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 第 143 章

作品:《夫郎送我上青云[种田]

    云先生的书信不长,字真真是好看。


    他想起孟知彰此前的评价,说这叫颜筋柳骨,遒劲不失细腻。


    嗯……反正就是好看。好看到庄聿白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才想起读信中内容。


    云先生那边一切都好,夫夫二人无需惦念。府城这边一日便将今年两处园子的大半的酒预售出去,当真可喜可贺。家中按照庄聿白画就的详细酿酒流程,正将园中葡萄采摘入罐。目前已装满四罐,预计还有个大半月的收获期。


    信中提及孟家村和炭窑等也越来越好,夏收产量喜人,不少人家都出现了亩产三石。族中银钱多了些,过了这阵农忙又有2名孩童会去念书。族人都感念庄聿白的好。


    随信一起,还有一坛新酿制的梅子露。梅子是刘叔和粟哥儿一起上山摘的,刘叔用霜糖酿了几坛,这一坛给庄聿白尝尝鲜。酸甜适口,暑热天气调水佐餐再好不过。


    庄聿白将信和一张葡萄渴水的方子一并收了。吃过早饭正要出门,却见薛启辰带着几个壮实家丁走了来。


    葡萄园之事薛家已经得知,这几个家丁身上皆有些功夫,以免出什么差池,近期便安排他们负责庄聿白的外出安全。


    薛启辰脸上挂着怒气,见到庄聿白就开始了言语扫射。


    “琥珀,我只两三日没见你,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我管他什么公子甲、公子乙,下次让本公子见到他,定把腿给他打折!天下哪有这种蛮横不讲理之人。见人家葡萄酒做得好,就强买强卖?人家不卖就要拔人家的树,烧人家的苗?真是反了天了!别人都道骆家那二魔头蛮横不讲理,我看跟这什么甲乙丙丁比起来,还真就不够瞧了。”


    庄聿白边安抚这位薛家二公子,边带众人往外走。


    看来众人没将全部实情告知这位二公子。若他得知公子乙背后之人是懿王时,估计也不会愤愤然咬牙挥拳,要打断人家的腿了。


    “好了,我们去园中。今日云先生来信了,正好附了个葡萄渴水的方子。咱们今日便试上一试。”


    听说又好吃好玩的,薛启辰脸上便又多了笑模样:“琥珀兄,我兄长天天说我心大,我看你比我心还大。人家都要来拔你葡萄园了,你还有心情带我去做什么葡萄渴水。”


    “事情不到最后,谁也说不好会怎样?不还是有一半可能咱能拿到那五千银子么?”庄聿白拍拍薛启辰肩膀,“而且你我现在也做不了什么。与其整日期期艾艾,提心吊胆,不如还如往常那般该做什么做什么!”


    薛启辰还想说什么,庄聿白忙拿话堵上:“启辰兄,我跟你说哦,这葡萄渴水可是刘叔的独家秘方,我求了许久才传授给我的呢!我也只在去岁吃过一次,真的超级超级好吃。信我!骗人是汪汪叫小狗!”


    到底玩心大。薛启辰听庄聿白如此夸这渴水,而且可以自己亲手做,兴致更高了,一路扬鞭疾驰,不消两炷香功夫几人便到得葡萄园中。


    然哥儿已带着乡邻将今日成熟的果串摘回来,此刻正在压榨滤汁灌入第六只陶罐。另有两人将此前五只陶罐中持续发酵的葡萄汁上下搅拌一番。


    未及走进酒亭,醇厚甜蜜的果香,混合着淡淡的酒香,霎时将人包裹。


    “琥珀,几日没来,这葡萄酒的味道已经慢慢出来了!”薛启辰不无夸张地弹出鼻子嗅着,“我可以先尝尝么?”


