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25 章

作品:《你有阴湿老公吗

    周惜雪怔了怔,这是她第一次听到靳熠提出这种诉求。


    这也代表,他是接受这一切,并享受的。


    靳熠的目光如同猎手紧盯猎物,释放浓浓的掠夺性。


    周惜雪当然会满足他。


    她坐在他的腿上,一只手紧紧圈着他的脖颈,另一只手的掌心贴在他的后背,一下一下地轻轻拍着他。如同在轻哄幼儿般,让他深切感受到自己正在被爱抚。


    靳熠因此深深地叹息。


    他大概是真的很喜欢这样,以至于有些情难自禁地将下巴抵在她的肩膀,慵懒地垂下眼眸享受着。


    从周惜雪的角度看他,真的好乖啊。


    于是,她也情难自禁地低下头,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他因为她的亲吻僵了僵,但很快又像是做了一次脱敏训练,下意识用下巴在她的肩膀轻轻蹭了一下。


    更乖了。


    “好啦,快吃饭吧。”周惜雪推了推他。


    有一种情绪叫延迟满足。


    她不能太惯着他。


    晚餐后,靳熠抱着周惜雪回了房间。


    现在甚至不需要周惜雪开口,他便如同训练有素的那般,自然而然地将她抱起。仿佛已经默认,他的房间现在成了她的地盘。


    他怀抱的姿势,以及怀里的尺寸,俨然已经和她完美契合。


    靳熠将周惜雪放到床上之后,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周惜雪没问他去哪儿,因为她迫不及待地打开衣柜开始欣赏自己的新衣服。


    这几年她的购物大多是来自网上,因为在现实中讨厌和陌生人接触,也不想和柜台服务人员有接触和对话,只有网购是最方便的。但网购也有很多弊端,经常货不对板。


    刚才周惜雪被靳熠抱去餐厅吃饭,以至于并没有仔细欣赏这些精美服饰。现在看来,里面几乎全都是奢侈大牌。看样子,尺寸也都是适合她的。


    周惜雪当然认得这些牌子,在周家生活那么多年,那些人争名逐利、互相攀比。什么当季新款、限量版、私人订制,不求最好,只求独一无二。


    只不过,她对此毫无感觉。就连亲戚在她面前炫耀自己那个价值百万的包包时,她也只觉得不理解。当下只认为,他们的钱还是来得太快了。


    在周惜雪很小的时候,妈妈就教过她不要贪慕虚荣。“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无论外表包装得有多么豪华,可里面若是糟糕烂透的,又有什么意义呢?


    因此,几百万的奢侈品包包和十几块钱的帆布包,对周惜雪来说,功能都是用来装东西的。


    或许这也是她如今能毫无负担躺平的原因,不攀比,就不焦虑。


    麦勒湾区因为是旅游大区,故市内没有工业产业,经济来源主要由酒店、贸易、传媒服务等产业构成。市中心作为商业核心区域,拥有几家闻名的大型商场,每年吸引来自全球各地的游客前来购物。


    只不过,周惜雪实在很难想象靳熠一个钢铁直男去逛奢侈品女装店的场景。而且,他去的还不止一家。就吊牌上看到的牌子就有C家、L家、D家、G家等等。


    可见,他并非随意搜罗,而是精心挑选过。


    另外,周惜雪随便打开一家品牌官网搜索同款,发现价格都不少于五位数人民币。就她手上拿起来的一件单薄的粉色T恤来说,官网售价居然是五万块人民币!    它明明能直接抢钱,但还是送了你一件衣服。可以说非常有“良心”了。


    这么看来,眼前这一堆东西加起来,总价值可能已经超过了百万人民币。


    这一发现,让周惜雪十分震惊。


    没想到她的“老公”居然还是一位隐形富豪!?


