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密谋

作品:《白日烟花[gb]

    邱小通忐忑地坐在沙发上等着他们回来。


    他直愣愣盯着电视屏幕,却完全不知道此刻在演些什么,反而眼中看到的是另一幅画面。


    灯光幽暗的走廊里,高大英俊的陌生男人为廉钰整理碎头发的画面。


    那是她曾经的恋人。


    还是深爱过的那种。


    终于,邱小通缓缓闭上眼睛进行了一番深呼吸。


    他明明该把实情告诉程宴,他却没有这么做。


    这个家里的暗潮已经足够汹涌,他不想再多生事端,这件事一旦让程宴知道,一定会给廉钰带来麻烦。


    他甚至希望廉钰真能跟那个男人发生点什么,这样对程宴来说,就是平局了。


    二十分钟后,门口终于响起脚步声。


    邱小通不知道他们两个后来又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只看到二人有说有笑的进门,程宴的手扶在廉钰腰上,凝视着她的背影满眼爱意,二人甜蜜的就像蜜月中的新婚夫妻,如胶似漆。


    邱小通神情有些许不自在,下一秒微笑着起身:“哥,嫂子,你们终于回来了,我去把汤热热。”


    宵夜端上桌,廉钰只喝了一口就皱起眉。


    程宴也尝了一口,立时抬头问邱小通:“是不是忘了放盐呢,一点味道也没有。”


    邱小通也尝了一口,脸色一白。


    醒酒汤是程宴方才叮嘱他现煮的,虽然一直守在锅边从未离身,但思绪早就不知道飘哪去了,只知道机械地往里放食材,却忘了最关键的调料。


    “怎么这么粗心,真是的……”程宴不由得埋怨了句。


    “没事的,我也不是很饿。”廉钰倒是无所谓,反倒为邱小通开脱起来:“小通每天起那么早,还得惦记着给我准备宵夜,已经很辛苦了。”


    邱小通面上挂不住,讷讷道:“我再去重新做一份吧,嫂子?”


    “不用,我有点累了。”廉钰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地朝程宴投去一个意味深长地眼神,转而又看向邱小通,眯起眼笑道:“明天我们有事要出门,给你放一天假,睡到自然醒,然后随便去哪玩吧,好好散散心。”


    程宴被廉钰瞧的暗爽,低头笑着也顾不上搭理邱小通。


    邱小通动了动嘴唇:“哦……好的。”


    廉钰觉得邱小通的心不在焉完全是跟平日太过操劳家里有关,既负责做家务打扫卫生,又负责一日三餐宵夜水果,还要下楼丢垃圾,去超市采购食材,他不是四五十岁的中年保姆,是还不到二十岁,精力正旺盛的小伙子,整天把他困在家里做这些事,就算给再多工资,也是挺压抑的。


    她跟程宴只是他的哥嫂,不是他的父母,他们要做到更开明,给他足够多的个人自由才对。


    程宴对她今晚的主动邀请受宠若惊,尽心尽力地伺候直到她浑身疲软,再无力气。


    她低头,看着西装革履的丈夫跪伏在腿间尽情取悦她,地下车库灯光昏暗,就像高中教学楼后边堆满废墟的角落,有那么一瞬间,她似乎看到那个穿着校服的少年,抬头擦了擦嘴角痕迹,笑容魅惑。


    虽是累了,却也迟迟没有睡着。


    廉钰侧着身子看着窗外树影婆娑,程宴贴着她的后背将她抱得很紧,不一会儿就耳畔就传来轻微鼾声。


    廉钰突然为自己在那种时候将他幻想成谢云深而感到羞愧。


    就算那方面不行,他也是爱着她的,她有什么理由背叛他去想别的男人。


    程宴是她自己选择的,要携手共度余生的人,她会永远坚定地站在他这边。


    黑暗中,她覆上他的手,与他紧紧相扣,闭眼安然睡去。


    邱小通的生物钟已经完全适应了这个家,甚至不用定闹钟,每天早上六点,他立马就醒了。


    这次他并没有跟往常一样穿衣服下床洗漱,然后去厨房准备早饭,而是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发呆,直到听到外边间歇传出动静,他知道是程宴和廉钰都起了,也猜到现在的时间大概在七点十分左右。


