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姻缘

作品:《王爷被扇一巴掌后沦陷了

    苏瑾棠刚升起的气焰瞬间就熄灭了。


    “我……”得亏萧宇承适时扶了一把,苏瑾棠顺势扶着马车车厢坐回去,干巴巴地道:“我不是有意,有没有……碰着你?”


    本想说脸疼不疼,但是怪怪的。


    萧宇承别过脸闷声道:“打我打上瘾了?”


    听着怪可怜的。


    苏瑾棠不由得放轻了声:“真打到了吗?转过来我看看有没有印子……”


    不比上回怒极了不管不顾一巴掌下去,这回真是不小心的,虽然她也是真的生气。


    当下想辩解一番,可越着急越不知如何开口,与人对骂她在行,好声劝慰却是不会。


    可他也根本不想给台阶下,沉声威胁道:“你可知殴打皇亲国戚,按律可处流放、监禁甚至斩首?”


    苏瑾棠一口气没上来。


    “那上回怎么不把我抓走?”也索性不去看他,掀了帘子去看外面的风景,有风吹在脸上扬起发梢,让人睁不开眼。


    快要出城了。


    苏瑾棠本想将永兴钱庄的安排也一并告诉他,也还想找姚骏和范子睿的麻烦,想跟他借些人手。


    可是现在如此你呛我一句,我怼你一回,还怎么开口?


    一路无言。


    苏瑾棠在颠簸下渐渐昏昏欲睡,半梦半醒间,马车突然停了,赶车的护卫道:“殿下,归元寺到了。”


    萧宇承起身推门出去。


    霎时有微凉的晚风吹来,还有小贩叫卖声,路上的马蹄声,窸窸窣窣的交谈声。


    苏瑾棠也跟着准备下车,提了裙摆注意着脚下,夜幕里,归元寺山脚下的道路却是被灯火照得亮堂。


    “阿棠,当心些。”


    缱绻柔情的声音冷不丁响起,本没注意前方的苏瑾棠下意识抬头。


    但不等她作何反应,突然横来一只胳膊将她圈了下去,抱着转了半圈,苏瑾棠本跨到一半的脚半晌才落地。


    放在她腰间的胳膊迟迟不松开,仿若抱着心爱之人般不舍得松手,引来周围人的频频回头张望。


    苏瑾棠有片刻的呆滞,傻愣愣地望向萧宇承的脸,只见他漆黑的眼中带着温润的笑意,颔首专注地看着她,眼角的朱砂痣带着魅惑。


    记得没错的话,他们方才刚吵了一通。


    “松手,你干嘛?”


    萧宇承侧头在她耳边轻声道:“不是说好当一回本王的心上人?若是带着心爱的姑娘来,我怎么忍得住不亲昵?”


    温热的气息吹在脖颈,仿若那话本子中所写专吸人生气的精怪。


    苏瑾棠一个机灵,有这个必要吗?


    是因为方才的争吵,他必要扳回一局才这么捉弄她吧。


    但这街道热闹非凡,她也不好在此与萧宇承发生口角,况且他们今日不是真的来游玩的。


    他应当也是看准了这一点,才如此肆无忌惮。


    寺中可接待外来人的客堂不多,山脚下倒是有不少打尖住宿的客栈酒楼,不少来归元寺上香之人都驻足在此休憩,从而引来了不少商贩在街边售卖些物品,随着归元寺香火越发旺盛,这边的街道也越发热闹。


    “不是在归元寺后山吗?我们来这里干什么?不管干嘛,你先放开!”


    “亲昵”得够了,萧宇承“恋恋不舍”地松手,但是抬步之前又去牵她的手,“我们走夜路上山,本王牵着你,别摔着。”


    这话语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周围的人都能听着。


    这下偷摸瞥几眼的人都改成驻足正大光明地瞧,就见着十几个身强力壮的护卫分成两队,前边开路,后边守卫,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拾阶而上。


    待人走后顿时炸开了锅。


    “这位可是秦王殿下?瞧着年轻些。”


    “错不了,没瞧见停在那的马车?后面写着‘秦’字呢。”


    “哎哟哟,也不知这是谁家的姑娘啊,这般好命?”


    也有来自永宁城内,家中有人在朝堂的,“没听说秦王殿下与谁家姑娘定亲了啊。”


    当下有人昂着首挤眉弄眼,“也不定是好人家的姑娘。”


    “诶,这话可不兴说。”


    ……


    苏瑾棠根本挣不开他的手,被拽着大步上山,幸好这边的台阶修的齐整,路两旁的灯笼排的紧密,不至于看错了脚下的路。


    虽说如今民风开放,未婚男女一同游街赏灯的也多的是,但都是定了亲或者过了明路的,他们大庭广众如此搂搂抱抱,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今天真是鬼迷了心窍因一时好奇心作祟跟了出来。


    这人掌心干燥而温热,因常年行军习武的缘故,带着粗粝的薄茧,莫名给人安心。


    虽头也不回地拉着她往上走,但还知道走在台阶一侧,将中间好踏脚的位置让出来。


    “你还没说来这里干嘛?我们不该从后山摸过去么?”她以为这趟行程很惊险的。


    “你从后山摸过去?那让暗卫干什么?”


    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登了百十来阶梯,苏瑾棠脚下跟得吃力,几乎是被拽着一步一台阶,索性破罐子破摔道:“走不动了,殿下不如背我。”


    她的本意是叫他脚程放慢些。


    谁知他当真半往回退了几步,蹲下身道:“上来。”


    苏瑾棠一时骑虎难下。


    “怎么?不敢?”