    说起来,周惜雪一直没有仔细去了解过靳熠的家族。她一直抱着自己在这里待不了多久的念头,对其他事物漠不关心。


    靳熠的英文全名为SawyerAshfordValoi,他是Valoi家族顺位继承人EugeneBergerValoi唯一的儿子。只不过,Eugene先生英年早逝,他的妻子随之离去,儿子也成为了家族里人人避而不谈的邪灵。


    其实,只要打开社交媒体搜索有关Valoi家族,便多多少少能够获得一些讯息。


    这个家族低调又神秘,却有超过300年的历史。19世纪,Valoi家族便在科技领域和金融领域获得了重大成就。


    与其他家族的张扬不同,Valoi家族低调且神秘,很少曝光在媒体镜头前。


    虽然在网络上能够搜索到关于他们的资料也是少之又少,可如今Z国人们在科技领域所用到的智能产品,基本与Valoi家族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周惜雪还在震惊靳熠的家族背景之时,这位低调的隐形富豪就提着医药箱走了进来。


    这么一看,她这位丈夫简直器宇轩昂,财大气粗,人不可貌相。


    “过来。”靳熠的语气不容置喙。


    周惜雪这会儿心情不错,脚步轻快地朝他走过去。她看到那只医药箱便知道,他应该是要来给她换药了。


    因为烫伤破皮的地方渗出液较多,最近这几天她需每天换药一次。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周惜雪染上了光脚的习惯。大理石地板凉快,一尘不染,即便她光脚在地上走一天,脚底板仍不见一点污渍。


    这样有一个弊端,容易因为地上有水渍而滑倒。


    下午时,周惜雪为了试探是否有人在监视自己,佯装摔倒,实则毫发无损。不料,这会儿脚底真的打滑了一下。眼看着要摔个四脚朝天,靳熠大步走来一把将她提起,跟拎小鸡似的。


    周惜雪脸上惊魂未定,下意识地抓住靳熠的手臂,对他说:“谢谢。”


    靳熠蹙了蹙眉,他竟然有些反感这个词。


    疏远、陌生。


    他面无表情,那只抓在她的后领上的手转而揽住她的腰,单臂将她抱起走到书桌前。


    换药的过程,对周惜雪来说可谓是痛苦万分。其实倒也不算多疼,但心理上多少有一些压力。于是,她需要借助一些其他事物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靳熠此时正单腿屈膝在她的面前,她可以俯瞰他。


    这并不是她第一次用这个角度来看他,但这一次,她心里似乎产生了一些遐想。


    如果他们是一对从正常恋爱步入婚姻殿堂的情侣,那么他一定会向她求婚。届时,他会单腿屈膝跪在她的面前,亲手为她戴上精心挑选的戒指。


    可是,他们这段荒唐的婚姻里,没有爱情,没有求婚,更没有戒指。


    周惜雪甚至想象不到靳熠这副总是阴晴不定的样子,在真正爱上另一半之后会变成什么样。


    突然,她心血来潮,问他:“靳熠,你现在有没有一点点爱上我呢?”


    这个问题,叫某人手上的动作一顿。    他沉默,无法回答。因为对于“爱”这个词他仍在摸索之中,试着去理解。


    他无法否认的是,对于她口中的那些表达爱意的方式,他并不反感,甚至有些贪婪地想要更多。亦如现在,如果她愿意抚摸他的头发,向他表达更多的爱意,那么他会非常满意。


    周惜雪倒是真的很好奇这个问题,也想知道靳熠会怎么回答。


    都说爱人如养花,他的嘴上虽然没有提到只言片语,可行动上却比任何一个会花言巧语的男人来得实际得多。


    肉眼可见地,最近这几天她的气色变得好多了。一日三餐变得规律,营养搭配均衡,她也没再出现低血糖的症状。


    很明显,周惜雪开始给自己留退路了。


    她并不在意他是否爱她。毕竟,她又不爱他。他们之间不可能一直这样拉扯,总会有结束的那一天。


    届时,她会离开这里。或是回国,或是去其他国家。


    等不到靳熠的回答,周惜雪也没强求。


    她垂眸看向他的短发,乌黑光泽,心想应该是随了他那位来自中国的母亲。


    周惜雪并不知道靳熠的母亲是一个怎样的人。


    据说他的母亲在他年幼时抛弃了他,视他为洪水猛兽。可是这件事在周惜雪看起来是有些矛盾的,既然他的母亲给他起名为熠,一定是带着美好的祝愿。


    一个千里之外的女人来到这个陌生的国度,和异国的男人相爱,私定终身,并产下爱的结晶。这是一件大胆又冒险的行为,并不是一般的女人可以做到的。


    难道就这中间就没有一点爱吗?显然不可能。


    那么,究竟是什么导致她的决绝离开?真是因为那些可笑的诅咒吗?


