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京华烟云第一杀,谈笑风生血染楼

作品:《开局穿越大夏,我在战场杀敌成神

    上京。


    神州心脏,天子脚下。


    醉仙坊,便是这颗心脏上最流光溢彩、纸醉金迷的一处销金窟。


    楼内,花魁“梦蝶”的赛诗会,正推向高潮。


    四壁灯台,燃的不是凡火,是昂贵的鲛人油,光芒柔亮,将满堂权贵子弟脸上的欲望与傲慢,照得一清二楚。


    空气中,上等龙涎香与名门仕女的胭脂气息交缠,织成了一张温柔的、令人沉醉的网。


    丝竹靡靡,如泣如诉。


    王孙公子,文人骚客,推杯换盏,高谈阔论。


    好一幅歌舞升平,人间盛景。


    一名短褂小厮端着酒盘,在拥挤的人群中穿行,身形灵巧。


    他叫赵猴子。


    每一次看似无意的擦肩,每一次低头为客人添酒,他干燥的指尖,都会在特定目标的袖口,不着痕迹地划过一道外人无法察觉的符码。


    天机阁的蛛网,早已将此地覆盖。


    二楼雅座,最偏僻的角落。


    一个身着异域裙装的女子静静坐着。


    阿朵。


    她面前横卧一张古琴,十指如葱,在灯火下白得近乎透明。


    她似乎在欣赏楼下的歌舞,那双瑰丽如蓝宝石的眼眸,余光却化作了两柄无形的刀,死死锁定着场中最尊贵的那两桌。


    兵部侍郎之子,王昊。


    吏部尚书之子,楚斐。


    就在不远处,一名侍者正满脸堆笑,点头哈腰地想将一位青衫客引向上座。


    那青衫客却只是摆了摆手,目光在楼内随意一扫,便拣了个无人问津的角落坐下。


    这个位置,恰好能将王昊与楚斐二人所有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


    林风落座。


    他自顾自斟满一杯琥珀色的酒液,手中折扇轻摇,像极了一个初到京城,慕名而来又有些拘谨的外地书生。


    他看着眼前的浮华盛世,眼神却平静得可怕。


    如同一口万年不波的深潭,正在无声地等待着那块能搅动风云的巨石。


    “不过是将门犬子,也配与我谈诗?”


    吏部尚书之子楚斐,正把玩着一只晶莹剔透的琉璃杯,眼神里的讥诮几乎要溢出来,直直刺向对面的王昊。


    “我父在朝堂运筹帷幄,安邦定国。你父,不过是在边关杀些不开化蛮子的屠夫罢了,高下立判。”


    为争今夜花魁梦蝶的入幕之宾,文武两派的顶尖衙内,早已是剑拔弩张。


    王昊是将门之后,性如烈火,被这番夹枪带棒的话一激,一张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楚斐!你他娘的放什么狗屁!”


    “老子在北境喝风吃沙,拿命堵城墙窟窿的时候,你这软骨头还在你娘的被窝里闻香屁!”


    王昊一掌拍在案上,酒水四溅,怒吼声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


    楚斐轻蔑地笑了。


    他声音不大,却用上了一丝内力,让每个字都清晰地传遍全场。


    “哦?原来王公子不仅文章狗屁不通,连耳朵都不太好使。”


    “梦蝶姑娘的赛诗会,比的是锦绣文章,不是比谁家爹死的人多,谁的嗓门更大。”


    “你!”


    王昊气得浑身发抖,握着酒樽的手指,骨节被他捏得咯咯作响。


    满场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就在这时,司仪高声唱喏,试图打破这要命的尴尬:


    “下一位,有请青州来的林公子献诗!”


    霎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汇聚过来。


    林风不急不缓地站起身。


    他单手持杯,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最终落在王昊的身上,朗声吟道:


    “王者挥戈平四海,”


    “氏族荣光刻金碑。”


    两句一出,一股金戈铁马的肃杀之气,瞬间压过了满堂的靡靡之音!


    不少将门出身的子弟,呼吸一滞,随即眼神发亮,当场便有人拍案叫好!


    王昊眼中的滔天怒火,也化作了一丝惊诧与激动。


    这诗,对味!


