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既见青山

作品:《我赠夫君绝子汤(重生)

    “殿下,闻人将军到了。”


    给闻人错带路的小个子太监先一步进来通报,他低垂着眉眼一副恭顺模样,仔细听声音都带着细细颤抖。


    闻人错拧眉,心中对这位太子殿下又多了些好奇。那人究竟是吓人到什么地步?


    算起来他可比司裴还要大上三岁,闻人家中光他父亲这一支就有五个男孩,他是这一辈是老大,加上二房三房,闻人错的弟弟多得数不过来。


    加之他常年征战在外见惯生死,因此在闻人错眼中只要比他小的,即便已过及冠之年那也是小屁孩。


    自前几日回京,他常常能听见关于这位监国太子的传闻。传闻他少年时沉稳雅致,但自监国以后便性情大变,在朝堂之上向来是说一不二,若有人敢反驳即刻拉下去庭杖大刑伺候。


    之前有大臣弹劾他包庇景姚的事情,隔天那大臣便马不停蹄带着一家老小告老还乡了。


    这等狠辣程度,使得宫里宫外无人不畏惧这位我行我素的太子爷。


    民间更是有暴言流传——此子日后必成暴君。


    也有人说司裴是被景姚迷惑,妖妃配暴君,西京亡矣!


    闻人错听了觉得很有意思。


    他不信女人能影响一个男人到这种程度,那难道就真的是毫无征兆的性情大变?


    依他看只是司裴拿到实权后,不再伪装温润君子罢了。


    光有德行的皇子坐不稳太子位,过于良善的人也当不成帝王。


    但手段狠毒到这种程度,就不好说能当成什么样的皇帝了。


    闻人错一开始就不太喜欢司裴,即便他还没见过,但他就是隐隐觉得不舒服。


    尤其此刻,离司裴越近他心口那股不适就越重。


    “嗯。”


    冷淡短促的一声应许,听得出来那人定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闻人错默默在心中冷哼一声,绕过前堂屏风走进内殿,打眼只瞧见青年坐在书桌前的乌木椅上垂眸翻阅书册。


    “臣闻人错,拜见太子殿下。”


    闻人错是武将,大马金刀地单膝跪下请安,他嗓音浑厚中气十足,一嗓子叫得司裴额角微微抽搐,面色沉寂。


    “闻人将军不必多礼。”司裴抬起正看书的头,视线扫过眼前男人。


    “谢殿下。”


    闻人错也不矫情,直接起身,对上司裴打量的目光。


    这太子和他想象中的模样不大一样,他原以为那种纵欲的暴君应当是虚弱瘦削的样子,面色苍白但眼神犹如鬼魅。


    他在西北的时候绞杀过以好色暴虐著称的大容二代辛亲王,那个男人就是这幅样子。


    司裴看着依旧是温矜润朗模样,只是那双丹凤眼平添几分锐利与英气,身形挺拔肩宽背阔,别说虚弱,他看起来能直接披甲上阵杀敌。


    闻人错一向很欣赏强者,态度也放缓很多,没有继续板着脸。


    司裴的视线敏锐地扫见他手上的礼盒,又不动声色地收回,扯出一丝堪称冷意横生的笑容:“闻人将军忽然进宫求见,是为何而来?”


    闻人错虽然对于他人表情态度并不敏感,但也不会蠢到以为司裴是让他再重复一遍来意。


    他勾唇,在一旁微微俯身:“回殿下,臣回京数日还未正式拜见过您,本来想着明日早朝能见到您,但前几日臣在京中不慎冲撞景娘子,惹了贵人不快,今日特地带了些礼物前来谢罪,顺便让景娘子也将臣的心意托一份给殿下。”


    说着闻人错双手递上木制礼盒,明公公接过送到了司裴面前。


    他打开看了一眼,确实是准备两份。


    一份珠宝首饰明显是给女娘的,另一份是单独木盒装的毛笔。


    “这些都是臣从西北带回来的,臣听闻殿下喜书法绘画,特献上等狼毫。那些珍奇珠宝,臣想景娘子应当喜欢。”


    “哼。”司裴冷笑两声合上木匣,最珍贵漂亮的首饰他都是第一时间差人找来送到景姚的梳妆台上,他的姚姚怎么还会缺这种宝石。


    “将军的好意,本宫代姚姚心领了。”司裴把礼盒推到一旁,“只不过本宫佳笔无数,姚姚也不缺这些珠宝。”


    闻人错见自己被拂了好意虽然十分不爽,毕竟这人还是太子,他只能忍着。


    司裴见他忍着吃瘪的样子心里一阵畅快,什么劳什子闻人将军,想借着姚姚来接触他,自己却藏不好那昭然若揭的心思。


    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景姚被无辜卷进这种浑水里头,这个闻人错看着正气凛然模样,实际心里压根也没认清景姚的身份地位。


    闻人错从心底里觉得景姚是他人所说的那般,是魅惑君上的祸水,也觉得这样的女人不齿。


    单纯想讨好景姚的人,司裴不会计较,毕竟他知道姚姚也喜欢被众星捧月的感觉。所以他纵容旁人对景姚的夸耀,只要不变成觊觎那都是讨姚姚欢心的工具。


    但这种既轻视景姚又想利用她的人司裴见过太多,他一开始差点以为闻人错是对景姚心生爱慕,还好不是。闻人错骨子里那股自命不凡的酸样真是让他望之发笑,忍不住作呕。


    “若无其他事,将军先请回吧。”


