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新丧(21)

作品:《身为人夫的我

    气氛太暧昧,满桥从乱七八糟的孟鸠手中抽回自己的衣服,“这就傻了?”


    孟鸠:……


    一败涂地。


    连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放。


    满桥上下打量孟鸠,“……今年多大了?”


    孟鸠:“嗯?”


    满桥:“……算了,当我……”


    孟鸠回答的比满桥的话更快:“21,嫂子,可年轻了。”


    满桥:……


    幸好只是长得显嫩。


    “说说吧,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的?”


    满桥这时候又好像变回了温和的家长。


    但玩家脑子里还惦记着满桥问孟鸠是不是想摸自己。


    这么暧昧的问题被轻飘飘揭过,孟鸠却没办法像满桥那样漫不经心。


    语言是有联想的魔力的,一个挑拨的问话,孟鸠的思路早就滑坡出十万八千里。


    “……我……嘶。”


    药粉撒在孟鸠的伤口上,疼痛召回某人已经想入非非的理智。


    满桥:“我怎么不知道我们家还有对九少爷这么凶恶的人呢。”


    孟鸠:“……嫂子,你欺负我。”


    这位玩家终于想起来自己来找满桥是要做什么。


    孟鸠得寸进尺:“我在家里哪有地位啊。”


    满桥不说话,手上的动作不停。


    其实满桥上药的动作称得上十分温柔,甚至连拨开孟鸠的衣料都是缓慢的。


    但这反而让人不适应。


    孟鸠想不起来自己上一次被这么小心翼翼对待是什么时候。


    也可能从没有被被人这样轻柔地对待过。


    满桥嘴上是不饶人的,孟鸠多少从这位红发美人嘴里听出点阴阳怪气。


    但手上的动作又不能骗人。


    好温柔。


    孟鸠的睫毛颤了颤。


    满桥:“继续啊,怎么不演了?”


    孟鸠:“……没人心疼,还演什么。”


    满桥好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


    “我不是在疼你吗?”


    孟鸠:“……是。”


    孟鸠喉结上下滚动一下。


    “嫂子,既然你疼我,再多问问我吧。”


    ……这是在向自己求爱?


    满桥的指尖一顿。


    孟鸠趁着满桥愣神的瞬间,抓住了满桥的手腕。


    伶仃的手腕,能轻而易举被孟鸠包住,空间还绰绰有余。


    孟鸠:“多问问我。”


    以床为半径,半米空间内升起昏暗的阴影,阿良似乎终于到了忍耐的极限,如果不是满桥还坐在孟鸠身边,恐怕这位玩家已经要被BOSS吞没了。


    满桥目光从孟鸠身上挪开,多少有点心虚。


    今天让阿良吃醋的时候是有些多了,晚上他会努力给阿良补偿的。


    “阿良,不气。”


    满桥伸出另一只手,触手顺着白皙的皮肤火速攀升,带着未平息的怒火和委屈紧紧缠住满桥。


    ‘他,坏人。’


    满桥:“他是坏人,阿良是好宝宝。”


    异常好哄的阿良沉默几秒,对这个评判还算满意。


    但这位怪物还有不能释怀的事。


    他凑近满桥的面颊,‘脏了。’


    满桥:?


    满桥低头。


    刚刚落在孟鸠伤口的那一缕红发,发尾有些许不仔细看分不出的血迹。


    满桥:“……没事。”


    他推开阿良递过来的毛巾,直接拿起剪刀。


    血迹不好清理,不如剪了方便。


    “嫂子。”


    刚刚出人意料一直保持沉默的孟鸠开口,声音稍微有点沙哑。


    满桥:“说。”


    孟鸠:“头发,能给我吗?”


    满桥:“……嗯?”


    他还以为这家伙刚刚不说话是转性了,不显得没事招惹BOSS了。


    原来没有。


    顶着阿良的死亡凝视,孟鸠显得特别可怜。


    “嫂子,都沾到我的血了,给我吧。”


    他的手一直没有松开满桥的手腕,现在更是装可怜似的用拇指摩挲满桥的手背。


    孟鸠:“不是说疼我吗?”


    满桥:“……”


    气氛有点紧张,场上的两个人似乎都等着满桥的审判。


    满桥发现自己真是格外容易陷入这种处境,两个混蛋都眼巴巴看着,盯着自己跟盯着一块可望而不可即的小蛋糕一样虔诚。


    都希望得到偏爱,都希望自己这双金色的眼睛能多看他们一眼。


    一个玩世不恭的玩家,一个底细不明的副本BOSS,居然在这间昏暗的屋子中都十分楚楚可怜,甚至摆出了“恨明月高悬不独照我”的气势。


    满桥手上拿着他刚剪下来的红发。


    “……想要?”


    孟鸠:“想要。”


    满桥歪头。


    “那就看你表现了,小九。”


    满桥反手抓住孟鸠的手指,在孟鸠的指节上敲了敲。


    “说说吧,你到底是怎么了。”


    满桥和孟鸠的谈话终于进入正轨,隔壁玩家却依然在效率低下的争吵之中。


    中钰和孟鸠早就决定各自为营,剩下的四位玩家各怀小心思,但又胆子小的不敢擅自行动。


    阿良每隔半小时分出一点意识去探查一下玩家的情况,每次去探查都能看到这群人还在互相扯皮,以至于阿良甚至开始怀疑满桥的话。


    满桥说这群玩家最迟明天一定会烧了老宅,但目前看这群人哪有这个魄力。


    但满桥总是对的。


    某位满桥全肯定怪物收回自己的心思,他对满桥和孟鸠的谈话不感兴趣,于是干脆将自己的意识铺满整个老宅。


    奇怪。


    他是这个副本的BOSS,这样地板式搜索都没找到大姐在哪。


    那这位NPC,到底去哪了呢?


