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就问你气不气
作品:《挺孕肚进宫,臣妻钻陛下怀里哭》 他立刻明白了她的顾虑——原来缠枝莲纹金冠是墨凌川准备的,就像他给姜苡柔准备蝶恋花金簪一样,亲手描绘花样?
她这般清楚,定是墨凌川画花纹时给她说了,想起那幅画面,焱渊的心一刺。
再看姜苡柔用她的方式,小心翼翼地维护着他的感受和尊严。
焱渊心底酸涩中泛起密密麻麻的心疼,伸手揉揉她的发顶,“好,就依你。”
这份懂事,也在他心里点燃了一撮无名火,只想将墨凌川狠狠揍一顿。
“柔柔,不穿他们的裙子。”焱渊压下火气,引她看向一旁陆离亲自捧着的衣匣,“你看,这是朕让司衣局为你做的新款。”
匣盖开启,一件流光溢彩的烟霞裙呈现在眼前,那粉紫的色调,如同天边最温柔的霞光。
“陛下,好美啊。”姜苡柔眼中露出惊喜,粉紫色确是她的最爱,他从未忘记。
侍女小心翼翼地将衣裙展开时,裙摆处竟有一块明显的污渍!
陆离脸色煞白,噗通跪地,“奴才罪该万死!定是途中行李受潮,未能护好娘娘的衣裙,请陛下、娘娘重罚!”
殿内气氛凝滞。
姜苡柔走上前,伸手抚过那块污迹,语气平和,没有半分责怪:“无妨,我很喜欢这件裙子。”
她吩咐侍女:“去将我那个螺钿匣子取来。”
匣子到手,她取出几枚同色宝石鸢鸟扣饰,又选了相近颜色的丝线,纤指翻飞,在那污迹之上,以极快的速度绣出几枝藤蔓,再将宝石鸢鸟巧妙地点缀其间。
不过片刻,那原本的瑕疵,化作了一幅精致灵动的“藤绕鸢飞”图,浑然天成,更添风致。
陆离看得目瞪口呆,如释重负地叩首:“娘娘巧手回春,救了奴才的性命!”
姜苡柔抬眸,望向焱渊。
他就那样凝视着她,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太多难以言喻的情绪——
有心痛,有赞赏,有骄傲,更有一种动容。
他的柔柔,总是在不经意间,用她的温柔与智慧,化解着身边的尴尬与困境,像一缕春风,抚平所有褶皱。
焱渊大步上前,一把将她拥入怀中,手臂收得紧紧的,声音低沉,
“朕的柔柔,是天下最好的女子,无人能及。”
御驾出巡,旌旗蔽日。
装饰着锦缎与鲜花的玉辂缓缓行在王城街道上,两侧是肃立护卫的中原雄师,以及夹道观望的南诏子民。
焱渊与姜苡柔并肩坐于辇上,一个龙章凤姿,一个风华绝代。
突然,焱渊从身旁取过一把以巨大的孔雀羽扇,
“柔柔,待会儿若有不长眼的敢扔臭鸡蛋,咱们就用这个挡着,顺便反手扇回去——保证把那人打成猪头。”
姜苡柔被他这孩子气又霸道的举动逗得展颜,将头轻轻靠在他臂膀上。
焱渊的目光,扫过不远处的城楼。
——那里,一道身影被绳索束缚在柱子上,正是墨凌川。
狗东西,看清楚了吗?朕不仅坐你的王位,抱着柔柔,连你的百姓都在为朕欢呼。
就问你气不气?
他原本想让墨凌川来拉车,连缰绳款式都亲自挑好了。
但权衡再三,终究不愿让南诏臣民激愤,破坏归顺大计,只得作罢。
唉,有时候不是你大度,是现实逼你做个明君。
当御辇经过长街时,一群南诏孩童纷纷上前献花,齐声喊着吉祥话:
“恭祝陛下、娘娘万福金安,感谢天朝大军驱逐月漠狼兵,佑我南诏太平!”
人群中,也渐渐响起了真诚的欢呼,“天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许多南诏百姓确实心怀感激,是中原大军的到来,结束了月漠汗国的烧杀抢掠,让他们重获安宁。
焱渊一边揽着姜苡柔,一边优雅地向两侧民众挥手,孔雀羽扇已经被他塞在了座下——
毕竟这么俊美的帝王挥手时若拿着把扇子,实在有损威仪。
就在他挥手间,人群中爆发出几道格外响亮的呼喊:
“陛下龙章凤姿,实乃天人之貌!”
“草民活了六十年,从未见过如此俊美的帝王!”
“这定是天神下凡啊!”
不远处的街角,南诏宰相和国师正躲在暗处,一人举着本《夸赞帝王的一百种说法》小抄,一人握着个喇叭状纸筒,对着人群方向低声催促:
“快,第三队准备上场——重点夸容貌!对,就说比月漠蛮子帅一万倍!”
“让花童把花抛高些,对的对的,要营造出天花乱坠的效果!”
玉辂上,焱渊的唇角扬了扬,凑近姜苡柔耳边,“柔柔瞧,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他修长的手指拂过自己下颌,“朕就说,朕比墨凌川更得民心,南诏的子民和朕是双向奔赴的......”
姜苡柔望着人群中那几个喊得格外卖力、甚至开始即兴赋诗赞美帝王睫毛长度的百姓,又瞥了眼街角那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终究没忍住,抿唇一笑。
南诏臣民私下里的议论,就更精彩了:
“咱们王上躲哪儿哭呢?”
“听说皇贵妃原是王上中原的妻!”
“嘘!是皇贵妃……”
“皇贵妃有喜,你们说这崽是谁的——”
“废话!肯定是咱们南诏的崽!王上要是两个月都没成事,我都看不起他!”
而此刻,城楼之上,墨凌川默默别开了脸——
是因为屈辱,更因为没眼看这出浮夸的戏码。
原本他计划中秋带姜苡柔巡游的,如今却只能看着她依偎在宿敌怀中,接受着本应属于他的万民目光。
他的心,如同被最锋利的刀刃一片片凌迟,终是闭上了眼睛。
柔儿,你在他身边,巧笑嫣然……是真的快乐吗?
当晚,中秋宫宴,灯火通明,丝竹悦耳。
姜苡柔因害喜,面对满桌珍馐毫无胃口。
焱渊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喂她平日里爱吃的玉露烩桂鱼,“柔柔,多少用一些,身子要紧。”
她点点头,神色恹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宴至中途,一名侍女捧着一盏玉杯,走到御座旁,对陆离低语:“大人,这是御膳房特意为娘娘准备的梅子饮,最是缓解孕中不适。”
焱渊狐疑看向那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