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尔身体僵硬，有点后悔来之前没有和哈迪斯说一声了。


    算了不后悔，哈迪斯来了又是开打，对事情一点好处都没有，珀尔问心无愧得推开阿波罗：“对不起，对不起，感情这种事情真的没道理，如果你想要听我道歉，我可以说一万次对不起，只求你能释怀。”


    阿波罗双眼湿漉漉的：“我舍不得你说对不起。”


    “……”珀尔苦笑了下，“但我确实要说，要是我当时处理好哈迪斯的事情，就不会让你空欢喜一场了，阿波罗，你值得更好的女孩，不要为了我做蠢事，总有一天会有神爱你如生命，你不要放弃。”


    阿波罗崩溃地捂着脑袋：“我劝过自己，我真的劝过自己的，可是我忘不掉，为什么我一点也忘不掉？”


    珀尔赶紧用治愈术安抚：“你是喝醉酒了，不要着急，不要着急，时间漫长，你先睡一觉好吗？听话，不要再散去神力了。”


    “我不能睡，”阿波罗哭得肩头都在耸动，“你会走的，你会和哈迪斯结婚，为什么，为什么，是不是要我拿下神王之位，你才能……”


    珀尔大惊，阿尔忒弥斯却一拳挥了过来，瞬间把阿波罗揍趴下了。


    “……姐姐？”


    “你还知道我是你姐姐啊！！”阿尔忒弥斯又揍了好几拳，“你这个不知好歹的混账，母亲勒托为了生下你力竭而死，你怎敢放弃生命？”


    阿波罗被揍得惨不忍睹，却又哭又笑半点没有反抗之力，珀尔不敢看这姐弟之战，和嘴里能塞鸡蛋的琉刻悄悄得离开了结界。


    “多亏你找来了阿尔忒弥斯，要不然我还真劝服不了他。”她太愧疚了，根本强硬不起来。


    琉刻还在惊讶中：“阿波罗大人被揍，揍了？？”


    “这不奇怪，姐姐揍弟弟天经地义啊，要是我弟弟这样，我也会出手的。”


    琉刻更惊讶了：“女神你也会揍人？”


    “……你是不是对我们有什么误解，这世上不平事这么多，不就是该出手时就出手吗？我的箭术，咳，对不太顶尖的对手还行吧。”


    琉刻瞬间星星眼：“女神好厉害！”


    “谢谢，不说我了，好久没见，你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


    “嘿嘿我遇到了一个很好看的宁芙，他也觉得我很特别，我们正在交往，对了，我现在在阿波罗大人手下做事，因为太阳的光辉，我的仙术也进步了不少呢！”


    珀尔微笑得听着：“真是太好了！听到你幸福我就感到高兴，祝福你！”


    琉刻害羞，忽然想起什么：“我们这样聊天可以吗？阿波罗大人他……”


    金色的结界瞬间消失，阿尔忒弥斯拖着昏迷的阿波罗走过来：“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啊。”


    珀尔、琉刻：……


    这揍得得有多狠啊，居然是用“拖着”。


    还得是血脉压制啊。


    “琉刻，请你把阿波罗带回太阳神殿，我有话要和春之女神说。”


    等她们走后，珀尔看着阿尔忒弥斯冷肃的双眼，莫名有点不安，刚才和琉刻聊天的轻松一扫而尽，她想到了某种可怕的后果。


    “那个，对不起，如果我处理地再好一点，阿波罗肯定不会这样了，如果你，如果你想冷静一段时间，或者不再和我做朋友，我，我也能接受。”


    珀尔心里伤感，但要是换个立场看，阿尔忒弥斯就算打她两巴掌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毕竟，他们姐弟俩虽然在各自的领域闪闪发光，但也是真的是相依为命了，弟弟居然为了朋友寻死觅活，这朋友确实怎么想怎么膈应，珀尔努力让自己不哭，她能，接受。


    “叽里咕噜说什么呢，过来扶我一把，”阿尔忒弥斯按了按酸痛的四肢，“阿波罗长那么多肌肉干嘛啊。”


    珀尔懵懵得上前两步，手中凝聚治愈的绿光为她梳理：“你，你不是要凶我？”


    阿尔忒弥斯满足得叹气：“哈？谁凶你了？等会儿我打回去。”


    珀尔：……


    看着浑身舒展，嘴角甚至上扬的好友，珀尔不确定得询问：“你不生我的气？”


    “咦，为什么要生你的气？”


    “因为阿波罗啊，要是我……”


    “别提那个混账！珀尔求你了，我现在不想听到他的名字了，简直太让神生气了。”


    珀尔：……刚才她不是还说了两遍吗？


    “还好你告诉我，要不然，哼，真是反了天了，为了点小事要死要活的，真是越活越像个智障。”


    珀尔小心翼翼：“你刚才说有话对我说，不是要责怪我，和我绝交的意思吗？”


    “谁？”阿尔忒弥斯指着自己，“我？不能吧。”


    “那你想说什么？”


    “当然是让你过来扶我一把了啊！我总不能让宁芙面前痛得跳脚了吧，那多有损我的面子啊，我又不像那个混账一喝酒啥事都不管了。”


