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第 40 章

作品:《龙和姐姐[人外]

    早餐桌上,一见到丁依,赵叮当的目光就被她的手吸住。


    “小丁姐!!你的手怎么了?”


    人鱼探过头来。他也在丁依身上闻到了熟悉的草药味。


    丁依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随意摆摆“包扎”过的右手:“没事,小伤。”


    “看起来可不像小伤。”盯着她贴满创口贴的掌心,赵叮当的语气里掺了三分怀疑。


    “真的是小伤。”丁依虚握了两下伤手,证明它至少活动自如。


    “行吧!那你手别动了,早餐我帮你拿。要吃什么?”赵叮当放下自己的餐盘,拿起一张新的,侧头询问丁依。


    “谢谢啦,随便。”丁依道。


    她手上的伤确实是小伤,但也确实折磨了她一整个晚上。


    也不知龙的鳞片上到底有什么猫腻。她掌心的伤明明看着不深,却整夜不停地泛起灼热,烧得她心浮气躁,连左肩的旧伤也被带起一阵阵刺痛。辗转反侧了大半夜,好不容易皱着眉头睡着。


    听见丁依的呼吸声逐渐平稳,一个巨大的黑影从地毯上缓缓起身。


    鳞片发出细碎的摩擦声,它蹑手蹑脚地移动,尽管努力放轻了爪子,但尖利的指甲还是不小心在木地板刮出轻响。


    靠近床边,它先是窸窸窣窣地嗅闻了一阵,才把龙吻慢慢靠近丁依的手。


    呼哧的热气喷在丁依受伤的手掌上,看着密布的细碎刮伤,它正要伸出舌头舔舐,眼前的手猛地一缩,躲开了。


    丁依坐起身来,无奈地看向龙。


    此刻,它的蓝眼睛又那么澄澈了,盈盈地看着丁依,好像刚刚那条大闹天井、吓得众妖颤颤巍巍的凶兽不是它自己。


    见丁依半天没动,龙试探着伸出一只爪子,扒住床沿靠近。


    但她还是侧开身子,避过了它。


    龙失望地呜咽了一声。


    它的眼睛圆而湿润,连眨眼都让人心软。


    丁依的心情错综复杂。伤人当然是不好的,看着这双眼睛,她说不出更重的话,但又觉得如果就这么让步,好像意味着一种黏黏糊糊的原谅。


    最后她也只是推开龙,对它说:“别闹了,睡吧。”


    早上被火辣辣的灼痛痛醒时,丁依才回过味来——这种行为,好像更像惩罚她自己。


    丁依请赵叮当随便替她拿点早餐,赵叮当就蔬果、蛋白质、碳水各拿了一些,最后多拿了两块小蛋糕。


    注意到人鱼面前什么也没有,赵叮当又自作主张拿了一碟虾仁炒蛋给他:“这个我记得你吃的吧?”


    人鱼冷淡地推开碟子:“我不爱吃鸡蛋。”


    赵叮当把碟子推了回去:“知道你不爱吃鸡蛋,但你可以挑着虾仁吃啊!”


    “我现在不饿。”


    “好歹吃点东西垫垫,不要再空腹吃药了。”


    人鱼的脸红了。


    “我那个药可以空腹吃。”


    “我不信,连维生素都要随餐吃,你吃的什么药?名字告诉我,我现在上网查服药说明。”


    丁依在旁边看热闹。她原本觉得他俩没什么交集,没想到赵叮当居然能注意到人鱼的喜好。


    老杨难得没来吃早餐,直到中午都过了,他才愁眉苦脸地从房间里出来。


    昨天拍好的纪录片素材,真正能用的很少。老杨拿出电脑,向他们展示自己昨晚好不容易挑出来的视频素材——


    魏爸爸大聊自己的“宦海”生涯和理财经验,魏爷爷则把魏家族谱和封建迷信絮叨个不停。后面拍摄中又发生了几场魏家的家庭内部小矛盾,导致魏家隆本人也状态不佳,黑着一张脸采访得极为拧巴。


    老杨一边播放素材,一边和三人掰扯自己的剪辑思路。


    “我的想法呢,是用他爷爷这句‘我孙子魏家隆,就是魏家的龙,让魏家兴隆’作为开头,然后把他爸爸这句‘人脉的积累就是你一辈子最大的财富’里的‘人脉的积累’换成‘梦想就是做梦’里的‘梦想’……”


    赵叮当听得一脸黑线。她打断老杨:“你这么偷梁换柱地剪,累不累啊!还不如你替他们编个台词,直接AI换脸得了。”


    老杨也很无奈:“那你说能怎么剪?素材就拍成这样!”


    赵叮当不解:“就不能直接按拍出来的剪吗?我看逻辑挺顺的啊,”她点着电脑屏幕上的三张脸,“离谱的爸,做梦的爷,备受折磨又努力顽强最终逆袭成为大明星的他,喏,现成的故事线,还能蹭上现在的热门话题——原生家庭!”