    司裴嘴上说着送客的话,眼神压根没看他。


    闻人错如鲠在喉说不出话,他不明白自己是哪里惹到这位太子殿下。


    殊不知他对司裴的不满从一开始就已经被他发现。


    司裴在深宫孤身踽行十余年,因着有位偏心的“母后”,他过得甚至比没有生母的皇子还要惨。一岁被立太子,世人都知道他司裴是深受皇帝赏识、大力培养的接班人,却不知道皇帝只管严格要求他的能力,根本不关心他的死活。


    这样的日子让司裴拥有格外敏锐的察言观色能力,虽然这些年他已经不需要再用,但那双眼的目光始终如过去般锋利,轻而易举剖析参透眼前人的心理活动。


    司裴一直有意削弱闻人家的目的也是因此,长子闻人错常年在外和他关系也不好,日后继承了爵位绝对是折腾他的主力军。


    司裴也是防患于未然,没有计划对闻人家斩草除根已经是他最大的仁慈。


    青年抬眼,那冰冷的视线让闻人错猛地虎躯一震。


    他从未见到过有任何一个人,眉眼中能透露出这般明肃的威严之气,那是龙气的象征。


    看来这个司裴的确不一般……


    漪兰殿外,左元武一路送着景姚回去,景姚有些担心:“你真的要去拜见司裴啊?”


    她虽然嘴上说如果司裴小心眼自己不会放过她,但是她也知道现在的司裴伤心了虽然不会对她做什么,但真的会自己一个偷偷难过的。


    景姚还是不太想让他那么心酸可怜。


    “小姐,殿下跟你哥跟我是不一样的,这些虚礼您觉得没必要当然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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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题,但我作为臣子,既然来了东宫自然要向太子请安了再走。”


    “好吧好吧。”


    景姚最搞不懂他们官场的弯弯绕绕,只记得让他多去关注司珏,顺便帮她一起查岳宁宁。


    “我让司裴也去查了,但是他那边查的方向不彻底。”景姚偷偷和左元武透露,“那个岳宁宁绝对有问题,你不用查她和司珏,你就帮我查她的发家史吧。”


    “好。”左元武应了下来,小太监守在门口见他俩来了刚要进去通报,景姚却叫住他:“不必了。”


    “小姐……”


    “哎呀既然要去,那就给他个惊喜。”


    景姚坏心思一起来,之前那点不舍得、可怜司裴的善心顿时荡然无存,跃跃欲试地要气司裴。


    太监想解释:“不是,景娘子,里面……”


    “没关系,我们进去吧。”


    景姚拉着左元武就推门而入,小太监这下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景姚也猜不到司裴居然会在漪兰殿面见朝臣,所以心里没做什么准备,自然不在乎小太监的劝告。


    内殿的两人都听见了脚步声,闻人错皱眉:没有通报声就直接进来了?这是什么人,能在东宫里如此无礼。


    司裴当然知道是谁,脸上都忍不住露出几分笑容。


    但当他看清屏风后逐渐靠近的身影竟然有两道时,那笑意默默变了意味,甚至有些勉强。


    两人的真面目终于在屏风前出现,高大的青年单膝跪地:“臣拜见太子殿下。”


    “……左将军免礼。”


    司裴恨不得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嘴里蹦出来,刻意咬牙切齿的样子像是在告诉景姚他此刻的心情。


    景姚见他幽怨模样,嘴角都漾着俏皮的笑容。她快步走到了司裴身后,双手环过他的脖子放在青年胸前:“怎么了?我们聊天,你们不也聊天吗?”


    说着,她终于望向一旁早已呆滞许久的闻人错。


    闻人错欲言又止:“你是……”


    少女方才出现的一刹那,他就忍不住看痴了。


    他的眼神凝固在她身上挪不开眼。女身姿曼妙轻盈,一袭幽蓝长裙宛如花中仙子。面若桃花,眼尾微挑,檀唇点朱,自是一股浑然天成的娇媚。而这般极为艳丽的容貌偏偏配合着独属少女的娇憨神色,美得让人心神俱震。


    闻人错心跳加速,整个人仿佛都被什么吸引着不能移动半分,只是呆站在原地感叹。这般美人,他还从未见过……


    “闻人将军是贵人多忘事,我们前几日才见过呢,还吵了一架。”


    景姚提起这件事还有些遗憾,她后来回忆起来总觉得当时没骂到兴头上。


    要是当时再多骂几句该多好。


    “原来是你……你就是景姚?”


    闻人错对那个戴着帷帽的蓝衣少女也记忆深刻,那少女伶牙俐齿,实在机灵得很,讨人喜欢。


    见景姚点头,闻人错惊愕片刻,面前这张容貌昳丽的脸和记忆中的身影重合,而他来不及欣喜自己心动的女孩竟是这等绝色便立马反应过来,她居然真的是传言中那个妖妃?


    闻人错头脑像炸开一般混乱,心神都有些慌乱。


    他又忍不住抬眸看了一眼貌美似仙的少女,心里莫名冒出一个念头——


    传闻中司裴会为她违背律法和祖制,一心专宠……那实在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