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青大概是凭空比划了两下，因此燕椿和才如此说，阵法是要借助器具和材料的，若是按武力，他破有自知之明，从前他和令狐邈差不多，如今倒是厉害些，但大概……还是打不过如今也有进益的张之蘅。


    “那你就只能靠张之蘅，小圆姐，和我徒弟。茂茂，你练功太懈怠了。”她低头喜爱地亲了亲他。


    燕椿和委屈道：“可我……可我每日都很忙的。”


    “别说你了，唉，我认识你后也懈怠不少。”


    “怪我？”他斜睨她。


    “我会保护你的。”


    赵元青心中情意饱胀，含住他的唇仔细的舔吻起来，燕椿和瞬间大脑停滞，只能环臂搂着她，承接她的情意。


    一吻结束后，燕椿和呼吸急促地胡乱执起她的手摸自己，赵元青手一顿，低声道：“茂茂，我最近有点晕奶，那羊奶太恶心了，你让我适应适应。”


    他怒瞪她：“我没那个意思！”


    自己起身端正坐好道：“我来同你说正事的，这镯子，你换成妖丹试试，大概要这个模样的。”


    燕椿和细细画了一个递给她道。


    “只有更大的，这么大的怎么办？”赵元青比了比拳头。


    燕椿和一愣，认认真真道：“元青，你在那边，要照顾好自己，你受伤也不要瞒我，我绝不会再闹的。”


    赵元青想了想，歪头挥袖唤出水镜道：“若是你来这里，我不在，你就喊它，它叫弱水混元镜，是我……从前做的玩具。我大概从前也很喜欢做东西。”


    突然，她歪头惊讶道：“哇，张之蘅进来了，他好快，我还以为第一个是小圆姐。”


    “陈小圆早就进来过，还有，我是第一个进来的。”燕椿和不高兴道。


    “对，我给忘了，闹也没关系，茂茂，你就该闹的，不闹反而会不安，对不对？”她重新搂着他问道。


    “那我等见到你再闹，现在先不闹。”


    他这话说得又坦率又可爱，赵元青笑了笑，抱着他晃了晃道：“没事，但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妖丹的事，我要再问问。现在大家都在闭关，等出去后就会去天绝山。”他一板一眼地继续交代东大陆的事情。


    赵元青听到一半，突然指尖无端流出血来，那血隐含青金光芒，她一呆，道：“茂茂，我……我出去一下。”


    燕椿和也脸色惊惧不定立刻推她。


    下一瞬，赵元青回到体内后，抹掉指尖的血提剑望着林后，林后，那头鹿怯怯地探出头道：“我……我玩得太开心了，睡不着。”


    她看了看天色，还没全黑，等于是这鹿没走一回就回来了，这谁也怨不了，她只能自认倒霉道：“那怎么办？”


    鹿问道：“能……能陪我说会话吗？”


    正好她也有事要问，便重新坐下道：“那你坐这。”


    “可以去我的洞里吗？我若是困了，就会直接睡着。”


    求人办事，赵元青懂规矩，立刻提起剑，拿着皮子道：“走吧。”


    一人一鹿穿过林子，来到处山壁，这山壁下方有一个大概七八尺高的洞，赵元青觉得有些局促，入内却发现里面别有乾坤，青色玉石的床上铺着金灿灿的兽皮，甚至还有些不知名的绒做得玩具，只是被玩得有些旧了，毛也黏黏的，磨角的，修蹄的。


    这可比那小羊的待遇好。


    她看了看那个修蹄的金色薄刃，心动道：“我给你修蹄子，我从前做过这个。”


    小鹿侧躺下，举起前蹄，无声邀请。


    她立刻跑过去捡起后开始坐在地上认认真真地帮它修整，一人一鹿和谐共处，随意闲聊。


    小鹿半眯着眼睛困倦道：“我叫夫洵，你叫什么？”


    “赵元青。你能给我讲讲，这里是哪吗？”她仔细吹走废的指甲。


    “佑山，这里是佑山。”她吹得它蹄子有些痒，它缩着天真地笑了笑。


    “那你再多说点，我刚来这里，什么都不懂，随便说说。”赵元青也不知道问什么，只能让它随便说，顺便换了个蹄子继续修。


    “唔……青君大人，青君大人很好，我出生时，还为我赐过福，他说我是个有福气的好孩子。可……青君大人不见了。母亲把我放在这里，说长大了，才能出去。”


    “青君大人是谁？”赵元青抠了抠它蹄子中的小石子，继续问道。


    “青君大人……就是青君大人。”


    “你在这里多久啦？”


    “出生后不久，我就在这里了，母亲……母亲不让我出去。可母亲从来没有看过我。”


    她修指甲的手一顿，到底没说什么，只是摸了摸鹿角道：“好吧，没什么要问的了，你睡觉吧，我继续给你修。”


    小鹿强撑着的眼睛终于阖上，很快，打起轻鼾，其实有些好笑，因为它的呼吸会把嘴唇掀起，但赵元青只看了看它，轻轻地叹了叹气。


    她低头继续认认真真地给小鹿修蹄，它的蹄子有些厚，应该是许久，许久都没有修过，那些金器，落了灰，小鹿不会用。


    它的母亲，确实许久没来看它，甚至连教它用这些的时间都没有，匆忙把它放在这里就离开了。


    很奇怪，那个小羊，为什么就没事呢？它洞中的东西是半新的，那个叶子碗，不像是羊能编出来的，甚至还有人在关注它的洞府，只要她用灵力就会被看见一样，这里就没事，但这里的那种……


