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斩获

作品:《朱厚照穿越水浒,马踏汴京

    一轮寒月将惨白的月华洒在寂寥的战场上,沾满血污的白马走在堆满残肢断臂的战场上。


    契丹人败了,在具甲重骑兵被汉人围歼后,外围的弓手轻骑兵就四散而逃。


    火把摇曳,红巾军的指挥官在记事、书吏的指挥下记录着斩获。


    朱寿坐在篝火边,身上刚刚擦满药酒上了纱布,此时披着一件皮袄。


    篝火上烤着马肉,今日战死的战马数不胜数,士兵们都能吃上一口肉。


    石秀忙着料理一旁的马肉,消耗过大的朱寿只顾埋头吃肉,对面的王伦摆弄着手里陈旧算筹记录着今日战绩。


    这一战粗略估计斩获战马两千余匹,牛羊五百余头,得甲近千,弓矢兵刃无数。


    其中最丰厚的战利品莫过于五百副具甲骑兵的甲胄,虽有损坏,但修补一下这依然是大杀器。


    辽国正军被斩首八百余级,这放在大宋已经是大胜了,文官修饰一下可以号称歼敌上万了,除了宋初静塞军,这种级别的斩获不多。


    朱寿勇冠三军,以步战骑,斩杀四十三骑具甲骑兵,其中包括敌将阿里奇,战绩冠绝三军。


    通过战场实际观察,朱寿对这个世界的武力阀值已经有了一个基本的判断。


    阿里奇在小说里是能匹敌梁山五虎级的万人敌,在今日之战中表现出来的武力确实强悍不过还在常理中。


    再结合辽军与红巾军士卒的战场表现,朱寿估计这个世界的战力偏向史实而非演义、小说。


    在史实观的世界里,他自身的武力差不多够用了,不用担心有人随时随地开无双,万军丛中刺王杀驾。


    只要不遇上岳飞、杨再兴、完颜娄室那些神将,自身还是安全的,再去山东找几个梁山泊猛男当近卫就稳了。


    除此之外还抓了不少部族军,这些契丹人是辽国极北之境的牧民,听不懂汉语。


    这些牧民精擅御马、放牧,留下来可以帮他培育马种。


    至于如何驾驭他们,这就可以靠天寿公主了,辽国贵胄对于这些迷信的契丹牧民就是神的后裔。


    公主管好牧民,他驯服公主,这样的统治更加简洁有效。


    吃了四五斤的马肉,朱寿又喝了些酒,身子暖和不少,披上灰色大袄席地躺在皮革上小憩。


    仰望星空,满天繁星的天穹如半圆罩在大地上,他看得有些出神。


    星火璀璨数百年如此,四百年后的大明,父亲曾拉着他的手站在北京鼓楼眺望星空。


    他们看过的星空是同一片星空,燕赵大地的星空,只是身边不再有父亲了。


    那个消瘦、高大的男人总是在咳嗽,看星星的时候还总要裹着厚重的衣服。


    好在他老人家没生在这个冰期时代……


    “哎,喝了酒就是容易多愁善感,”朱寿在心中打趣自己,可看着星空与大地远方的交汇处,他的眼里有一丝凝重。


    那里是燕京,大辽的南京,那座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让人牵肠挂肚。


    起义的形势一片大好,可他却难以放松下来,收复燕云很难。


    以前他不明白大明那么强盛,父亲为什么总是愁眉苦脸的,如今他懂了。


    站在时代前沿的王者总要筹谋天下,思常人不能思之。


    不过朱寿的性格向来不是会自我困扰的,很快就打碎对未来的烦闷。


    他向来豁达豪爽,心想自己当过天下共主又浮沉于绿林草莽,什么样的得失落差没经历过。


    过去是段历史就让它过去吧,明天是个谜团,而他自信当下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夜幕渐沉,月明星稀,篝火不熄,点亮了后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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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蓟城百姓看到大军回城的那一刻,人们无不松了一口气,契丹人留给他们的无敌印象太深了。


