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送葬

作品:《和离后被前夫强取豪夺

    周宜滨冲萧永贺一拱手:“绥之,你来了?母亲叫我给表妹送些新鲜的樱桃和果子酒,表妹留我吃饭,天有些晚了,我就在门房凑合一宿。”


    其实他是吃饭时喝了些果子酒,装醉才留下来的。


    萧永贺看他说的坦荡,再说自己马上就要走,也顾不上计较什么,只好也抱拳回礼:“文远,我有事要去饶州一趟,这期间,还请你多多关照清音。”


    周宜滨心中一喜:“这是应该的,绥之尽管放心。”


    又问:“去饶州做什么?可是军中有事?”


    萧永贺先是摇头,后又点了点头,朝周宜滨抱了一下拳,这才抬步上台阶,走到上房屋门口。


    屋里已经点起了灯,他看着窗上印出的宋清音的影子,心中万般不舍,轻声道:“音音,这一阵子我不在,你有事就去寻你姨母,文远也会看顾你的。要是再有那不长眼的来滋扰你,你可去寻五城兵马司的孙兴安,他是我的师兄。”


    宋清音不欲与他多说,只“嗯”了一声。


    萧永贺犹豫了一下,还是为严氏的事儿道了个歉:“那天是老夫人不对,你放心,以后她再也不会找你麻烦了。”


    严氏不是他的亲生.母亲,以后也就不是音音的婆母了,萧永贺心上突然一松,这样也好,他和音音之间再无人从中作乱。


    等知会过父亲后,脱离了侯府,他自会闯出一片天地,给音音过上好日子,即便他真是废太子的儿子,当年废太子一家只是流放,皇帝并没想要他们的命。何况,这些年皇帝心中早已有了悔意。


    真正想要他死的,只怕就是肃王。


    肃王侧妃说什么窝藏欽犯,抄家灭族什么的,就是吓唬母亲罢了,可笑母亲立时就决定要舍弃他的性命。


    他心中既难过又不舍,在心中描摹着宋清音的影子:“音音,你好好的,等我回来。”


    宋清音沉默了一会儿,说了一句:“好。”


    不知他有何要事要离开,这时候,她不想说些不好听的话。


    萧永贺最后又看了一眼宋清音印在窗上的影子,走下台阶,冲周宜滨抱一抱拳,飞身上了屋顶,走了。


    五天后,宣宁侯府传出噩耗,世子在紫华山遭遇匪徒,打斗中不慎坠入了悬崖。朝廷派人寻了两天两夜,才寻到了尸体,可叹的是,尸身被山中野兽咬得面目全非。


    据说侯府老夫人哭得几次晕厥,宣宁侯与庶子萧永康也都赶了回来。


    因为萧永贺前一阵子被刺的事,京中许多人都知道,如今他突然横死,人们猜测是端王余孽干的,出殡那天,京中许多人前去围观。


    宋清音也换了一身素服,头上只戴了一支素银的珍珠簪子,混在看热闹的人群中。


    她心中难过极了。她与萧永贺和离了,也说过以后不想再见他。可她从来没有想过他会死,她希望他好好地活着。他才二十一岁,她不能想象,那样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就这样走了……


    从听到噩耗,她就偷偷哭了很久很久,如今混在人群中,跟着送葬的队伍,她心中更是难过得如刀绞一般。


    但她不能哭,她不想被人认出来,她是萧永贺的前妻。


    她强忍着泪水,神情麻木地跟着人群,心中一幕幕浮上来的,都是她与萧永贺曾经的过往。


    她想起他手把手指点她剑招,想起在饶州时,他在街上看到什么好吃的好玩儿的,都会给她带回来,有一次,他们二人上山打猎,回来时她说累了,他二话不说,就背起了她。


    当时她穿了一身红衣,而他则是一身荼白?衣衫,在落日的夕阳下,一红一白交织在一起,如彩云抱月,烈日红霞。


    宋清音再也忍不住,大颗的泪珠滚落了下来。


    她急忙抬起袖子擦了擦。


    周宜滨作为萧永贺的好友,也在送葬的队伍中,他看到了宋清音,悄悄走到她身后,劝道:“表妹,别难过了,绥之在那边,一定也希望你能开开心心的。”


    宋清音低着头,道:“表哥,我没事,你不用管我。”


    周宜滨又道:“老夫人执意将严若芳扶了正。绥之不是说,那孩子不是他的吗?”