    “这不行吧?我们拍的是综艺衍生纪录片,又不是家庭观察类节目。”


    “我觉得可以,就这么剪吧,”丁依一锤定音,“魏家隆的形象剪好点就行,和《重回顶流时代》里的人设别冲突。”


    老杨看向丁依:“真这么搞?可我记得张铭总当初给我的brief里……”


    “张铭还叫你拿节目后台的素材直接剪辑一下算了,你不是不乐意,非要自己拍吗?”丁依摊手。


    这下老杨不说话了。


    “没事,天塌下来我陪你一起撑着,”丁依用受伤的右手拿起盘子里的吐司,结果疼得一机灵,她只好改用左手,“不过你还是和魏家隆本人打个招呼,他自己能接受的话,就问题不大。”


    说完,她咬下吐司,“咔”的一声轻响,烤得恰到好处的焦褐色表面裂开,碎屑簌簌落在盘子上。


    魏家隆本人听过后,表示他这边没有问题,只有一个请求:想请老杨再来拍一次他妈妈。


    老杨立刻说好,他告诉魏家隆——他们随时准备,现在就可以过去拍。


    “抱歉,现在不行,我现在在警局陪长辈,家里出了点事。”电话那头的魏家隆听起来很疲惫。


    “啊?那……您还好吧?”老杨不知如何接话。


    “我还好,不过我爸和我爷爷就……”


    犹豫了下,魏家隆还是简单和老杨说明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今天上午,原本是魏家隆爷爷的八十大寿。


    因为是上寿,魏家特意想做得浓重一点,专门订了酒店的宴会厅,邀请了一众亲戚来贺寿,还定制了八层的巨型寿桃塔蛋糕,哄得魏爷爷合不拢嘴。


    没想到,寿宴刚开席,突然就闯进来一帮人,嘴里嚷着“还我血汗钱”,手上不由分说,直接把魏爷爷的寿桃塔给砸了!


    魏爸爸怒气冲冲,拍案而起:“你们哪个单位来的?知不知道我是谁?”


    没想到这帮人对他的话充耳不闻,直接冲进席间,揪出一个西装革履、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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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油头的年轻男人,抡拳就要打。


    见这年轻男人是自己的堂哥,魏家隆赶紧上去拉架。


    推搡间,他总算听明白了对方过来闹事的由头——原来,自己这位堂哥所就职的理财公司,刚被发现卷钱跑路,而这几个上门来闹事的,都是堂哥的客户。


    这下一石激起千层浪。


    整整一个宴会厅里,不知道多少亲朋好友买了这位堂哥推荐的理财产品。大家纷纷红了眼,围在被打的魏家隆堂哥身边追问钱款的下落,有的亲戚甚至自己也抄起了酒瓶。


    魏爸爸僵在人群外围,似乎也想挤上去。


    “爸,”魏家隆拽他袖子,“你是不是也买了?买了多少来着?”


    魏爸爸看着他,嘴唇哆嗦,说不出话来。


    看这表情,不用问,肯定是一笔巨款。


    突然,身后“哐当”一声巨响——


    原来,看着面前被砸烂的寿桃,又听见自家的钱也打了水漂的噩耗,魏爷爷的精神彻底崩溃,连人带椅栽倒在地——给气晕了。


    这下,顾不上寿宴的乱局,一家人手忙脚乱地把魏爷爷送到医院。


    没想到,等魏爷爷醒来,却哭着闹着,一定要立刻回家。


    老爷子冲进家门的第一件事,就是扒拉客厅的路由器,然后叉腿坐地板上干嚎。


    “爷爷,您又怎么了?”兵荒马乱一上午,魏家隆已经没了脾气。


    “这底下压的金蟾币没了!咱家的财运要漏光了!难怪你爸的钱叫人骗了去!”魏爷爷捶胸顿足,两条干瘦的小腿把地板拍得砰砰响,魏家隆在旁边看得心惊胆颤,真怕他把自己那把老骨头给拍散架了。


    “金蟾币,什么金蟾币?”魏家隆疑惑地问,转头看了眼父母,发现他们也一头雾水。


    魏爷爷没有回答,而是突然瞪圆了眼睛,蜡黄的老脸涨得通红:“一定是那天那群来拍电视的人偷走的!只有那几个外人进过我们家门,我知道了,那帮人过来,就是专门来偷咱们老魏家的财运啊!!!”


    他一把揪住魏家隆的裤腿,干枯的手指掐得他腿肚子生疼:“你快去,现在就去,去找他们把金蟾币要回来!要不回来就报警,咱们家财运要是从此没了,全家都得喝西北风!”


    吃瓜吃到结尾,居然发现还有自己的事,老杨吓了一跳。


    “我发誓!我们绝对没有偷你家任何东西,包括那个什么……金蟾币!”老杨赶紧表态,又试探着问,“你现在在警局,不会真的是要报警抓我们吧?”


    听出他真被吓到,魏家隆笑了笑:“放心,我当然知道你们不会偷东西,何况我爷爷说的‘金蟾币’,估计也是什么封建迷信的玩意,做不得数。现在来报警,是报我堂哥那个理财公司卷款逃走的事。”


    老杨这才放下心来。


    一旁的丁依听完,心虚不已。


    毕竟路由器底下的金蟾币,可真是她偷走的。


    不应该啊?


    按照戌铃的说法,金蟾币对凡人有害无益,甚至会吸走一点气运。


    照这样说,自己拿走金蟾币,怎么也不该坏了魏家原本的财运。


    但是魏家的财运出了这么大个窟窿,就紧接在自己拿走金蟾币的第二天,不会——真是她的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