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往严重了说
作品:《虐翻狗男女后,主母和离二嫁权臣》 林大夫跟着绿蕊进门,隔着屏风,给棠浅吟请安。
“林大夫客气。”棠浅吟声音虚弱,全然不似在太师府门前康健。
想来侯夫人那一刀,的确伤到她的元气。
林大夫没着急说话,定定的站在原地等待棠浅吟的吩咐。
棠浅吟给一旁的红叶使了个眼色。
红叶会意,拿着准备好的金银上前:“辛苦林大夫跑一趟,这是我们小姐的一点心意,还请林大夫不要推辞。”
林大夫匆匆瞥了眼装着金银的木盘。
但就一眼,他就愣住了:“这是……”
一锭金子,三锭银子,看个头大小至少是一百两起步,明显远远超过他的诊金,便是买下他这个人都够了!
几乎瞬间,林大夫就猜到棠浅吟有事相求,能这般手笔,所求之事还没那么简单!
太师府和侯府打架,并不是他这个小人物能插手的。
林大夫下意识就要拒绝:“无功不受禄……”
“林大夫。”棠浅吟不得不打断他的话:“我不会让你做伤天害理的事,也不会要你为难。”
“只是请林大夫看在这些金银的份上,帮我遮掩一些事……”
她说着,缓缓下地。
旁边的墨瑟赶紧扶上她的手臂:“小心些。”
棠浅吟摆摆手,绕过屏风缓步走到林大夫跟前。
看清她的样子,林大夫又是一愣。
才在太师府门口见过,棠小姐虽然清瘦,可依旧不影响她昳丽的容颜。
短短一日功夫,再见面时她的样子已经不能用狼狈两个字形容了。
血迹大团大团滴在面前的衣襟上,干涸成深褐色的污迹,甚是明显。
更别说额间的伤口了。
没有大夫,应该只有简单的情理过,用帕子包裹着,没有药物止血,血迹很快渗透雪白的手帕,从伤口顺着鬓边的黑发落下。
映着她惨白的脸色,凝结出触目惊心的痕迹。
“怎么如此严重?”林大夫脱口而出。
“这情况还算好的!”墨瑟愤愤开口,替棠浅吟回答:“侯夫人满是杀意,要不是跟着小姐的人眼疾手快拉了一把,现在就不是看诊了!”
林大夫又看了眼棠浅吟骇人的样子,丝毫没做怀疑。
伤既然在额角,如果没避开,凶多吉少!
他张了张嘴:“还是先处理伤口吧,好在我带了药箱,跌打损伤止血的药都有。”
“林大夫,先等等。”棠浅吟失血过多,整张脸苍白发青。
实在是站不住了,整个身子依靠在墨瑟身上。
她说话也有几分吃力:“我给你金银,是想请你帮我个忙。”
瞧着她这般虚弱的样子,林大夫心情很复杂:“您说。”
棠浅吟幽幽叹息:“我的婆母早在四年前就疯了,受不得一点刺激。”
“她因为别人的挑唆,觉得侯府的所有不好是因我而起,包括侯爷败仗后的死,魏垣失踪多年,以及魏家的衰败……”
“所以她要杀我。”
林大夫睁大眼,奇怪的看着她:“这,侯府的败仗以及侯爷的死,魏少爷押解粮草失踪,跟您一个后宅女子有什么关系?”
“是啊,明眼人都知道和我无关。”棠浅吟嘴边挂着勉强的自嘲笑意:“可林大夫也知道,侯夫人是个疯的。”
“她神智不正常,认准死理,就要这么说,我难道跟一个疯子,还是我长辈的病人去计较?”
林大夫眼底的复杂情绪全部化作了同情。
棠浅吟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精力跟不上,连眼皮子都快撑不起了。
但她依旧执着的看着林大夫:“魏少爷如今带着旁人和儿子回来,侯府未必还有我的一席之地。”
“我同太师府又僵持着,处境艰难,因此,不管等下林大夫的诊断是什么,都请尽量在老夫人跟前说的严重。”
“最好是说的奄奄一息,命悬一线。”
林大夫大概猜到了她的打算——利用伤势让侯府愧疚,让自己在侯府顺利一点。
“我愿意帮忙。”林大夫迟疑道:“但今儿来了二十多个大夫,如果您的伤势不严重,再请别人诊断,很容易就会被发现。”
“不会有别人来诊断的。”棠浅吟苦笑道:“林大夫只管放心。”
林大夫迟疑一瞬。
墨瑟又加了两锭银子上去:“林大夫,我们小姐的伤势耽搁不得,还请您行个方便。”
“听说您夫人的病需要很多银子维持,往后若有困难,我们小姐愿意助你一臂之力。”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么多银子,以他现在的月例和赏银,拼了命也至少要十五年以上才能挣到手!
夫人的病需要用上好的药材吊着,哪怕他是大夫也没别的办法。
既是帮少夫人一个小忙,又不伤情理,好像也行。
林大夫想清楚了,起身道:“我先帮少夫人包扎吧,您这血一直在流,若不止住,肯定会留下很严重的后症。”
棠浅吟知道他这是答应了,终于支撑不住,放心的晕了过去。
这一次,是真的晕了。
为了苦肉计,她可是做足了准备。
墨瑟和白术两个医术不凡的大夫要出手,她都制止了。
流这么多血,总要收获点什么!
林大夫这边还没包扎完,魏垣从宫中出来,恰好遇到报信的小厮,还没听完整件事就匆忙赶了回来。
他多年不见侯夫人,自然先去了侯夫人跟前。
大夫呜呜泱泱待在院子里,逐个给侯夫人把脉,依次出来聚在一起商议病情和斟酌用药。
看到这情况,魏垣不知里就,心里沉了沉。
老夫人看到他,赶紧招手:“阿垣,你过来。”
“母亲病得很严重?”魏垣心里不安:“怪我,回来这几日一直被各种事情缠身,没能去拜见母亲。”
“不怪你,你母亲病了多年,唉!”老夫人说着,看向诸多大夫,压低声音把刚才的事说了一说。
魏垣听完,一脸的复杂:“什么,母亲从前最喜欢棠浅吟,怎么会要杀她?”
“人都是会变的!”老夫人感慨着:“再说你母亲早就不认人了,疯起来更是不管不顾。”
“从前照顾她的梁英你可还记得?”
魏垣点点头,梁英是侯夫人从娘家带来的陪嫁丫鬟,跟随她几十年了。
侯夫人最信赖的人就是梁英,两人说是主仆,抛开尊卑,实则都快成姐妹了。
老夫人又叹了一声,惋惜道:“两年前,她发起疯来,错手杀了梁英!”
“什么!”魏垣又是一惊。
“千真万确。”老夫人无奈道:“你母亲那情况万万断不得药。”
“梁英为了她的身子,日日催促监督吃药,你母亲觉得麻烦,用院子里的大石头生生把人给砸死了。”
“也好在是签了死契的家生子,对外只能说梁英忽然爆发恶疾,人已经没了。”
“为此,我们给她家人赔偿了一大笔银子,才勉强瞒住消息,唉!”
魏垣眼底闪过一丝复杂。
老夫人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又道:“好在浅吟命大,不然今日要步梁英的后尘了。”
“我一把老骨头,以后是照顾不得你母亲了,以后还得倚仗浅吟,你等下回去好好关切她一番。”
魏垣沉默着点头,侧身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