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功过相抵
作品:《虐翻狗男女后,主母和离二嫁权臣》 老夫人看着魏垣的背影,嘴角上挑了一瞬,又很快归于平静,变成了悲伤为难的样子。
清风苑的院子本来不算大,偏屋更是略显逼仄。
侯夫人不安的缩在软塌上,她身前,是一名大夫蹙着眉在把脉。
而软塌前,是一个面生的婢子。
“母亲。”魏垣不敢大声,忍着激动叫了一声:“我回来了,是我不孝,害您如此……”
杨淑琴听到声音,身子一僵,缓缓转头。
看清魏垣的那一瞬间,她甩开大夫的手,飞快的扑下榻朝魏垣抱去。
“阿垣,我的儿子,你回来了,回来了!”
她语无伦次,话里带着泪,紧紧收着胳膊,恨不得把人高马大的魏垣再度塞回怀中。
魏垣被她巨大的力道桎梏,生怕伤到她不敢挣扎,有几分难受:“母亲,是我。”
“您先松开,让儿子瞧瞧您。”
杨淑琴闻言,缓缓松手上下打量魏垣,双手和嘴唇都颤抖的不成样子。
“瘦了,黑了,好像还长高了,但还是一样英俊潇洒!”
“母亲也瘦了。”魏垣看着杨淑琴的样子,心里发酸。
杨淑琴被临安侯宠了半辈子,养尊处优,三四十了还天真的厉害。
可短短四年,她眼中的天真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惊惧惶恐以及害怕。
“我回来了,以后一定会好好孝顺您的。”魏垣喉头发紧:“您再也不用害怕了。”
“好好好。”侯夫人摸着他的脸颊,哽咽的说不成话。
魏垣拉着她的手,安抚之余,转向尚在屋内的大夫:“我母亲的病情如何?”
那大夫看看魏垣,又看看他怀中瑟缩的侯夫人,眼神复杂:“要等把脉过后才能确定。”
“今日来的大夫不少,魏少爷莫要着急,等我们会诊过后再给您答案。”
想到那一院子大夫,魏垣按了按眉心:“还要多久?”
“我是第十三个,只怕还有十个大夫要把脉。”那大夫估摸着:“把脉后需要商议。”
“出结果最少也要半个时辰,慢的话更久。”
魏垣刚才激动,没有思考太多,从大夫嘴里听到具体数字和时间,才觉得不对劲。
他问:“母亲的病很复杂吗,为什么要请这么多大夫?”
“是……”那大夫想到刚才那丫鬟的话,回道:“是少夫人一片孝心。”
“少夫人担心侯夫人这四年病情变化太快,想着人多,结果准确,用药也能斟酌稳妥。”
说起棠浅吟,魏垣想到老夫人说的事,松开杨淑琴的手:“母亲,您先让大夫诊脉。”
“我去看看棠浅吟,您应该记得她,我跟她成婚了。”
“不要,不要去!”杨淑琴抱着他的胳膊不放,厉声道:“她是不详之身,是扫把星!”
“要不是她跟你成婚,侯府不会这样,你父亲不会死!”
魏垣蹙了蹙眉,看了眼那大夫,道:“她再不好也是我的妻子,您刺伤了她,我得去关切关切。”
杨淑琴越发不干了。
她瞬间躺在地上,如一个没得到满足的孩子又哭又叫,手舞脚蹬,毫无形象。
声音因为激动和怨恨变得尖锐无比,夹杂着各种骂人的话。
魏垣看着母亲前后的转变,相信她真的是疯了。
要换做从前的侯夫人,时时刻刻端着尊贵,岂会这般在人前撒泼骂人?
他有几分羞愧,看着那大夫道:“你先出去一会儿。”
大夫巴不得,赶紧退了出去。
此时老夫人也听到动静进了门:“这又是怎么了,刚才不还好好的?”
“是我,说到了棠浅吟,惹到母亲不喜。”魏垣自嘲道:“几年不在家,我只听说母亲身子不好,没成想这么严重了。”
“是我不孝,没有给母亲及时的关注。”
老夫人隔得远远地,眼底的鄙夷一闪而逝,劝魏垣道:“她自己想不开,跟你无关,你别把一切揽到自己身上。”
“只是院子里人多,只怕今日的事瞒不住,以后你要遭受非议。”
“我不怕。”魏垣看着侯夫人,心疼道:“母亲生我养我,我岂会嫌弃半分?”
“孝顺懂事,真好。”老夫人怜爱的看着他:“你先出去,我在这陪你母亲。”
魏垣点点头。
刚走到门口,又听老夫人问:“进宫面圣的结果如何?”
“尚可。”魏垣抿了抿嘴:“虽然有错,但也有功,圣上并未追查,只说将功补过。”
“肖婉婉呢?”老夫人看到他的神情,隐约猜到了什么,脸色沉了沉。
魏垣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老夫人,转头看向侯夫人:“没事了,我说明了当日的危险,也说了婉婉的身不由己。”
“圣上答应不追究此事,但……子轩的身份……暂时不能入太师府和侯府。”
老夫人沉着脸问:“为何?”
“因为婉婉去官府闹了。”魏垣深吸一口气,掩饰了话里的责备:“棠浅修好歹是为了北域而死。”
“他生前勇猛,死后得了忠义小将军的封号,肖婉婉作为他的遗孀,又跟我……”
魏垣越说眉头越紧:“圣上的意思,不能污了棠家的血脉,但因为肖婉婉的话,也不能确定是不是魏家血脉。”
“因此,这件事暂时搁置。”
老夫人不满的啧了一声:“哪有这样……”
“圣上的意思,祖母慎言!”魏垣警告道:“隔墙有耳,祖母小心。”
老夫人嗯了一声:“那肖婉婉呢?”
“暂时无罪。”魏垣解释道:“她是为了救我,才不得已失身于我,功过相抵。”
“只是,因为闹了官府一次,暂时也不能嫁入侯府,得等事情平息一段时间。”
“也好。”老夫人深吸一口气,重重吐出:“你既用半幅功劳保住了她,以后好好过吧。”
“子轩的身份,等以后再说。”
魏垣想到魏子轩,心里有些难受,看老夫人眼中的责备越发浓郁。
他拱了拱手:“那我先下去了。”
魏垣的一举一动,都落在老夫人眼中。
她看出了魏垣的责怪。
肖婉婉和魏子轩一事,的确是她操之过急,不得已的下下策。
要真追究,最终只能怪棠浅吟!
要不是她非要不依不饶,也不会有现在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