    周惜雪这么想着,垂眸看向靳熠,她很想摸摸他,于是也这样做了。


    几乎是周惜雪的手掌轻触到靳熠的一瞬,他便下意识地朝她靠近贴了贴,温顺得如同一匹被驯服的恶狼。


    如果她的手能够再用力地揪住他的头发,或许能够填补他胸腔内被她点起的空虚。


    不同于在餐厅时的抚摸,这一次周惜雪明显大胆了许多。她用指尖勾着靳熠的一簇短发把玩着,打着圈圈。


    质感粗且硬的头发,很容易做造型。但他并没有特意打理,更没有在头发上花费什么工夫。短而利落,简单干练,十分有型。


    在周惜雪看来,他有这么一张无可挑剔的脸,可以尝试各种各样的造型,比如更显酷感的狼尾,比如染一头清冷的灰发,比如洒脱又不失贵气的古风长发。


    周惜雪有一段时间迷恋动漫,也参加了几次漫展。她想,如果靳熠愿意去cos的话,估计没其他人什么事了。


    靳熠在给周惜雪的脚踝上换了新的敷料之后,又拿出了化瘀的喷雾。


    周惜雪膝盖上的瘀青痕迹较之前来说已经消散了许多,但他还是拿着喷雾对着喷了几下,再用手指轻轻揉开。


    这一瞬间,靳熠突然想到周惜雪之前控诉西蒙斯的那些话,竟心生一股无名的愠怒。


    事实上,第一眼见她膝盖上的淤青时,已经叫他心生异样。当下,他驱车前去二十公里外的小镇,直接到镇上的医院购买喷雾。


    这么做的目的当然不是他良心发现。他想,她现在是他的所有物,他不允许自己的物品有任何瑕疵。


    他一向对西蒙斯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既然现在人是他的,也只有他能对她为所欲为。


    若有下一次,他会丝毫不犹豫地拿起猎枪对准西蒙斯的心脏,直接送他去地狱。


    *    周惜雪正在洗个澡。


    她无法容忍自己再穿这条皱皱巴巴的白裙,更何况,她已经有了那么多的新衣服。


    但这一次洗澡有些麻烦,她得注意自己脚踝上的伤,所以只能选择擦拭。


    浴室的门并没有锁,只能关上,外面的人若是想进来,随时可以推门而入。


    靳熠现在并不在房间内,所以她需要速战速决。否则,他若是像只阴湿妖鬼那样一声不吭进来的话,那尴尬的人只会是她。


    在肢体上调戏靳熠归调戏,周惜雪到底是个没有任何恋爱经验的女生,更没和异性发生过关系。在感情上,她偏向保守派,想要从一而终,一生一世。


    是成年人,这方面的东西自然是懂。周惜雪不知道靳熠目前对性是否有需求,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和其他人发生过关系。可只要是正常的男人,都离不开动物本能。


    然而,墨菲定律终于还是上演。


    靳熠果然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房间里。


    许是看到房间里没有她的身影,他便走向了浴室。


    他的脚步无声,以至于周惜雪根本没有察觉到他已经回了房间。


    一直到,浴室的门把被扭动,她立即警觉。


    庆幸的是,在浴室门打开的一瞬,周惜雪正后背对着门。她眼疾手快,及时穿上那件白色缎面的睡袍,将自己紧紧裹住。


    自来古堡那么久以来,周惜雪始终大胆无畏。可这一刻,她的面颊如火烧般,羞得不知所措。


    就因为,此时此刻她的睡袍里面,什么都没有穿。


    布料单薄的V字大领睡袍,只腰间一根腰带作为固定。因此,在灯光下带着珍珠光泽,若隐若现。


    圆润、粉嫩,翘挺,幽暗,简直一览无余。


    说到底,她还是个小女生。


    周惜雪一时半会没有回头,可她仍能感觉到身后的目光以及不可忽视的气息。


    她自然而然也没有看到,身后的人正定定站着,甚至一派悠闲地靠在门框旁,双手抱臂。


    靳熠并未看过任何女人的身体,对此也从未有过好奇。


    可这一次的一闪而过,让他本能地驻足。


    圆润的肩,纤细的腰,修长的双腿……


    他其实并没有看清楚什么,所以目光坦诚,不带任何情欲。他目前唯一要确认的事是,她是否因为沐浴而打湿脚踝上的纱布。


    周惜雪:“你出去。”


