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作品:《捡来的毛茸茸他是白切黑

    好在已经唤醒了段明昭,要问船上有谁对蛾虫的情况最清楚,只能是她了。


    “蛾卵只在三号漕船上发现吗?”余芃芃向她确认。


    “不,三号到八号都有发现,只是三号漕船上出现得最密集。大约是其他船上发现的总量翻两三番。”


    “我们去三号漕船。”余芃芃当机立断。


    走出房门,乌糟糟的鳞粉飘扬如雨。余芃芃不敢冒险,试探着以灵力遮蔽周身,往外走了两步。


    鳞粉被隔绝在外,绕过她往她身后飘去。


    “有用。”


    然而罗布和孟元白没有灵力护体,最好是两两结伴行动。手还未伸向罗布,段明昭已经拽着他先行一步。


    这人!余芃芃失笑,生着气也在关心她。


    余芃芃倒是无所谓,揽过孟元白追上二人。孟元白束在她怀中,屏住呼吸不敢动作。仙子的怀抱……好可靠啊!


    几人健步如飞,须臾便至。舱口的盖板虽然还安安稳稳放着,缝隙处已经被鳞粉堵满。


    “就是这了。”余芃芃用手指沾了一点鳞粉仔细观察,阴灰的鳞粉积而不厚,幽幽灯火下映射出青紫的微光。终于见到为祸者真身,余芃芃眼疾手快,徒手捉了一只蛾虫。段明昭劝阻不成,担心地望着她。


    蛾虫翅根隐现树叶纹路,扭曲如疤。余芃芃轻呵一口气,水汽遇鳞粉即刻消散。


    枯叶玄蛾。


    余芃芃辨识出罪魁祸首。枯叶玄蛾是一种低阶妖兽,畏光喜阴,尤喜吸食人心中欲念。


    倒是有处置的办法,以银针刺入宿主膻中、百会、涌泉三穴,枯叶玄蛾所织幻境便可消解,然而要真正解脱,少数幸运的人有幸勘破玄机,其他人只能在幻境颠簸中寄望于枯叶玄蛾族群的消亡。


    这却是痴念了。坠入虫蛾织造的幻境中,本就在为枯叶玄蛾供给养分,肆意进食的蛾群哪有轻易消亡的道理。


    余芃芃冷声安排道:“阿昭,你现在去船上各处看看情况。醒不来的就用银针刺入膻中、百会、涌泉三穴,暂时可以保全他们性命。”


    孟元白好奇问:“为什么让段姑娘去?我未曾听说过段姑娘还擅长医理呀?怎么不让我来,我会!”


    余芃芃侧眼望见他腰包露出的一角铜制针筒:“你也去,你给阿昭递针。”


    段明昭不多言语。一手扯过孟元白,一手将罗布递过去。


    “能不能先去看我的小厮?他身体差得很,我怕他真晕死过去。”孟元白人是动了,声音还叽叽呱呱说个不停。


    段明昭没理他,自顾自带着他走回头路。


    “接下来怎么做?”罗布按住她要掀开舱门的手,生怕手慢一步,铺天盖地的玄蛾就要涌出来。他虽然不怕,总归看着生厌。


    余芃芃哼哼一笑,将从孟元白手中拿来的雷火符推开半扇:“烧个干净。”


    罗布倒是无所谓,段家的药材他从始至终没放在心上,然而余芃芃却不是,护送段家的药材看似半推半就,实则全是她的意愿。


    “舱里可是有不少名贵药材,你可别忘了,上船是为了还债,别入不敷出了。”知道她的计划,罗布也有闲心打趣。


    “又不是都烧了。”余芃芃早有打算,“三号漕船放的虽然也有金线兰,但添头醉鱼草才是祸源,枯叶玄蛾的蛾母必栖居其上。金线兰是娇贵,醉鱼草……虽然也能入药,但在我们那边,都是当杂草看的,有什么可惜!都不用你出手精妙操控,我只要别伤到金线兰太多不就行了?”


    余芃芃说完,将右手从他掌下抽出来甩甩:“所以你能高抬贵手,让我把灵符扔下去了吗?”


    罗布这才恍然,收回自己的手。


    然而刚一离开,舱门左右翻动,下方有股力量想歪喷涌,罗布扯住余芃芃后退一步,取下腰侧木剑。


    余芃芃按住他肩头,注入一股灵力:罗布与她灵脉相通,她的灵气暂时可以护住罗布不受鳞粉侵扰。


    舱门从下方被蛾群掀开,盖板飞出三尺外。黑云一般的蛾群压过来,今夜本就无月,此刻更是天地无光。


    鳞粉侵扰虽已回避,但若是让玄蛾近身,口器刺入体内,更是药石难医。余芃芃自己就在《万灵图考》中写,“……遭枯叶玄蛾吸食血肉者,狂笑不止,血肉渐透明如蝉蜕……”