    他们总是担心这得之不易的生活逝去,契丹人凶暴地杀回来,然后大家再变成汉人地主与契丹贵族的仆从与资粮。


    朱寿披着赤甲骑马进城,与街边人士交流,谈论着前方大胜。


    他那庞大的身躯与不羁的笑容让百姓看得心安不少。


    越来越多的红巾军从城门进入,他们大多带着分配的战利品。


    “杜迁,你这傻大个去哪弄了身人五人六的盔甲?”路边一个与杜迁相熟的老头问道。


    杜迁只是傻笑,他太高了,比朱寿还要高一丢丢,类似的盔甲太少了,之前穿的是不合身的。


    现在拔了一件契丹具甲穿上,颇为神气。


    “哟,三郎的这匹白马好俊哦?”一个豆蔻年华的小姑娘对着石秀说道。


    石秀羞红了脸,他拼命三郎闯荡江湖没怕过,此时却怂了。


    “公孙大娘,这只羊就拜托您照顾了,有些遗孤就拜托您帮忙周济他们些热羊奶……”


    朱寿将一只胖乎乎的大白羊牵给一个穿着朴素的温和老妪。


    “大王做得是大事,老身只能尽些绵薄之力,不过老身的儿子是有本事的,日后定让他襄助大王。”


    “好,一言为定!”


    …………


    欢呼与谈笑之后是沉默,当后军全部进城后,城门合拢的那一刻不知有多少人心碎。


    没回来的无疑是战殁了,有人欢喜有人悲。


    原本庆祝的人群收起了庆祝声,而那些有家人战殁的只是默默回家。


    造反会死人,这个时代死人太常见了,没有饿死或是被吃掉已经不错了。


    “王伦,抚恤工作要做好,尽量做好。”朱寿说道。


    他也知道义军现在的处境很难做好抚恤,只能说是尽力。


    王伦点点头,转身离去。


    朱寿又命石秀看管好契丹俘虏,然后骑马回了自己的大院。


    一回家,两个他收留的半打小伙就上前帮他牵马抗刀。


    “让黑风多吃些豆子,他的屁股上有些挫伤,好好照料他。”


    朱寿嘱咐完,又拍了拍坐骑的头,黑风又蹭了蹭他的手,眼神有些幽怨。


    走进院子里,他一眼看到答里孛在那投壶,全然不管他这个一家之主回家了。


    “公主大人,快过来给为夫卸甲!”朱寿大声叫道。


    公主狠狠瞪了他一眼,不情不愿地走过来。


    开始帮他解甲,足足三重的甲,他一个人还真解不开。


    答里孛解起来也很难,半天解不开,那些复杂的绳系还有依层自下而上叠加的盔甲,三件甲贴得太紧。


    “别乱动!”答里孛娇嗔道。


    她弯着身子和那复杂的绳结较了半天劲,白皙的额角滑过细密的汗珠,中衣撑开露出一抹雪白。


    朱寿的爪子有些控制不住想探究一下辽国的女子服装设计,就纯好奇。


    答里孛感到炽热从颈部往下深入,冷白的小脸变得绯红。


    朱寿没得意多久,突然吃痛叫道:


    “嘶~你这娘们怎么这么虎?”


    答里孛使劲拉住绳结一扯拉成了死结,三重甲紧紧勒住。


    “哼~”答里孛昂着珠圆玉润的下巴,拽住他的披膊用力拽下。


    这一下着实咯到了手上的淤青,朱寿吹胡子瞪眼地说道:


    “白狼崽子,今晚汉家爷爷非得让你知道什么叫三从四德?”


    说到这,朱寿突然想现在好像还没朱熹,社会理念里不知有没有三从四德。


    二人骂骂咧咧地拿着死结瞎折腾。


    微风吹拂,院子里的百草折腰,散落的披甲、护心镜、硬质军靴、重型甲板扔了一地,在院子里反光。


    雄健的巨汉和高挑白女郎最后还是没解完全部甲,二人就进了屋。


    骂骂咧咧的声音持续了好久,到傍晚嗓子都喊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