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新丧(5)

作品:《身为人夫的我

    满桥的身体莹润,肌肤反射出像象牙一样的光泽和平滑感,但这具艺术品一样的身体总是被包裹在严实的黑色布料下。


    欲盖弥彰,欲拒还迎。


    最沉闷最传统的包裹不仅没能削弱满桥身体的吸引力,反而变成了盖在一道可口甜品之上的盖子,人人都知道盖子之下是被高级大厨精心烹饪、价格不菲的美食。


    于是盖子不只是盖子,还是人欲望的前置环节,是被美色引诱的人都试图掀开的仪式感。


    “想什么呢。”


    湿漉漉的皮鞋勾起了管家的下巴。


    满桥穿着黑色蕾丝半身裙,因此哪怕他穿的黑色旗袍开叉并不低,也没有给人留下任何钻空子窥视的空间。


    管家:“……抱歉,我……”


    满桥:“很好看?”


    确实很好看。


    香气这个东西很神奇,它在过于干燥的空间中或许会更快挥发,而在缠绵的湿润空气中,香味似乎也会被环境干扰,变得连绵。


    从满桥身上飘下来的味道,与其说是香的,不如说是美的,那种不能分辨到底是何种香料调配的气味,去除了人工的所有痕迹。


    管家半跪在满桥面前,下巴还被满桥的皮鞋鞋面顶着,那双一直纯良无害的眼睛终于被打破了一向的平静。


    管家:“……您说笑了。”


    声音比平时更哑。


    满桥:“……无聊。”


    但是从这个视角,满桥终于能够看清管家的眼睛,那是一双墨绿色的眼睛。


    【恭喜玩家下坠,“新丧”副本剩余参与人数:14人】


    ……又死人了?


    满桥也是很好奇,就在自己短短回房间和管家聊天的这个档口,副本玩家们怎么能这么不争气。


    满桥以前没听到过系统通报,不知道这个死亡速度是否正常,但是现在副本还没进入第二天就死了三分之一的人,满桥实在要对这群新人能不能帮自己跳槽报以怀疑。


    高跟鞋被小心脱下,动作细致的好像管家在面对一件上千万的翡翠。


    管家打来热水,将满桥的鞋袜放好。


    “满老师,水温有些高,先不要放脚。”


    满桥头脑放空,用手指敲桌子,“知道了。”


    下一秒,温热的水浇在脚背,满桥本能一缩,脚腕却被管家狠狠抓住。


    ……管家的手太大了。


    身为一个仆人,他的手当然不像满桥这样细腻。


    管家手心不甚厚,但对满桥的皮肤而言已经颇有存在感的薄茧压在满桥脚腕,甚至另一只手压住了满桥的脚心。


    半跪的人抬起头,眼神专注而恭敬:“是太烫了吗?”


    满桥:“你不是说先别放脚吗?”


    管家温婉地笑起来,“是不能放脚,但撩着水应该能冲洗一下,也帮您适应水温。”


    满桥:“……不用帮我洗脚。”


    管家:“我乐意为您做这些事。”


    满桥:“你是家中的管家,用不着自降身价,况且我也不习惯有人帮我做这些小事。”


    管家温和地笑起来,但抓着满桥的手一点都不松开。


    “您受凉了,我只是不想您生病。”


    满桥:“那就准备好热水就行了,不需要……”


    “满老师——!”


    门外传来兰花的声音。


    满桥一瞬间有些哽住了。


    管家依然保持抬头的姿势,好像他是一只听话的大狗,此刻真的摇着尾巴蹲在主人身边,不管主人说什么他都愿意照做。


    如果忽略他虔诚地慢条斯理地为满桥擦脚的动作。


    满桥:“你快点……”


    兰花又在门外喊:“满老师——九少爷来找您!”


    不知道是不是满桥的错觉,管家更加慢条斯理了。


    常年不见阳光的皮肤透着一种脆弱的白皙,没有干过苦工的孟家长子夫人,连脚掌都是柔软的。


    手指碾过脚跟,温热的水从皮肤上坠落,带给人的感觉由热转凉,本来为了取暖而撩起的水花,在等待后反而带来更强烈的冷意。


    满桥急了,在自己的房间被自家管家拽着摸脚实在有点奇怪。


    他抬脚,小小踹了管家的下巴一下。


    可是满桥的拇指却好巧不巧踹在管家的下唇。


    满桥:“……管家!”


    他哪里是往那边踹的啊?


    “……您可以直接叫我顾淼。”


    门外,兰花还在叫门:“满老师,您在吗?”


    顾淼还是不肯松开满桥的脚腕,拉扯间,满桥白瓷一样的关节上留下一个微微泛红的手印。


    “您找九少爷有什么事呢?”


    墨绿色的眼睛依然是真诚的,真诚的有点过分了。


    满桥:“先松手——”


    顾淼的指尖不经意向上勾起,修剪整齐的指甲在满桥脚底带来痒意。


    顾淼:“满老师,您……”


    “嘭”


    门开了。


    满桥房间的木门本来就不结实,根本受不了孟鸠的用力扒拉。


    顾淼对门口发出的动静置若未闻,依然用他虔诚的眼睛盯着满桥,盯得满桥坐直了身体。


    孟鸠站在门口,原本被木门隔绝的雨声骤然变大,变成骤然紧密的鼓点。


    孟鸠上下扫视面前两人,瞳色很淡的眼睛带给人强烈的锐利感。


    “……嫂子。”


    孟鸠忽然笑了,“您不是要摸摸我的舌头吗?”