    靳熠:“转过来。”


    两个人几乎异口同声。


    一向不按套路出牌的靳熠,不仅没有出去,反而有些“挑衅”般,让她听到他的脚步声。


    他正一步一步朝她走过来。


    周惜雪努力在心里做着建设。    她第一次感到紧张、慌乱。


    有一瞬间,她的脑袋里都是空白的。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似乎每一步都踩在周惜雪凌乱的呼吸上。


    一直到,熟悉的气息定格在身后,她的颈间感受到了滚烫的温度。


    咫尺之遥。


    算了。


    豁出去了。


    周惜雪直接转过身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往靳熠的怀里扑,像一头莽撞的小牛。


    如此一来,她密不透风地贴在他的身上,也一并遮住了身上的若隐若现。


    与此同时,靳熠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伸出手,一把勾住她的腰,将她往上一提,抱住了她。


    怀里的人低垂着脑袋,让他看不到她的脸。


    但氤氲的光影下,她鼻梁上那颗褐痣似乎带着倔强的稚气。


    他脸上的神色也终于不再是面无表情,犹如她来古堡第一天时,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令人捉摸不透。


    “抬头。”他垂眸,视线落在她的低垂的小脸上,饶有兴致。


    肢体上的接触不再让他僵硬和迷惘之后,他便如鱼得水般,知道更为让自己餍足的办法,那就是每时每刻和她贴在一起。


    周惜雪故意把脑袋埋得更低了一些。


    她目光所及,是靳熠饱满的胸肌。他明显也洗过了澡,身上带着沐浴后的清新和潮润,很诱人。


    仔细看,他身上的浴袍竟然和她的是同款。


    “我脚疼,你抱我。”


    周惜雪对这一招屡试不爽,她双手圈着他的脖颈,脸颊蹭着他的胸膛。


    可是这一次,他竟然不为所动。


    靳熠像是察觉到了她的羞赧,故意钓着她。


    “抬头。”他的声线不容置喙的低哑。


    “不……”


    “别让我说第二遍。”


    一向手握主动权的周惜雪,第一次尝试到挫败的滋味。


    在这个古堡里,靳熠本就是上位者。她一次又一次地试探、赌博,才换来些微的主动权。


    可这才过了多久,她就又陷入了被动。


    好挫败啊。


    一时之间,周惜雪竟然有点恼羞成怒。她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所做的这一切是否是徒劳无功。还是说,想要驯服靳熠本就是天方夜谭。    然而,倔强的情绪驱使着她像一条落在岸上的鱼那般,奋力挣扎。


    周惜雪看着靳熠深V浴袍敞开的领口,脑子一热般,伸手再将其扒开一些。


    接着,她一口咬上他饱满的胸肌。


    很快,她听到他低哑的一声喘息,那副高大的身躯微微战栗。


    周惜雪终于抬头,狡黠的目光对上那双深邃蓝眸,嘴上还紧咬着他不放。


    又一次,她成功夺回主动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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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逼急了,难免做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周惜雪这一头栽下去之后,很快便知道其中滋味有多奇妙。


    虽然一开始只是恶作剧的一咬,想让他感觉到疼痛,可她竟然发现自己好像并不满足于此。


    她之前有幸见识过靳熠绝佳的身材,但未这样和他亲密接触过。放松状态下的肌肉,触感柔软且有弹性。


    她嗅到他皮肤上清新好闻的味道,如同诱人深陷的甜蜜果实。


    她的舌尖不经意碰触到丰盈的肌理线条,便情不自禁地轻轻吮了一下,接着一发不可收拾。


    也是让她吃上好的了。


    这件睡袍的质感实在上乘,设计得也十分方便。能够让她直接将脸埋进温暖的沟壑里,什么羞赧与手足无措,全然与她无关。


    现在的她,掌握主动权,占领高地。


    靳熠的胸肌大且饱满,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如果他再用点力将肌肉紧绷起来,那么胸部上的肌肉便会随着一颤一颤,视觉冲击力拉满。