    罗布将她拦在身后,剑舞翻飞,剑光下未有半只漏网之蛾。虽未见血光,余芃芃仍恍惚瞧见绽开的满枝桃香。


    桃剑非剑,心正为锋。难为罗布欠尽因果,还能将手中木剑使得这般好。


    余芃芃小心推着他往前走,罗布先下的底舱。右手翻飞成网,空着的左手仍不忘接她一把。


    下了底舱,连头顶小小一片的微光也不见了。余芃芃点燃火符,符咒在她手上燃不得多久,她借着火光看了一眼,便凭着印象将火符掷往深处。


    一线橙红的火光划开,最终落在透明的一块巨大肉茧之上。


    这便是这群枯叶玄蛾的茧皇了。非雌非雄,非生非死,乃蛾群所凝的业障具象。枯叶玄蛾繁育本不是这么迅速,昨日初现端倪,今日就闹得噬魂夺魄了——全赖了这只茧皇。


    余芃芃未停歇,手中的咒符流水般用去,舱内也映得一片亮堂。茧皇身上火势汹涌,余芃芃只用灵力隔开了雷火与甲板——无论怎样,总不能烧沉了这艘船吧。


    罗布看她专注,自然不打扰她,只在她身旁沉默地挥砍那些不识好歹的虫蛾。


    肉茧蛹动,无数嫩粉的鳞粉要从茧皇体内升腾而出。余芃芃当机立断,掷出孟元白小金库里最珍贵的一张咒符。


    ——须弥芥子符。能够将范围内的所有物事压缩到方寸芥子内。余芃芃灵力微薄,无法将此符作用于活物,只能等候茧皇爆开之时将裂开的鳞粉尽数收拢。茧皇灭顶后释出的鳞粉中容纳有微型的茧巢,吸入者无论灵力多少,情境合适时新生茧皇必将从此人七窍中钻出。


    老黑怕也是命丧于此,徒然做了蛾群的养分。


    舱顶依稀透过来暖黄的烛光,勉强看个分明。眼前本堆满了药箱,此刻空无一物。茧皇的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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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骸被须弥芥子符封印,待七七四十九日后再重现在水上时,药材也好,鳞粉也好,统统都已在芥子世界中效用尽失了。


    茧皇已去,余下的枯叶玄蛾不过是添头。罗布手起剑至,蛾虫真像名字一般飘落如枯叶。


    余芃芃力竭,扶住罗布大口喘气。


    段明昭冲进舱内,不顾满室狼藉,三步并作两步行至余芃芃身边。罗布皱眉,让她两步。


    什么人呢,比他更像余芃芃的宠物。


    段明昭自然而然挽起余芃芃的手,一一交代她:“掌事醒了,决断就该让他下,你不用担责。我和孟元白唤醒几个船工之后,发现鳞粉已然失了效,就知道你解决了。”


    “有人受伤吗?”


    段明昭欲言又止:“有些灵力护体的都无性命之忧。只是统领手下的一个护卫。显露出些痴傻的症状。”


    “没灵力的人呢?”


    “许多经受不住,醒不来了。”


    皆是默然。


    要是晨间早做应对……余芃芃不肯再想。毕竟是段家的商队,段家做的决定,她已经做了所有当做的事。


    舱顶又有一道人影。余芃芃眯眼看,甚至疑心自己看错。明明还有千头万绪的决议要他裁定,陈文忠却也出现在此处。


    他下来扫视一圈药材,很有些不满。然而看着余芃芃几近脱力的神态,话总归是没说出口。余芃芃也全当自己没读出来。


    “明早靠岸,你跟着去补充船工,最好是有点灵气的。”他最后只吩咐了段明昭,段明昭点头应是。


    有灵气和能走上修道道路是两码事。灵气微薄者,如孟元白,虽无修道天分,用两张简单的符咒总是绰绰有余的。


    而在今夜丧命的船工,多是半点灵气也无的最寻常人。


    事到如今,仍然觉得丧命的最主要原因是这些人命不够硬么。


    余芃芃第一次觉得总是慈眉善目的陈掌事可怖。


    *


    “你、你!你还敢来船上!”孟小少爷对着段明昭身后的十三独自跳脚。周围人都不晓得他们恩怨,只以为孟元白是终于端起少爷架子折辱人。


    十三低头垂目,摆出不敢争辩的样子。连段明昭也看不过眼,冷冷警告他:“够了。”


    孟元白满腔的委屈说不出口。连寡言的罗布出现在他视线里,他也要拽过来为他声援。


    余芃芃本缀在罗布身后散步消食,自然而然也跟着来看热闹。


    瞧见两位主人公竟都是熟人,余芃芃不由得笑出声来。


    十三较初见时清整许多,一头乱发已洗顺梳净了,瞧着竟然有点文质彬彬的风范。


    十三也望见她,未做反应,专心扮演自己受人欺辱的小可怜形象,然而一瞬间微缩的眸子还是叫余芃芃看出来:他记得她。


    “反正今天这船上!有他没我,有我没他!”孟元白宣言道。


    段明昭全没放在心上。这十三又机敏,又有灵气,已经是她今天挑到顶好的货了,哪能因为孟元白的胡言乱语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