟人打交道的本事还是有的,她先招呼小篆去取些茶点送来,然后笑盈盈举起受伤的右手。“还没来得及谢四娘子救命之恩,我这也没别的什么东西。”说话间她将发髻上的金簪拔下递给李四娘。“这一根金簪,工艺精美,还算上乘,聊表谢意。”
当然,卢沅芷那是谦虚的说法,她拔下来的那根金簪是纯实心沉甸甸的,雕工细腻还配了红色宝石,流光溢彩,无光自闪。
就算是再不识货的人也能看中这东西的贵重。
李四娘看着那金簪眼睛都发直了。
但她要的不是钱。
使劲儿咽了咽口水,李四娘狠心将东西推拒回去,避过头不敢再看。“我救娘子不求这个。”
卢沅芷面色一怔,挪动身子离李四娘近些。“可是不喜欢这个?你有别的想要的?”
李四娘支支吾吾说不出口,恰巧小篆此时回来了,端着茶点入内。
范阳卢氏家仆做的东西都有祖辈流传下来的配方。茶点白嫩嫩一个,上面点缀粉色的花瓣和翠绿色的荷叶,活灵活现如冬日盛开的粉莲。
一向不注重口舌之欲的李四娘也来了兴致,一口接一口。
主要是吃茶点可以不回答卢沅芷提出的问题,两全其美。
卢沅芷看出李四娘的想法,笑而不语。
既然推拒了如此昂贵的金簪,必定有其它更难的所求。卢沅芷不怕李四娘想从她这得到什么,因为两人的身份地位摆在这里,即使李四娘救了她,李四娘也处于被动位置。
但凡她不想理人,直接打发小篆挑件过得去的物件送去便是了,根本轮不到李四娘到她跟前。不过卢沅芷很欣赏这学武的女娘,所以她愿意让李四娘留着这份恩情,来日报答。
卢沅芷不知道的是,之后因着这份恩情,才闹出她和房玄龄天大的误会。
此时房玄龄在李世民委托下正有序接管罗川县大小事务,忙得不可开交,但他记着答应卢沅芷的事,特意抽空来找萧铣一趟,借书。
一是之前杜如晦跟他说过,满县衙里正经会读书,读明白书的就萧铣一个人。二是王县令被禁足了,这时候去王家借书显然不太合适。
轻扣了扣门扉,得到允许后房玄龄推门而入。
屋内隐隐泛着一股儿血腥味,房玄龄顿时心生警惕,但他再想仔细去嗅时,味道早已散开,遍闻不见。
他以为自己闻错了,面上挂起笑意和萧铣互相见礼。
萧铣书房很空旷,入目望去,不挂帘子,不围屏风,博古架子上空空如也,只在上方挂着那日萧铣刚装裱完的一幅画。
嗯...这书房也太空荡了,不会没有藏书吧,房玄龄蹙了蹙眉。
那样可能就得跑一趟王家了,比较麻烦。
萧铣原还好奇房玄龄来干什么,一见他蹙着眉,不由得心生喜意,欢快的嗓音险些没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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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了?房郎君找某有何要事?可是那些衙役不服管教?”
房玄龄没听出萧铣话音的不对,嘴角扯出一抹浅笑,硬着头皮道:“并非为了此事,是玄龄出行匆忙,未曾带《春秋》、《后汉书》一类的典籍,想问郎君借来观摩。”
萧铣不明所以,房玄龄现下忙成这样,还有心情借书看?没时间看吧?帮别人借的?
在罗川县衙中,除了杜如晦和李世民,还有谁能使唤动房玄龄借书。
三个人一丘之貉,来混功绩却不好好收拾王县令。萧铣不想理这种没经过社会毒打的世家子弟,眉眼一耷拉,开口准备说没有,忽然反应过来,还有一个人!
卢沅芷!
一想到可能是卢沅芷来借书,萧铣呼吸都急促几分,他握了握拳缓解心中激动,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回去拐了个弯。“某这里有一本《竹书纪年》。”
说起这本书,萧铣是有私心的。
因为这本书两人曾共同研读过,彼此交换一起写下注解。自从那些书信和信物被卢家人摧毁后,这本书他视若珍宝一直带在身上,就是盼望着,有一天卢沅芷能看到这些,记起他一点,哪怕只有一点点。
萧铣:“《竹书纪年》,郎君可要借吗?”
房玄龄不挑。“有便很好了,多谢多谢。”
萧铣长舒一口气,起身去取书。留下房玄龄一个人在原地继续观摩这间空旷的书房。
因为实在没别的东西,房玄龄视线情不自禁落在那幅画上。
雨幕下的书斋,少男少女情思涌动,奠定故事的开端,后续不知可以写出多少情节。
房玄龄看得入迷,不知是不是他错觉,画中小娘子伞下那半张脸,跟他家娘子很像,至少有七八成。
竟然如此巧合。
房玄龄晚间回房还准备跟卢沅芷分享这事。他笑盈盈拿出《竹书纪年》递过去。“娘子看这是什么?”
卢沅芷伤了一只手,正是无聊的时候,在床榻上歪躺着,阖着双目养神。听见房玄龄的嗓音眼前一亮,用好的那只手捧过书籍,笑逐颜开跟房玄龄道谢:“多谢夫君。”
四个字又娇又甜,房玄龄听得舒心,不枉他百忙之中跑一趟。
“我们离开罗川前还回去便可,娘子想看别的,等我们回了房家要多少有多少。”
卢沅芷心想事成,对于房玄龄的话全部点头,无有不应。
烛火通明,屋内光线充足,卢沅芷爱不释手地将书翻来覆去看了两遍。见其保存完好,只边缘微卷,颜色发深,可想平时持书人经常翻阅,并且很爱惜。不由得心生好奇。“夫君,此书是和谁借的啊?”
“罗川主簿,萧铣。”
卢沅芷面色一僵,心中咯噔一下,不自觉松了手,《竹书纪年》掉落在床榻上发出闷响。她这才回过神,连忙捡起书,难以置信地重复问了一遍。“郎君说的是谁?”
“罗川主簿,萧铣。”
那一瞬间,卢沅芷如坠冰窖。
来了,他终究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