    林风没有停,继续吟道:


    “狼烟未尽英雄血,”


    “心有乾坤待惊雷。”


    诗句愈发豪迈奔放,王昊只觉得每一个字都砸在了自己心坎上,一张脸激动得通红。


    然而,对面的楚斐,脸色却微微变了。


    他反复咀嚼着这四句诗,一股说不出的怪异感涌上心头。


    林风仿佛没看到他的表情,目光一转,落在了楚斐身上,再度开口,声音却冷了几分:


    “楚河汉界非天堑,”


    “家国兴亡系一念。”


    “狗偷鼠窃安敢笑,”


    “肺石崩裂斩宵小!”


    全诗吟罢。


    满场先是死一般的寂静。


    随即,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喝彩!


    楚斐的脸色,已经彻底沉了下来,阴郁得仿佛能滴出水。


    他将那八句诗的首字,在心中默默串联。


    王、氏、狼、心……


    楚、家、狗、肺!


    轰!


    一股血气直冲脑门,楚斐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身子一晃,几乎要当场晕厥过去。


    这是当着满京城权贵的面,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楚家是狗肺!顺带,还骂了王家是狼心!


    一诗,骂两家!


    好毒的计!


    好狠的心!


    而林风,却在此刻对着王昊遥遥一举杯,朗声大笑:


    “王公子将门虎子,镇守边关,劳苦功高!在下这首《战歌》,赠与公子,方显英雄本色!”


    此言一出,本就热血上头的王昊,瞬间将林风引为生平第一知己!


    至于那后半首诗,他压根没细想,只当是林兄借物喻人,痛骂楚斐这等文弱酸儒!


    “好!好一个‘心有乾坤待惊雷’!说得好!”


    王昊激动得一饮而尽,朝着林风大吼:“兄台,这杯,我敬你!”


    林风含笑饮尽,又转向脸色铁青的楚斐,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歉意”。


    “楚公子文采风流,想必是听不惯我这等粗鄙的边关战语。”


    “是在下唐突了,见笑,见笑。”


    这句话,在旁人听来,是再正常不过的谦辞。


    落在王昊耳中,是知己在帮他暗讽楚斐酸腐无用。


    而听在楚斐耳中,则是压垮他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是羞辱!


    是挑衅!


    是赤裸裸地将他的脸皮剥下来,扔在地上,用脚底狠狠地碾踩!


    “竖子!莽夫!你们……你们合起伙来羞辱我!”


    楚斐终于彻底失态,他猛地拍案而起,指着王昊的鼻子破口大骂。


    “一介武夫,粗鄙不堪,也配与我争辉?”


    “我告诉你们,你们王家,还有这满朝的武将,不过是朝廷养着的一群……随时可以宰杀的狗!”


    就在这一瞬间。


    角落里,阿朵那纤长的玉指,在琴弦上轻轻一拨。


    “铮——”


    一道微不可察的异响,混在嘈杂的丝竹声中,如同一根无形的毒针,精准地刺入了王昊的耳中。


    蛮族秘术,狂心蛊音。


    此音不伤性命,却能将人心中最原始的怒火与戾气,催发到极致。


    王昊本就濒临爆发的边缘。


    楚斐那句“随时可以宰杀的狗”,更是戳穿了他心中最深、最痛的伤疤!


    再被这诡异的秘音一激,他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巨响,眼前瞬间一片血红。


    理智,被滔天怒火彻底焚尽。


    “我——杀——了——你——!!”


    王昊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竟一把抓起身前桌案上那只用以温酒的、沉重无比的青铜兽首樽!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近在咫尺的楚斐的头颅,狠狠地砸了下去!


    砰!


    一声沉闷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清晰地响彻全场。


    楚斐的惨叫甚至没能冲出喉咙。


    他的额头,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深深塌陷下去,眼神中的惊愕与怨毒瞬间凝固。


    随即,他像一滩烂泥般,软软地滑倒在地。


    华丽的波斯地毯上,红的血,白的浆,瞬间浸染开来,触目惊心。


    全场,死寂。


    时间,仿佛被冻结。


    下一刻,山崩海啸般的尖叫声,几乎要掀翻醉仙坊的屋顶!


    一片混乱之中。


    唯有林风,端坐原地。


    他慢条斯理地将杯中最后一滴酒,轻轻送入口中。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满意的弧度。


    上京这盘棋。


    开局,当以血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