    啊……她说不出来。反正这里比那个小羊更安全。


    但她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现在更怕的是……有大羊去小羊的地方，发现她去过，发现她在这里。


    还是……做事太不小心了。


    赵元青提剑起身，开始大概走了一圈，夫洵的洞府范围。这样美丽而宁谧的月夜，溪流潺潺，流过水中金玉发出深潭落泉一样的声音，赵元青的眉眼却幽冷深邃，四处无恙，她重新回到夫洵的洞府门口，倚着山壁抱剑望月，她想到燕椿和总说她惜弱。


    她想她可能是，其实她不算敬老，但就是对小孩和一些柔弱的女人没办法，有些小孩也很可恶，特别是琼州码头的那些小崽子，她恨不得邦邦两拳捶过去，坑蒙拐骗，但骗也就骗了，那也没办法，最后就只能说句那也没办法，那小羊崽子，若是只骗些财帛，她也不说什么，可那羊，在把沈封婷当哺育的机器，它通过她压榨她的真气，最后甚至还要杀了她，用完就丢。


    这种小崽子，就得被捶死才行。


    但沈封婷也很怪，她的真气在源源不断地产生，有不属于她的东西，在她体内……不行，不能再想了，她现在真的晕奶晕得要死。


    赵元青重新打坐，低声道：“上回我说得不对，这回，你把你体内那些绿绿的玩意放出去一些，大概就是我刚刚走的范围，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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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有不对你立刻扎我。小羊那，若是离我三丈内再喊我。”


    和青剑胡乱闪了一下，重新变得莹润，绿芒飞散，赵元青凝神打坐后，重新回到水镜中。


    燕椿和立刻起身问道：“为何会流血？”


    她大概解释了一下，拉着他坐好后低声问道：“茂茂，你帮我想想，为何沈封婷体内，会有源源不绝的真气？那不是她吸收的先天之炁，她的体内自己会产生真气。”


    燕椿和想了想，开口道：“我觉得无非就是两种可能，一种和那羊有关，一种和沈敛有关。这事我问问母亲，再着人打探一下，看看能不能排除。她有什么特别吗？”


    “……简单来说，我觉得那羊崽有父母，它父母会来找我寻仇。这个我倒不怕，我是怕我走后，它们找那个善良小鹿的麻烦。”


    赵元青给他大概讲了一下二人的对话。


    燕椿和恨恨咬她道：“刚刚同你讲的，半句也没听，和你说过的，我怀疑麒麟已经死了。青君就是麒麟！那鹿，是阳木属的。阴土部的当年已全被屠尽，比如白猬，蜈蚣等，如今应该是没有可以修成人形的。”


    “蛟龙为阴水，蛇，蜥类都是从属。大概这样分。”


    “但咱们不能尽信袁余，还是要等陈小圆。你……你小心些。”他抱着她，有些不安。


    “我没事啊，你说的太复杂了，我分不清，不过我能分得清好人坏人，好兽坏兽。我也不怕它们来找我麻烦，只是怕这小鹿受我连累。”


    很快，赵元青欢快地给他讲起修蹄子的快乐，燕椿和知道她想哄自己开心，不得不按捺心焦双手搂着她静静地听。


    讲完后他抬眼坚强道：“元青，我想过了，我就……就把你这次，当做你闭关，咱们两个，到时小别胜新婚。我没事，你不必来得如此频繁。还是要以安全为重，你把你走的范围大致画给我看看。我想想办法。”


    不行，实在有些可爱，她眼发直，突然不晕羊奶什么的了，低头咬开他的衣襟。


    燕椿和捂得如同贞洁烈男，死死挣扎道：“不行！不行！你先画！”


    他是用了十成力气去挣扎，可很快被按倒，手被死死地禁锢在软榻上，含泪抽噎道：“我不要。”


    赵元青最近可能是杀兽杀得太多了，不知为何，生出些禽兽心肠，只草草说了句自己不记得后干脆大快朵颐起来。


    可怜他挣扎又挣扎不过，只含恨咬着唇，尽量避免发出声音。


    她啃完一愣，连忙把他扶起来亲了亲低声道：“你不喜欢就算了。”


    燕椿和手脚绵软，呼吸急促，眼含春水，只瞪她一眼道：“色中饿鬼！我如今哪里有心思！”


    ……他看起来不像是那种，没有那种心思的模样，不过赵元青正直地点了点头道：“我也没旁的意思，我就是试一试还晕不晕，看样应该是好了。”


    说完她又帮他把衣襟仔细整理好道：“不必担心我这边，其实和我去幽州一样的，我认真说的，对我来说都一样，没差别。我不爱和人打交道，觉得很难也很累。这里直接动手，我也不需要思考动机，我很习惯的，只是我心中实在想你。”


    她说完又紧紧地抱了抱他。


    燕椿和有些呆滞，她……赵元青说她想他，隔了如此远，她也很想他，他直愣愣地解开衣带道：“那你来吧。”


    说完，他往后一仰，躺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