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绑架宗亲??
作品:《是你要和离,我选黑丝女帝你哭啥》 厅内瞬间炸锅了。
“你敢?!”齐根生当场蹦起来,“你疯了不成?!你要绑宗亲?!”
“你这是大不敬!”齐三叔叫得跟鸭子似的,“你一个外室出身的寒门小子,也敢抓我们这些正宗嫡亲?!”
几个妇人一看红梨个子小,瘦得像风一吹就倒的模样,立马有了底气。
“你个黄毛丫头敢碰我?”
“我告诉你,我们是他长辈!你敢动我一根头发,我立马去衙门告你——”
话没说完,红梨已经动了。
身形一晃,下一秒已是贴到齐四婶跟前,手肘一压,反腕一扣,直接将人摁在案边。
“啊啊啊——”
齐四婶惨叫一声,整个人扑在茶盏边上,发髻歪了,簪子都掉地上了。
“手劲太小?”红梨侧头问齐恙,语气认真,“还是太重了?”
“恰到好处。”齐恙淡淡回了句。
“好。”红梨点头,又一转身,另一个齐五婶刚想逃,就被她反手拎着后领子像拎小鸡似地拖了回来。
“啊!啊——别扯我头发!”她尖叫着,“你们这是造反——齐恙你疯了!”
“继续。”
齐恙坐在原处,连手都没抬一下,语气依旧平静,“看谁跳得最欢,就先拎谁。”
红梨点点头,手起一脚,直接把正要爬窗的齐守财踹得撞在柱子上,“砰”地一声滚回来。
剩下几人吓得不敢动了。
齐恙看着眼前这群被红梨压得死死的长辈们,缓缓站起身,目光沉稳冷静。
“既然你们非要来问账,那我就算给你们听。”
他朝张叔一点头:“账本。”
张叔立刻捧来一本厚账,摊在案上,翻到折角那一页。
“齐根生,一八年前因母病求医,向齐家账房支银三十两,至今未还;后续三次索借,共一百二十两。”
“齐守财,子嗣读私塾、娶亲、买田,共借一百七十六两,留存借据三张,至今未还。”
“齐四婶,借米未还三回,因家中丧事赊银四十两,许三年还清,现已五年未动账。”
……
一条条,一笔笔,记得清清楚楚。
每念一笔,那人脸就白一分。
红梨冷眼看着这些人的脸色,从通红到惨白,像是要晕厥过去。
齐恙在众人窒息的沉默中,慢慢合上账本:
“我这个人不喜欢翻旧账。”
“可既然你们要来讨人情,那就先把旧账还清。”
“张叔,拿我的封印——”
“从明日起,齐家旧宗支出账,照旧处理,所有欠款,三日之内还清。”
“若还不上……”
齐恙语气一顿,指尖在账本边沿轻轻一弹,声音虽轻,却像铜锣落地,砸得人心口一沉。
“那就去见官府。”他不紧不慢地说。
厅内众人脸色当场变了。
“别、别别别!”齐根生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下,声音急得直打颤,“恙儿——不是,大侄子,你你你……你这话也太伤人了……”
“我们是你亲戚啊,怎么能把咱们往衙门里送呢?”
齐守财也慌了,赶紧跟着跪下,“就算……就算我们说话难听了点,但总归是一家人,你、你不能真这么绝情啊!”
“再说了,那些账……咱也不是赖,只是……手头真的紧啊!”
齐三婶抱着柱子哭得直哆嗦:“你叔家的几亩地今年全淹了,你婶子腿都瘸了,你堂哥那边还欠着几笔租……恙儿啊,我们是真没办法啊……”
“你别送我们去见官府啊!”
一屋子的亲戚,跪的跪、哭的哭、叫的叫,一时间整个偏厅乱成一锅粥。
他站在高位,俯视着这一众跪地求饶的宗亲,目光淡漠,仿佛只是在打量一群毫无分量的帐册。
他不动。张叔也没动。就连红梨,也一动不动地站在门侧,冷眼旁观。
“我记得。”
齐恙忽然开口,语气轻得像是随口一提,“六年前,我娘病重无药,当街晕倒。”
“我回齐宅求你们借十两银子。”他抬眼,逐一扫过众人,“你们谁给了?”
没人吭声。
“是啊。”他自嘲般一笑,“你们都说,寒门子弟,死了也值不得十两。”
“现在我成了朝中命官,你们张口就是上千两的人情债。”
他低笑一声,“果然……你们的亲情,全是明码标价的。”
齐根生脸涨得通红,抹了一把脸,咬着牙说:“好!你既说还不上就见官府,那……那我们还可以抵债吧?”
“人还在,能干事!”
他喘着气,眼珠一转,忽然咬牙开口:“念念……我家念念,还能干活!她从小识字,会账!在我们家管账房就没错过一笔!”
“你若看得起,就……就让她来你这儿帮你干事!抵个几年,也比你送我去官府强啊!”
这句话一出,其他人也没敢拦。反正送个女娃,比全家坐牢好。
齐恙眸光微动。
一瞬间,那层藏在最深处的记忆,被人轻轻拨了一下。
前世种种如尘土翻涌而来。
在那段最黑暗的日子里,齐府上下人人避他如瘟神,唯有一个扎着双髻的小姑娘,悄悄从账房里偷出银票,用脏兮兮的小手塞进他破布衣襟里。
“哥哥别哭啦,念念会赚钱的!”
“哥哥将来一定是大官,念念要当你账房娘子!”
“哥哥,你别怕——念念帮你记账,咱不让他们再抢走一文钱!”
她叫齐念念。
是他大伯的女儿。
是这群吸血鬼里,唯一一个没咬他一口的人。
她聪明,从小爱琢磨数珠算盘,六岁能对账,八岁能记账,十四岁便能独立掌柜,是齐家账房唯一靠谱的那一个。
她也温柔,是在他挨饿被打的时候,唯一给他送过饭、递过药的那个人。
次日一早,天才蒙蒙亮,齐府偏门那边就响了动静。
张叔刚起身打水,便见一辆青布小车停在府外,一个身量纤细的姑娘站在晨雾里,抱着个旧包袱,轻轻抬头张望着门匾。
“姑娘,找谁?”
她一听这声,立马眼睛亮了起来。
“张叔?是你啊!”
她笑起来时两颊浅浅一窝梨涡,声音软糯中带着点清脆,“我是念念,念念回来了!”
张叔定睛一看,顿时愣住:“你是……齐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