    “这才哪到哪呀,过些时日这些发酵过的葡萄梗、葡萄皮以及最底层的葡萄籽与果泥等还需整个儿淘澄一遍。过滤后的汁液还需几个月时间静置发酵。最快也要初冬时节,咱这酒才能大致成型。现在就喝,为时尚早啊,我的小馋猫!”


    “不过没关系,别说初冬,深冬我都能等,可那什么乙……”


    “嘘——”庄聿白向薛启辰递个眼神。对方立马住了声。


    事关重大,以免节外生枝或者惹起不必要的恐慌,目前庄子上知情的就只有然哥儿。甚至卓阿叔以及管庄人周老汉都不知道。


    庄聿白跟亭中众人道了辛苦,让他们忙完手中的活计,便全部回去了。又向然哥儿交代了一个工具清单,并派一个薛家小厮跟他去庄子上取来。


    这边庄聿白和薛启辰一头扎进葡萄架内,开始采摘葡萄渴水所需果串。


    “琥珀,我看这园中葡萄待成熟的还有一半呢!你做的那十只陶罐装得下么!”


    “二公子越发心细如发了!”庄聿白冲薛启辰高高比了个大拇指,“其实灌第六只罐子的时候我就发现了这个问题。原本预测可以收1800斤葡萄,看情况超过2000斤轻轻松松。将这十只陶罐全部灌满,完全不在话下。”


    “这葡萄不同于柑橘梨子等水果,保鲜期很短的。罐子里装不下的果子,该怎么办呢?”


    “云先生不是已经将法子告诉我们了么!”庄聿白拎起一串即将转色变熟的葡萄,在薛启辰面前晃了晃,“葡萄鲜果不好保存,但这渴水浆汁保存个十天半个月没问题,而且方便运送售卖。懂了么?”


    “琥珀,你当真是个经商奇才!限量版葡萄渴水!前些时日没抢到葡萄酒预售之人,听闻有这现成的渴水可买,那不得疯抢啊!”


    “二公子这话也说早了。”庄聿白挑下眉。


    “好,那等我尝过这渴水再说!”


    葡萄渴水需选七八分熟的果串,过生则涩,过熟又上糖过多,盖过其他风味。二人不一会儿便剪了满满一藤篮。


    小厮将水漉漉的一篮玉色透红的葡萄用山溪中清洗后拎回来时,渴水熬制设备也已取回,且挑了块阴凉地准备就绪。


    熬制葡萄渴水忌讳铜铁等金属器皿,晶莹剔透的果串放入石臼,木杵捣之。


    薛启辰撸起宽袖,兴冲冲毛遂自荐,一杵下去,满臼汁水迸裂,溅了一脸,倒将他吓了一跳。


    庄聿白忙递了巾帕过来,拍手笑道:“启辰兄,这眉毛眼睛先尝上渴水了,味道如何?”


    薛启辰也笑说:“这木杵欺负我,连琥珀你也打趣我。看来捣药玉兔的活我是干不了,我帮你滤渣。”


    一口陶锅架在风炉上,捣碎的葡萄汁以三层纱布滤去渣滓,锅中慢火细熬。红紫间绿的汤汁咕嘟咕噜,慢慢稠浓,木勺轻扬,明亮柔和的酸甜和馥郁缠绵的果香越来越浓。


    汤汁挂壁,呈现胶质状时,这渴水原浆也便熬好了。倒入干净瓷坛中,存放十天半月没问题。


    冷凉后,庄聿白调了几盏出来,然哥儿帮着分与众人。


    “快尝尝薛家二公子亲手制作的这葡萄渴水,味道如何?”


    薛启辰笑着指庄聿白,尝了一口,细细品味一番,煞有介事道:“琼浆玉液难拟其名,珍馐佳酿略逊其味。”


    “启辰兄两句话,便将名字取好了,这葡萄渴水就叫‘玉琼羞’,无论多寡,悉数在薛家铺子里出售如何?”


    “如此甚好!甚好!”薛启辰举盏碰了下庄聿白的杯子,“致‘玉琼羞’!”


