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绝子汤(大婚)
作品:《我赠夫君绝子汤(重生)》 一夜烛火未灭,锦被翻腾。
次日晌午景姚醒来时只觉得浑身酸痛,气得直骂司裴混蛋,嘴上冠冕堂皇说好送她回来休息,到头来还是任由他折腾去了。
就再让他得意忘形这一段日子吧!
景姚冷哼一声起身梳妆,今天是柳时微和稚鱼离京之日,她去送送小鱼,顺便拿之前拜托柳时微帮忙做的东西。
稚鱼在上华城待的这段日子没少东逛西逛,临了还是舍不得,总吵着这也没买那也没买的,叫得柳时微头都晕。
“是景姐姐!”
稚鱼瞥见不远处朝他们走来月白色衣裙的美貌少女,她见过的人中能有这般绝色容颜的除了景姚再无别人了。
景姚看见小姑娘兴高采烈朝她挥手,也笑着加快脚步:“小鱼!”
“知道你们要走,我特地为了准备一些临别的礼物。”
景姚拍手令身后的侍从将两大箱衣服首饰珠宝美酒美食都塞上马车。
“诶,这也太多了。”
柳时微嘴上推脱手却很实诚地帮着侍从移正摆好了箱子,那点喜色都被景姚看在眼里。
看来这位世外高人真挺市井的,之前对他那孤傲的印象纯属误解。
柳时微摇头:“修仙者得道也都是从凡人开始,不知尘世怎能见仙境?”
“柳仙师所言极是。”
景姚憋着笑朝他拱手,随即眉眼轻快地挑动眨过:“那我要的东西……”
“哦,在这儿。”柳时微像是突然想起,从袖口掏出药瓶递上,“到时候直接兑水喝就行。”
“师父,这是什么呀?”稚鱼好奇地盯着那白绿色的瓶子,怪不得师父这几天一直使唤她去买药材,原来炼的药是受景姐姐所托。柳时微戳了戳她的额角:“小孩子别多问。”
景姚握紧药瓶:“确定不会有别的副作用吧?”
“我还会害人不成?”柳时微摇头,“别把我炼的药和那些凡夫俗子不良商贾三脚猫功夫做出来的东西相提并论,我的实力你不必担心。”
“那就好。”景姚放心地收好,上前轻抚稚鱼的额发:“小鱼,以后还要再来上华城玩哦。”
“好!”稚鱼狠狠地点头,本来不能参加景姐姐的大婚盛典还很难过,但师父答应处理完蔚华谷的事情可以带着她云游四方,稚鱼心情瞬间阴雨转晴天了。
稚鱼凑到景姚耳边神秘兮兮地问:“姐姐,我听别人说你是要嫁给当今的太子,以后就是皇后娘娘。可皇后是做什么的呀?”
景姚哭笑不得,直起腰思索片刻又俯身道:“皇后可累了,要管好多好多事情。皇宫内外黎民百姓都要管呢。”
“啊,这么苦的差事……那有什么好处吗?”
景姚双手叉腰:“当然啦,当了皇后就是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有花不完的钱穿不完的衣服,而且是万人之上嗯……无人之下!连皇帝都被我踩到脚下呢。”
“哇塞,那也太厉害了!那我也能当皇后吗?”
“嘶…”柳时微不悦地皱眉,稚鱼只得不满地闭上了嘴巴。
景姚憋着笑看师徒俩一物降一物的互动,又目送他们的马车驶出了城门,消失在目所能及的官道上。
她回过头,果然看见了熟悉的面孔。
“你也来送行?人可是已经了。”
景姚笑着揶揄,闻人错边走向她边耸耸肩:“他们是从我闻人府出发,我已经送过了。”
景姚看向他:“所以你来是为了……”
“来跟你告别的。”闻人错快速地接过话回答,停顿后又释然地笑,“我准备要调派回边境了。挺好的,我本来也在西北待了那么久,在上华城还总想那边呢。”
景姚默默地观察着他眼底的情绪,似乎这些的确都是他的真心话。
“听说左元武将军也已调去了西北,不过边疆辽阔,我们驻地又相隔甚远,就算要聚也难。”
“想聚总有办法。”景姚垂眸,“边境到上华城可远得多。”
“的确。”
二人缓步沿着主街穿过街巷,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所以,此去一别,也不知何时能再相见。”
之前闻人错就是一去八年,这回不知是否要老死边疆。
“景娘子,多多保重。”闻人错停住脚步,不远处就是他的马和宫中的马车,他们也到了该分别的时刻。
“将军亦要保重。”景姚望着他,那双桃花目载满温柔笑意,“一直忘了同你说,多谢。”
闻人错笑着笑着低下头,看着景姚的眼睛,他忽然想起第一次在玉山书局与她相遇,隔着白纱帷幔他就知道,那女娘一定有双漂亮而凝俐的眸子。
他曾想过让这双眼睛无论喜怒哀乐都凝视着他,后来他才明白,他不过是景姚身旁一个擦肩而过的路人。
那终究不是他能摘下的明月。
但他就算想得再明白,也没大度到能够坦然地祝她同司裴百年好合永结同心的程度。他毕竟不是左元武,更做不到如他那般。
“还有一件事。”闻人错指向替他看着马的少年:“那个姓穆的小子,怎么处理?”
