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没说完的话
作品:《虐翻狗男女后,主母和离二嫁权臣》 裴行简从魏家出来,并未直接回北镇抚司。
他乔装过后,悄悄去了太师府。
棠诤刚从宫中回来,神色间带着忧愁。
见到裴行简忽然出现,棠诤还是打起精神迎接:“王爷怎么来了,外边也没通传……”
“老师,时间紧急,我不废话了。”裴行简开门见山:“我想去浅修房中看看。”
棠浅修出事的噩耗传回皇城,隔了差不多半个月,棠诤心碎悲伤之余,当即派人去前线收拾棠浅修的遗物。
哪怕是棠浅修穿过的脏鞋袜,都不辞辛苦的带了回来。
因为没有尸骨还是战死,棠家并未大张旗鼓的举办丧事,只低调的立了衣冠冢。
棠浅修的遗物则是清理干净后,全部封存在他生前居住的院子。
王昭华中年丧子,悲哀不比棠诤少,她思念棠浅修却不敢推开那扇院门,怕睹物思人伤心惊惧垮了身子。
之后院子封并,四年过去,除了棠诩文和棠砚正偶尔回来会去打扫,其他人从未进去过。
棠诤闻言,猜到肯定有问题,赶紧正色问:“是不是您查到新消息了?”
“没有。”裴行简顿了顿,声音越发轻了:“老师,我在浅吟手中看到了魏家的传家宝山海图。”
“如我之前所料,那幅山海图并不是真的,虽然魏家极力做出陈旧的痕迹,但上面的墨迹骗不了人。”
“我怀疑魏垣当初去前线,和他一并消失的还有真正的山海图!”
这些话,也是他在逢安苑没来得及说的。
魏家的那幅山海堪舆图,跟送去刑部勘察对比的是同一幅,但绝对不是真的!
棠诤有些反应不过来:“什么意思?”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尤其是棠诤这样的身份,绝对清流忠臣,绝对不会有二心。
裴行简把逢安苑的所见所闻,以及当年太子被废前后的事,事无巨细的跟棠诤说了。
包括山海图和全域图的区别。
棠诤听完,哑然一瞬:“魏家从前也算书香门第,深知规矩,怎么敢私藏真的全域图?”
“还敢偷龙转凤以山海图掩人耳目,一旦被发现,那是诛九族的死罪啊!”
裴行简清冷的面上多了几分讽刺:“既是传家宝,只有历代家主知晓。”
“传不出去,别人怎么会知道呢,便是无意间看过山海图,那些人也不可能接触到全域图,无法对比,自然也不清楚。”
“真是胆大包天!”棠诤咬着牙:“若真的山海图比全域图还全面,也就说得过去了。”
“那几年魏家老侯爷战无不胜所向披靡,要不是被细作背刺,只怕魏侯府还要更上一层楼。”
“后来的魏侯子承父业,一如既往的勇猛……这才是真相!”
不等裴行简回答,棠诤又道:“兹事体大,真的山海图一旦落入到贼人手中,对北域是莫大的威胁。”
“这件事要尽快告知圣上,早些寻到那副图才行。”
“没证据。”裴行简轻叹一声:“我以魏家账册不对为由,已经把魏垣拘去了北镇抚司。”
“下一步,会用这个理由继续搜查魏家,但我还是坚持之前的猜想,那副真的图肯定早就随着魏垣去了边关!”
棠诤难以置信,震惊道:“为什么?”
“魏侯战败之前,传出了跟那副图有关的流言……”裴行简并未往深了解释,只道:“魏家担心东窗事发,所以才会出此下策!”
“我也是后来才想通,魏侯重伤归来,膝下只有魏垣一个儿子,魏家怎么可能主动请求让魏垣押解粮草去边关将功补过。”
“要知道此前魏垣只在边关呆了不到一年,后回皇城明显是打算走文臣路子的。”
魏家两代人都折损在战场,他们会把唯一的独子送上老路?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所以,魏垣那一趟除了押解粮草,只怕还带着真的山海图。
免得东窗事发,魏家被抄,真图暴露!
而这四年魏垣在边关之外的地方风生水起,只怕图早就被他安顿好了,不会带回皇城。
棠诤越想越是心惊:“所以一开始,就有阴谋!”
裴行简点头。
棠诤脑子有点儿凌乱,他不解:“可,魏家的手段跟浅修肯定无关,您要去他房中做什么?”
“他是魏侯的副将。”裴行简言简意赅:“老师您清正廉明,教出来的子女品性必然端正。”
“我不是怀疑浅修跟魏家同流合污,而是……”
棠诤已经猜到了:“魏侯不惜以战败来结束猜测,他担心浅修看出什么,设计杀人灭口!”
裴行简点点头:“魏侯已经死了,浅修也……这一切都是我们从现在知道的事中推算的结果。”
“我想去看一看他留下的东西,看能否有他留下的暗示。”
棠诤当即带着裴行简去了棠浅修生前居住的修齐院。
踏进门的一瞬间,棠诤的情绪就有些绷不住了。
他红着眼,竟是不敢往里。
恰好此时,王昭华派人来寻他,说是静安堂出了要紧的事。
棠诤正好有借口离开,去了老太君的静安堂。
老太君最近病情反复,也不知道听谁说了棠浅吟受伤一事,更是激动不已。
棠诤进门时,正好听到老太君歇斯底里的话:“浅吟都受伤了,还要怎么样?”
“难道真要看到她被磋磨死才有动作,如果你们不去接人回来,我这把老骨头亲自去!”
“母亲,我们没说不去。”王昭华哽咽着:“浅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伤了,我比谁都心疼。”
“但既嫁从夫,我们太师府不得不顾着老爷的名声,不能贸然去魏家要人,何况侯夫人疯了。”
“你们就是在在乎脸面了。”老太君老泪纵横:“浅修已经没了,浅吟是他最疼爱的妹妹。”
“真出了好歹,我看你们有什么脸面跟浅修说!”
王昭华一脸的苦涩。
恰好此时,棠诤过来了:“母亲,昭华已经派人去了浅吟那边,您别担心。”
“谁?”老太君狐疑的看着他:“昭华一直在我这儿,你休要蒙我!”
“是我娘家的人。”王昭华反应过来,赶紧道:“江儿兄妹,您也是见过的。”
“国公府的人出面,魏家好歹是忌惮的。”
老太君打量着儿媳的脸色,没看出说谎的痕迹,这才道:“好,不管如何,我要早点看到浅吟。”
“魏家欺负浅吟,还有我们棠家给她兜底,她不是无处可去!”
“是。”棠诤松了一口气:“大夫说您需要静养,不能再动怒,您还得等着浅吟尽孝呢。”
“好好好,把药拿来。”老太君喘着气:“我一定会好好活着的!”
棠诤赶紧给王昭华使眼色,同时道:“母亲,承恩王在府上做客,我还得去招待,您一定要保重身子。”
老太君摆了摆手。
棠诤微微蹙眉,看了眼王昭华,示意她跟着一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