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亚。”


    “嗯？”


    “你和塞莱斯特不太一样。”


    没有痛苦翻滚，没有挣扎哀鸣。少年安静地蜷着，像一只黑暗中静待天光的蝉。


    “嗯，我聪明。”


    “所以嗜睡，迟迟未分化，都是在积聚能量？”


    “嗯，姐姐也聪明。”


    瑞亚闭着眼，脸颊紧贴在安启胸口，耳中只剩下潺潺的水声伴着隆隆的心跳声。


    “我要是真聪明，就不会被你算计一次又一次。”


    “怪你花心。”


    来者不拒，活该被他利用。


    “可谁能拒绝一只俏皮可爱的小猫呢。”


    “是啊。”


    谁能拒绝一个蓬勃向上的生命呢。


    少年咕哝着攀住安启的肩膀。黑色的脑袋又往里拱了拱。


    “停！干脆我剖开胸腔让你钻进去得了。”


    安启扯着瑞亚的衣领往后拖，这小猫不仅个头大，还怪有力气的。


    “不要。”


    他不渴望入住她的心。他只是想要一颗同样强大的心脏，只是听见怦动，就仿佛被注入了力量。瑞亚眉头皱起，身体却舒展开，八爪鱼似的伸长缠绕，紧紧抱住安启。


    “我可以咬你吗，姐姐。”


    溅了泉水的鲜血和温过的圣血酒好像。鲜甜，带着温热的腥气。


    “不可以哦，你可以咬自己。”


    指节抵住瑞亚的前额将人推远，安启随手一抹，一抹红色染上指尖。这小猫咪，蔫坏蔫坏的，皮都给她啃掉了。


    “可姐姐都愿意安抚塞莱斯特，不能厚此薄彼。”


    瑞亚歪着头，紧盯着伤口卷起的边缘。一线红色慢慢晕开，聚集，凝成晶亮的一滴。


    “你拥抱他，亲吻他，用自己的气息安抚他躁动的身体。”


    “他和你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他柔弱，无助，特别会哭？”


    瑞亚仰头注视着她，清瞳凝血，唇上齿痕深深。


    “起码他不会像你这样，都要碎掉了，还玻璃渣似的扎人。殿下，求人要有求人的样子”


    安启笑得放肆，指尖截住少年睫羽上掉落的水珠，拇指和食指合力一捻，血泪破裂崩碎，洇入指缝。伤口的血滴也随着她的动作没入衣领。


    “呜！”


    呜呜，好可惜。再次把呻吟吞入腹中，少年眼皮颤动，眼珠又开始骨碌碌乱转。


    “姐姐。”


    “别叫我，你现在叫我准没好事。”


    安启扶着瑞亚的肩，以免他完全没入水里。


    “我有点饿。”


    少年恍若未闻，继续提诉求，他不说，怎么知道她会不会答应呢。


    “饿？”


    安启在兜里摸了半天，揭开牛皮纸取出多琳主祭给的糖塞过去，堵住了瑞亚的嘴。她之前还以为是药，没想到那么一大罐子都是麦芽糖。


    “甜。”


    嚼嚼……


    “呜呜呜呜呜。”


    粘牙。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安启嘴角扬起。小猫统领可比塞莱斯特难对付多了，塞莱斯特你只需要鼓励鼓励胡撸胡撸毛，注意别让他伤害自己，瑞亚满脑子都是怎么从她身上弄点东西满足他自己。


    很好，这很alpha。


    “你倒是有分化成alpha的潜质。”


    “是吗。”


    又熬过一次剧痛的瑞亚抖开黏连的睫羽。


    “那姐姐你更喜欢Alpha还是Omega呢？”


    “我喜欢Omega，你就按照我的心意分化？”


    “才不。”


    瑞亚哼哼了两声。


    “别想骗我，你明明都可以。Omega最好，beta也行，alpha你也不排斥。”


    “那……到底是谁帮你度过易感期的呢，姐姐，真的是塞缪尔哥哥？他可是alpha呢。”


    既然alpha也行，他才不要当Omega呢。痛意减缓，明亮的眼睛又开始滴溜溜地转。


    “姐姐，等我分化成alpha，你弃了塞缪尔选我好不好，我比他年轻，比他富有，比他……美丽。”


    “没词不用硬凑。”


    “这是事实，而且以后我会比他更有权势，我和你，不会像萨缇斯和安娜。”


    柔软的鼻尖在翻起的伤口上蹭蹭，温热的鼻息扎进未弥合的裂隙里。


    安启挑眉，手上用力，捏住小猫后颈皮把他拖离自己。


    “哟，长牙了？”


    指尖拨弄了下艳红的唇，雪亮的尖牙一闪而没，这小猫，牙好尖。


    “没有呀。”


    少年抿嘴笑，小尖牙顺利被遮掩，一枚小酒窝可可爱爱出现，成功引得安启注意力跑偏。


    戳戳。


    瑞亚捂住脸，连着那只乱戳的手指一起包裹在掌心里。


    “姐姐，我难受。”


    “又怎么了。”


    话怎么这么密，有力气攒着分化不好吗。


    “我可不可以，把信息素注入姐姐的身体。”


    生涩、酸苦、辛辣又透着一丝清新的气息溢出来，沿着安启的指缝攀缘缠绕，流过肩线，舔过伤口，在她的后颈位置打转，刺探。


    “姐姐，你的信息素没反抗，是默许了嘛？”


    “默许，呵呵。”