穆闻声无心军旅,闻人错带上他也属实麻烦。当初这孩子是跟着景姚她们来的,现在他要离开应该交给景姚安置。
“我会带他回宫。”
于是回宫的马车上又多了一个人,枝月是认识穆闻声的,所以二人相处得挺融洽,薄月有些疑惑:“娘子,我们带这娃娃回去做什么?”
岂料穆闻声耳力极好,立马皱着小脸委屈巴巴地看向景姚:“景姐姐,我什么都可以做……不过太监不行!”
“哈哈哈哈……”景姚被穆闻声的话逗得捧腹大笑,这小子报了灭门之仇后心中终于放松些,也有了点小孩子的样子。
“放心吧,不会让你当小太监的。嗯,我把你交给邢枫吧,看你应该是个做侍卫的好苗子。”
“好!”
穆闻声高声应答,只要不再流浪辗转,让他干什么都乐意。
于是到了晚间用膳时,司裴食难下咽两眼如炬地紧紧盯住景姚身边多出的小少年。
看着没多大年纪,容貌……虽不及他但胜在水灵清秀,这种有心机的男孩最喜欢哄骗女子了。
这不,卖个乖就哄着景姚把他带进宫还放在自己身边当差了。
司裴越想越气,当晚睡觉躺在景姚身边还气。吃饭时候景姚压根像没看见他幽怨目光一样,当时人太多他不好发作,现在只剩两个人司裴便有胆子折腾了。
“嘶!”
景姚脖子被某只不听话还吃醋的大狗不轻不重地啃了两口,她皮肤嫩白一下就留了两个显眼的印子,这下她也心中有气了直接抬手拍身后人的脑门:“不睡觉又发什么疯!”
司裴一脸委屈:“喏,我就知道,果然还是对我腻了。”
“一天天又神叨叨什么。”景姚又不傻,可她懒得管司裴发散的思绪,“他就一小孩,你跟他争风吃醋干嘛?”
司裴贴上她:“小孩也得提防啊,你爱上我的时候,我不也还是小孩儿吗?”
景姚眉头紧蹙疑惑至极,不是,这是一码事儿吗?
“而且你小时候我哪儿喜欢你了?别想篡改我的记忆。”
司裴把头埋进少女后颈,黏黏糊糊地埋怨:“那你现在喜不喜欢我?”
景姚忍无可忍:“还用问,不喜欢早把你打出去了。”
得她承认,司裴立马露出一副不值钱的傻笑,再一想他们不久就要成亲,司裴嘴角就更压不下去了。
“傻子。”景姚耳热,翻了个白眼瞥他,“你那些大臣怎么改性了没再骂你?立个想捅死你的女人当太子妃,西京再没你这么奇葩的太子了。”
司裴两手圈住景姚纤细的腰肢,将人拉进怀里笑得蛮无所谓:“我这不还是活的好好的吗?况且打是亲骂是爱,姚姚捅我的意思其实是你最亲爱的人是我。”
“咦惹,恶心。”
景姚还想再加一句,西京应该也再没有像司裴这样喜欢胡思乱想又满嘴肉麻话的帝王。
二人成婚大典最终定在了衡元六年秋天的一个吉日,太子册妃,举国同庆,街头巷尾连着庆祝了七天。
大婚的前一夜景姚安然入睡,反倒是司裴辗转反侧总疑心还有哪些东西没布置好。
“你知道吗姚姚,我还梦见左元武或者闻人错来抢亲了。”
景姚迷迷糊糊地骂他:“你睡了吗就做梦。”
“之前梦见的呀。”
少女咬牙切齿:“你再吵不用别人抢亲,老娘自己逃婚。”
此话一出司裴才终于安静下来,抱着景姚入睡了。
景姚的嫁衣是集天下绣娘之力历经三十日缝制而成,虽繁复但因为布料特殊穿上以后却不至于厚重难耐。
司裴虽然嘴上说怕左元武抢亲,待景姚坐上前往虚寰殿的马车才发现左元武也在送嫁的队伍中。
其实司裴并没有强制要求他赶回来,只说不会拦着他来。
那年生日宴被拒之门外的他,这一次终于有了可以看着景姚出嫁的机会。
“元武哥。”
景姚喜极落泪,她知道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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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娘家人的。
姜静姜玟拉着霍竺心也来到前面,三姐妹忍着眼泪挤出笑容:“令伊!”站在他们最旁边的百里文赋依旧似记忆中温文尔雅,含着笑对她做口型:“新婚快乐”。
司铖就站在左元武旁边,看她们一堆人都泪眼婆娑的急忙挥手:“嘿,别忘了表哥也在呢!”
