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我头发！”珀尔瞬间跑远了，“知不知道女孩的头发不能乱动，都不好看了！”


    “有区别吗？”


    珀尔恶狠狠地瞪他一眼，又拿出小梳子对着小溪整理：“有谁是乱着头发还端庄说话的，你一天天强调冥后，那冥后的面子呢？”


    哈迪斯沉默，这句话有点道理。


    “那你就不要气我。”


    “生气这种事都是相互的，”珀尔强调，“你不气我，又怎么知道我在气你？”


    哈迪斯皱眉：“我不是你的长辈。”


    珀尔辩驳：“我才二十五岁，你呢，肯定一千多岁了吧，按照人间的说法，你就是我太太太太太太太太太太爷爷！”


    没错，按照一个太爷爷大概一百年来看，要说十个太爷爷才能描述他们之间巨大的年龄差。


    “别这样叫我！”


    珀尔施施然离开，不和这个老古板一般见识。


    哈迪斯却拽住她的手：“一起走。”


    珀尔受不了：“我在冥府里，你还形影不离得保护，是不是对自己的实力没有自信啊。”


    “笑话，”哈迪斯冷嗤一声，“十个奥林波斯也未必动得了冥府。”


    “因为混沌、幽冥和地狱这些原始的力量都在地下？”


    哈迪斯挑眉：“看来你还是对冥府上了心。”


    珀尔无奈：“是是是，为了做好冥后，我可不是殚精竭虑吗？放在原来，我只用无忧无虑得想每天吃什么、喝什么、玩什么就好了，现在可累了。”


    哈迪斯点头：“这就是责任。”


    珀尔：……


    我可去你爹的！


    ——


    奥林波斯山


    “事情就是这样，女神说冥王的抗药性很强，之前就能抗下毒药，就这样下手的话，说不定冥王会立马反应过来并重伤她，那样绝对会功亏一篑。”


    宙斯沉吟，哈迪斯的实力深不可测，再加上冥王神格护体，就连他去正式交锋，也没有百分之五十的胜算，所以迷药无效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


    “就不能拿出应有的诚意和谈吗？”德墨忒尔愤怒，“之前我就说过赫尔墨斯鬼鬼祟祟的，说不定会谈崩，现在好了，他连光明正大进入冥府都不行了，宙斯，你倒底有没有正视我的诉求！”


    宙斯一个头两个大：“当然有了，现在我就在想，该拿什么礼物表示友好。”


    也不知道哈迪斯是怎么办到的，反正奥林波斯这段时间没有人类的贡品，每个神都过得苦哈哈，再也不能放浪形骸，莺歌燕舞了，但是偏偏德墨忒尔的举动又挑不出错。


    她是农业女神，但她保佑了人类基本的饮食要求啊，只是没有给出更多，让他们祭祀其他神明而已，毕竟她的女儿走失，心情差，没力气多干活，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宙斯叹了口气，以前怎么没觉得农业女神的神格这么重要呢，算了算了，作为神王，就算再怎么憋屈，也要捏着鼻子站出来了：“赫尔墨斯，你把我的金苹果拿去送给哈迪斯，这是我和赫拉结婚时的圣树，以此表示对他和冥后的祝福与对和解的期盼。”


    “宙斯！”德墨忒尔整个神都不好了，“我的女儿被抢走了，你还祝福他们？！！”


    “那能怎么办？”宙斯也生气了，“你要我拿出诚意和谈，就先抚平哈迪斯的怒火。”


    “可是、”


    “要不然你的女儿就再也逃不出来了，又想让她不受伤，又想让她和你团圆，还要她连个冥后的身份都不敢顶，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事？”


    德墨忒尔忽然流下泪水，说到底，都怪她的实力不够，要不然珀尔可以一辈子平安无虞的，她恨自己无能。


    宙斯却吓呆了，德墨忒尔一流泪，大地又是一块干涸，他的祭品啊！


    “我说错话了德墨忒尔，”宙斯赶紧转了个口风，“有这么好的事的，有的，我让赫尔墨斯多带点防身的法宝给你女儿，她不会受伤的啊，你别哭了！”


    德墨忒尔还没反应过来，宙斯就赶紧让赫尔墨斯行动：“愣着干什么啊，快去找工匠神炼防具去，务必要让德墨忒尔满意，啊不，让珀耳塞福涅平平安安！”


    ——


    “送金苹果，祝我和冥后新婚快乐？”


    哈迪斯挑眉，宙斯那老狐狸，又在玩什么花样？


    珀尔有点好奇：“金苹果是什么，金子做的苹果吗？”


    要放现代当然能称一句贵重，但是在金子堆成山的冥府……怎么感觉小气吧啦的。


    “是地母盖亚送给他和天后赫拉的结婚礼物，”哈迪斯也很嫌弃，“虽然是天地间唯一一颗长着金色苹果的果树，宙斯一直派着神明和怪物轮番值守，但是他和赫拉的婚姻又不好，谁稀罕他的祝福。”


    珀尔：……


    “等等，”珀尔忽然反应过来，“我还没和你结婚呢，宙斯什么意思？”


