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呈贡账本

作品:《消失三年后,嫡女回京冠绝京城

    祝且月故意着重强调了江南二字,皇帝面上伪装的和蔼顷刻崩塌。


    表情都狰狞了几分。


    这是想要用江南的事情威胁自己?


    皇帝眯了眯眼睛,眼神危险。


    “江南一带流寇四起,摄政王和摄政王妃能够平安归来,想必吃了不少苦头,属实难得。”


    皇帝故意先行一步提及江南流寇一事,不由得让人浮想联翩。


    既然流寇的事情瞒不住,不如将这个恶名丢给两人去背。


    勾结外贼,预谋篡夺皇位,光这一点,就够杀他们的头了。


    群臣们跪在地上,互相对视一眼,心中早就掀起惊涛巨浪。


    他们不敢揣测圣意,可今日皇帝分明就是针对祁盛羽而来。


    昔日的手足之情在这一刻也变成了满满的试探。


    “关于江南流寇兴起一事,臣倒是在养病之中无意得到了这个东西,才明白这流寇兴起


    的原因并非江南一带官员的不作为,竟同京城朝堂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祁盛羽抬眸时眼底寒芒乍现,伸手从怀中掏出那本泛着海水气息的账本。


    羊皮纸页被风掀开,露出内里密密麻麻的朱笔批注。


    一字一句,祁盛羽掷地有声的念起账本的内容。


    听的朝堂上的人无疑胆战心惊。


    殿角铜漏滴答声陡然清晰,祝且月瞥见皇帝攥着龙椅的手背暴起青筋,不由得冷笑一声。


    他为了一己私欲做了如此多无视人命的事,也不怕夜深人静时被亡魂索命。


    此时事态败露,担忧的不过也是自己的颜面。


    “江南流寇用百姓血肉炼仙丹的账本。”


    祁盛羽指尖敲了敲纸页,忽而抬眼看向阶下战栗的群臣,“诸位大人可知,这些丹药最后去了何处?”


    “朝堂里竟有人丧心病狂到如此程度,用百姓的血肉换所谓虚无缥缈的长寿仙丹,简直荒谬!”


    开口的正是刚才帮着祁盛羽和祝且月说话的方大臣,此时听见账本的内容,气的胡子都立了起来。


    “皇上,必须严查此事。若是留着这般的祸害在朝堂,天下必然没有一日安宁,百姓也会人心惶惶。”


    有一人开头,群臣纷纷效应,一人更比一人的呼声要高。


    皇帝看着四下的呼唤,左右为难。


    他心中自然清楚账本的由来,江南流寇研制的那些仙丹无一例外全部送到了自己手中。


    若非祁盛羽硬要带着人捅开这个口子,只怕朝堂之上也无人会发现。


    “竟有这般的事情出现,朕绝不能容忍!”


    皇帝佯装愠怒,但也只是动动嘴上功夫,根本未想着有进一步的举动。


    祁盛羽自然已经料到,又拿出了他们一路游说后的清官们书写的状告书。


    无一例外都是在斥责朝堂的不作为,百姓的痛苦不堪。


    “这并非只是朝堂之上的事情,下至江南大大小小的县城,无一例外饱受流寇的折磨。贪官助纣为虐,将真正为民为天下的清官逼的走投无路。若是如此放纵,朝堂再无所作为,只怕民心惶惶,天下不得安宁。”


    祁盛羽说完,将东西全部呈上,语气看似劝告,实则步步紧逼。


    “还请皇上严查,肃正朝堂靡乱之风。”


    有了一人开口,其他人纷纷效应,一时间朝堂上充斥着群臣慷慨激昂的声音。


    皇帝的脸色早就难看至极,如同黑炭一般能滴出墨水来。


    却也只能在他们的威逼下应下来。


    “放心,朕一定彻查此事,绝不会让此人在朝堂上为非作歹!”


    他望着皇帝骤然收缩的瞳孔,唇角勾起讥诮弧度。


    这还远远不够。


    “彻查一事本应交于大理寺少卿处置,只是今日未见秦大人在朝堂上,可是有何变动?”


    密信没有写明秦宇被关押的始末。


    想要保秦宇平安无事出来,祁盛羽必须先洗脱他身上被皇帝冠上的不知名罪名。


    “秦宇借着职务之便,南下江南与流寇有染,被朕发现以后关在了地牢。关于朝堂上有人同流寇勾结一事,恐怕也同秦宇脱不了干系,没准就是他一人在朝上胡闹,惹的上下不得安宁!”


    顶替了秦宇位置的刘锐峥在此时挑了挑眉,主动帮着皇帝回应。


    他是皇帝的人,自然明白此时皇帝对祁盛羽多有不悦,开口便将男人的话呛了回去。


    “恕微臣直言,摄政王在江南一带修养,自己的嫌疑还没有洗清,现在还询问秦宇的情况,不免让人多想。”


    “刘大人的意思是怀疑我也同江南流寇有交易?”


    祁盛羽眼神一冷,直直的盯着刘锐峥开口。


    “臣当然不敢妄自揣测。只是到底事情真相如何,也非一张嘴便能够解释清楚的。”


    刘锐峥面上卑谦,话里话外却全是对祁盛羽的讽刺。


    祝且月袖中指甲掐进掌心,面上却浮起柔婉笑意,缓步走到刘锐峥面前。


    被女人这么盯着,刘锐峥不由得抖了抖身体,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她歪头打量对方抖如筛糠的模样,忽然伸手替他正了正歪斜的官帽。


    “若是王爷同流寇有染,又何必冒着如此大的风险上朝堂进谏?王爷就是有通天的本领,也没法毫无凭据的得到那么多清官的状告书。”


    她忽然逼近对方耳畔,声音危险:“替百姓挡过流寇刀刃的人,会与贼子同流合污?还是戳中了刘大人心中的阴暗,狗急跳墙咬人了?”


    “胡闹!”


    刘锐峥下意识的反驳,面上的心虚却不会骗人。


    “够了!”皇帝怒喝一声,却在触及祁盛羽冷冽目光时骤然气短。


    祝且月注意到他攥着龙椅的手指在发抖,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皇上说秦大人通敌,”祁盛羽从袖中抽出一卷密信,拍在御案上,“臣弟却有证据,是有人伪造手谕调他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