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信任

作品:《卑劣者被推上神坛

    阿乔醒来时,远处天空已微微擦亮,她睡得很熟,连她自己都意外,在荒郊野外能睡得这么安心。


    刘生看她醒了,赶忙提着他们今早打到的野兔和在远处打的水,献宝似的举到她面前:“头儿,脏血糊着难受,你洗把脸。我来生火烤肉。”


    “这纱布缠脸上多难受,男人嘛,重要的是有担当,好看不好看的,不打紧。在我刘生看来,头儿是顶天立地的汉子,是我们的英雄!”


    刘生这番话,引得不少人赞同,甚至还有人跟着起哄,让她别缠着纱布了,多闷呐。


    阿乔却不为所动,她当然很想把这沾了血的恶心纱布从脑门上取掉,但过一会儿,他们还要随妘家军入城,谁也说不清城里是什么情况,万一有人说漏了嘴,她的身份绝对会引起妘氏怀疑。


    阿乔果断拒绝了这个提议,却换来刘生一句“头儿,你怎么娘们唧唧的?”


    阿乔也没客气,对着蹲在地上剥兔毛的刘生就是一记锁喉,“漏缝,你皮痒了是不是?有这么和老大说话的么?”


    “我叫刘生!和‘桃园结义’里的刘备是一家,单名一个生字,生生不息的生!”


    “嘿,漏缝,你以前还缝爷缝爷的自称,怎么一个晚上,就改名了?”


    不少人开始跟着起哄,被喊绰号的刘生原地炸毛,没控好力道,给兔子放血时直接割开动脉,喷了阿乔一身兔血....


    阿乔:......


    嗯,很好,她记住了,以后再也不喊刘生的绰号了。


    有了刘生为自己正名的“壮举”,十九营里几个天天被喊绰号的也纷纷表达了不满,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的向众人纠正自己的名字。


    昨夜的惊心动魄和哀伤情绪,就在一众嬉嬉闹闹的笑声中,冲淡了许多。


    日子,还是得过下去。


    人,也要向前走。


    李少红精心挑选了一百人,混到阿乔的队伍里,阿乔则选了一些平时表现不太突出、武力值弱的替换出来。不想去的也可以自己出列,但显然,她低估了豪强兼并土地带来的杀伤力,几乎没人出列。吃饭的家伙都没了,从军时他们唯一的出路。


    也没人问她换人原因,是因为信任。


    信这个个子不高但敢替他们出头争取的少年,会带着他们杀敌卫国,赚军功养家。


    阿乔也不敢解释,怕这些人一个紧张,露出破绽。


    李少红则领着其他士兵在外增援,红缨跟随阿乔入城。


    阿乔本担心红缨的画像早已流入妘氏手中,但听闻红缨一直在被关禁闭,敌军里不可能有她的资料时,刚放下心又提了起来。


    红缨被关禁闭,不是因为想替哥哥申冤扮鬼送珠钗送红嫁衣.....吓她吗?


    阿乔古怪的看着红缨,不自在了一路。


    红缨也没有继续道歉的打算,她当时可是下跪道歉了,阿乔也没原谅她,还翻窗避她。


    她也关了这么久禁闭,受到了惩罚,此次就是来戴罪立功的!


    她才不欠沈阿乔呢!


    诚然,阿乔也没有冰释前嫌的打算。两个小姑娘就暗暗较劲了一路,谁也不理谁。


    这一路阿乔都在想,过了一整夜,妘墨有没有被抓起来吊树上冻死呢?或者被绑住手脚,拖在马后?


    哎呀没有她的支援,妘墨这将军,可当不牢呀。


    她设想了几十个妘墨的悲惨结局,万万没想到,二人再见时,这货居然正与那一根筋的校尉,并马而行,谈笑风生?


    甚至那校尉对他神情恭敬,至于那群被换下铠甲、交出武器的妘家军就更离谱了,不仅列队整齐,毫无颓然之气,甚至容光焕发,斗志昂扬。


    “阿乔营长!”妘墨大老远的就挥手打招呼,还是阿乔熟悉的调调,没个正形。


    妘墨能稳住局势,对阿乔不是件好事。


    妘家军人心齐聚,士气高扬,没了内部分裂,就会统一对外。


    不管怎么样,妘墨现在到底顶着将军的身份,是她的顶头上司。阿乔还是朝妘墨走去,在他马前毕恭毕敬行了抱拳军礼。


    妘墨满意地点点头,不等妘墨吩咐,阿乔便让二十营的人卸甲,同时让人把全大喊来,他才是二十营的营长。就算所有人暗地里都把她当成了老大,明面上的规矩还是得守。


    可妘墨手举过头顶,喊了停。


    阿乔:.......


    这一肚子坏水的奸商,又在打什么主意?


    妘墨扬起一个王者风范的微笑,豪气的说道:“不用,穿了卸,卸了穿的,多麻烦呐。就走在后面,负责殿后吧,老规矩,碰上敌人,你们上。”


    阿乔咬牙道谢,好好一番话,让他说出来,真的很难让人不生气。


    但终归是他们占了便宜,手握武器,胜率大增。


    至于奸商.....