    怎么前不久还围攻冥界，现在就开始催婚了？这什么操作。


    哈迪斯的关注点却是：“就差冥后神格诞生了，你还没适应？”


    珀尔忐忑：“再等等吧。”


    “等？”


    “对，”珀尔找了个理由，“我们人类结婚都是有婚礼的，冥界没有吗？神明也应该要有仪式感吧？”


    哈迪斯点头：“当然有，冥界怎会输给人类。”


    “那我要非常隆重的婚礼，一路鲜花相送，蝴蝶环绕的那种，”珀尔故意往难的说，“等等，我们不是在说宙斯吗，这金苹果既然这么独一无二，还是先收着吧！”


    珀尔也反应过来了，送金苹果的肯定是赫尔墨斯，也许会带给她关于地上新的情况。


    哈迪斯蹙眉：“鲜花？蝴蝶？这里是冥界！”


    “爱丽舍花园都能存在，冥后的婚礼自然不能寒酸，”珀尔把他拉回正题，“先把金苹果收了吧，好歹是人家的一番心意。”


    哈迪斯不情不愿得让使者进来，来者果然是赫尔墨斯。


    “尊敬的冥王，冥后，我谨代表神王宙斯的意志，送来奥林波斯的祝福，祝您二位新婚快乐，幸福美满！”


    哈迪斯冷哼一声，珀尔只好自己表示欢迎：“多谢多谢，这位神使怎么称呼？远道而来辛苦了吧。”


    她才不能暴露自己和小松鼠小蜜蜂模样的赫尔墨斯又见过面的事实，在明面上，她应该和赫尔墨斯是两路人的。


    赫尔墨斯眨眨眼，身为商业的守护神，他瞬间明白了珀尔的用意：“美丽的冥后，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是赫尔墨斯，是众神的使者，如果以后有用得上我的地方，请尽管吩咐，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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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如果想让金钱流动，变得更加富有的话，也可以找我哦，这是我的神格所在。”


    “话这么多，”哈迪斯讽刺他，“这次终于肯走正门了？”


    赫尔墨斯能屈能伸：“上次不请自来，是我的失误，我保证以后大大方方来访，堂堂正正做神。”


    才怪，无奸不商，他也是小偷的庇护神啊，只是明面上这么说罢了。


    但是冥界又没有测谎仪，再加上珀尔从中配合：“好了好了，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赫尔墨斯，替我们向宙斯致意，也欢迎奥林波斯诸神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美丽的冥后，我一定会将你的雅意带回去的，哦对了，”赫尔墨斯又取出一个礼盒，“这是农业女神为之前的误认做出的赔礼，听说您的身体不好，还望收下。”


    珀尔有些疑惑，刚想接下，哈迪斯已经上前拆开，确认无害后才递给珀尔：“可以用。”


    赫尔墨斯眼皮跳了跳，却还是尽职尽责得告知这些防具的使用方法，虽然被不讲武德的哈迪斯看到了，但是过了明面的东西，也更加让神掉以轻心，毕竟，他说了这是德墨忒尔的赔礼。


    哈迪斯冷笑了下：“终于承认自己认错神了？连女儿都管不住，她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啊哈哈哈，这马有失蹄嘛，神也不能保证什么错误都不犯啊，总之，他们做出应有的赔偿了，还望冥王见谅。”


    冥王不想见谅，珀尔轻扯了下他的衣袖，哈迪斯才皱眉：“行了，没其他事就走吧，冥界不欢迎什么神使。”


    赫尔墨斯当然有事了：“不知冥王的婚礼是在哪天？这么千年难遇的喜事，奥林波斯是想过来观礼，让众神都知晓冥后的模样，感念冥界的荣光。”


    哈迪斯冷眼看他：“冥界喜静。”


    再说了，鬼知道德墨忒尔又会做出什么疯事？他虽然对其女儿的下落并不关心，但更不放心珀尔出现在这位女神眼前。


    本来珀尔就不聪明，再变得更傻就完了。


    赫尔墨斯还想再说，可商业的谈判是双方都有利可图，哈迪斯，哈迪斯就像是铜墙铁壁一样，对奥林波斯没什么可图的，能在今天完成送礼任务已经是重大突破了。


    珀尔冲他摇摇头，在哈迪斯身后，默默得比了个“3”。


    还有三天就是一月之期，她再害怕也得行动了。


    送赫尔墨斯走后，哈迪斯整个神都处于低气压：“你很想见到别的神？”


    珀尔不答反问：“难道我作为冥后，以后都只能深居冥界，不用和外界打交道吗？”


    “当然可以，外面有什么好的？”


    “……不好和不能去是两码事，”珀尔无奈，“我知道你之前被他们搞烦了，但是以后的日子还长，我们总不能天天腻在一起，总有分开的时候，也总有独处游玩的时光吧？”


    哈迪斯皱眉：“你就那么爱凑热闹？”


    “当然了，这是人类的天性，你看我喜欢待在爱丽舍花园就知道了，我很喜欢人间的烟火气，也很想日后能出去转转啊，正式成为冥后以后，我应该有这个自由吧？”


    哈迪斯很想像从前对待琐事那样，说出“随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说不出来。


    沉默良久，哈迪斯硬邦邦道：“你是冥后，别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