    周惜雪对此只能甘拜下风,她的,似乎还没有他的大。


    不过这样正好取悦了她。


    光嘴上咬着他的肌肉好像还不够,躁动不安的手也贴上来,按在另一处饱满的胸肌上。


    五指轻轻收拢,无法全部包裹住他那饱满的肌肉。于是她又尝试了一遍。


    血脉贲张的肌肉线条,让人爱不释手,一次又一次玩弄着,好像根本停不下来。尤其,在左胸上那根略显凸起的血管,让她爱不释手地抚摸。


    奇妙的是,她在触碰他的时候,自己的身体竟然也起了某种意想不到的反馈。


    兴奋、喜悦,仿佛有一股不知名的热源从她的指尖流淌蔓延至心脏。她的脸颊在不自觉地发烫、发红。如同在春日里等待绽放的花苞,被注入了足够多的养分,跃跃欲试着。


    周惜雪从未对任何一个异性做过这种事情。


    这一次的试探,给了她一种全新的体验。也像是在为下一次更深的试探在打下基础。


    靳熠的反馈也在无形中给了周惜雪绝大的动力和自信,因为,他看起来快溃不成军了。    男人红透的双颊,略显茫然的眼神,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催情的迷魂药。


    刚才不是还高高在上吗?


    怎么现在就变得这样狼狈?


    周惜雪唇角染上笑意。


    这个时候,她仿佛能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快.感。


    她愈发喜欢看到他在她面前不受控制的样子。


    湿热、温暖、酥麻。


    如同成千上万只蚂蚁正在靳熠的胸口啃噬,张开那细小而坚硬的上颚,每一次咬合,都令他的骨头酥软。


    密密麻麻的痒和麻,仿佛通过骨头往他的四肢百骸里钻,无孔不入。


    他僵硬地站在那儿,呼吸不单单是急促,甚至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暗暗的嘶哑。


    无意识地,想要释放出什么来缓解着那股无名的燥热。


    周惜雪被那声低低的叹息惊动,抬起头看向他。


    靳熠同样垂下眼眸在看她,蓝色瞳孔似乎在收缩,被巨大的空虚包裹。


    “你在做什么?”性感的男人浑身紧绷着,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脸上带着平日完全未曾出现过的欲念。


    目光对视,周惜雪一脸狡黠地笑着:“咬你啊。”


    她松口,双手勾着他的脖颈,密不透风地和他贴着。


    仍有些害怕自己会走光,但现在他们都已经这样亲密了,好像也不再那么拘谨。


    她的胆子大了许多。


    “这也是在表达爱意?”紧绷的不止他的身体,还有隐忍的声线,沙哑极了。


    “当然了。”她完全可以做到说谎不打草稿了。


    靳熠倒不至于那么容易被糊弄,无声勾了勾唇。


    至于她话语里的真真假假,他无心去追究。此刻身体的躁动催促着他想伸手按着她的头,让她的脸再贴在自己胸前。


    很难得,他竟然笑了。


    此刻的靳熠唇角微微上扬,大大削弱了五官上的凌厉感。那双深邃的蓝眸里似乎也闪烁着柔和的光芒,是周惜雪从未见过的。


    他这样和以往很不一样,更迷人了。


    浴室里淡淡的香氛萦绕,尚未关紧的水龙头滴滴答答地落着水。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的心好像也酥软了。


    他们就这么对视着,好一会儿时间过去,谁都没有说话。


    于是,周惜雪鬼使神差地伸手轻轻碰了碰靳熠的唇角,莫名想定格住这一瞬间。只不过,与预期完全不同的是,他迅速敛下神。


    他垂眸看着她,深邃蓝眸里蕴起的暗涌好似要将她吞没,却又带着隐忍。    继而,周惜雪听到他低声说:“既然如此,继续。”


    他还想继续?


    想得美呢!


    她就是要故意吊着他。


    不上不下,反倒越是让人蠢蠢欲动。


    事实上,此时此刻的周惜雪亦是浑身酥麻滚烫。两人肌肤之间隔着单薄的布料,犹如隔靴搔痒般。像是有人拿着一块香气四溢的荤食在面前晃悠,明明近在咫尺,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够得,只会更加垂涎欲滴。


    说不羞赧是假的。


    她把脸埋进靳熠的脖颈上,呼吸喷洒在他的皮肤上。似乎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已经将他当成了避风港。