    宋清音看着送葬队伍中,穿了一身重孝,哭得伤心欲绝的严若芳,麻木地摇了摇头:“无所谓了,如今,他已经去了,不管是不是,留个后也是好的。”


    队伍到了城门口,跟随的人群都散了,像周宜滨他们这些朋友,送到此处也就要回去了,到城外墓地的,都是至亲之人。


    周宜滨想送宋清音回家,宋清音却说自己心里乱,想要一个人走走,说完转身往街上去了。


    她走路很轻很快,周宜滨想跟,又怕她恼,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消失在人群中。


    周宜滨叹了口气,绥之过世了,他心中也很难过,但看表妹如此伤心,他心中却是又酸又涩,很不是滋味。


    宋清音在街上转了两圈,确保没人跟着后,转而又奔向了城门。


    她远远地坠在送葬的队伍后面,跟去了坟上。


    她不敢靠近,只能在远处,遥遥对着坟头,点了三烛香,拿出纸钱默默地烧着。她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觉得说什么也无用了。


    烧完纸,她又看了一眼远处的坟头,心中默默地向萧永贺告别:“夫君,望你在那边一切安好,下辈子投个好胎,一生顺遂,平安喜乐。”


    回来的路上,天色越来越灰暗,不一会儿就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


    宋清音没带雨具,好在雨不大,她也没找地方避雨,就这样漫步在雨中,雨丝飘在脸上,冰冰凉凉的。


    等她回了家,浑身已经湿透了。


    朝儿埋怨了她半天,赶紧去厨房给她煮了一大碗姜糖水喝,又烧了一大锅热水,让她洗了个澡。


    结果第二天,宋清音还是病了。


    头重脚轻,浑身发热,鼻子也堵了,说话都带着重音。


    “该!下着雨,姑娘就不知道寻个地方避一避吗?”朝儿一边说,一边给她倒了一碗温水,“姑娘先喝口水,我这就去街上请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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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宋清音道:“我没事儿,就是着凉了。你再给我煮两碗葱姜水喝了就好了,请什么大夫。”


    朝儿道:“姑娘对自己的身子还是经心些吧。好了,你好好躺着,我去请大夫抓了药,回头再给你熬粥喝。”


    朝儿给宋清音掖了掖被角,正要出门,就见周宜滨来了,手中还提着一罐粥,用油纸包着的肉包子,另有一些小咸菜。


    “表少爷来了?”朝儿朝他施了一礼,“您先坐,姑娘病了,我出去请大夫去。”


    “什么?表妹生病了?”周宜滨进门,将早饭放到桌上,“怎么回事,是不是昨天淋雨了?”


    “可不是嘛。”朝儿道。


    “你们还没吃早饭吧。”周宜滨道,“你先伺候着你家姑娘吃些东西,我去请丈夫。”


    “也好,那就劳烦表少爷了。”


    周宜滨匆匆出了门,朝儿将罐子里的粥盛出来,将包子摆到盘子里,端进了里屋。


    待宋清音吃了小半碗粥,一个包子后,周宜滨也请了大夫来了。


    大夫把了脉,说是气机郁结,加上着了凉,这才外感风寒,说是不妨事,吃几副药就好了。


    周宜滨看着大夫开了药方,又去抓了药,回来后又要亲自去煎。


    朝儿忙道:“已经耽误了表少爷这么些时候了,您快去书院吧。我来煎药就行。”


    周宜滨却执意要煎:“书院一天不去也无事。都怪我昨日没有拦着表妹,叫她一个人淋着雨回来。你就叫我煎吧,不然我心里不安。”


    周宜滨在这儿待了一上午,直到宋清音吃完药,睡了一觉,退了热后,他才走。


    朝儿看着宋清音熟睡的样子,心中替姑娘着急。


    姑娘才十八岁,还不到二十,以后总要嫁人的。


    可姑娘和离过了,要找年轻的、品貌好的公子,只怕人家不愿,可要找年岁大些的,她又替姑娘不值。


    其实,周家表兄人品才貌样样都好,对姑娘又如此体贴,只可惜……


    江姨母就算疼姑娘,只怕也不愿儿媳是二嫁之身。


    一年后。


    周宜滨在春闱中高中榜眼,授了翰林院编修,提亲的人踏破了门槛,他却一个也不愿意。


    江姨母问他到底想找什么样的姑娘,他犹豫了片刻,突然跪在了母亲面前。


    “母亲,我,我只喜欢表妹,我想要娶她。”


    “什么?”江姨母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想娶谁?”


    话一旦说出去,心就更定了。周宜滨看着母亲,一字一句道:“我说,我想娶清音表妹。”


    “你,你……混账!”江姨母指着儿子骂道,“你表妹可是你好友的妻子,你竟然……”


    “母亲,他们早就和离了,并且,绥之都过世一年了。”


    “那也不行。”江姨母道,“朋友妻,不可欺。你要真娶了音音,叫别人怎么看你?”


    “我知道你心疼表妹,娘又何尝不心疼她。你放心,娘会替音音寻一个如意郎君的。”