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治不了了?你要负责!
作品:《藏孕肚和离,全王府跪求她回家》 一息。
两息。
三息……
孩子依旧紧闭着双眼,小脸青紫,胸膛没有丝毫起伏。
那三根已经刺入的银针,连带着刚刺入的第四根,针尾微微颤动,却像是扎在了一块没有生命的朽木上。
没有呻吟。
没有呼吸。
甚至连一丝一毫的好转迹象都没有!
那妇人刚刚被震慑住的心神,在看到儿子毫无反应的模样后,再次被巨大的恐慌所吞噬。
她张了张嘴,想哭,想喊,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半点声音。
“呵。”
一声极轻的冷笑,突兀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周大夫一直站在边上冷眼旁观,此刻见孩子依旧毫无起色,嘴角终于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勾出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诮。
“怎么?”周大夫皮笑肉不笑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每个人的耳朵,“治不了了?”
“可怜这孩子,若不是你胡乱治疗,阻拦病人开药,兴许早就好了。
若是孩子在这儿出了什么事,你要负责!”
周大夫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在安静的堂内显得格外刺耳。
沈时鸢缓缓转过头,清澈的眼眸对上周大夫那张幸灾乐祸的脸。
“周大夫说我胡乱治疗?”
沈时鸢的语气听似平淡,却带着一股莫名的压力,“那你开的药呢,你敢说就没有问题吗?”
此言一出,周大夫脸上的讥诮瞬间僵住,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
他猛地瞪大眼睛,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随即被恼羞成怒所取代。
“你……”
周大夫伸出手指着沈时鸢,气得嘴唇都在哆嗦,“你休要含血喷人!”
他正要将满腔的怒火和污蔑之词尽数倾泻而出,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沈时鸢身上。
就在这时——
“醒了!”
一声带着颤抖的、几乎不敢置信的惊呼,从人群中某个角落响起。
紧接着,像是被点燃的引线。
“真的醒了!快看!那孩子手动了!”
“眼睛!眼睛睁开了!”
喧哗声骤起。
那妇人浑身一震,像是从冰窖中猛然被拉回暖阳之下,她僵硬地低下头,目光死死锁在怀中的孩子身上。
方才还青紫一片,毫无生气的小脸,此刻,那纤长的睫毛竟微微颤动了几下。
然后,在妇人几乎停滞的呼吸中,孩子缓缓睁开了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
妇人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才没让那巨大的、几乎要冲破胸腔的狂喜尖叫出来。
眼泪,却再也控制不住。
如同断了线的珍珠,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砸在孩子苍白却恢复了些许血色的小脸上。
孩子似乎感觉到了脸颊上的湿意,又许是刚从那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挣扎出来,本能地蹙了蹙小眉头。
他看到了娘亲泪流满面的样子。
小小的手,有些虚弱地抬了起来,用那细嫩的指腹,轻轻地、笨拙地擦拭着妇人脸颊上的泪痕。
“娘亲……”
男孩的声音细弱得如同蚊蚋,带着一丝刚醒转的沙哑。
“不哭……”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像是一把重锤,狠狠敲在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上。
短暂的安静之后,整个华和堂像是炸开的油锅,瞬间沸腾!
“天啊!真的救活了!”
“太不可思议了方才明明都快没气了!”
“神了!这位夫人真是个神医啊!”
方才那些质疑、担忧、甚至暗中看好戏的目光,此刻尽数化为震惊与崇拜,齐刷刷地投向了沈时鸢。
然而沈时鸢没空理会那些或惊叹或敬佩的目光,柔声问那孩子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小男孩眨了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小脸上还带着病后的苍白,但精神却好了许多。
他想了想,细声细气地回答,“身上不难受了,就是还有点冒冷汗。”
沈时鸢浅浅一笑,“这是正常的,虽然病症退了,但身体还有些虚。”
她转头看向那满脸感激涕零的妇人,温声道,“你等会去抓些牛黄、羚羊角,还有天麻,将这三味药磨成细粉,混合在一起,用温水调服,每日三次,吃上几日,孩子便会彻底好转了。”
妇人连忙点头如捣蒜,生怕漏听了一个字。
“哎!哎!民妇记下了!多谢神医!”妇人说着就要磕头。
沈时鸢连忙扶住她,“不必如此。”
妇人这才想起一事,有些迟疑地问道,“那神医,之前医馆开的那副药……”
沈时鸢眼眸微垂,淡淡道,“那药不必吃。”
“药性不对,虎狼之药,吃多了反而伤身。”
此言一出,本就僵立在一旁,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周大夫,再也忍不住了!
“你胡说什么?!”
周大夫怒火中烧,“我坐诊华和堂多少年了,救了多少人,怎么就不对了?”
他梗着脖子,一副要跟沈时鸢拼命的架势。
“而且在蜀中,谁人不知我华家医馆医术高明!”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信口雌黄,污蔑我华和堂的百年声誉!”
他越说越气,脸色涨得通红,胸膛剧烈起伏。
他转头对着几个学徒怒吼,“给我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在此妖言惑众的女人,给我轰出去!”
那几个学徒得了令,互相对视一眼,便要上前。
“哎,你们干什么!”
人群中,终于有人忍不住了,是个粗布衣裳的汉子。
“这位夫人明明是好心救人,医术也高明,怎么能赶人呢?”
另一个妇人也帮腔,“就是!我们都看见了,是她把孩子救活的!”
“周大夫,您这药方,是不是真有问题啊?”有人小声嘀咕,却清晰地传到了周大夫耳中。
周大夫一听,更是气得三尸神暴跳,脸色铁青。
“反了!反了!”
他指着那些说话的百姓,手指都在哆嗦,“你们竟敢质疑华和堂,质疑我周某人的医术!”
“我看你们是跟这女人一伙的!”
他猛地转回头,恶狠狠地瞪着沈时鸢,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还愣着干什么!”周大夫对着学徒们咆哮,“给我赶人啊!”
那几个学徒得了令,互相对视一眼,凶相毕露,便要上前。
“我看谁敢动!”
沈时鸢凤眸微抬,寒光一闪而过,直直射向那几个蠢蠢欲动的学徒。
“大胆!你们可知我是谁?”
话落,她便从袖中取出一物。
那是一块巴掌大小的乌木腰牌。
牌身色泽沉穆,触手温润,正面赫然镂刻着一个古朴苍劲的“华”字。
沈时鸢将木牌举至与肩同高,牌面正对众人。
“都看清楚了。”
她一字一顿,“此乃华家家主亲赐腰牌。”
“自今日起,华仁堂以及华和堂两间药铺,一应经营事务,皆由我沈时鸢全权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