    虽然害羞到了极点,却仍然选择贴在他的身上。


    “抱我回床上。”她的脸上滚烧着,娇软的语气里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引诱。


    随后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腾空抱起,一步一步,走向了床畔。


    几乎是沾到床的一瞬间,周惜雪眼疾手快地从靳熠身上下来,一股脑钻进了床里。


    她拉起被子将自己从头到尾地盖住,只露出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


    心跳“砰砰”。


    不仅是她,还有他。


    靳熠的压迫感在继续逼近,他似乎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


    宽大的手掌探向薄被,往里钻。


    周惜雪感觉到自己的脚踝被包裹住,略显粗砺的掌心在她的皮肤上轻轻摩挲。


    随即,他轻轻一拽,毫不费力地控扼着她。她便像是一只被操控着丝线的傀儡娃娃,转瞬被拽到了他身下。


    靳熠双手撑在她两侧,睡袍的领口肆无忌惮地大开着。


    周惜雪目光所及,是震慑人心的饱满胸肌。因为他的动作,而显得更大,更饱满。刚才被她咬过的地方,还有一圈小小的红痕,在他白皙的皮肤上十分显眼。


    不同于刚才她只能看到他的胸膛,还隐约能够看到他的腹部,以及上面排列整齐的腹肌。


    有一处无法令人忽视的是,他身上错落着大大小小的伤疤。看那些疤痕的形状,像是被小刀割伤,有些伤口增生出粉红色的软肉,一道道,像是诡异的图腾纹在他的身上。


    她刚才光顾着咬他,没有去深究这一切。


    现在,她忍不住伸手轻轻抚摸其中几处疤痕,猜测:“这都是你自己伤的吗?”


    周惜雪想起,她那一次无意间撞见他痛苦地蜷缩在地上时,似乎就是在自残。


    心理疾病到了一定的程度,会出现自残行为。如抑郁症、焦虑症、边缘性人格障碍、创伤后应激障碍等。诱发这些心理疾病的最关键因素,多是在童年遭受过一定的虐待、缺乏社会支持等。


    患者之所以会自残,主要是利用伤害自己来调节自己的情绪,对抗空虚感。


    而自残的行为中最典型的便是皮肤切割和划伤,这很符合靳熠身上的情况。


    以上,仅仅只是周惜雪的推测。    她不敢仔细想下去,因为自残行为若再进一步时,便会转化为自杀。


    “靳熠。”周惜雪低声地唤他的名字。


    他并未回应她,只是一贯用深邃的蓝眸看着她。


    周惜雪在他的注视下,抬起手,用手指轻轻触碰到他胸口处一道疤痕,随即引发他一阵战栗。


    “这里,疼吗?”


    她问得莫名其妙,可他却能够第一时间理解。


    靳熠垂眸望去,对上她柔软的眼神。他早已经忘记这道疤痕的由来,只知道,疼痛能够短暂地麻痹自己的神经,让他在一定程度上得到快.感。


    这并不是她第一次询问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


    这又关她什么事?


    她现在最要紧的是管好自己的嘴。


    否则,他指不定做出什么事情来让她叫苦不迭。


    “以后不要再伤害自己了,好不好?”


    “闭嘴。”


    “不要闭嘴。你必须答应我,你不会再伤害自己。否则,否则我就不会再爱你了。”她说着,伸手圈住他的腰,吻上胸肌处的那道浅浅疤痕。


    与刚才不同,这一次无关欲念,却在她的心里激荡起一层层涟漪。


    因此,埋首的周惜雪并未欣赏到靳熠神色上的变化。


    事实上,他的本意并非如此。


    他必须要让她知晓,她不过是他圈养的宠物。


    他会像以往那般摆出足够骇人的姿态,让她拎清楚自己的身份。


    他……再次不受控制地颤抖,忍不住抬起手,用力按在她的后脑勺上,企图让她贴得再近一些,最好用力咬上去,咬得再用力一些。


    “呜呜呜。”


    周惜雪差点就要被闷坏了。


    她挣扎着从靳熠的怀里抬起头,涨红着脸,气呼呼地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嘶——”


    靳熠低沉喘息,微微眯起眼。


    并非疼痛,而是前所未有的畅快。这比他用刀划伤自己的皮肤要来得更加强烈和满足,他的所有痛苦和压抑,在这一刻好像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抚。


    细密的汗水悄然布满他的额头,体内积压已久的情绪似乎正在骚动,迫不及待地全部涌出来。


    唇齿间溢出的不仅仅是喘息,更多的是深深的餍足。


    周惜雪怔了怔。


    她感觉到了异样,即便两人之中隔着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