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鹤州之行
作品:《拒婚大师兄后他以身证道》 计划简单敲定,二人立即就下山了。
季姰起初还有些担心,毕竟朝绯玉耳提面命近来不是很太平,谢既又是被三令五申不准下山的,两人此举无疑是作死挑衅。
她亦步亦趋地跟着谢既的脚步,头一回离经叛道,多少有些胆战心惊。
见少女左顾右盼,眼珠不停地转来转去,谢既嗤笑一声,语气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芝麻大点的胆量还央我带你去惹祸,逞什么强。”
“因为你没同我说具体是去作甚。”
季姰挺直背脊,强撑着体面,“咱们现在不仅是师兄妹,还是队友,你要做什么总得先告诉我,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简单啊,”谢既在原地停顿一下,等着季姰走上前来,揽住她的肩膀,头凑过去,眼神阴翳,“烧杀抢掠,栽赃嫁祸。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玩?”
“三师兄!”
眼瞧着少女要炸毛,谢既的面色反倒柔和下来,抬手揉揉她的头顺毛:
“开玩笑的,我可是正经好修士。”
季姰别过脸去不理他。
谢既不甚在意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塞在季姰手里。纵然生气,可此时好奇心还是压过了愤懑,季姰瞄了他一眼,低头打开了纸包。
是一包蜜饯樱桃,色如红玉,颗颗分明,散发着甜腻的香气。
季姰下意识吞了吞口水,语气冷硬道:
“别以为这样就能收买我。”
“那是自然,收买你何止千金,买你一个笑脸就行。”
谢既低下头去,见少女仍拧着眉,视线还在手中的纸包上不肯移开,似乎在纠结是不是应该硬气点不吃人嘴短。他哪儿有这耐心,伸出两根指头,径直在少女腮边一勾,扯出一个有些扭曲的笑脸来。
季姰瞪他,谢既却是一笑,满意地点头,而后召唤出一柄巨大的玉汤匙。
“……”
这又是什么东西?
瞧见季姰难以名状的眼神,谢既得意地勾勾嘴角:“没见过吧。”
“的确没见过。”季姰点点头,感叹道:“不曾想三师兄要用这么大的勺子吃饭,胃可纳海,饕餮也得自愧不如。”
“说什么呢,”谢既伸手戳了一下她的脸,这回真要被气晕过去,“这是司南!”
季姰这才恍然大悟,不过她记得谢既的护身法宝不是这个,看来他的好东西还真不少。
这回换谢既懒得理她了。只见他右眼一亮,一道淡绿光芒覆在司南之上,而后化为数十道整齐相交的细密光线,朝天地间散落延伸出去,似是以天地为盘。而后他收了灵力,拉着季姰坐在司南的“勺子”上。
“这是?”
“你不会真想走着去鹤州吧,”谢既睨她一眼,“那我可无法奉陪。而且出宫门之时我虽施法藏住了咱们的气息,保不齐他俩另有办法追踪咱们的位置。方才也是将你我的气息从天地间隐去了。”
“隐去?那岂不是可以隐匿身形,任意妄为?”
季姰有些雀跃,就见谢既摇头,叹了口气:
“只是让人无法凭灵力相关追踪到我们的位置而已,普通人还是能瞧见我们。况且只能维持一日。”
好像有些鸡肋。
季姰小心翼翼地将纸包收好,忽然又想到什么,问道:
“我们早晚得回去,按门规咱们会受到什么惩罚?”
“怎么,怕了?”
“主要是有个心理准备。”
“我想想啊……”谢既故作沉思,对上少女满是警告的眸子,知道她这是不让他随口胡说了,便也正经了几分,半晌才道:
“以往我犯的事比这些严重得多,师尊也就是罚我面壁或者干杂活之类的。偷溜下山我也不是第一次,大师兄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回的问题是……”
“什么?”
“把你给带出来了,我不知这件事的严重程度。”
谢既伸手挠了挠下巴,有些拿捏不准。他也知大师兄看顾季姰是师尊嘱托,心里并不在乎,但这事又是头一遭,从前从未有过,谁又能说得清?
“没事,回去的时候你就说是我非得让你带我出来,事实也的确如此。”
季姰神色坚定,一副大义凛然的气势,看得谢既颇觉好笑,边摇头边又戳了戳她的眉心。
“想什么呢,我再浑能是这种人?”
季姰回忆一二,而后狡黠道:
“可我记得有人同我在藏书阁议论大师兄被抓个现行,下一秒就撇下我不知哪儿去了。”
这丫头真记仇!
谢既一噎,欲盖弥彰地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才说道:
“情况不一样。”
季姰还欲询问,就被谢既一掌按住脑袋。后者的语气终于不耐烦起来:“先走吧,不然人没到呢天都黑了。”
又是一路无话。
说是一路,也并未过很久,约莫半炷香的时间,二人就进了鹤州城。
城中熙熙攘攘,叫卖声不绝于耳,众多香气交杂在一起,形成一股浓稠熨帖的烟火气,叫人心生喜悦。
两人走在路上,一路上蜜饯、米糕、糖酥……凡是季姰路过多瞥了一眼的,谢既都爽快掏钱买了下来,让她放在储物囊中。
“三师兄。”
季姰叫住那个走在自己两步前悠哉游哉的少年。
“怎么?”