    苏瑾棠理了理裙子就原地蹦了上去,有什么敢不敢的。


    梗着脖子道:“背不动就说啊,别逞能。”


    “就你?还没本王的长枪重。”


    苏瑾棠只能自动忽略护卫退后两步又目不斜视的样子,心里暗暗安慰自己:没事的,这些人不会乱说的,山脚下那些人没人认识自己,等以后回越州谁还能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啊。


    归元寺虽说是建在山上,但是山并不高,拢共三百级台阶的样子,每一级都是整齐的石块堆砌,洒扫干净,清雅幽静,一天走个来回也不是不行,怪不得平日里也很多夫人小姐来此上香祈福。


    现在虽然天已黑透,但还有人在往下走,应当是一早便来,现下回去的。


    但鲜少有人如他们这般这个时辰上山。


    苏瑾棠只好将脑袋搁在他肩上,垂着,以防有人看她。


    不得不说这人走路还挺稳,不知是不是因为背着她负重爬山的缘故,比方才走得慢了些。


    如果他不是秦王该多好,苏瑾棠不由得开始思绪乱飞,这身量体力和俊俏的脸,花点钱收回家放着看看也好啊。


    在越州时她的一个大主顾吴大娘子,年轻时死了丈夫就一直没再嫁,自己经营着成衣店,后来越做越大。


    有一回她去店里送货,正巧就撞见了吴大娘子养的小白脸,当时她还做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美梦,现在却感慨还是吴大娘子高瞻远瞩。


    嫁人有什么好的,招赘招来的也没什么好货,还不如就养个小白脸,闹了矛盾说不来往便不来往了,平日里就是花点小钱罢了。


    想着想着便把自己逗乐了,苏瑾棠又有了闲聊的心思。


    凑近他耳边轻声道:“嘿,你怎么想的,带上我这么个累赘。”


    吐气如兰,气息拂过耳廓,萧宇承有一瞬的僵硬,顿了一下后又抬步往前,“当然是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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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是不是将头搁在他肩膀的缘故,如此听来他的声音低沉得让人耳朵发痒。但是这话听着让人不爽利,什么叫有用?


    她是什么趁手的武器吗?拿来上阵杀敌?


    “快到了,放我下来吧。”


    “都走到这了,放你下来岂不是白背了一场?”


    什么叫白背了一场?


    很快苏瑾棠就明白了。


    早有走在前头的护卫快步上山,与寺中住持打了招呼,主持带着一众沙弥前来迎接。


    苏瑾棠抬眼便看到一众光头,列着队双手合十看着他们。


    “快放我下来!”怎么这么多人。


    萧宇承终于慢慢悠悠将人放下来,嘴角的笑意还未散去,被她看个正着。


    “你故意的?寺庙清静之地非要不成体统让人看着。”


    “不是你让我背的?”萧宇承斜了她一眼,“况且寺中姻缘殿香火鼎盛,他们见惯了男男女女前来求姻缘。”


    萧宇承又娴熟地牵起了她的手,上前与主持道:“小姑娘非要来寺中姻缘殿求个签,本王拗不过,只好来叨扰住持,寺中可还有客堂?”


    苏瑾棠咬着牙才忍住了不去踹他。


    慢慢地也回过味来了,虽看着放浪形骸,但如此大张旗鼓确实是带人上山又不会引人怀疑的法子。


    只是白白捱上了风流名声。


    一时又觉得亏得慌。


    住持哪敢不给秦王的面子,忙道“不打扰”。


    并说收拾了两间客堂,只是寺中清苦,略略备了些斋饭。


    这住持实属尽职尽责,一路陪同着带往姻缘殿,殿内磅礴大气,地面铺就阴阳鱼纹样的青石板,香案为整块紫檀木雕成。住持亲自赠了刻有“天赐良缘”小字的木牌。


    有沙弥奉上笔墨。


    “施主,将名姓写于木牌即可,院中有棵千年古银杏,在此写了双方名字许了愿,亲自将木牌挂上,便可祈求一世姻缘。”


    苏瑾棠接过绑着红绸的木牌,偷偷与萧宇承使眼色,难不成真写啊?


    萧宇承眼中的揶揄笑意压不住,带着幸灾乐祸,得了个眼刀后终于轻咳了声,“我们写完自己挂就成,不必这么多人看着了吧?”


    住持从善如流,带着一众沙弥离去,贴心交代让护卫跟着走一趟客堂所在,免得待会寻不到住处。


    此话正合萧宇承的意,把所有护卫都打发出去了,“你们该去哪去哪,留两个在门外候着,其他的四处逛逛去吧,别杵在这碍眼。”


    登时殿中清静了。


    苏瑾棠将木牌丢给了他,“我没心上人,来都来了,你写一个吧。”


    见他当真撩起袖子开始写,苏瑾棠装作不经意地去瞥一眼,却明明白白看见了自己的名字。


    “你写我作甚?”


    这人……不会……


    萧宇承潇洒写完扔了笔,漫不经心道:“你信吗?将名字写在这,往树上一挂就保姻缘?”


    “不信。”若真这么容易,世上哪来那么多痴男怨女。


    “既不信,你管我写什么?”他把木牌在手中颠了颠,抛上又接下,打算去挂树上。


    话虽这么说,但这也不是信不信的事,苏瑾棠“唉”“喂”了两声也没能唤他回头,就见他已迈出大殿。


    等她追出去,萧宇承已经登上了那棵足有五人合抱粗的千年银杏树,树上挂了不少木牌与红绸,夜风下木牌相撞出清脆的声响。


    将木牌在高处挂好,这位矜贵的少年郎回身朝她招手,示意她去看已挂稳妥的木牌,红绸飞扬。


    不知为何,突然心跳得比往常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