    看一眼手机上的时间,丝毫不差。


    昨夜凌晨三点左右程宴偷摸过来了一趟,不知道他是受了什么刺激,动作剧烈而粗暴,还带着隐隐兴奋。


    邱小通全程处于恐惧和慌张之中,只能死死咬着被角,强忍着一声不吭。


    此刻身体某处传来的阵阵疼痛告诉他,昨夜之事并不是一场噩梦,而是真实发生了的。


    之前程宴就告诉过他,廉钰睡眠质量很好,尤其是喝了酒之后,基本都是一觉睡到天亮的。


    嫂子,昨夜你又做了怎样的梦呢。


    邱小通破天荒躺到上午十点才慢吞吞爬起来。


    程宴跟廉钰早就出门了,家里十分安静,餐桌上堆着昨晚没收拾的碗筷,地上依旧扔着换下来的脏衣服,前几天下了雨,门口地毯被踩得有点脏了需要洗,冰箱里也该采购一些新鲜果蔬了。


    于是邱小通面无表情地做起该做的事。


    洗了衣服,刷了地毯,填满了冰箱,重新坐回沙发上,已经是下午三点。


    接下来的时间才是他这一天假期的真正开始。


    也恰好这在时董昊天发消息给他,问他要不要出来打球。


    邱小通今天明显状态不佳,攻也不行,防也不行,总能董昊天轻而易举突破防线,几回合下来,对方也没了兴致,直截了当地问他昨晚是不是没休息好。


    邱小通摇了摇头。


    “那就是心情不好了!”董昊天冲他眨了眨眼:“你平时心情不好的时候都干什么啊?”


    邱小通答:“什么也不干。”


    “那多没意思。”董昊天一拍他的肩膀,笑容爽朗,一排白牙无比闪耀:“我爷爷奶奶今天去老干部中心参加活动了,我也挺无聊的,走,带你找乐子去!”


    董昊天父母常年在国外,留他在这边照顾老人,经济支持提供的相当到位。


    邱小通在小区门口站了没十分钟,就看到董昊天开着一辆宝石蓝的法拉利敞篷缓缓停到了他面前,“上车!”


    邱小通一脸震惊:“你平时就开这车吗?”


    “也有别的车啊,只不过今天天气好,适合开敞篷兜风而已!”董昊天一边开车一边同邱小通道:“你可能觉得挺高调的,你没事去咱小区地下车库转一圈就知道了,我这辆压根不算什么,那些劳斯劳斯啊,保时捷啊,基本也就是家里有钱而已,反而真正有权有势的大佬,都低调得很。”


    董昊天此话不假,开这车单在小区附近这一片转悠,完全无人在意,反而一进了市区,在一种普通轿车里就太过显眼,等个红灯的功夫都有过马路的小姐姐特地跑来要微信。


    对于这种事董昊天已经习惯了,礼貌拒绝对方后一脚油门过了十字路口。


    然而邱小通却不得不多想,董昊天这人不错,当朋友能处,可万一他也带点什么倾向,他是万万不能再跟他有什么勾结的,他目前的人生已经够混乱了。


    于是他漫不经心道:“怎么不加,她挺漂亮的。”


    “是挺漂亮,但我不喜欢。”董昊天认真道。


    邱小通佯装感兴趣:“那你喜欢什么类型?”


    董昊天:“男人只会喜欢两类女人,一是除了家人外第一个对他好,让他感觉到善意温暖的异性,这点无关颜值。我上小学的时候有一次跟同学打闹摔断了腿,他们害怕都不管我全跑了,然后一个梳着马尾穿着白裙子的大姐姐把我背到了医务室,她长的很普通,但从那以后我就是喜欢梳马尾穿白裙子的女孩子。”


    邱小通又问:“那第二类呢?”


    董昊天沉默片刻,忽然不怀好意地笑了:“第二类,就是容易让他起反应的女人。对方可能性感,可爱,泼辣,正经,无论何时何地,一想到她就完全把持不住,过了纯爱的年纪,遇上这种女人才是最要命的。”


    邱小通:“你遇上了么?”


