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 幽州的双胞胎姊妹三

作品:《元青见闻录

    淮州春色秀丽,柔美,清艳,两侧江拢雾,缥缈烟波中,油润的细雨如丝,轻轻洒落在江面上,泛起层层涟漪。


    一叶铁楠木乌篷船悠悠荡荡飘在天地间,船头青衣人带着斗笠独坐,手中拿着鱼竿独自垂钓,旁边木桶中放着几尾淮州春天特有的金线鲥鱼。她的身影与这朦胧的春景融为一体,仿佛一幅水墨画卷。


    赵元青手中鱼竿轻动,她起身一提,收线一看,啧了声,把鲫鱼放归入江。再低头看了眼桶内,她要的是金线鲥鱼,这鱼经过一冬天,春日中正是肥美鲜嫩的时候,刺不多,肉质鲜甜可口,价格不菲。


    船篷内,燕椿和身着一身青袍,盘膝而坐,怀中抱着一尾古琴。他的手指轻轻拨动琴弦,试了几个音,随后将琴置于膝上,开始弹奏。琴声悠扬,如清泉流淌,又如春风拂面,与这淮州的春色相得益彰。琴音在江面上回荡,与细雨、江水、远山交织。


    她重新捏饵挂钩,甩杆入水,脑中胡乱想着事情。


    有时她觉得元让蓝宝儿姐等等他们是一类人,因为他们的爱好都不是很实在。


    徒弟的爱好是收藏,他喜欢收藏贵的东西,自然,这是他在当皇帝后才找到的爱好,从前他喜欢练字,现在不是。总之,越贵的,越稀少的,他越喜欢。


    当然了,他买不起,徒弟看起来十分窘迫,在云梦时,还是赵元青看不下去,送了他一个鸽眼红拿回去摆着。


    宝儿姐喜欢收集绣样,还有听戏,她绣样极多,但自己不绣,她就喜欢收藏着看,提起来头头是道,贵的也能抵千金。


    文景好墨,但他不用,七哥就不说了,只爱银子增长的那种感觉,沈机就爱好手机稀奇古怪的病例,他病案写的十分细致。


    不像她,她就爱雕木头,那种细细打造雕琢的感觉,简直让人着迷。


    啊……木头,实实在在的木头。


    赵元青斗笠下的眼露眷恋,她起身放下鱼竿,转身走进船篷。摘下斗笠,露出一张英气的面容,开始去小角柜旁边翻出一个,坐到燕椿和旁边拿出刻刀细细雕刻。


    燕椿和停下手中的琴瞪她,他没说话,就只沉沉地盯着她。


    “……”


    赵元青刚削了两下,手一顿,重新起身,把木雕和刻刀放回小角柜中,嘿嘿一笑,抱着他乱蹭。


    “好茂茂,实在手痒,我陪着你。”


    他被她蹭的心软,身子也软,眼眸也软,言语也软,只觉得自己也化成这春江水一般,把琴放到一旁搂着她软声问道:“琴不好听吗?”


    “我听不出来,好像都差不多,但因为是你弹的,就好听。”她面露诚恳。


    他似喜似嗔地矜持讲道:“我倒也不是管你,实在你最近日日抱着那些东西,没日没夜地雕,会伤眼睛的。”


    她点头,她懂,恍然大悟,刚知道虚归境会因为雕这个伤眼睛,一定牢牢记住,再也不敢犯。


    燕椿和不想见她作怪,伸手遮住她眼。


    “好茂茂大王,饶了我吧,看不见了。”她唉声叹气求饶。


    “鲥鱼钓到没?我待会要吃清蒸鲥鱼,不许去鳞,抹上盐和黄酒,最后浇上热油才好吃。”他低头轻轻咬她一口,恨恨说道。


    赵元青从前没吃过这种鱼,拉开他的手惊讶问道:“不去鳞?不腥?”


    他一扬下巴,骄矜地指指点点。


    “就是要带着鱼鳞蒸,鲥鱼的鳞片有油脂的,蒸制时鳞片下的油脂会渗入鱼肉,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我这次可是带了云州五皮陈黄,这可是十年酿制的老黄酒,快快去抹上。”


    “谨遵茂茂大王教诲,小的一定好好办。”她笑着亲他脸颊一口,重新要带斗笠出去。


    燕椿和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却连忙拉住她,不开口,只看她。


    “……茂茂,外面下雨呢。”她不是很想让他出去。


    这话他听到更不高兴,抿起唇。


    “好好好,茂茂大王同我一起。”她取斗笠递给他,燕椿和这才高兴,轻快地下床榻披好外衫带着斗笠随她一起出去。


    这次去胥州,时间并不急迫,二人是沿上次赵元青出发的路线走的,经沧州的惠城,到淮州,再转胥州。


    一路游山玩水,几乎是懒散到骨头里的神仙生活。这船比他们上次出淮州的还大些,上面用具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一个小灶。


    赵元青让他坐在船帘处,自己去外面熟练地生火,细雨依旧,江风轻拂,船上渐渐弥漫起鲥鱼的香气,仿佛将这淮州的春色都融入了这一方小小的天地。


    她按照燕椿和腌制鱼后,又把鱼盛入双花琉璃鱼盘上锅刚蒸了一会。燕椿和心中估算时间,见差不多后连忙喊停。


    她连忙取出隔布端到室内,他就乖乖跟着,只是目光一直盯着鱼。


    赵元青惊奇问道:“那么好吃?”