谢既闻声回过头来,就见季姰从怀中纸袋里拈起一块梨花糖酥,递到他面前。
“我不吃甜的,你自己吃吧。”
他讪讪收回视线,也不知道在别扭什么。季姰却不管这些,径直将糖酥塞到他嘴里,而后雀跃地往前走去了。
“你这丫头……”
谢既下意识地咬住,一股梨花的清香混着蜂蜜的甜从口中逸散开来,直冲鼻腔,仿佛置身于梨花林中。
他愣了愣,吃掉糖酥,前面才传来一个清凌凌的声音:
“不用谢,这是三师兄今日给我买这么多好吃的的报酬。”
多得意啊。
谢既简直要气笑了,舌尖抵了抵后槽牙,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一把揪住了少女后脖颈的衣领。
“报酬你就给这么点?季姰,你是不是有点太无法无天了?”
“三师兄买给我的,我自然不能随便给人,哪怕是你自己也不行。”
季姰笑嘻嘻地诡辩,谢既实在拿她没辙,只好不让她在路边的商摊处流连,拎着人就去鸣鹤楼了。
鸣鹤楼是鹤州最大的酒楼,宾客络绎不绝。其中一道黄酒酱鸭更是名声在外,邻近的几个州还有专门赶过来一尝其味的客人。
“按你这么说,这酒楼常是座无虚席,咱么现在去还有位置么?”
谢既挑眉,见季姰浑不在意的样子,问道。
“要是没有,三师兄打算如何?”
“加钱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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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姰没回答,只是领着谢既走了进去。此时正值傍晚,楼中果然如季姰所说,放眼望去全是食客,楼上楼下瞧不见一个空桌子。自楼顶横梁悬下一座锦鲤灯,灯火喜庆,甚为醒目。
掌柜的是一个中年女子,一身暗红布衣,头发也用同色的布条盘住,打扮与这座称得上富丽堂皇的酒楼不太相称,但气势十足,一瞧就知道是主事之人。季姰和谢既二人长得出挑,一进门她就注意到了,将手中账本扔到一边就大步走到两人面前。
“呦呵,这不是季家丫头吗?终于有空来看看我了?”
见女子语气熟稔,谢既诧异地挑眉,没出声。
“兰姨。”
季姰露出个乖觉的笑来,同这被称为兰姨的女子攀谈片刻,而后兰姨随手招呼过来一个小厮,叫他领着二人上三楼。
两人绕过屏风,于包间中隔桌对坐之时,谢既还是有点没反应过来。季姰拿起茶壶给他倒了一杯,推到他面前:
“这儿的杨梅饮最好喝了,三师兄尝尝。”
“你认识这儿的老板?”
“算是吧,主要是我爹曾经救过她,她跟我们家也有十余年的交情了。”
“啧,差点忘了鹤州是你的地盘。”
“过奖。”
两人交谈片刻,菜就一道道的上来了。整整十二道,菜式各异,色香俱全。
“话说三师兄你辟谷了能吃多少?”
季姰突然想起这个问题,修行之人基本不吃东西,更别说油腻荤腥。
“怕什么,你吃不完就放储物囊带回去。”
谢既捏着茶杯,咂了口杨梅饮。
“好主意。”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黑,二人酒足饭饱——应该说季姰单方面的饱了,谢既就没动过筷子,倒是喝了大半壶杨梅饮,见季姰吃差不多了,慢悠悠地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
“三师兄,这顿我请你吧,我还有钱。”
季姰把银锭推回去,却得谢既一记眼风,不敢动了。
二人沉默片刻,季姰缓过神来,扭头问他:
“所以三师兄说的惹祸就是咱们失踪?”
“差不多吧,我失踪不很要紧,你失踪天翻地覆。”
“有这么夸张?”季姰不信。
“那当然了,你可曾见过咱们宗门上下有谁敢惹大师兄的么?”
那确实好像没见过。
“大师兄给你护得密不透风,你从他眼皮子底下跑了,也就是你有这个胆量,确实令人佩服。”
谢既双手抱头往椅子上一靠,慨叹道。
“这还得多亏三师兄倾情相助。”
季姰也不太敢确定,但沈祛机明确是不太想瞧见她,就算她暂时不见一阵兴许也问题不大——说不准这都不能称之为惹祸,没人瞧见,就当是她回乡一游也不错。
“我护着你人身安全还是没问题的,大师兄充其量罚我练功面壁罢了。你这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纸糊的美人灯,我还真好奇大师兄如何罚你。”
“说实话我也好奇。”
季姰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哈欠,眼眶湿润。她随意往窗边一瞥,却见远处层层叠叠的楼顶上,似乎有什么黑影悄然掠过,形状不明,颇为诡异。
“三师兄,窗外那是什么?”
“什么什么。”谢既不甚在意地顺着她的目光瞧过去,神情瞬间冷凝,像是一块烧红的烙铁骤然被扔进冰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