    =


    “你去招惹北安和兰花了?”


    孟鸠的伤口已经止血了,但唇色还是有些苍白。


    “不是我去招惹她们,她们也没打算放过我啊。”


    满桥:“等等,你等等。”


    这是什么发展。


    满桥斟酌了一下用词:“你的意思是,你去挑衅她们,结果被打成这样……”


    孟鸠:“不是挑衅,什么叫挑衅,我是去沟通,而且她们使坏,不然我不至于……”


    满桥:“你上赶着找她们干什么?”


    满桥实在想不通现在副本的进展和两个小姑娘有什么关系。


    孟鸠:“我打听一点事嘛。”


    满桥:“打听?你——”


    孟鸠忽然抓紧了满桥的手腕。


    “嫂子。”


    那双狼一样的眼神又盯紧了满桥。


    “卑荌和二花是谁?”


    满桥:“……”


    满桥有点惊讶。


    他知道孟鸠远比他看起来的模样能干,但满桥没想到孟鸠居然会发现这两个名字。


    “你从哪知道的这两个名字?”


    孟鸠:“大姐。”


    满桥:“你见到大姐了?”


    孟鸠:“没有,但我找到了这个。”


    一本婚书。


    满桥没看到孟鸠从哪里掏出来一本陈旧的婚书。


    孟鸠:“卑荌和二花是大姐的陪嫁丫头。”


    满桥微微长大眼睛。


    “……这件事怎么会在婚书上……”


    孟鸠:“是大姐自己写上去的。”


    脑袋好像被轻轻敲了一下,满桥猛的想起大姐留在密室中那本伪造的日记。


    大姐其实是没有写日记习惯的,事实上,副本中的所有NPC都没有写日记的习惯。


    所有人的日记都是副本自带的,最大的用处是给玩家提供线索。


    NPC又不是说书先生,当然不会每天坐在沙发上就开始讲自己的故事,况且就算NPC想这样做,副本也不会给玩家这么白给的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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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


    这时候有本日记就很重要了。


    满桥:“……她记得。”


    孟鸠:“什么?”


    满桥没心思理孟鸠。


    一些细节闪过脑海,小殓仪式装聋作哑看自己给孟鸠提供线索的大姐、早晨的肉包子比往日要更清淡一点的口味、躲钉仪式上大姐问自己怎么总是照顾小姑娘……


    孟鸠撑着身体坐起来,“嫂子。”


    他伸手,拨开满桥盖在眼睛上的头发。


    “嫂子,卑荌和二花就会北安和兰花,这名字是你给她们改的,大姐本来应该不知道这件事。”


    孟鸠的声音沉下来:“我想知道……这两个名字到底是怎么来的。”


    满桥有点出神:“……名字?”


    孟鸠:“名字——意味着什么?”


    =


    “意味着我就不是个家里受喜欢的!”


    二花拿袖子擦眼泪,但怎么都擦不干净。


    “卑荌,你说我们的命怎么就这样,生下来就随便起个名,卖给老爷,再卖给姑爷!”


    “别哭了,二花,别哭。”


    卑荌小声安慰,“我们,我们不就是这样的命吗?”


    奇怪。


    卑荌的脑子好像生了锈的机器。


    卑荌和二花,从小被卖给老爷,再跟着大小姐被卖给姑爷。


    是这样吧?


    卑荌努力眨眨眼。


    “二花,别哭了,别哭了。”


    二花甩开卑荌的手:“我现在哭都不能吗——”


    “掉金豆豆呢?”


    卑荌和二花被这声突如其来的询问打断了情绪,她们顺着声音看去。


    “……满老师?”


    两个小姑娘都红着眼眶,看到满桥时有些局促。


    卑荌率先开口:“对不起满老师……我们不是要躲懒……”


    那时候满桥穿了一件白色暗纹的褂子,伸手摸了摸两个小姑娘的脑袋。


    “掉金豆豆又不丢人。”


    满桥是笑着的。


    “受委屈了?”


    卑荌和二花呆呆看着满桥,被一手一个牵走。


    卑荌和二花的记忆告诉她们,这是她们第二次见家中这位长子夫人,上次见面,也只是打了个照面。


    可是这位大嫂这么美丽,这么温柔。


    二花:“……我们跟大小姐回来,家里都说大小姐闲话,我们也不受待见。”


    满桥:“欺负你俩了?”


    卑荌:“没,没有……”


    满桥的手不热,但却让人安心。


    或许是因为满桥的身份原因,也可能只是和满桥周身的气质相关。


    满桥没有给卑荌和二花带来任何她们印象中属于男性的侵略气质,反而像一位母亲。


    满桥:“叫什么名字,到我屋子来喝口酸梅汤吧。”


    卑荌和二花本就因为被发现哭泣而羞愧,听到这个问题都齐齐低下头。


    “我们,我们……”


    满桥:“怎么了?”


    卑荌:“我们的名字不好听……”


    满桥笑了。


    他的摸了摸卑荌和二花的头。


    “多大了?”


    蚊子似的,两个姑娘齐声说十九。


    满桥:“那就是不小了。”


    那时的满桥眼睛里有卑荌和二花无法理解的紧迫。


    满桥:“……你们都长大了,早不是没有能力反抗被起什么名字的孩子了,早就可以为自己做主,不被困在曾经。”


    那声音温和又有魔力。


    “不喜欢这个名字,难道还不能改吗?”


    满桥:“你们不是小孩了,你们是有能力的……不喜欢别人轻视你们,就得先看得起自己呀。”


    现实和过往有一瞬间重合,满桥抓着孟鸠的手,几乎头晕目眩。


    “……要救你们……


    满桥的声音有些沙哑。


    “谁能救你们……只有……先想着救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