她被逗得破涕为笑,抬眼向前看去,满宫红绸飘飞,成队列的宫人们捧着鲜花红扇,好似一片姹紫嫣红的花海。
司裴先一步到了虚寰殿外等候,待婚车在身旁停下后温柔地将景姚从车上抱下来。
这是在以往的大婚典礼中从未出现过的场景,但没人敢去置喙太子司裴的心意。
那是他捧在心尖上的人,只是破例抱下车算得了什么。
司裴想若不是景姚拒绝,他恨不得抱着姚姚一直走到殿内。
景姚拒绝的原因也很简明扼要,既然是她自己愿意和司裴成婚,那这段台阶她就要同司裴一起走。
“好,我们一起走。”
司裴伸出手,景姚微微笑着搭上他的手心,一同迈开腿踏上的第一级台阶。
老皇帝尚且还在,拖着病体来给二人做证婚人,连圣上都接受了谁也不敢再议论景姚的出身。
二人转向身后拜完天地,看见了殿外或哭或笑的人们,景姚心中亦是百感交集,司裴贴心地扶住她华丽的头冠,倾身拜完了最后的夫妻对拜。
至此,礼成。
景姚不甚在意那些所谓的逢迎送礼,司裴也不愿浪费良宵去应酬宾客,这些事情莫名奇妙就全落到了连爵位都未恢复的平民司铖头上。
“不是,我都不是王爷了还要干活?”司铖无可奈何,只能举杯继续和诸位大臣痛饮。
而大婚的两位主角已经先一步回了东宫,太子寝宫被布置成了婚房。四周红烛摇曳,挂着又是红灯笼,显得整个屋子都格外暧昧情柔。
合卺酒已经在虚寰殿喝过,景姚抬手又拿出了一碗棕黄色的水。
“这是黄酒?”
司裴笑了:“为夫可不是那种不胜酒力的人,姚姚想灌醉我不是易事哦。”
景姚勾唇:“不是酒,是绝子的汤药。”
“什么?”
少女端详着手中的汤药:“我特地叫柳时微制的药。你我之间绝不会有孩子……”
她说着,将药递向二人中间:“你喝,还是我喝?”
景姚说不会生孩子从来不是一时冲动的话,司裴也不喜欢小孩,可如果他一定要有子嗣的话景姚也勉强不来他,但她必须得保证自己不会被骗着哄着生下孩子。
司裴只是开始诧异了一下,知道是柳时微制的药后便没什么担心的。
他不喜欢孩子,更不能接受有别人分走景姚的爱。
在景姚含笑的眼眸中,司裴果断接过汤药一饮而尽,毫不拖泥带水。
少女的表情看起来并不意外,甚至还有兴致打趣:“好了,这下你断子绝孙啦,司裴。”
“断子绝孙”四个字要是落到别人身上就是最恶毒的诅咒,但对于他们来说,竟是最甜蜜的情话。
司裴将人打横抱起直奔榻上:
“我只要你一个。”
景姚回勾住他的脖颈,媚眼如丝吐气如兰,主动与他缠吻:“我也只要你。”
春宵一夜值千金,二人本就心意相通这下毫无顾忌后景姚还难得地抢过了主导权,那金榻锦被中的婉声嘶吼直到天微亮才彻底停歇。
景姚一觉睡到了晌午过后,不由得感叹司裴的体力真是越来越好了。而且他居然还有精力早起去处理政务。
有她这样的佳人在怀,做一日昏君不也情有可原?
司裴人坐在松烟阁批奏折,心都早飞到了东宫的爱妻身上。大臣们只知道太子殿下兢兢业业,却不知他早就走了神。
他越想越多,想和姚姚去看雪,想明年开春和姚姚一起去猎场围猎。他还想等找到继承人以后,带着姚姚游山玩水。
往后的几十年,他都要和景姚在一起。
司裴心跳愈发地快,起初他只是以为是因为自己太开心,后面又怀疑是累了,等他反应过来是从心蔓延向四周的冰冷时,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景姚还在软躺椅上看书,小太监连滚带爬又哭又喊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出什么事了?”
小太监反复磕头:“禀太子妃……太子殿下他…毒发病危啊!”
手中的书彭地一声落在地上,又像一记重锤,砸得景姚神思混沌。
司裴出事了……她要去找司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