    阿乔发誓,顺利入城后,待她控制住局面,她一定会把妘墨拉下马,让他跛着脚,自己走回住处。


    让他嘚瑟!


    神气了一个晚上的妘墨显然还没显摆够,又调转马头,哒哒哒的跑到阿乔身边,明里暗里都在暗示阿乔,让她赶紧问他昨晚是如何在千钧一发之际控制住的局面。


    被烦了半里地,阿乔无奈,只好跟哄小孩似的问道:“那敢问将军,是怎么做的呢?”


    妘墨得了询问,也不卖关子,刷的一下从怀中掏出玉牌,一脸得意:“这可以妘繇临行前特意给我的,说要是妘阖不行,我就顶替他直接上,这支军队,必须全须全尾的给她带到清河。”


    “她怎么那么信任你?”


    “这就是个人魅力咯。”


    “......”


    妘阖是妘澈的人,一直不服妘繇,还是个草包,把两千人交给妘阖,妘繇肯定不放心,但阿乔也不会信妘墨的鬼话。


    反正这人身份成谜,她也懒得追问,问也问不出真话来。


    这一路异常顺利,就是快到城门口时,妘墨大手一挥,以不扰民为由,分了一半人在城外驻扎。


    阿乔对这个分法没什么意见,他们的人占了七成,可那校尉不乐意了,义正言辞的说道:“这十九二十营都是些粗莽匹夫,毫无军纪可言,为首之人更是个无赖,放他们进城,会败坏妘家军在百姓心中的形象。”


    阿乔耳力很好,大老远就听见有人蛐蛐自己,她直接指着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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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己身上的银甲,还扭了扭,银甲反射的光芒映入那校尉眼中,气的他结巴了半天,也只吐出个“卑鄙”来。


    妘墨嘴角疯狂抽搐,万分辛苦地下笑意,拍了拍校尉的肩膀,一句话解了他的心结:“你也知道,这些人都是异姓,咱们干的毕竟是造反的事,先前诓骗他们去迎敌,把这些人放在外面,万一他们发现自己被骗了呢?”


    校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敬佩的看向妘墨:“还是将军深谋远虑,将他们分开,一半放城里一半放城外,都有我们的人看着,妙哉。”


    唯一的阻碍也被排除,分好队,阿乔叮嘱了几句,就领着红缨,高高兴兴地进了城。


    因四周地形开阔,易攻难守,清河的城墙比其它城池更厚,约一个半成年男子平躺着的厚度,城门奢华的用了精铁制作门轴,以铁皮包裹木门,增加其抗撞击性能。


    城池以花岗岩为底,还有一条宽阔的护城河穿流而过,一般的投石机难以砸出坑来,若要攻城,必须用盘云梯,这种打法极其废人。


    阿乔对这个城门和城墙十分满意,还特意拍了拍冰凉的花岗岩,满满的安全感,开心。


    连日来天色阴沉,今日更甚,城内城外格外清冷,好像家家户户都还缩在温暖的被窝里,无人燃灯,也没个人影。


    阿乔走在队伍的中间,城门宽阔,刚一踏入,仿佛置身蔽日苍穹,眼前头顶漆黑一片,唯有借着身后的亮光,能模模糊糊地看清前方——


    阿乔好像看见,妘墨似乎伸出了手,正不动声色地靠近那校尉的枣红色骏马。因辎车数量稀少,都要用来放盾牌等较重的兵器,只能给妘阖一个烧坏的车板,用粗麻绳牵着,绳子一端挂在骏马的马鞍上。


    她生怕自己出现了幻觉,赶忙踮起脚尖,眯着眼,还未待她看清妘墨的动作,马儿突然高扬前蹄,那校尉以倒栽葱的姿势向后倒去,就在他快摔下来时,妘墨推住了他的背,不知怎的,马儿和校尉似箭离铉,带着妘阖的车板,在人群中不管不顾地冲了出去。


    原本井然有序的队伍,被受惊的马儿冲散,好在妘墨本就走在最前面,加上城中无行人,倒也没人受伤。


    就是苦了这校尉,乖巧温顺的马儿怎么突然变了性情,不论他怎么朝后勒缰绳,马儿也不为所动,只是一个劲儿的横冲直撞。


    妘阖全身上下都被绑在了车板上,被拽着飞了出去,起起落落,画出波浪。


    按照妘墨的说法,绑在车板上有利于减少运输过程中的颠簸感。


    妘阖平时为人傲慢,对人动不动耀武扬威,鞭子加身。是以,就连跟在身边的亲兵,见了妘繇的玉牌,也立马向妘墨投诚,根本没人替妘阖说话,更别提背着他或者放在哪位将领的马背上走。


    短暂混乱的空隙,一人一马一板车向城里飞去,另有四五个身着粗麻布衣的人,趁着混乱从城内摸向城门,试图混入人群,逃出城去。


    其中一人本直奔城门而去,却在看见阿乔后,灵活的穿梭至阿乔身旁,语气里带着掩不住的惊喜:“小姐,不...公子!”


    南宫傲?


    “来人!”妘墨厉喝出声,“都愣着干什么?还不把这群贼寇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