    “身边有交集的倒是没有,不过……”董昊天不知想到什么,顿时神游天外开始傻乐:“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在咱们小区有一个女的,好像是保险公司,或者金融公司的吧,每天都穿着黑色小西装,夏天穿□□,身材瘦高挑,长得特漂亮,就跟女明星一样……”


    邱小通陷入沉思。


    “不过她好像结婚了……”董昊天沮丧了片刻,眼睛又亮了起来:“但你不觉得这样的女人反而更有魅力的吗?我愿意将这种感觉称之为……人妻味。”


    邱小通欲言又止。


    红灯结婚,董昊天一脚油门踩下,车子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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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间窜出老远,一边吹着风一边呢喃自语。


    “说实话……真想舔她的脚啊。”


    邱小通彻底沉默了,索性将头扭到一边看起风景。


    董昊天将他带到一家台球厅,只跟前台点了下头,就直接带着邱小通走进去了。


    他本以为邱小通是新手,随手递了他一根杆,邱小通正处于神游状态,下意识地接过,弯腰开球,砰的一声,桌球如烟花般迸裂四散,直接进洞好几个。


    “我靠!漂亮!”董昊天站在一旁目瞪口呆:“原来你会啊!我还准备教你呢!”


    会打台球,貌似跟他老实本分乡下人的身份有点不搭,邱小通反应过来尴尬笑了笑:“没有没有,运气好而已……玩这个有什么规矩啊?你快教教我吧。”


    “真的?”董昊天半信半疑,却也没有多想,认真教起他规则。


    而廉钰此刻正站在程家的六层自建别墅的阳台上,眺望着远方海天一线的美景。


    今天难得两口子同时休息,程宴委婉地问她能不能陪他回家看看父亲,廉钰欣然答应。


    程中煜在程宴心目中从来不是个好父亲,哪怕后来将他接回身边也不是因为良心发现,而是迫不得已的选择。


    他的资产,他的事业需要一个继承人,他的年纪越来越大,他需要一个与他血脉相连的得力助手,来延续他的壮志雄心。


    程中煜对廉钰这个儿媳十分满意,对其百般疼爱,恨不能视如己出,碍于程宴的面子他没有再娶,平日里得来的珠宝首饰统统都献宝似地呈到廉钰面前,让她随便挑选。


    廉钰对那些亮闪闪的东西不感兴趣,但为了让程中煜高兴,每次也都会象征性地挑几个小件。


    从吃完晚饭到现在,程宴已经很久没回来了。


    眼见着太阳都快消失在海平面了,廉钰有些无聊,转身下了楼,准备去花园里转转。


    程中煜平时喜欢鼓捣花草,专门建了个小花园用来种植他在全国各地搜刮来的珍稀植物,廉钰每次回来都喜欢在里边逛一圈,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将工作带来的烦恼彻底驱逐出体内。


    花园里有个被竹林围绕的凉亭,那是老爷子平时喝茶小憩的地方。


    廉钰远远看见里边坐着两个人影,走近了还能听到交谈声。


    正准备也过去讨杯茶喝,却听到程中煜阴沉低哑的嗓音,与方才的和蔼判若两人。


    “一帮废物,饭桶,连几个闹事的都看不住,还嚷着要报警,投诉到电视台,呵呵……我看他们能把老子怎么样!施工就是正常进度,催也没用!就算告到中央老子也不怕!”


    “都是普通老百姓,没什么见识,随他们闹上一阵也就老实了。”程宴喝了口茶,皱眉又道:“不过林荫锦苑这个项目可能又要走前几个的老路了,现在资金短缺,工人工资都不太能发出来,现在国家对这块查得紧,怕到时候出事。”


    程中煜悠悠道:“找小钰先批点贷款,把工人工资发上,通知营销部照常宣传,销售,剩下的不管它,烂的久了,国家会想办法接盘的。”


    程宴有一瞬为难:“在小钰那贷的话是要还的,她马上要竞选行长了,工作上不能出问题。”


    程中煜瞪眼道:“还啊,谁说不还了!等那烂尾楼卖出去,不就有钱还了吗?夫妻两个,一个求稳,一个走险,这日子才能越过越兴旺!小钰呀,就好好给人家工作,什么业绩,任务,那都不用她操心!你,就照顾好小钰,等她当上行长,用处大着呢!”


    “嗯,知道。”程宴沉默了会儿,又问:“跟邦荣集团的官司打的怎么样了?”


    “别提了,想想我就来气!他们请的那个律师,软硬不吃,油盐不进,好像故意跟咱们家作对似的,还说手上掌握着什么重要证据,故弄玄虚,跟个狗皮膏药一样,哪个官司都有他的事,甩不脱!”程中煜愤懑道:“也不要钱,也不要名,真不知道他图什么,扳倒咱们到底对他有什么好处?”


    “澜城还有这么不怕死的律师呢?”程宴笑着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程中煜想了想道:“叫谢……云深。”


    “谢云深?没听说过,之前不在澜城吧。”程宴微微皱眉,又舒缓展开:“既然这么难办,那就找人做了他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