    半跪着凝视满桥的管家神色越发恭敬,眼神却把满桥全身舔了一遍。


    兰花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只留下满桥一个人面对两位身量能完全举起自己做锻炼的男人。


    在这种危险的时候,满桥反而有点想笑了。


    “……把门安上。”


    孟鸠抓着门,饥饿从眼神蔓延到满桥的小腹。


    满桥深呼吸,忍无可忍。


    “把门给我安上,一群混蛋!”


    脚心踹在顾淼脸上,一尊雕塑一样的人慢半拍仰倒,孟鸠撇嘴,不情不愿地转身安门,雨声再次被隔绝在木门之外,但因为木门的破损不如原本平静。


    满桥的房间又成了封闭的房间,花瓶中的紫罗兰一如它被送来时娇艳。


    天色暗了。


    第一天快要过去。


    =


    “兰花——你从满老师房间出来吗?”


    北安笑着和兰花打招呼。


    兰花也笑起来,“是啊,你别说,满老师真是好看,我见了他比见了金子还舒服。”


    北安:“你也太夸张了,我还是更喜欢金子!”


    两人相视而笑,沉默地看向雨幕。


    “……今天死的人好少啊。”


    兰花有点可惜似的。


    北安噗嗤一笑。


    “这个九少爷真聪明。”


    真聪明,没有跟着北安的话讲,最后竟然把事情拉了回来,只死了一个二叔。


    北安拉住兰花的手。


    “我总觉的满老师不一样,他看我们的眼神,永远那么温和。”


    兰花:“温柔的满老师,爱花的满老师,好像见过我们好多次的满老师。”


    北安:“那谁知道呢?”


    北安凑近了兰花,声音小小的:“那些假人说,咱们这不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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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办丧事了。”


    兰花:“啊——那我们岂不是在这待了好多年?”


    北安:“说不定呢?”


    两个女孩又笑起来。


    北安:“兰花,还有一件事。”


    兰花:“怎么了?”


    北安:“我今天发现,这群假人应该能知道他们有多少人在这的。”


    兰花:“那是什么意思呢?”


    雨声不断。


    北安猛地笑起来,眼珠差点掉在地上,还好她眼疾手快接住了自己的眼球。


    兰花被北安的粗心逗笑,两人推推搡搡地把眼珠安回眼眶。


    北安:“我的意思是——我不是假人,他们没觉得奇怪!”


    兰花:“可是他们明知道这里一共有多少个假人——”


    那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呢。


    有一个假人混迹在他们之中。


    兰花:“把他抓出来?”


    北安:“把他抓出来!”


    =


    “把你抓起来!”


    满桥食指戳在顾淼脑门上。


    “你要做什么啊?你要骑到我身上?”


    顾淼本来想反驳的,不知道为什么又闭嘴了。


    “还有你——孟鸠!”


    孟鸠低头,眼睛滴溜溜转,和一只被抓住做坏事的小狗表情一模一样。


    满桥:“你们一个二个,这会儿知道示弱办可怜,刚刚一个抓我脚一个拆我门,你们要上天啊!”


    顾淼:“满老师,我错……”


    孟鸠:“嫂子——我是太想你了!”


    顾淼:……


    “请九少爷自重。”


    孟鸠冷笑:“我自重?我怎么不自重了,这是我嫂子,我长辈,你懂不懂,他是我哥的媳妇!”


    顾淼:“您这话说的,好像满老师是你的……”


    满桥:“闭嘴。”


    顾淼:“对不起,满老师,我只是太担心您会着凉生病。”


    满桥不想说话,踢了踢顾淼的胸口,这位身材高大的管家先生实际上非常有料,满桥一瞬间以为自己踩到了什么软而有韧劲的垫子。


    满桥:“……去给我拿鞋。”


    孟鸠立刻开始叫唤:“嫂子,我也可以给你拿鞋,我不仅可以给你拿鞋,我还可以当你的坐骑——”


    满桥:“混小子!”


    孟鸠:“嫂子,你不是要摸我舌头吗?”


    满桥火大:“我什么时候要……”


    顾淼:“我给您穿鞋。”


    拇指卡住满桥的脚腕,满桥这边还没骂完又被脚上微妙的痒吸引注意。


    孟鸠:“你说了你要好好看看我的舌钉。”


    满桥:“我是说要看,我说我要摸了吗?”


    孟鸠不语,只是露出一个有点挑衅意味的笑,伸出了舌头。


    顾淼超绝不经意把满桥的脚卡在自己胸前,穿鞋穿出了磨洋工的效果。


    满桥:“我是说你不学好,你打那乱七八糟的——”


    孟鸠直接凑上来了。


    “你摸摸嘛,这东西摸起来和看起来感觉不一样的。”


    满桥:……?


    孟鸠像个绅士一样捧起了满桥的手,却没有像个绅士一样行吻手礼。


    等满桥感受到手背上滚烫柔软而湿润的触感,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相比舌尖当然更加坚硬突兀的舌钉擦过手背,原本跪在自己面前帮忙穿鞋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靠的很近。


    满桥回过神,当了NPC这么久,第一次,一种强烈的会被吃掉的危机感和说不上是羞愤还是刺激的感觉蔓延上心头。


    ……这个副本真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