    “……”珀尔默默得再加了一些治愈术，“说到底，他想喝酒和散去神力都是我的错，我以为你会怨我的。”


    阿尔忒弥斯大手一挥：“我怎么可能怨你？你要结婚的事是很突然，但是我亲口对他说的，就是让他不要再有非分之想了，男子汉也不是不能流泪，但难过一会儿就得了，闹成这样，我真是看不起他！”


    珀尔愣了好久，忽然一把抱住阿尔忒弥斯：“我以为，其实我很怕失去你。”


    “傻珀尔，”阿尔忒弥斯说着说着就来气，“又想揍弟弟了。”


    ——


    “宝宝，这是妈妈刚刚做好的礼仪清单，你看下行不行，可以就让冥府准备一半，西西里岛准备一半，然后就妥了。”


    珀尔疑惑：“我能看吗？”


    “当然啊，”德墨忒尔疑惑，“咱们不搞盲婚哑嫁那一套啊，是你去过日子，当然要做到心中有数了。”


    可珀尔看着密密麻麻的九页纸有点头疼。


    怎么会这样，好想看图说话啊。


    德墨忒尔瞧出来了：“那个，哈哈，妈妈原本想出十箱金子了事的，但是你说的对，无礼不成婚，所以妈妈就去找了各个国家的嫁娶礼凑了凑，毕竟有些东西不是用钱就能衡量嘛哈哈。”


    ……怎么和哈迪斯一开始想的一样，但，金子确实万能。


    珀尔皱着眉看下去：“新娘剃去头发，穿男人服饰，在黑暗中等待新郎，剃去头发？！”


    “当然不能剃！”德墨忒尔大喊，“奇怪，我记得把这张纸扔了啊，谁给我捡回来了吗！”


    “为什么要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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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珀尔迷惑。


    “哦，这是巫术的一种，他们觉得新娘子剃头就和新郎很像了，可以躲避和蒙骗恶魔，莫名其妙，咱们都是神了，不信这个哈。”


    珀尔继续往下看，那些牛羊珠宝之类的礼品她倒不担心，倒是经过“剃头发”后更关注了礼仪：“新娘和新郎家里都点燃经久不息的坛火，婚礼当天新娘的亲人念诵祷词，宣布将自己的女儿交给她的丈夫，然后游行一圈后，新娘要装出羞涩，被新郎强硬得抱着，进入新郎家……”


    特地被叫过来记忆的冥王：……


    “要强硬得抱着？”强硬？


    “说是和原来的家庭表示分割。”


    “你被我抱着会羞涩吗？”他怎么就没见过珀尔害羞。


    珀尔：“……有点困难，到时候我埋头吧。”


    哈迪斯继续不理解：“还要不熄灭的火，为什么要点火？”


    珀尔把写着礼仪的那张纸向他推了推：“这是人类的习俗，坛火对他们来说就是祭祀的一部分，是一辈子最重要的东西了。”


    “我们是人类吗？”


    “呃，这不是入乡随俗吗？人类的婚礼比神明的婚礼庄重嘛。”


    哈迪斯点头：“那倒也是，之前宙斯他们的婚礼就是请大家吃饭喝酒，确实不符合你的口味。”


    至少没把寝宫加上粉纱，他们端端正正的，更像是神王神后的加冕仪式。


    珀尔疑惑：“不是还有送礼吗，当时的金苹果可让我印象深刻。”


    “你想要吗？我让宙斯把树挖、”


    “别别别！挖人家树干嘛！那是他们的结婚礼物啊，我，我还是更喜欢好吃的冥石榴树。”


    “可冥石榴又不是礼物。”


    珀尔头疼：“我的意思说请众神吃饭喝酒送礼物也挺好的，不许你不请客人。”


    被点名的哈迪斯；……


    “在西西里岛请吧，”哈迪斯叹气，“冥府特殊，神明，嗯，非一般手段进不来。”


    虽然凡事都有例外，冥府这段时间简直像破了洞的筛子，但是擅闯冥府的都付出了或伤或亡的代价，也就只有珀尔全身而退了，哦，还有挟持珀尔的赫拉克勒斯，虽然在后续围剿海德拉中他受了不少伤就是了。


    珀尔想了下：“也行，西西里岛确实风景优美，可玩性更高。”


    与黑不溜秋的冥府相比，那当然是陆地更好布置了，毕竟之前的春神宴就相当丰富。


    说回礼单。


    珀尔往下看：新娘向处女守护神阿尔忒弥斯献上代表贞洁的腰带，向婚姻女神赫拉祈求幸福美满……


    嚯，全是熟人局，不是她的熟人就是哈迪斯的熟人。


    “赫拉？婚姻女神？”哈迪斯嗤之以鼻，“宙斯都那样了，我们要她的祝福干嘛，好晦气。”


    珀尔无奈：“这是人家的神职啊，给新婚的夫妻送祝福是她的工作，人类要是遇到可开心了呢。”


    “我们是人类吗？”


    珀尔：……


    不是，话题怎么又绕回来了。


    哈迪斯皱着眉，把手上的清单看了好几遍：“我们为什么要按照人类的礼仪办婚礼，而且这东西真的合理吗？”


    珀尔木着脸：“你搞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