    一盏见底,薛启辰擦了擦嘴角,他看着满园郁郁葱葱,眼中笑意却被忧愁逐步占领。


    庄聿白明白,撞了撞他肩膀:“昨晚我还商量着要和孟知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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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起逃跑,今天忽然想通了。很多事,一味逃避,是解决不了。即便一时侥幸躲过眼前,后面还会冒出更大的难题。”


    “你有解决办法了?”薛启辰睁大眼睛。


    “二公子不是带着这么多高手,为我保驾护航么!这还不够?”庄聿白将薛启辰从矮凳上拉起来,“走!然哥儿带我们去看看扦插苗的长势。过段时间,园子西面那一片也要开育出来,咱们就等着明年葡萄产量翻番咯!”


    日子一天一天照过。酒亭里的陶罐已经满了第八只。


    这日管庄人周老汉将两车风炉及成套的陶锅等拉至议事厅,通知各庄佃户得闲时来领取。家家有份。


    “庄主惦念大家这些时日辛苦,特意定制了这批风炉,等天凉时家中用着方便、暖和。”


    每家来领取之人,皆会逐一登记在册,会拿笔的就画上两笔,不会写字的就摁个手印,作为签收凭证。


    周老汉做事细致,将账目一一拿给庄聿白看。一共45套风炉,共花银25两,40套分发下去,另有5套留在庄上议事厅以备不时之需。


    “大家可还满意?”庄聿白阖上账目簿。


    “满意!满意!”周老汉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庄主是没看到,若不是我拦着,他们都要来给庄主磕头呢!”


    庄聿白笑笑,最近他在盘算另一件事情。


    “我计划在庄子上设一个小银库,每月视金玉满堂和茶炭的情况存个三五两银子,这样一年下来也有个几十两。谁家婚丧嫁娶,一时短了银子,可以直接从这小银库里支。没有利息。当然,庄子上的份子钱,庄上也从这里面支。”


    “诶!诶!”周老汉点头应着,感恩戴德地去办差了。


    一时四下无人,然哥儿扑通跪在庄聿白脚下,神情戚戚:


    “明日便是十五日之期。公子当真要卖了这园子么?”


    “起来说话,这是做什么!”庄聿白想将人从地上拉起来,奈何然哥儿执意不起。别看然哥儿平时文文弱弱、谦和有礼,脾气却倔的很。“何出此言呐?我何时说过要卖了葡萄园?”


    然哥儿腰板跪得板正:“公子每家每户送了风炉,说是犒赏,实则是给大家留个念想。连今后庄上人婚丧嫁娶之事都考虑到了,这难道不是在抽手善后吗。”


    “你想多了。没有的事……快起来。”


    庄聿白不否定还好,他越是如此,然哥儿便越发坚定自己的猜测,眼角竟生出些泪花。


    “别人不知,我日日跟着公子岂能不知?今日第八只陶罐已满,明日葡萄园中公子一个人也没留。连我都打发去随车往城中送金玉满堂,想来公子就是等那个乙来交接。”


    “当真没有的事,你再不起来,我可要恼了。”庄聿白故作生气。


    “即便公子恼了,有些话然哥儿还是要说。”然哥儿扯着庄聿白衣袖,言辞恳切。


    “依照对方的手段,葡萄园之后就是炭窑和金玉满堂。公子是要将整个庄子卖与那人?骆家的手段,公子是知道的。那公子乙的背后之人,想来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公子,各庄四十余户,上百口人,您真的忍心推入虎狼之口吗!求公子救救我们!”


    说罢,然哥儿一个头磕下去,长跪不起。


    庄聿白心中叹口气,他没想到然哥儿心细如此。他确实有意将所有人调出葡萄园,且自认为做得天衣无缝,神不知鬼不觉,谁知还是被察觉出来。


    “然哥儿,你放心。今天你家公子将话放在这,这葡萄园不会有事,各庄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