    安启捏着少年的脖子，脸朝下把人按进了水里。番茄苗会成精，香水可不行，谁家香水还得负责打架。


    “洗洗你身上的涩气，小番茄苗。”


    “呜噜噜噜噜咳咳！”


    瑞亚呛了口水，顺便洗了洗鼻子，鼻尖抽动，嘴角蓦地勾起，露出闪亮的小尖牙。


    “坏了，原来姐姐的信息素不会攻击。”


    “没关系，我会就行。”


    安启肩背发力，手臂抡圆，把张牙舞爪往身上黏的八爪鱼丢了出去。


    一时间水花四溅，波涛漫卷，掀起的水浪卷着青涩的气息到处飞舞，四散奔逃，又迂回着荡回来，沿着安启的四肢到处攀爬，很快全面覆盖。


    “嘁！嘁！嘁！”


    安启被涩味呛得连打好几个喷嚏，禁不住揉了揉鼻子。


    “行了行了，适可而止。”


    “不嘛，姐姐，我想——”


    “不，你不想。”


    “我偏要！”


    瑞亚从水里站起来，把黑发往脑后一撩，扯了碎成丝绦的衬衫丢在脚边，奶狼一样扑向安启。安启哂然一笑，在双方距离还有一臂远的时候，勾着少年的腰一挑一抛，把人甩在了肩上。


    “诶？”


    “这不合理！”


    “我是alpha了！”


    少年惊叫三连。


    “嗯嗯，是alpha呢。”


    安启客客气气回了句，稳稳地踩着台阶上岸，把alpha丢在了她之前趟过的木榻上。


    “痛诶。”


    瑞亚揉了揉腰，长腿一伸去勾安启的腿。安启侧身避开，手一拢，把两只猫后爪并上，盘腿坐了上去。


    “藏得挺深。”


    捏捏，瑞亚手臂上紧实的肌肉弹了弹。


    “才没有藏，只不过一直没机会展示给姐姐看。”


    瑞亚骄傲地挺胸，带得发丝乱颤，水珠铺落，顺着肌肉的起伏没入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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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际。


    见安启的目光追着水珠下滑到腰线，瑞亚水亮的红眸闪过一丝暗芒，不着痕迹地吸了吸气，让腰腹的线条更加明显。


    垂在膝上的手动了动。


    有戏！


    继续挺胸，吸气，下巴扬起，极力让自己身上所有美丽的线条都展露在目标眼中。姿势已经摆好，就等猎物扑上来了！怎么还不动手！不动手他怎么有理由反击？


    “现在姐姐有机会探索了，要不要试试。”


    安启手腕一紧，神色微妙地看着瑞亚，由着他牵着自己的手顺着紧致漂亮的腰线滑动，所到之处肌肉的纹路热情的裹住指腹。


    “喜欢吗？”


    慢慢松手。


    “唔。”


    逐渐主动。


    “那我可不可以收点报酬。”


    尖锐的腺齿刺进伤口。


    “你的动作比你的话还快一点。”


    安启的嘴唇动了动，湿透的衣服裹在身上，让她有些冷。


    “嗯嗯。姐姐肯定同意，毕竟姐姐先动的手。”


    瑞亚熏熏然眯起眼，喜欢，比圣血酒还要甜。


    “我只是欣赏，而你在明抢。”


    有些不对劲。


    “好了，玩够了就——”


    “咕噜。”


    吞咽声响起，安启打了个颤，视野开始模糊，随即陷入黑暗。


    「醒醒。」


    黑红的世界急速退去，散乱的瞳光聚合，埋在膝间的黑色头颅抬起，迷茫的桃花眼对上一双相似的眼睛。


    「爸？」


    「找到你哥了？」


    「啊？我哥不是在出差？」


    那双相似的眼睛怔了怔。


    「如果可以，把他的心脏带回来。」


    「哈？」


    这是什么恐怖故事。


    「好了，去吧。」


    “呜！痛痛。”


    她才痛好么，安启睁眼，捏着瑞亚的脖子把人甩开，指尖在伤口处压了片刻。


    “姐姐？”


    呜呜，眼神好可怕。


    “你怎么不干脆咬在我的喉咙上。”


    咬在她颈动脉附近，差点送她上天。


    “诶？可以吗？”


    少年眸光流转，又开始蠢蠢欲动。


    “滚。”


    “奥。”


    瑞亚双手撑在腿侧，往后挪了挪，又往回凑了凑。


    “滚好了，两圈。”


    “呵。”


    “别冷笑呀姐姐，你的嘴唇都冻白了，我给你暖暖。”


    少年的身体前倾，脊背绷成流畅的线。


    “分化完了？可以滚了。”


    安启的脚抵住了少年柔韧的腰，分化而已，怎么整个人都变得死皮赖脸的。


    “不嘛，我还想试试别的。”


    分化前他只想要力量，如今他还想……


    我看你是想死。


    苍白的脸上缓缓扯出一抹笑。


    “想玩是吧？可以，我主导。”


    说着脚尖下压，在少年腹部碾了碾。


    “嗯，好！”


    刚刚成功闯进成人世界的少年激动得浑身战战，火焰从眼眸开始，一簇簇燃起。


    “据说alpha的生.殖腔藏得很深。”


    “嗯？”


    正打算投怀送抱的瑞亚茫茫然低头，看着安启深陷的脚趾。


    “像一片待开拓的荒地。”


    沉重的门吱呀吱呀裂开一条缝隙，卷起的风带着一缕橘子花香来袭。


    安启神色微动，歪头看过去。


    “你对alpha的身体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