    燕椿和的爱好其实不是很明显,但他稍微会偏爱吃一些,他吃的十分精细。


    他点头,取出鱼骨盘,用筷子细细剃开鱼鳞,鱼鳃边肉取出用筷子夹出递给她,眸光晶莹望着她地道:“快尝尝,就这块和鱼尾旁的肉好吃。”


    她咬住嚼了嚼吞吃入腹,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惊艳,赞道:“好吃!鱼肉好鲜美滑嫩。”


    燕椿和含笑又夹了一块鱼腹肉递给她。


    “……”赵元青吃下后沉默。


    他了然说道:“你吃不出来,对吧?”


    她也笑。


    “也不是,只是觉得差别不大,你吃你的,剩的给我就行,我再蒸些去。”她是真觉得差别不大,就是鱼味,但这鱼确实香甜些。


    “元青,你别去,等我吃完我去,这些够的。”他喊住她继续说道:“你吃这个吃不饱,我给你做鲥鱼烩饭,那个你一定喜欢。”


    燕椿和最近吃饭跟小鸟啄米似的,只挑拣喜欢的吃,吃几口就撂筷,还勤奋练武起来。


    她有些忧愁地坐到他旁边。


    “你最近吃太少了,清减许多。”


    他正在给鲥鱼剔骨,闻言说道:“我知你喜欢我丰腴些,只是这是正常的,等我入自主境后就好了。”


    赵元青嫌他太慢,他那样是好看,但等他剔完鱼肉都凉了,接过他手中筷子帮他弄,嘴上闲聊说:“你怎样都好看,我不是为那个。”


    她把鱼骨盘放到一旁,鱼肉和筷子重新递给他得意说道:“怎样?琼州人的手艺,我们生下来就会给鱼剔骨。”


    燕椿和忍俊不禁轻笑,接过筷子小口小口夹着吃。


    “大家闺秀。”她等他吃完才点评,就这点东西吃了一炷香。


    他咬唇瞪她。


    “乡野蛮女。”那一眼娇柔艳丽,她看得有些晕。


    “……茂茂,我有点想吃清蒸鲥鱼。”她弯着眼睛看他。


    燕椿和先是一愣,然后忍笑瞪她。


    “去收盘子,我去……我去做烩饭,晚些!”


    她也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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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嘿嘿一笑,起身拿起盘子,二人一起步入船板,此时雨后初霁,山水烟青,广袤,他撩起袖子重新处理鱼,余光就能瞥见她在,就十分安心。


    赵元青不得不承认燕椿和的手艺比她好个十倍百倍还不止,同样是鱼,他做起来,即使浓油赤酱一些也好吃得让人恨不得舔碗,哪怕剩得酱汁去沾些水草也一定很好吃!


    就是这种好吃的很夸张的地步,赵元青面露感动。


    他自然也看得出,便微微一笑,语气谦虚地说道:“不过是些大家闺秀都会的手艺罢了,实在不值一提。不过,总要亲手做些羹汤,才能博得意中人一笑,不是吗?”


    “以后别做。茂茂,我说真的,你最多一年做一次就行,仅做些展示就行。求你。”她呜咽抱住他。


    他一呆,轻抚她的背追问为何。


    “你晓得的,做的太好就会一直做,时间久了,就会默认你应该做。我不要这样。我不雕木头了,我好好学,我给你做。”


    燕椿和轻轻吐气,低头抱住她,依恋地蹭蹭她,轻声说道:“可我想给你做,我们去雪山时,我发现你喜欢照顾我,才让你做的。”


    她十分坚决拉开他认真说道:“茂茂,不行,再好的人也不行,时间长了都会习惯,人都是这样。你不要做。我会好好学。”


    他凝视着她认真的黑眸,垂下眼问道:“那……为何你能做?大多都是你在做。”


    “别胡说,哪里是大多,一向都是咱们分工的,只是你手艺有些太超过我的理解了。时间长了这样不行,我希望你能明白,你会许多,拥有许多都很好,我很高兴,但那对我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会这样看着我。”她伸手摸上他的眼尾。


    “而且我确实喜欢照顾你。茂茂,我对你没有期待也没有要求,我只希望你开心。”她笑了笑。


    “……你知道?”


    她拉他坐到榻边惊异反问:“你指什么?”


    “……从前,我的从前。”他不情不愿地嘟囔。


    “你也没瞒我吧?你自己算算,从咱们离开胥州你闹过多少次?几乎隔三差五就搞出些事情试探,对吧?”她盘坐在榻上,放下案桌,取出干果盘剥了颗杏仁放到他口中。


    她打趣说道:“不聪明,不懂事也许就不会被喜欢什么的,要有用些,无论被迫还是主动,要有价值。你找我闹过那么多次,不都是在试探吗?我不让你下厨,也是怕你想多。万一觉得我只是因为你手艺好,我去哪里说理?告官都没用。”


    “茂茂,我说过的,慢慢来。你自己偏要急。”


    她戳了戳他腰窝。燕椿和有些痒,忍着笑。


    “那你也没跑,这说明我做得对,你那时不亲我,肯定就跑掉了。”


    ……这倒是,也不是没有过想跑的念头,那时候不亲可能就跑了。


    她痛心疾首反思:“我也没想到这辈子栽在好色上。”


    他佯装难过含泪看她,含着杏仁含糊问道:“只喜欢我的脸和身体吗?你喜欢腰细的,壮一些,丰腴一些的,对吗?”


    ……确实,她是挺喜欢的,这个真是无法反驳,但他们琼州人,都是这个审美啊!她还喜欢皮肤黑一些呢,但……但白也很好啊,细腻肌理像美玉一样,糜艳的惊心动魄。


    “你是尺玉的时候我也很喜欢啊!我还抱着你睡过呢!不许翻旧账。”她心虚反驳。


    她又接着问道:“对了……去胥州,能见到尺玉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